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里的早逝原配 第81节
而那边, 顾宝珠已经到了好姐妹孙念悠的身边。
“黑丫你没事吧？”
对，眼前的孙念悠就是当年的黒丫, 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孙念悠当年是叫孙黒丫的, 家里看是一个丫头片子, 又生得黑不溜秋的，随便给起的。反正村子里面都是这样子的，不是叫黒丫, 那也是叫黄丫，草丫，大丫二丫的, 也没什么差别。
但是后面孙念悠跟着顾宝珠来到了京城，顾宝珠的娘亲长公主就觉得这名字总是不好听的, 要给另起个文雅的名字。
但是，当时的黒丫却是不肯。她怕自己改名了，以后夫人找不到自己了怎么办。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大名给改了, 叫念悠，念着她家夫人, 小名依然叫黒丫。
果然, 这样挺好的，孙念悠挺满意，然后就这样改了名字了。
当年，孙念悠跟着顾宝珠来到京城。顾宝珠一直是将孙念悠当成姐妹一般来对待的，吃的住的用的一应和自己一样。长公主也很喜欢孙念悠, 待她也是极好。但孙念悠却是不喜欢这些，她就喜欢做菜，后面更是自己找了个退休的御厨拜师。出师之后，就到处接席面做菜。
也不为了什么，在顾府她不缺吃的穿的喝的，她就是喜欢做菜。
今日出门前，还和顾宝珠越好了，做完这个席面，早点回去，晚上和她一起去河边放灯许愿的。
这是她们两个小姐妹约定好的，每半个月就去河边放灯，许愿能够让林悠悠平安回来。
她们和刘彦一样，没见到林悠悠的尸首，是不接受林悠悠死了的事情的。
宝珠在家里正在下人送上来的花灯上提字写愿望呢，就有人来报，说是孙念悠这边出事了。她当即放下花灯，带了人就赶过来了。
幸好她赶得及时，不然她的黒丫就要受苦了。
瞧瞧这些人，办案的本事没有，但是折腾人的本事倒是厉害。她家黒丫就过来做个菜，还要被愿望毒害人，简直是倒了血霉了。
哼，等晚点就要告诉姐夫去，让姐夫来治治这些人。
“还不打开。”
顾宝珠盯着孙念悠手上的镣铐，那眼神跟带了刀子一般。
钱有桐连忙小跑上前来，呵斥旁边那个抓孙念悠的小衙役，“没听到郡主的话吗？还不快给人解开。”
“一个个的真是不会办事，本官是让你们将相关人等都请回衙门。你们这是是做什么，怎么将人给拷住了。这是想干什么，还没有定罪前，怎可如此？”
钱有桐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一看荣华郡主这样，怕是和那女厨子感情不错，那这个女厨子就不好动了。毕竟荣华郡主身份贵重，又得当今天子看重，时常进宫陪伴太后。若是得罪了荣华郡主，那可是够他钱有桐喝一壶的了。
他一个小小的京城府尹可是得罪不起。
那个小衙役这会也是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手去拿钥匙。手抖啊抖的，把孙念悠的手铐给解开了。
解开完，腿一哆嗦，他就给跪地上了。
顾宝珠都懒得看这个人，一个小人物罢了，不用她出手，钱有桐就能解决好他。
顾宝珠看到孙念悠手腕上有一圈红印子，很是心疼，忙伸手给她揉，抱怨道：“这几日你也比较累，就跟你说不要接这个席面了，你还非要来。”
“我没事的。”
孙念悠声音倒是利落爽气的，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顾宝珠眨了眨眼睛，笑道：“今天你可是受了大惊吓了，待会我们去隔壁跟姐夫讨个西瓜吃，我们一人一半。”
“哈哈，姐夫可宝贝那些西瓜了，平常都得磨破嘴皮子才肯给一个呢。”
顾宝珠对那西瓜也是念念不忘。
孙念悠眼中顿时也出现了怀念的神色来，夫人最是喜欢吃西瓜了。
记得以前在百丽城的时候，夫人每次看到有卖这个西瓜的，就要买好多个，然后放在水井里面凉着。等到午睡醒来或者是晚饭后，将西瓜给切了，再来吃一片，那就一个舒服，真是甜到心里去。
她依然还记得夫人每次吃西瓜的样子，微微眯着眼睛，脸上都是笑意和开心。
只是，那么好的夫人，现在在哪里呢。
顾宝珠一见孙念悠这神情，就知道对方是又想到了姐姐了。
顾宝珠也跟着心情不好了，然后看到和孙念悠一起来做菜的人都被烤着了，顿时就发了火。
“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来做个菜，还要被烤着了。你这个京城府尹是怎么当得？”
钱有桐本来是敬着顾宝珠的，毕竟人家是郡主，又是天子身边的红人。
但是顾宝珠这会说话这样不客气，直接下他的脸，以后他还怎么办案，遂就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荣华郡主，下官这是按章程办事呢。王老妇人在宴席上被毒害而亡，那自然是这宴席的菜有问题了。下官自然是要怀疑这些厨子的，将人铐起来带走审问有什么不对的。”
顾宝珠咬了咬唇，一时间竟然还被钱有桐给问住了。
钱有桐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得色，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没计较那是给对方面子。
“那不知道是律法里面哪一条这样规定的？”
钱有桐正要招呼人将人都押回去审问的时候，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这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磁性。
林悠悠一下子身子都跟着紧绷了起来，她要很努力的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抬头，不去看那个五年未见的男人的样子。
是刘彦，他怎么过来了？
也对，刘彦就住在隔壁，这边发生了命案，这样大的事情，对方定然也知道了，过来看看也是正常的。
林悠悠坐在那里，头微微垂着，袖子下得手却是轻轻的抖了一下。
她想，对方这下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自己偷偷抬头看一眼，没影响的吧。
第93章
林悠悠终究是没忍住, 悄悄的抬头看了看，就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但是刘彦的模样却已经深深的入了她的心里了。
依旧清隽的眉眼, 五年过去，没了少年郎的青涩棱角, 整个人越发沉淀内敛, 让人看不出喜怒深浅来。
这个惊才绝艳的男人, 终于是展露了他的锋芒。
她曾经的少年郎，可真是优秀啊。
林悠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眉眼是多么的温柔, 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欢愉。只是看了一眼罢了，就已经觉得很是欢喜了。
而那边刘彦也似乎有所感觉，已经在第一时间立刻循着感觉得方向看去了, 却只看到乌泱泱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而刘彦身边钱有桐的双腿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死了一个小商户的娘吗。自己亲自来，已经是很大的牌面了, 这怎么尊贵的人物来了一个又一个。
那荣华郡主还好说, 虽然受宠，但到底是闺阁女子, 对他的影响有限。
但这个刘相就不同了, 这个人当真是能够掌握他生死，决定他乌纱帽的人啊。
别看眼前的刘相年轻，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权在握的。当今陛下年事已高，这一两年来更是沉迷于寻仙问道，炼丹求药的。所以朝堂内比较混乱, 也是在这样的混乱情况下，刘相杀出一条血路，得了当今身上的宠信，成了第一权臣。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升得这么快，可见这个人的手段有多厉害了。
如果问钱有桐现在的感受是什么，那一定是后悔，后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今日就不会出门了。那么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找人当替罪羊。
虽然心里面想了很多，但其实也只是过了一瞬间而已，钱有桐就忙毕恭毕敬的给刘彦汇报情况了。
“下官府尹钱有桐，此次是接到有人前来报案，说是这江家寿宴之上出了命案，所以前来看看情况。”
刘彦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落在被烤起来的那些厨子身上的时候，方才道：“那为何独独将这些厨子给烤起来了？”
对于这个，钱有桐自然是有说话的，“死者乃是中毒而亡，这个刚才仵作已经验证过了。目击者也说了，死者死前口吐黑血，后面死后更是嘴唇乌青，指甲发黑，确认是中毒无疑。死者是宴席快开始的时候到来的，一来就安排了位置，所吃所喝皆是席面上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乃是后厨所出，所以杀人凶手定然是在这些厨子里无疑了。”
“下官将所有的厨子都烤了，也是为谨慎起见，为大家安全着想。毕竟，凶恶的杀人凶手就藏在其中，若是没有先控制住，待会突然暴起杀人，如何是好。”
说得倒是有理有据的，反正顾宝珠是怼不回去的。但是她不会，她家姐夫会啊。
她家姐夫就是个传奇，原来只是很会念书，但是姐姐失踪后，姐夫简直跟开了挂一样，心思深沉，手段诡异，反正令朝中大小官员闻风丧胆。
果然，刘彦转头看向钱有桐，“你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这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情绪，钱有桐却是有种危机感，“下官不敢，下官愚钝，请相爷指教。”
反正在这个刘彦面前，姿态放低点也没事，这个可是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
“如果是后厨的菜有问题，那为何独独一个人死了？这个问题，请钱大人回答一下。”
“可能是某个菜的一点点，那一点点恰好被死者给吃了。”
“那么那一点点，做菜的人如何就知道是上了指定的桌子，还恰好会被指定的人吃了？”
“所以这个就需要进一步排查和审理了。”
“看来钱大人是以为杀人者是心血来潮，给菜弄了一点点毒，就想随便死一个人就是了？”
就这一下，钱有桐的脑袋突然就灵光了，当即道：“可能那杀人的厨子不是和死者有仇，而是和江家有仇，所以只要是害死一个人，搅黄了这个宴会，给江家带来，霉运就可以了，所以本来也没有目标。”
“那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同桌的人就没有嫌疑吗？”
这，同桌的当然也有了，可能就是身旁的人给偷偷的在碗里下来毒，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那一桌子，都是年长的妇人，这要是给押回去，路上出个什么事情，很是麻烦的。毕竟，那个年纪的妇人，下面儿子女儿子孙女一堆，说不定就有哪个是厉害的呢。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将一看就没身份背景的厨子给抓了起来。有点身份背景的人家，都不会让家里的孩子去做厨子的。
但是，没想到他平日里面用习惯了的法子今天会出问题。
“看钱大人办案有失偏颇啊。”
刘彦就这样淡淡的一句话，钱有桐却是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办案能力不行，要将自己撤掉。
“这件案子由本官来审理吧。”
钱有桐忙低头应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反抗不了。
但是刘彦接下来一句话，却是让钱有桐如坠冰窟。
“而钱大人，也接受吏部审查吧。”
刘彦亲自说下的让吏部审查，让吏部自然是不敢放水的。而钱有桐那肯定不是个屁股干净的，一查一个准。只刘彦这么一句话，钱有桐就觉得自己的仕途毁了，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顿时也无心去关心这个案子了，担心自己都来不及了，心里想着要找谁帮忙，给谁送礼。但很快，就悲哀的发现，刘相发的话，怕是找谁都没用，除非能够找得到陛下忙，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而刘彦就让人不止将厨子带走，也将那一桌子的客人带走，以及去排查，期间有和死者接触过的人。
这一排查，竟然将徐桑桑的小姐妹也给排查出来了。
因为徐桑桑的小姐妹家和王家也有点交情，所以小姐妹的娘亲就带着徐桑桑的小姐妹去拜见了王老夫人。王老夫人看小姑娘生得雨雪可爱的，就给小姑娘送了只钗，亲自给带上了。小姐妹高兴，当时还往王老夫人的怀里钻了钻，以示欢喜之意。
而和死者这样亲密接触过，自然也被放在了嫌疑犯之列，也是要带回去调查的。
徐桑桑和这个小姐妹的感情最是要好的，一看到衙役要上前去抓小姐妹，脑袋一热，就站起了身来，“不要。”
“黑丫你没事吧？”
对，眼前的孙念悠就是当年的黒丫, 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孙念悠当年是叫孙黒丫的, 家里看是一个丫头片子, 又生得黑不溜秋的，随便给起的。反正村子里面都是这样子的，不是叫黒丫, 那也是叫黄丫，草丫，大丫二丫的, 也没什么差别。
但是后面孙念悠跟着顾宝珠来到了京城，顾宝珠的娘亲长公主就觉得这名字总是不好听的, 要给另起个文雅的名字。
但是，当时的黒丫却是不肯。她怕自己改名了，以后夫人找不到自己了怎么办。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大名给改了, 叫念悠，念着她家夫人, 小名依然叫黒丫。
果然, 这样挺好的，孙念悠挺满意，然后就这样改了名字了。
当年，孙念悠跟着顾宝珠来到京城。顾宝珠一直是将孙念悠当成姐妹一般来对待的，吃的住的用的一应和自己一样。长公主也很喜欢孙念悠, 待她也是极好。但孙念悠却是不喜欢这些，她就喜欢做菜，后面更是自己找了个退休的御厨拜师。出师之后，就到处接席面做菜。
也不为了什么，在顾府她不缺吃的穿的喝的，她就是喜欢做菜。
今日出门前，还和顾宝珠越好了，做完这个席面，早点回去，晚上和她一起去河边放灯许愿的。
这是她们两个小姐妹约定好的，每半个月就去河边放灯，许愿能够让林悠悠平安回来。
她们和刘彦一样，没见到林悠悠的尸首，是不接受林悠悠死了的事情的。
宝珠在家里正在下人送上来的花灯上提字写愿望呢，就有人来报，说是孙念悠这边出事了。她当即放下花灯，带了人就赶过来了。
幸好她赶得及时，不然她的黒丫就要受苦了。
瞧瞧这些人，办案的本事没有，但是折腾人的本事倒是厉害。她家黒丫就过来做个菜，还要被愿望毒害人，简直是倒了血霉了。
哼，等晚点就要告诉姐夫去，让姐夫来治治这些人。
“还不打开。”
顾宝珠盯着孙念悠手上的镣铐，那眼神跟带了刀子一般。
钱有桐连忙小跑上前来，呵斥旁边那个抓孙念悠的小衙役，“没听到郡主的话吗？还不快给人解开。”
“一个个的真是不会办事，本官是让你们将相关人等都请回衙门。你们这是是做什么，怎么将人给拷住了。这是想干什么，还没有定罪前，怎可如此？”
钱有桐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一看荣华郡主这样，怕是和那女厨子感情不错，那这个女厨子就不好动了。毕竟荣华郡主身份贵重，又得当今天子看重，时常进宫陪伴太后。若是得罪了荣华郡主，那可是够他钱有桐喝一壶的了。
他一个小小的京城府尹可是得罪不起。
那个小衙役这会也是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手去拿钥匙。手抖啊抖的，把孙念悠的手铐给解开了。
解开完，腿一哆嗦，他就给跪地上了。
顾宝珠都懒得看这个人，一个小人物罢了，不用她出手，钱有桐就能解决好他。
顾宝珠看到孙念悠手腕上有一圈红印子，很是心疼，忙伸手给她揉，抱怨道：“这几日你也比较累，就跟你说不要接这个席面了，你还非要来。”
“我没事的。”
孙念悠声音倒是利落爽气的，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顾宝珠眨了眨眼睛，笑道：“今天你可是受了大惊吓了，待会我们去隔壁跟姐夫讨个西瓜吃，我们一人一半。”
“哈哈，姐夫可宝贝那些西瓜了，平常都得磨破嘴皮子才肯给一个呢。”
顾宝珠对那西瓜也是念念不忘。
孙念悠眼中顿时也出现了怀念的神色来，夫人最是喜欢吃西瓜了。
记得以前在百丽城的时候，夫人每次看到有卖这个西瓜的，就要买好多个，然后放在水井里面凉着。等到午睡醒来或者是晚饭后，将西瓜给切了，再来吃一片，那就一个舒服，真是甜到心里去。
她依然还记得夫人每次吃西瓜的样子，微微眯着眼睛，脸上都是笑意和开心。
只是，那么好的夫人，现在在哪里呢。
顾宝珠一见孙念悠这神情，就知道对方是又想到了姐姐了。
顾宝珠也跟着心情不好了，然后看到和孙念悠一起来做菜的人都被烤着了，顿时就发了火。
“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来做个菜，还要被烤着了。你这个京城府尹是怎么当得？”
钱有桐本来是敬着顾宝珠的，毕竟人家是郡主，又是天子身边的红人。
但是顾宝珠这会说话这样不客气，直接下他的脸，以后他还怎么办案，遂就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荣华郡主，下官这是按章程办事呢。王老妇人在宴席上被毒害而亡，那自然是这宴席的菜有问题了。下官自然是要怀疑这些厨子的，将人铐起来带走审问有什么不对的。”
顾宝珠咬了咬唇，一时间竟然还被钱有桐给问住了。
钱有桐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得色，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没计较那是给对方面子。
“那不知道是律法里面哪一条这样规定的？”
钱有桐正要招呼人将人都押回去审问的时候，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这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磁性。
林悠悠一下子身子都跟着紧绷了起来，她要很努力的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抬头，不去看那个五年未见的男人的样子。
是刘彦，他怎么过来了？
也对，刘彦就住在隔壁，这边发生了命案，这样大的事情，对方定然也知道了，过来看看也是正常的。
林悠悠坐在那里，头微微垂着，袖子下得手却是轻轻的抖了一下。
她想，对方这下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自己偷偷抬头看一眼，没影响的吧。
第93章
林悠悠终究是没忍住, 悄悄的抬头看了看，就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但是刘彦的模样却已经深深的入了她的心里了。
依旧清隽的眉眼, 五年过去，没了少年郎的青涩棱角, 整个人越发沉淀内敛, 让人看不出喜怒深浅来。
这个惊才绝艳的男人, 终于是展露了他的锋芒。
她曾经的少年郎，可真是优秀啊。
林悠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眉眼是多么的温柔, 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欢愉。只是看了一眼罢了，就已经觉得很是欢喜了。
而那边刘彦也似乎有所感觉，已经在第一时间立刻循着感觉得方向看去了, 却只看到乌泱泱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而刘彦身边钱有桐的双腿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死了一个小商户的娘吗。自己亲自来，已经是很大的牌面了, 这怎么尊贵的人物来了一个又一个。
那荣华郡主还好说, 虽然受宠，但到底是闺阁女子, 对他的影响有限。
但这个刘相就不同了, 这个人当真是能够掌握他生死，决定他乌纱帽的人啊。
别看眼前的刘相年轻，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权在握的。当今陛下年事已高，这一两年来更是沉迷于寻仙问道，炼丹求药的。所以朝堂内比较混乱, 也是在这样的混乱情况下，刘相杀出一条血路，得了当今身上的宠信，成了第一权臣。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升得这么快，可见这个人的手段有多厉害了。
如果问钱有桐现在的感受是什么，那一定是后悔，后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今日就不会出门了。那么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找人当替罪羊。
虽然心里面想了很多，但其实也只是过了一瞬间而已，钱有桐就忙毕恭毕敬的给刘彦汇报情况了。
“下官府尹钱有桐，此次是接到有人前来报案，说是这江家寿宴之上出了命案，所以前来看看情况。”
刘彦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落在被烤起来的那些厨子身上的时候，方才道：“那为何独独将这些厨子给烤起来了？”
对于这个，钱有桐自然是有说话的，“死者乃是中毒而亡，这个刚才仵作已经验证过了。目击者也说了，死者死前口吐黑血，后面死后更是嘴唇乌青，指甲发黑，确认是中毒无疑。死者是宴席快开始的时候到来的，一来就安排了位置，所吃所喝皆是席面上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乃是后厨所出，所以杀人凶手定然是在这些厨子里无疑了。”
“下官将所有的厨子都烤了，也是为谨慎起见，为大家安全着想。毕竟，凶恶的杀人凶手就藏在其中，若是没有先控制住，待会突然暴起杀人，如何是好。”
说得倒是有理有据的，反正顾宝珠是怼不回去的。但是她不会，她家姐夫会啊。
她家姐夫就是个传奇，原来只是很会念书，但是姐姐失踪后，姐夫简直跟开了挂一样，心思深沉，手段诡异，反正令朝中大小官员闻风丧胆。
果然，刘彦转头看向钱有桐，“你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这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情绪，钱有桐却是有种危机感，“下官不敢，下官愚钝，请相爷指教。”
反正在这个刘彦面前，姿态放低点也没事，这个可是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
“如果是后厨的菜有问题，那为何独独一个人死了？这个问题，请钱大人回答一下。”
“可能是某个菜的一点点，那一点点恰好被死者给吃了。”
“那么那一点点，做菜的人如何就知道是上了指定的桌子，还恰好会被指定的人吃了？”
“所以这个就需要进一步排查和审理了。”
“看来钱大人是以为杀人者是心血来潮，给菜弄了一点点毒，就想随便死一个人就是了？”
就这一下，钱有桐的脑袋突然就灵光了，当即道：“可能那杀人的厨子不是和死者有仇，而是和江家有仇，所以只要是害死一个人，搅黄了这个宴会，给江家带来，霉运就可以了，所以本来也没有目标。”
“那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同桌的人就没有嫌疑吗？”
这，同桌的当然也有了，可能就是身旁的人给偷偷的在碗里下来毒，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那一桌子，都是年长的妇人，这要是给押回去，路上出个什么事情，很是麻烦的。毕竟，那个年纪的妇人，下面儿子女儿子孙女一堆，说不定就有哪个是厉害的呢。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将一看就没身份背景的厨子给抓了起来。有点身份背景的人家，都不会让家里的孩子去做厨子的。
但是，没想到他平日里面用习惯了的法子今天会出问题。
“看钱大人办案有失偏颇啊。”
刘彦就这样淡淡的一句话，钱有桐却是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办案能力不行，要将自己撤掉。
“这件案子由本官来审理吧。”
钱有桐忙低头应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反抗不了。
但是刘彦接下来一句话，却是让钱有桐如坠冰窟。
“而钱大人，也接受吏部审查吧。”
刘彦亲自说下的让吏部审查，让吏部自然是不敢放水的。而钱有桐那肯定不是个屁股干净的，一查一个准。只刘彦这么一句话，钱有桐就觉得自己的仕途毁了，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顿时也无心去关心这个案子了，担心自己都来不及了，心里想着要找谁帮忙，给谁送礼。但很快，就悲哀的发现，刘相发的话，怕是找谁都没用，除非能够找得到陛下忙，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而刘彦就让人不止将厨子带走，也将那一桌子的客人带走，以及去排查，期间有和死者接触过的人。
这一排查，竟然将徐桑桑的小姐妹也给排查出来了。
因为徐桑桑的小姐妹家和王家也有点交情，所以小姐妹的娘亲就带着徐桑桑的小姐妹去拜见了王老夫人。王老夫人看小姑娘生得雨雪可爱的，就给小姑娘送了只钗，亲自给带上了。小姐妹高兴，当时还往王老夫人的怀里钻了钻，以示欢喜之意。
而和死者这样亲密接触过，自然也被放在了嫌疑犯之列，也是要带回去调查的。
徐桑桑和这个小姐妹的感情最是要好的，一看到衙役要上前去抓小姐妹，脑袋一热，就站起了身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