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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是吃药吃傻了还是又发病了?我的生活?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
    缓缓吐出一口气,凌游慢慢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已经有了别人,你经常提到你的导师,他那么优秀,连我爸都说他前途不可限量。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翻到你们医院的公众号,看了一段他手术后的采访,一张照片里,我看见了你望向他的眼神,这个眼神以前是属于我的,我大概知道了,他是个值得你崇拜值得你爱的人。”他的喉咙动了动,接着说,“我想过要争一把,但你说,你哪儿都去不了,我不想……不想把这么好的你锁在我身边,我又不是什么多好的人,你说得对,我凭什么!”
    他不知道这些话盘踞在凌游心里多久了,突如其来地剖开了心肝给自己看,血淋淋的,冒着热气的真实。
    杨亚桐冷笑一声:“凌游你给我听好了,我崇拜很多值得崇拜的老师,但是没有爱上除了你的任何人。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手里逃走,你要是敢走,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你要是死了,我不会让你如愿捐什么器官捐什么遗体,我会把你剁成碎片扔到荒郊野外去腐烂;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和名声,我就回到学校砸了你太爷爷的雕像和骨架,告诉全世界你是个除了放弃和逃避一无是处的孬种。凌游,把我逼疯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别逼我。”
    像一枚炮仗炸开,巨响之后的世界寂然无声。冷静下来,他们同时察觉到了自己和对方的荒诞。
    沉默对视了一阵子,凌游的眼里浮出些不合时宜的欢喜,他试探着牵杨亚桐的手,被一把甩开。
    杨亚桐就定定地站在床边,气鼓鼓地不作声。
    凌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腿:“原来我的桐桐还可以这么凶啊。”
    “滚蛋!不想跟你说话。”
    “不说就不说,那你别瞪我行么,我害怕。”
    杨亚桐的怒气似乎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只好避开他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床上,背对着凌游。
    一夜奔波,加上刚才那场闹剧,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垂下肩膀坐着,他的声音暗哑薄弱:“我一想到差点第二次失去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疼。凌游,你要记住,你在,我的生活才叫生活,你要是不在,我就是个有生命体征的尸体。”
    他的声音很平静,时间似乎化成了水,一点一点漫上心头。凌游从背后无声地抱住他,窗外天色已悄然变亮,淡青色的光钻过窗帘缝隙,杨亚桐握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两双手重新依附在一起,两种体温再一次归于平衡。
    第六十二章 默化潜移1
    凌晨五点半,夜班护士来抽血,刚离开没多久,杨亚桐发现又有一个人进来,他猛地跳起来,喊了一声:“徐主任。”
    “嗯你好。”徐敏说完,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医院里的某个同事,重新抬头扫了他一眼,“呃,你好。”
    尴尬迅速笼罩整间病房,凌游问:“妈,这么早上班?”
    “马上去做一个主动脉夹层,过来看看你好点没。”
    “好多了。”
    “对了,你爸把胖大海带回家了,跟你,们说一声。”
    “好的,妈你去忙吧,我这儿没事。”
    徐敏点头,手术在即,她也没时间多聊,转身离开,走到杨亚桐身边,停住了。
    “窝在沙发上舒服吗?”
    这句没有表情没有语气的话让杨亚桐瞬间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忘了。
    “去找护士长要个躺椅。”说完匆匆离去。
    杨亚桐带着些许心律不齐蹲在床边,抱着凌游的手臂。
    蹭了一下他的额头,凌游摸到一些湿润:“吓得啊?”
    “我刚还没醒,一睁眼就看见你妈站在面前,吓得我都快晕厥了。”
    凌游吃吃地笑:“哎杨亚桐,你恐吓我那个劲儿上哪儿去了?怕什么啊,你跟我爸不是聊得很好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徐主任比校长可怕多了。”
    “没觉得啊,我妈性格比我爸爽快。”
    “不行,我不能在这儿待着了,万一等会儿校长再来一趟,我心脏也得出问题。”
    “还早着呐,再陪我一会儿吧。”
    “陪你干嘛?”
    “想亲你。”
    “公共场合,你端庄一点。”
    “我不端庄,我什么时候端庄过,我就是个放浪形骸的人。”
    说着,凌游抓紧了他的手:“我还是个心脏不好的病人,你忍心让我伤心么?”
    “真烦人!”杨亚桐捧着凌游的脸,低头深吻,再起身时,声音变得即将融化一般柔软,“我真的要走了,今天大查房,得早点到。”
    到得过于早,他没进医院,在门口的麦当劳坐着发呆,一份早餐放到咖啡快凉了才想起来吃。
    从进医学院开始,他便感受到时间不太够用,很忙,一直忙到现在,可现在,他发觉每天的时间被延长了,或许是因为刚刚从生死之间逃出,谛视未来,有恍惚感。
    正吃着,李靖也进来买早餐,直接坐在他对面,问:“凌老师怎么样了?”
    “挺好的。”
    说着挺好,杨亚桐心里却始终不安宁,他感觉到凌游有些变化,不知道是病了体力不好还是怎的,时常不看手机也不说话,只安静地躺着,目光落在窗外。偶尔胸闷难受也不说,闭上眼熬过那阵,再看过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个虚弱的笑,很美,却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