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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要么

    “早。”南天远轻点头,站住,等舟若行走近了,状若自然和她一起往教学楼走。
    这回不自在的人轮到了舟若行,她偏着脑袋背对南天远,略痛苦挤眉弄眼。记忆里,她没有任何追求男生的经验。23岁和南天远在一起,她就是被动的那一方。
    南天远对她好,宠着她,凡事不用她操心,给她充足自由空间,她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心甘情愿在他身边做个不带脑子的小傻子。南天远追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多矫情,好像,就是很水到渠成。
    这有什么好纠结害羞的,舟若行给自己打气,怎么说也是25岁VS17岁,还能被一个高中生镇住了不成。
    两人一路无语,南天远神态自然,不急不慢,甚至特意放缓脚步,等着舟若行。舟若行犹犹豫豫,落后他半个身子,跟在后面。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讲解开学摸底考试的卷纸。
    舟若行看着满篇的数字,焦虑。这道题为什么选A,那这个呢,又为啥是D。
    下课后玄斐然拎着试卷过来,“若若,你给我讲讲这道题。”
    舟若行瞅了眼,头疼,“我也不会。”
    玄斐然抽过她的卷纸,“你选择题都对了呀。”
    “蒙的。”
    “那这道呢?”玄斐然抓着她不放。
    “不会。”
    玄大美女看着她,噘起嘴,“你拒绝人也要有个度吧。”舟若行最见不得大美女撒娇,赶鸭子上架,说,“行吧,我研究研究,下节课跟你说啊。”
    “南天远,我可以请教一道题么,老师讲的有点没懂。”一声粘腻娇气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舟若行侧首,记忆闸门打开,这个我见犹怜的林妹妹,当年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岑子衿。
    个子不高,曲线分明,娃娃音,一张嘴叫得人浑身酥麻。高中那时候她和岑子衿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岑子衿是那种拿着言情小说做梦的小女生,舟若行是踢球尽情释放青春期荷尔蒙的假小子。
    南天远看了一会题目,在草纸上刷刷几笔写上解题过程,递给她,也不说话。
    “谢谢。”岑子衿略害羞。
    “不谢。”薄唇轻吐,南天远抬头,正落入舟若行眼里。
    她看看他,“南天远,你也给我讲讲呗?”
    他不回答,拿起水杯起身走出教室。
    一腔热情喂了狗,舟若行翻翻白眼,咬着笔,翻开课本。就不信了,这么点东西,当年学得会,脑子多长了八年,没道理学不会。
    南天远在走廊里打热水时候,有点走神。舟若行今天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心底微微泛起涟漪。水满了,溢出来烫到他的手,他才晃过神。
    拧开凉水,长指伸进冰凉的水柱下。
    “烫伤了?”岑子衿也在一旁洗手,看到微红的指尖,说,“我有药膏,拿给你吧。”
    “不用。”南天远关了水,转身。只留给岑子衿一个宽肩窄腰的背影。
    大课间时候,舟若行被喊去踢球。女足是梅中的特色,有专业女足和业余女足。还在梅中初中部时候,舟若行就进了校队,她跟爸爸透露了想走专业路线的想法。舟清朗果断拒绝,“爱好是爱好,不能当饭吃。”
    “怎么就不能当饭吃!我还想踢进世界杯,你们等着瞧吧!”舟若行生气,摔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
    舟清朗先服软,搬个凳子坐在女儿门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歹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不求你考清北光宗耀祖,咱们正常学文化课考个好大学,当运动员太苦,都是青春饭,退役后一身伤病。爸爸妈妈心疼。
    拉锯战断断续续持续一周,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舟若行说,好吧,但是我不想离开女足队。
    升入高中部,舟若行开始和业余队一起训练。
    一计漂亮的射门,虽然打歪了,舟若行还是开心,带着球继续过人,进攻,间或与对方拼抢,攻破防守。眼见阻力增大,和队友使个眼神,声东击西,假动作晃过,脚尖一拨,将球传给斜后方队友。
    南天远和穆隽刚下了篮球场,穿过操场回教室,正好看到这一幕。
    “好球!”穆隽在场边驻足,吹了声口哨。
    另外也有男生叁叁两两观战,南天远漫不经心,“你看吧,我先回去了。”
    刚转身,耳边呼啸而过一颗高速旋转的皮球。舟若行笑嘻嘻跑过来,招招手,“麻烦踢过来!”
    高马尾,麦色的皮肤,开朗的笑容。南天远别过脸,绕开皮球,头也不回往前走。舟若行跑到他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他。
    露出贝齿,朝他笑笑,她弯腰从他脚边拾起球,跑远。
    回到教室,只有零星几个人。
    台风天过,秋高气爽,难得好天气,大家学得头昏脑涨,都在操场透气。
    有个男生从后门的玻璃窗往里看,探头探脑。
    “同学,你们班是不是有个踢球的女生,叫舟,舟什么。”他拎着一袋零食,问南天远。
    南天远抬眸,“嗯。”
    男生递过来手里的口袋,“那个,麻烦你把这些转交给她。”
    南天远瞥了一眼,又甜又腻,没一个是舟若行爱吃的。不伸手,就那样坐着,他淡淡地说,“她不吃,你拿走。”
    “你谁啊,替她做决定?”男生提高了音调,恰好舟若行抱着球走进来。狐疑看着两人,男生突然羞红了脸,把零食放到舟若行桌子上一溜烟走开。
    她拿出毛巾擦汗,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明所以。
    “你要么?”南天远问。
    该死,她这叁个字轻而易举勾起她体内其他东西。行周公之礼时,他喜欢逗她,糯糯,要么。舟若行毫无招架之力,被撩拨得欲仙欲死,只能贴在他怀里娇哼,要的,给我。
    “不要。”舟若行抿唇,坐下,完全不注意形象,脱下钉子鞋,换上普通运动鞋,长腿一伸把钉子鞋踢进座位下面。
    南天远用一根手指勾起她桌上的袋子,扔给穆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