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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 第60节

    阚然这几天一直关注着黎萧事态的发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黎萧来招惹他的时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这么些年,阚然也不再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纨绔了,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他不允许谁伤害了他爱的人还能安然无恙,还人五人六地混迹在上流社交圈。
    黎萧的把柄和犯罪证据是阚霆为他准备的。
    那天在探监的时候他直言不讳地说黎萧对他有非分之想,问阚霆要怎么对付黎萧。
    阚霆勃然大怒,狠厉地说:“我之所以如今还全须全尾地在监狱活着,就是因为我还保留着不少人的犯罪证据,黎萧就是其中一个。”
    “我在外面是想让谁上谁就上,我在里面想让谁下谁就下!”
    阚然当时以为黎萧派人来跟踪他,一怒之下爆料了部分大众喜闻乐见的新闻,又拷贝了两份完整的证据匿名寄到了检察院和警察局。
    黎萧被逮捕,sg集团风声鹤唳,股票已经被停盘,调查小组正式入驻,牵涉到的艺人从一线到十八线,不计其数。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牵涉其中的艺人发长文控诉黎萧对他们控制和压榨,竞争对手也纷纷落井下石,看客们津津乐道,擎等着看好戏。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阚然知道这次黎萧翻不了身了,合上手机,轻笑一声,再也不想多分一点注意力给这个人。
    阚然到江城的第二天就和梁凯文一起到银行办理了资金置换手续。
    阚然的母亲原本也出生于富贵人家,因为与阚霆这个山沟里走出来的凤凰男结合而跟家里决裂,除了阚然小姨一家,其他基本都没再联系。
    姨夫梁家在国内外都颇有些资产,阚霆为阚然留下的这笔钱不方便直接转回国内,于是阚然便采取资金置换的方法。
    阚然亲自去到澳洲把账户里的钱取出来划入梁家的账户,梁家则在国内向阚然指定的账户划入等额的资金。
    阚然指定的账户并不是自己名下的账户,而是‘华庭’项目专项基金账户。这笔钱名义上是梁氏的慈善募捐。
    因为常悦琛的斡旋和奔走,如今‘华庭’项目已经进入筹备阶段。
    两人信步走出银行大厅,春日和煦的阳光照耀在阚然和梁凯文两个俊美青年的脸上。
    “事儿办完了,去吃火锅怎么样?”梁凯文双手插兜,面露微笑。
    阚然心情似乎格外地好,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梁凯文吃了个瘪。
    “你自个儿去吧,我还有事儿。”
    梁凯文撇撇嘴道:“什么事非要现在去?我可只在江城待一周呢!”
    阚然耸耸肩,“那没办法,来,车钥匙给你,嗨去吧,哥哥我今儿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梁凯文眼睁睁看着阚然坐上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说不出的郁闷,转身上了车。
    阚然先是去花市买了一束卡萨布兰卡,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去了常悦琛家,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阚然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又觉得提前打了电话就没有惊喜可言了,于是硬生生地憋住跃跃欲试的心情,又捧着花到了常悦琛的公司。
    一路上阚然都怀着满是激动的心情,要是常悦琛知道资金的问题解决了该多高兴。
    他还要戳破常悦琛那幼稚可笑的结婚谎言,让常悦琛戴上他请澳洲著名珠宝设计师安东尼奥设计的情侣对戒,他想告诉常悦琛不必为了‘华庭’去求邓安淇的老爸,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一开始见到的是闫煦,闫煦先是惊愕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花,才迟疑地问:“你竟然回来了?”
    阚然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当然要回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外地?嗳,那不重要,快领我上去,常悦琛在忙吗?”
    闫煦神情复杂,“悦琛他不在公司。”
    “不在?”阚然疑惑道:“刚刚我去了他家,也没人,他还可能去哪儿?出差了?”
    正在此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阚然身后响起,“他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李景华。
    这冷漠中带着嘲讽的音色让阚然收敛了脸上兴奋的神色,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冷静地问:“发生了什么?”
    “拜你所赐,现在悦琛人在医院!”李景华脸上浮现愠色,闫煦及时说:“景华学长,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然哥肯定也不想这样的。”
    第110章 别碰我
    阚然大声问:“哪家医院!”
    “你以为我们还会给你机会让你伤害他吗?”李景华冷笑得有些残忍,“拿着你这束破花,从我们的公司滚出去!”
    阚然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感觉心尖都在发颤,他把目光看向闫煦,但并没有得道预期的回应。
    闫煦闪躲着不敢与阚然对视,但阚然目光中的痛苦却让他起了恻隐之心,斟酌地说道:“悦琛他现在不能受刺激,等他好些了我会告诉他你来找过他。”
    阚然怀着与进门时截然相反的心情走了出去,反复想着李景华和闫煦的话。
    什么叫做拜他所赐?
    什么叫做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常悦琛?
    什么叫做不能受刺激?
    常悦琛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生病?难道是过年那次高烧没好全?还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阚然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石阶坐下,颓丧地弓着背,脑袋埋进腿里,担忧和疑惑的情绪反复翻转。
    时间早已经过了晚饭的饭点,但他一点都不饿,他一直呆呆地坐着,直到看到李景华那辆suv从地库缓缓开出。
    阚然立马招手打了辆车,紧张兮兮地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师傅还以为是抓奸,开得格外卖力,一边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安慰阚然:“小伙子,你还年轻,凡是想开点儿。”
    阚然勉强地笑了笑,没心情搭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景华下班后直接开车到医院看常悦琛,只不过在阚然看清医院的名称时,感到浑身发凉,冷汗涔涔而下。
    江城精神卫生医院。
    阚然看见李景华和闫煦都从车里下来了,便尾随他们到了住院部。兴许是他衣着光鲜,还捧着一束花,看起来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并没有受到阻拦。
    阚然坐在走廊的过道,想等着李景华他们走了他再偷偷进去,心里千头万绪。
    没一会儿李景华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阚然。要不是在医院,阚然不怀疑李景华会跟他打起来,那副炸毛的样子活像阚然欠了他几百万不还。
    好在闫煦跟着就出来了,为难地看了眼李景华,“让然哥进去看看他吧,他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阚然起身道:“警花,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常悦琛的事情。”
    李景华神情严肃地望着阚然,“你想好了,这次进去了之后,就再不能反悔。如果你没想好,就别进去了,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早就想好了。”
    李景华恨恨地瞪了阚然一眼,愤懑地看着阚然推门而入,并未出手阻拦。
    阚然一眼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常悦琛独自坐在病床上,目光看向虚无的一个角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似乎是因为听见开门声,常悦琛才淡淡撇了一眼阚然的方向,并未多做停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接着脑袋又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这让阚然想起第一次见常悦琛的场景,也是这样冷漠,仿佛阚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而此刻这种疏离的眼神,则仿佛是已经把他给忘了。
    心脏传来一阵抽痛,阚然把花瓣已经开始掉落的卡萨布兰卡放到了桌子上,慢慢朝常悦琛走了过去,轻声说:“悦琛,你还记得我吗?”
    “你来干什么?”常悦琛语气里有点轻蔑的意味,但阚然却十分高兴,常悦琛还是记得他的,情况并没有他料想的那般严重。
    阚然坐到了床边,想去握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就被常悦琛猛地一推跌坐在地。
    “别碰我!”
    阚然愕然,房间里发出的响动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李景华和闫煦进来了,神情十分紧张。阚然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我没事儿,他也没事儿,你们别担心。”
    李景华对常悦琛说:“悦琛,他只是来看看你,你别激动,你不想见到他我马上把他轰走,再也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阚然怒道:“我说了没事儿!我不会走的,常悦琛,你要是敢赶我走我跟你没完!”
    常悦琛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阚然被李景华拖着走出病房,闫煦跟在他们身后。
    等出了医院,李景华警告道:“人你见到了,你要真为他好就让他好好把病养好,别再刺激他了。”
    阚然颓然地问:“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李景华咬牙切齿道:“躁郁症!”
    阚然觉得像是被人猛砸了一拳,脑袋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
    闫煦补充道:“悦琛他不经常发病的,就他妈妈去世那一年发作过一次,只要平时吃药就没事。”
    “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事。”
    李景华和闫煦走后,阚然在医院外面枯坐了会儿,接到梁凯文的电话,直接告诉他今晚不回去了,让他早点洗洗睡。
    阚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常悦琛那副样子,显然不想看到他,他也确实怕自己会刺激到常悦琛,不敢再不管不顾地去看望他。
    阚然疯狂用手机查阅躁郁症的相关资料,像小学生一样背诵所有的注意事项,晚上三点钟手机彻底没电,阚然遥遥忘了一眼常悦琛的病房,早就熄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阚然顶着两个黑眼圈赶到医院,把一个饭盒交给护士,让她把医院的伙食换成他亲自己做的饭菜。
    护士十分为难,阚然好话说尽,她才仔细检查了一番,都是些健康清淡又营养的食物,这才答应了他。
    阚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敢去见常悦琛,只能趁着护士送饭的时候透过门缝偷偷瞥一眼。
    这样过了一周,阚然终是憋不住,趁着李景华他们还没下班,再次推开了常悦琛病房的门。
    常悦琛正对着电脑敲击键盘,似乎以为他是送饭的护士,连头都没抬。
    “你怎么都现在了还在工作啊?”阚然脱口而出,常悦琛这才抬头看他。
    第111章 原来是这样
    阚然吐了吐舌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又来烦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还是很生气的话,南风知我意我马上就走……”
    “那笔钱,是你打进去的?”
    “啊?”阚然反应了两秒才说:“哦,你说那个,是啊,是我,怎么了?”
    常悦琛脑中紧绷的弦送了些。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