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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宠妃上位记 第124节

    陛下大为哀恸,定谥号为“慧贤”,风光大葬入帝陵,命举国上下国丧一年,又封慧贤皇后独女为永安公主,养在玉妃膝下。
    永安公主生来不足,玉妃日夜衣不解带悉心抚养,终于日益康健,留下慧贤皇后一丝血脉。
    次年五月,陛下封玉妃为皇贵妃,赐金册金印,摄六宫事,位同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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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佑宫内,沈霁看着子昭眼巴巴地哄着永安说话,温柔地笑起来。
    子昭已经三岁了,是个能说会道的聪明孩子。
    他极喜欢永安这个妹妹,一日不见都要念叨,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妹妹吃手指,打哈欠。
    沈霁也喜欢。
    永安一岁了,长得越来越像姐姐。
    每次抱着她的时候,她都会想,若是真有来生,姐姐会变成什么模样。
    是天上的小鸟,还是水里的游鱼,是天上的云朵,还是春日的一缕清风。
    每每如此想着,她便觉得好像姐姐还在她身边一样。
    这时候,门口值守的宫女快步进来通传:“启禀皇贵妃,陛下来了,已经到正门了。”
    沈霁起身去迎陛下,谁知刚一见面,就被他毫不顾忌的拦腰抱了起来。
    秦渊在她耳边轻声咬耳朵:“若非你一直不肯,我方才应该抱着你喊一句朕的皇后。”
    沈霁笑笑,搂着他的脖子温声道:“是不是皇后有什么打紧,你如今只有我一人,我不就是你的妻子吗?皇贵妃位同副后,已经尊贵至极,我很满意。”
    她的嗓音绵绵软软的,放轻了几分,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觉得可惜,可我也有我的私心。”
    “我总觉得,只要皇后的位置还空着,凤仪宫还在着,皇后娘娘就一直不曾真正的离开。”
    “她还在默默的看着我,祝福我,也看着永安快快乐乐。”
    沈霁依偎在秦渊的颈窝里,微微阖眸蹭了几下:“秦渊,我已经非常知足了,真的。”
    “此生能入宫,拥有你们,拥有这一切,我无比感恩。”
    旁边的宫女们只顾着低头害羞,子昭和永安咯咯地发出纯真的笑声,岁月静好,莫不过此。
    秦渊俯身去吻她的唇,眸中爱意滚烫:“这辈子能与你携手过余生,是我之幸。”
    “簌簌,我爱你。”
    第151章
    承安十一年,春末夏初。
    三皇子秦子昭虚岁六岁,照规矩前往国子监开蒙学习。
    学习第一日,赖床不起害得随行宫女和嬷嬷费尽心思结果未带书屉。
    学习第五日,在课堂上连连打哈欠怎么都睡不醒。
    学习第十日,拉着邻桌长乐公主讲捉虫子的小话被老师罚抄百遍静字,甚至回来边抄边哭鼻子。
    对这个分明身处后宫却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孩子,沈霁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子昭平时都是个极聪明伶俐的,说话玩闹做事,懂规矩,知礼数,嘴巴又甜,脑子转得飞快,可偏偏一上学就是一副懒怠样子。
    沈霁思来想去,把他如此不爱上学归咎于他这是第一次上学,比起从前日日玩闹难免惫懒,决意要好好收拾他。
    自此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育后,给他立下规矩。
    每日去国子监不许再被太傅批评,务必得踏踏实实学习,否则当日不但没有点心吃,全宫的人都会不理他,回来后还要开小灶让他学习识字。
    这一处罚乍一看不打紧,可子昭从前在宸佑宫是人人宠爱人人喜欢的,谁见了都要牵牵小手问声好,他又素来喜欢吃点松软甜的糕点。
    一下子断了他精神上的愉悦,又断了口腹之欢,如此双重打击下来,对于一个实际五岁虚岁六岁的孩子而言,其实是很残酷的。
    子昭人小鬼大,正是知道沈霁是来真的,又实在害怕不能吃点心和被人忽视,每日夜里哭着习字温书。
    幸好他乖巧懂事,知晓母妃是为他好,适应能力又强,不过六七日,就渐渐适应了国子监的生活,甚至还破天荒的带了一回夸奖回来。
    国子监的老师说子昭天资聪颖,学业进步飞快,他高兴得一路上都是小跑回宫的。
    回宫后沈霁又带着霜惢她们连连夸奖,他体会到学习好被人夸赞的滋味飘飘然,更加愿意习书了。
    育儿颇有成效,沈霁的心情终于乌云转晴。
    七月伏天,长安酷暑,宸佑宫里日日供着冰也让人有些心烦气躁。
    但今年因为子昭是第一年入国子监,沈霁还想多看着他些,免得无人鞭策鼓励就泄了气,就不曾答应秦渊的提议去避暑。
    可日子一天天热起来,沈霁在殿内穿着清凉摇着团扇,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霜惢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笑着说:“娘娘,这是陛下吩咐人给您送来的冰鉴,都是您素日爱吃的。”
    沈霁一听便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过去,亲自打开了盖子。
    冰鉴的保温能力是极好的,里头又放了许多冰,一掀盖就能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冷气,里面冰镇的水果块块新鲜,一瞧就是新切出来的贡品。
    她从里面捏了颗冰葡萄放在嘴里,冰凉酸甜的口感在口中融化,实在是解暑。
    霜惢轻笑着说:“说来奇怪,今年天儿虽热,可咱们宫里的冰是最足的。奴
    婢也曾问过几个入殿内侍奉的宫女,都说殿内清凉,十分惬意,不曾心烦气闷。您倒是比三皇子还贪凉贪嘴些呢。”
    沈霁素指纤纤捏着葡萄吃,一转身就端起冰葡萄搁在了软塌上。她往榻上斜斜一靠,曲臂撑头,另一手从跟前的葡萄串上捏了一颗又一颗。
    葡萄晶莹紫亮,汁水洇得她白皙指腹上染上一抹淡紫。
    她咽下嘴里的葡萄,忧愁道:“不是我贪嘴,实在是育儿艰难,养育一个尚且在念书的孩子更难。”
    “每看到子昭退步或是懈怠一点,我就焦急万分,实在难以心平气和。”
    “若生在寻常人家,倒也不必抓得这么紧了。还能安慰自己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得太多反而负累。如今生在皇家,陛下对他寄予厚望,肩上责任大了,反倒不能随心所欲。”
    说起养孩子的艰辛,沈霁大倒苦水,滔滔不绝,连霜惢什么时候退下去了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一句,沈霁喟叹道:“可惜陛下政务繁忙,若非如此,让他亲自教养子昭该有多好。”
    “你若辛苦,早些告诉我便是了,何须一个人硬撑?”
    秦渊从外头撩帘进来,瞧着榻上斜躺的沈霁,挑了挑眉。
    见到陛下来了,殿内的宫女们仿佛早就熟知他们在一起的流程般,极其自觉地退了下去。
    他丝毫不掩饰,径直上前扣住了她的腰,眼底火热:“簌簌,你早知我要来,这是在勾/引我?”
    沈霁缓缓抬起头,手里的葡萄刚抵到红润的唇上:……?
    她抬手将唇边的葡萄径直塞进了秦渊的嘴里,红着脸说:“你下贱!”
    “我好好的吃个葡萄,怎么就成勾引你了?”
    秦渊慢条斯理地将葡萄咽下去,抬手抚上了她的唇瓣,垂眸道:“你是真不知道你如今的样子有多勾人吗?”
    他毫不顾忌地扫视着沈霁的身子,眼中欲色渐起。
    她身段窈窕丰腴,淡紫的薄纱紧紧裹住浑圆的腰/臀。藕臂半露,乌发如云,斜斜倚靠在软塌上,曲线玲珑如远山,摄人心魄。
    如此美景,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察觉到他视线向下,沈霁情不自禁垂眸扫了一眼。
    和他在一起多年,她早就知道当今陛下是如何表面矜持背后浪荡,一眼就知道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她本想起身,奈何力量悬殊,陛下扣着她腰身的手又实在有力气,几番挣扎不得,只要作罢:“秦渊!”
    秦渊最近最爱看她脸红咬牙的样子。
    从前她总是温柔懂事,善解人意,将心思情绪都克制到了极点,极少释放在他面前。
    可自从三年前一切尘埃落定,随着时久情浓,他们彼此之间心意相通,她在他跟前反而愈发鲜活灵动了。
    以前见不到的小心思,小表情,如今统统可见,她在他面前彻底打开了自己,做回真正的沈霁。
    宜喜宜嗔,嗤笑怒骂,脸红不悦,都让他觉得爱不释手。
    栽到一个人手里的感觉便是如此,她做什么他都觉得看不够。
    “叫我做什么?”
    秦渊扯唇轻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松:“若你这幅模样是送我今日的礼,那我很喜欢。”
    说罢,他才松了手,扶着沈霁的肩让她坐正:“方才进来的时候,听你说起子昭学业上的事,可是他近日去国子监不乖了?”
    说起孩子,沈霁原本脸红抵抗的模样顿时垮了几分,靠在他肩头道:“起初什么模样你也是知道的,这两日倒也很好,只是……”
    她捏住秦渊的手把玩,愁眉苦脸:“只是我初为人母总是担忧,担忧自己从前是不是太过娇惯他,担忧他能不能成材,也担忧他可能担得起如此重的担子。”
    “种种思绪烦不胜烦,却又不能不想。”
    沈霁深深叹了口气:“孩子尚小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喜欢,觉得他吃喝拉撒都可爱。可一旦大了,会说会闹会气人的时候,就只剩无尽的忧愁了。”
    “这世间许多事都能反悔,唯独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份无法反悔的责任。”
    秦渊轻抚她紧蹙的眉头,吻了吻:“养育子嗣的确辛苦,委屈你了。”
    “等这阵子不太忙的时候,让他来御书房,我亲自教育他。”
    沈霁有些犹豫:“可你平素处置国事已经十分忙碌,子昭又才五六岁,不是可以指点文章的时候,只是练练字,反而耽误你。”
    “这就心疼了?”秦渊低眸看沈霁好看的眉眼,轻笑道,“人生在世,立业前先能立人,子昭将来要继承大统,品性尤其重要,我便是抽空,也得好好打打他的地基。”
    “他幼年快乐,已经是多少皇室子嗣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到了要明事理苦读书的时候,也要吃得了苦,磨炼得了心性,才能成为国之砥柱。”
    秦渊淡淡道:“宽严相济,千锤万练,方成国之储君。”
    “你我一起,定能养出个明世之君。”
    听他从容,沈霁的心中不知不觉地安定了下来。
    她点点头,轻叹一声,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同你说说,我心里觉得好受多了。”
    “养儿艰辛,其父母更要开明立正,做好榜样。子昭秉性很好,只要用心教育,他定不会负了我们所托的。”
    温香软玉入怀,秦渊方才压下去的火再次不受控得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