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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自习

    居美的新男友是个体育生,而且算是体育班的班草了。体育班帅哥多,那个确实尤其帅。她在男生眼里又温柔又可爱又会撒娇,只要下手,失败的几率很少。是以,体育课上,学生们难得有喘口气的机会,好几个妹子围在她身边听她讲她的新男友。而许是由于新男友是体育健将,她有些嫌弃地将眼神从篮球场上别开,“哎,看他们真没意思。”
    “人总不能什么都擅长。班长还挺厉害的。还有一班的好几个人。”一个妹子说,如果以球技就否定一班和十一班的男生,那也能以成绩彻底否认她新男友了,何况人家球技也没那么差。
    居美对周恺素来有好感,肯定一句:“班长确实不错。”
    可惜便宜了林初,还是她亲手牵的线搭的桥。而且虽然换来了约罗懿的机会,哪想到周恺原本就对林初也有意思,罗懿却根本撩不动。
    刚要停止想某个惹人讨厌的人,有妹子小声说:“罗懿划水,有实力也没都发挥出来。”
    她脸色明显变差。明知道她跟罗懿有过情况,知道怎么回事,还故意提他。正想阴阳怪气那个妹子,其他人笑着附和起来:“但他还是好帅啊哈哈。”
    暂停休息时,一点也不到罗慧和陈偏的人影,罗懿索性扎在一起打球的男生堆里,和宋炫随意唠嗑。他现在已经彻底跟宋炫混了,还好宋炫人很好很欢迎他,还为他鸽了一直一起去吃饭的以前的同学。
    而男生们顺势问起罗慧和陈偏的事。至于他的反应……努力不被人看出敷衍来。
    ——有什么好问的,小情侣私会去了呗。
    地下恋很失败。罗慧给陈偏开玩笑的那封情书确实被看到了,而考虑到他即使开玩笑也不会随便写情书……
    不少喜欢过罗慧的妹子又失落又尴尬,但是很多人并不嫉妒陈偏,包括请她递情书的那个妹子,无地自容但一点也讨厌不起她来。她也太优秀了,优秀到希望性别别卡太死那种,只是觉得她更高岭之花,没想到被另一朵采走了,合着高岭之花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一班的某个男生很是愤慨:“以前一个班的时候他干嘛去了啊?真是……让人产生他对陈偏没想法的错觉……”
    显然,才是全年级男生最羡慕的人,虽然他以前就是。
    罗懿幸灾乐祸一句:“不只是他吧。”
    这话一出,人群里好几个人都心一虚。
    歇差不多了,正要重新开始,几个一班的妹子走过来,她们正当中的是一个皮肤白皙、长相也很清秀的女孩子。
    “顾雪。”
    有人喊出了她的名字。一班的生物课代表顾雪。女孩子却没搭理那个声音,而是扬起笑容,喊了一声:“罗懿同学!”
    忽然被陌生人cue,罗懿一时有些脱线,“啊?”
    “周末有空一起去自习吗?”
    一旁十一班女生的注意力顿时也被吸引过来。好几个人暗暗留意居美的神色,很是精彩,明明有了很棒的男票,干嘛还表面不在意实则暗戳戳关注完全没可能的人呢。
    之后,罗懿的表现就使得居美的表情更精彩了。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我看看到时候有没有空吧。”
    之前他可是连一道历史选择题都懒得给居美讲。不过别人再怎么看热闹,罗懿其实只是出于礼貌而已,顾忌那个妹子是弟弟的同班同学。
    等他终于接触到落了单的罗慧,也就是晚上回到家之后,他对罗慧说了这件事,并让他转告顾雪他没空。
    但不知为什么,罗慧问他:“你上次约会是什么状况?”
    “林初出卖我。”
    “不,我是说具体情形。”
    “实在无聊埋头学习。”
    “学什么?”
    他记性很差,但对这件事还有印象,“复盘数学错题来着,我回家后还跟你说了。”
    “我觉得你可以去跟顾雪一起自习。”
    “为什么?”
    “反正她说是自习,你去了,专心学习就好。”
    “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思考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慧是什么意思,只想说慧太聪明了。
    大概就是,他跟半生不熟且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点的人一起学习时,为了逃避尴尬,他会专注于学习。慧的意思是,让他利用这种处境逼自己学平时懒得学、但又很有用的项目。
    他说了自己的领悟,罗慧表示“孺子可教”,“约会时,你就专门补数学。”
    “那不是约会!只是约自习。”
    罗慧白他一眼,“真当人家约你只是为了一起学习。”
    “她不是你们班的吗,还是你们班某门课的课代表,你们班的人都很爱学习吧!”
    “那干嘛非约你。”
    “这……”
    “可是你的目的不正是利用这种事吗,在这种你不擅长处置于是选择逃避的处境下,保持对学习的专注。”
    就是说,一个敢教,一个敢信并且真的敢做。别人学数学可能是因为没有恋爱谈,而有的人明明有女孩子追他,他却只想学数学。所以,周末的时候,罗懿跟顾雪在约好的咖啡馆碰面。是学校附近一家店面大点的Tims。他到的要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会儿,提前点好了他最喜欢的鲜萃,并占好了座位。
    顾雪到的也比约定的时间早些,见他来得更早,不禁又惊又喜。但是……占座也太直男了吧!他占的两个卡座位置,但是,这家店的卡座都是单人小桌,且每张桌子间距离很远,他占的座位说是挨着的,其实真的离得很远啊!所以他真的就是来自习的。
    “我认为卡座会比较舒服,而且每个座位下都有插座。”他还似乎很满意地,解释了下为什么这样占座。
    他问她是否需要更换位置,店里座位的余裕还多,是否有必要换到她喜欢的位置。虽然很开心帅哥为人随和,但毕竟算不上熟络,想在他那儿留下最好的初始印象,顾雪强颜欢笑说位置很好,完全不用换。
    去前台那儿取到自己点的饮品后,回座位时,她不经意瞟到一眼罗懿的桌面,见光洁的本子上字迹清秀整洁,不禁感叹帅哥字也好好看呀,不愧是文科帅哥,跟身边那些理工男的差距一目了然。
    而由于确实是冷场,座位也远,想闲聊也尴尬,很快,两个人都沉浸入学习的状态中。罗懿盘完近期的错题后,发现女孩子还低着头在专心学习,不好打扰人家提分别,无事可干,他找了些网课,准备补一补初中和高一时打的不牢固的基础。
    等顾雪终于意识到身边的学伴是厚脸皮约来的大帅哥时,暂时撇下令人自闭的物理题,偏头朝罗懿看了眼,见他已经换了电脑,正在查东西,状态松弛了下去了的样子。
    “物理好难呀!”她稍稍高声吐槽一句,把他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共同话题目前也只有学习,和他弟弟了。于是紧跟着又说了句玩笑话:“你一定不觉得物理难吧,毕竟罗慧物理那么好。”
    “不我觉得难……”他一时想起了痛苦的回忆,“不然我也就不会学文了。”
    “不好意思!”顾雪连忙道歉,一味为了打破冷场,说错话了!
    “没事没事,”罗懿浅笑一瞬,“很久不受物理的折磨了,只看慧慧学,有时候我确实会产生物理很简单的错觉。”
    被他为让自己放宽心的笑容晃得愣了愣神,顾雪越来越觉得,原来十一班的朋友说的他性格其实挺好的是真的啊。之前听说他们班某个很漂亮的女生有追他的意向(虽然始终没直接表白),他表现得很冷漠,还好又听到了另一种声音。看上去酷酷的气质冷冷的像他桌上那杯鲜萃咖啡,性情实则很随和如柔和的拿铁,这种反差恰恰比单纯的高冷更戳人啊!
    “唉,”想要继续同他交流,她接着话茬哀叹一声,“我喜欢生物所以学的理,但物理是真的越来越难啊!”
    从学习聊起,也是熟起来的必经之路了。便听他随口说了一句:“喜欢生物的人,一定很喜欢有趣的东西吧。”
    说出这种话的你,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这是顾雪听罢他所言,满心里想对他说出的话,但由于害羞……她滔滔不绝跟他讲起了她对生物的爱……
    能看出他事实上不感兴趣,但他一直表现得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点点头、吭个声,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很快时候便不早了,他们在附近吃了个饭方作别。临别前顾雪问罗懿要了他的微信,今天这次约定,是他让罗慧在班里的时候,当面告诉的她时间和地点——她早先说她整个周末都有时间来着。
    等公车时,她点开了他的微信头像。
    见他的头像是一大壶冷萃,忍俊不禁,这是真喜欢喝咖啡啊,id则只是个咖啡杯的表情符,没有其他任何文字或字母,有点酷又莫名沙雕。但翻到他的朋友圈,整个是空的,而且确认他没有设置任何可见权限……
    除了咖啡,根本摸不清他的任何喜好……甚至于咖啡算不算他的喜好存疑,他看起来更像是凭之续命而已。没办法,只能问他弟弟和林初了。一班和二班成绩竞争激烈,但学生间关系很好,她倒是早就有了林初的联系方式,林初又很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