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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第182节

    又或者找些东西,否认掉自己的猜测。
    自然,他绝不可能问他的禾禾。
    半句也不会。
    禾禾不说,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禾禾高兴就好。
    但他必须弄清楚,禾禾到底在害怕什么,惶恐什么。
    谁能知道呢?
    戚厌病、柳峥与郑学则三人,自小便与禾禾走的极近。
    他们还一同办下铺子,私下里瞒着他许久。
    戚拙蕴心中立马有了证实的人选。
    戚厌病。
    从他口中问出的东西,能让戚拙蕴的猜测有答案。
    第114章 异界亡魂
    沈禾一觉睡醒, 格外的餍足,好像最近确确实实有一段时间,没能睡过这么安稳待觉了。
    他溜达着下来, 长安与忠言进门,殿内还放着三个暖烘烘的火盆。
    不远处的窗子外,是那棵山茶树。
    花已经开了不少, 还有许许多多小包子似的花骨朵, 隐约露出一点儿花色。
    艳丽的红与纯洁的白, 加上点缀其中的黄色花蕊, 让任何看见的人都眼前一亮, 跟着心情愉悦。
    沈禾洗漱完,凑到窗子跟前闻了下, 嘿嘿笑两声。
    都恨不得长进屋子里来,太嚣张了。
    他问忠言:“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忠言说:“辰时三刻。”
    沈禾拎上他的剪刀出门, 往屋后的走廊绕,今日外头停了雪,但并未放晴, 有些灰蒙蒙的。
    忠言跟在他身后着急:“小公子, 您先用完早膳在去做旁的事, 饿着肚子可不行。”
    沈禾说:“马上马上!”
    然后干脆利落的将山茶朝外较为放肆的几支剪下来,握在手中往回走。
    上面还落了雪,没能化开, 反而结冰,冻住了鲜艳的花瓣。
    沈禾抖落两下, 忠言哭笑不得:“这事儿您放着叫奴才们去也成, 何必总亲自动手,让奴才来拿吧, 上头沾着雪呢,冻手。”
    沈禾飞快的跑回屋内,将花枝往两个瓶子里一插,便拍拍手说:“好啦!你帮我去弄些水来,养着就成。对了,早间哥哥走前用过早膳没?”
    问完沈禾觉得自己操多余的心。
    现在又不是当初当太子的时候,现在可是英明神武的陛下!
    要吃什么,御膳房准备着呢!
    忠言也笑:“小公子心放回肚子里罢,陛下这会儿八成早朝下了许久,已在处理政务了。”
    沈禾于是又起了心思。
    他想起昨夜的事,开始在心中琢磨,自己要不要想办法将戚厌病弄出来。
    问一问,证实一下自己的记忆。
    又或者,带戚厌病出来,让他远离世子,不被世子牵连……
    牵连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冷血。
    沈禾活跃的心思一下便又歇了。
    不知道戚厌病是怎么想的,世子做这些事之前,可曾告诉过戚厌病与恒亲王他们?
    若是亲人,为什么不考虑他们呢?
    可若是已经告诉了他们,然后坚持做这件事,又是否能说明,恒亲王府是支持戚乘风与戚拙蕴为敌的?
    沈禾整个人快纠结成一团浆糊。
    此事,让他满心纠结的戚小郡王,已经离开了恒亲王府。
    这是戚厌病被强行禁足这样久,第一次出门。
    但他不知道该欢天喜地还是该哭。
    因为让人将他带出来的,是他的皇叔。
    他的大皇叔,先前的太子,如今的陛下,比他亲哥还要可怕的阎罗王。
    到了宫中,戚厌病先是在外候着,好片刻,忠洪走进偏殿,笑眯眯道:“小郡王,您随奴才过来吧。”
    戚厌病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
    他心中忐忑,决定刺探一下敌情,偷偷摸摸挨到忠洪身边,压着嗓子问:“忠洪公公,您能不能瞧在小禾的面子上,同我透露些许风声?不用多,一点点就成……陛下今日让人将我抓进宫来,是为了什么呀?”
    忠洪只是笑,半个有用的字都没说:“小郡王放心就是,便是陛下,也会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不与您为难的。陛下也并非是将您抓来,而是听闻世子禁了您的足,这才派人专门去接您一趟,免得您出不了门。”
    戚厌病尬笑:“好好,是是。”
    他等候的偏殿不远,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接近门口。
    忠洪停下步子,对着戚厌病说:“郡王,您请进。”
    戚厌病:“……”
    他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用尽了这一生的力气,将脸上挤出来个恭敬灿烂的微笑,迎面走进门行礼:“参见陛下!”
    桌案前批折子的人眼睛都不抬,而戚厌病背后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合上。
    殿内瞬间只剩下他与戚拙蕴两个人。
    戚厌病:“……”
    谁能来救救他啊!
    他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什么事也没做过,总不能是上次跑路的事,现在还来秋后算账吧!?不应该啊,不是听说小禾弟弟都已经同皇叔和好,甚至要好到都搬进东宫做亲亲好兄弟了吗!?
    戚拙蕴垂着眸子,用平淡的语调问:“孤今日唤你来,是问你禾禾的事。”
    戚厌病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双手规矩的缩在袖子里贴着身侧,头垂下来不敢看戚拙蕴,小声问:“皇叔……小禾弟弟的事,您不是该问小禾弟弟自己么……”
    他越说越小声。
    戚厌病深觉自己上次那样快的卖了小禾弟弟,很是愧疚,也不知他跑后,小禾弟弟遭受了什么样的教训。
    这次虽还不晓得皇叔要问什么,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咬死不说!一句话都不能透露!
    戚拙蕴声音仍旧平淡,没有因为戚厌病这句话有任何不满动怒的迹象:“他要忙着读书考状元,问太多也容易闹脾气,所以孤来问你。”
    因为戚拙蕴的态度太还挺平淡,虽然称不上温和,但跟以往那种冰冷的感觉有了区别,至少没有那样吓人。
    戚厌病胆子一下子变大了。
    心想,皇叔真不是故意说小禾弟弟要考状元的话来讥讽他吗!?
    再说了!什么叫小禾弟弟问太多容易闹脾气?
    他也会闹脾气的好么!!
    好,他确实不会,因为不敢。
    戚厌病整个人灰溜溜的,小心问:“皇叔您想问什么?我也不一定晓得,若您实在想知道,还是问小禾弟弟自己最好……”
    戚拙蕴说:“问问你们铺子的事。你们是从禾禾几岁时开办的,谁提的主意,郑学则么?”
    戚厌病一听,整个人愈加放松,就问这啊?
    这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况且早就暴露到人前了。
    戚厌病说:“办的时候,小禾具体什么岁数忘了,前前后后准备许久,约莫他十三左右的时候罢。嘿嘿,提是小禾提的,办也是小禾办的,郑学则虽会经商算账,家中有商队,这方面他反而不如小禾聪明。”
    戚厌病心说,他如果小小拍一记小禾弟弟的马屁,间接拍一下皇叔的马屁,说不准儿皇叔能心情好点儿,就算他说错什么,也不与他计较。
    戚厌病跟倒豆子似的:“不仅办商铺是小禾准备的,咱们卖的东西虽都是柳峥做出来的,实则是小禾弟弟画的,而后让柳峥琢磨着实物样式。小禾弟弟懂得这样多的东西,多亏皇叔养的好,且东宫内藏书丰富,让小禾瞧见才能叫咱们跟着一道赚下许多银子……”
    “东宫藏书丰富?”戚拙蕴在这样大堆的话里,抓住了道疑点。
    戚厌病这话前后联系起来,意思似乎是在说,禾禾之所以能够画出这样多的东西,是因为东宫内的藏书。
    东宫内讲解器物制造的藏书倒也有,禾禾幼时也确实常常翻看。
    可那些器物,绝不足以支撑他那样多的奇思妙想。
    戚拙蕴手中动作凝顿,目光微抬,落在远处架子上放着的发条风扇。
    那还是沈禾当初让人另外送给他的一台。
    戚厌病听见这略带疑问的语调,开始不太自信的说:“啊……是呀,难道这些都是、是皇室秘传,不能对外……皇叔,这个真不能怪小禾弟弟!他瞧见那书,依葫芦画瓢给柳峥看的时候,他还小呢,还是个小豆丁,根本不懂这些,柳峥与咱们几个也不知晓,看见小禾弟弟照书画出的图,便原样做出来,想着卖个新奇靠自己赚一笔……皇叔,不知者无罪,您不会怪罪咱们的吧?”
    戚厌病吓得要死,几乎以为小禾误打误撞碰到了什么皇室禁忌,还叫他们几个联手卖的遍地都是!
    戚厌病不敢看他皇叔的脸色,两腿发软,险些要就地跪下来磕个头,给他跟兄弟几个一起求饶,大喊饶命!
    皇室还有这种禁忌辛密??
    他祖母也没跟他说过啊!
    他祖母知晓的辛密还是不够多!
    戚拙蕴被聒噪的声音吵得眉头微蹙,声音随之沉了三分:“说些什么?小声些,孤何时说过这些是皇室秘传?”
    戚厌病闻言,骤然松了口气。
    戚拙蕴的心绪变得冷沉,胸口发堵。
    但他面上,与声音里,听不出来半分。
    平稳的,冷淡的,有条不紊的询问戚厌病,好似只是关心亲手养大的孩子做过些什么,闲话家常的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