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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之四-所谓女人

    岁月荏苒,春夏秋冬的递嬗已在不知不觉中轮了一次。转眼间已是1年,如今宝宝会跑会跳,无疑是个健康活泼的男孩。
    而在这段时间里,宝儿总爱坐在窗台上发呆,时不时就闹上几次脾气,偶尔还会跟将近两岁的宝宝一起哭闹。这样又哭又笑、无忧无愁的宝儿特别喜爱黏在罗冬羯身边,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她都会跟的紧紧的,就好像是怕罗冬羯会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一样,因此,她只要一没有看到冬羯,整个人就会慌慌张张的,甚至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对于这样的宝儿,罗冬羯也只当她是稍微缠人的妹妹罢了,这段时间内,他完全不曾碰过她。
    罗冬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想要碰触宝儿,事实上,在男人眼中,宝儿无疑是相貌与姿色都属于绝好的女子,即使现在成了疯子,其韵味却不灭,仍旧迷人。
    说真的,他依然无法真正的忘怀李拓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还是会怀念在她怀里入睡的感觉。
    在李府的那段日子里,痛苦的回忆当然是多过快乐的,但那一阵子,李拓言短暂的温柔,那似乎是对着自己的柔情,又要怎么从回忆中割捨呢?可惜人类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记性太好,一切让自己心如刀割的记忆,你越是想忘,就越是挥之不去。
    皱了下眉头,罗冬羯厌恶这样一直对李拓言有所怀念的自己。
    那个人……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呢?他眼中凝视的不是自己、他所想要呵护疼爱的也不是自己,他给予他的,永远只有恐惧和悲伤,他对他的情感,怎么可以如此近似于爱情呢?又或者说,爱上他呢?
    这样的感情,怎可能被允许?
    「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帮着下田,辛苦你了。」大妈的声音打断了罗冬羯的思绪。罗冬羯抬头,他笑道:「一点都不辛苦,更何况我还年轻,更该做些粗活才对。」含笑擦去额上的汗水,罗冬羯原先很不习惯在烈阳的曝晒下活动,但现在做惯之后,手粗了、肌肤也黑了点,面对炎热的阳光及辛苦的粗活,倒也不会觉得多苦。
    大妈看罗冬羯这样乖巧有礼的模样,还真是越看越喜欢,她勾起嘴角。大妈是住在附近有田有房的富婆,就是她好心收留宝儿和宝宝住在,并无条件让她们居住在她名下其中一间房屋里,而且知道罗冬羯的存在后,也不问原因的介绍工作给他作,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人。
    「可我看你这样瘦弱,做这些工作大概也吃不消吧?」大妈打量罗冬羯一番,她道:「当初原先就没有要你下田的,要不是你坚持,我可不会让你做这些粗重的工作。」
    「大妈认为我做得不好吗?」罗冬羯垂下头,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大,可他还是很卖力的工作了,如果再被嫌,他会很难振作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是一个勤奋的好孩子。」大妈看着罗冬羯,她歪着头奇怪的问道:「像你这样的孩子理当有更好的选择吧?怎么会喜欢阿傻那样的女孩呢?」大妈不知道宝儿成为疯子前是多俏皮聪明,她撇撇嘴,直嚷可惜。
    「这中间很复杂啦!大妈就别再过问了。」罗冬羯扯着嘴角,挤出一个勉强且僵硬的笑容,他实在不想多解释什么。
    「好好好,我不八卦,可是冬羯,若你和阿傻真是清白,要不要考虑我家阿司呢?」大妈曖昧的笑了笑,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她好歹也是个母亲,她怎么看不出来自家儿子这一年来对罗冬羯的爱慕及献殷勤呢?
    「大妈就别开我玩笑了。」挤出笑容装傻,罗冬羯对于爱情的嚮往早已烟消云散,这辈子他都不想再投入任何感情。
    「你知道我向来不说谎的。」大妈本就喜欢罗冬羯,若他真和阿司在一块,就像多个乖巧的儿子,他能不高兴吗?「更何况我也不在意你要照顾阿傻和宝宝。考虑一下吧!我们阿司是个好孩子。」
    罗冬羯陷入了沉默,他知道阿司是个善良老实的人,也待他很好,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受他吸引。事实上,当他闭上眼,脑中所想到的,永远也只有李拓言。
    「唉!孩子,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够设想的。」大妈也年轻也为爱而苦恼过,经歷过风雨的她难道看不出罗冬羯眼底的沧桑?可是儘管如此,他眼中的那份被爱消磨的天真却还是远远不及大妈曾承受过的苦痛。
    这么一来,不想再投入一段感情,岂不胆小懦弱?
    「感情这种事是因人而异的。大妈,我累了。」疲惫的神情满是灵魂伤痕累累的残缺无力感,罗冬羯处理完农事,他拿起一旁乾净的素色粗布擦汗。
    「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呢!」大妈摇头苦笑。罗冬羯虽然看似软弱,但他却又出乎意料的固执。
    「大妈好意,冬羯就心领了。」罗冬羯从没想过自己日后会娶个姑娘家还是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只单纯的希望可以把宝宝养大,最起码不让宝儿母子有温饱问题。
    「唉!像你这样的孩子真难得。只怕是我家阿司配不上了……」喃喃着,大妈想起还要去看看别的农地。「算了,你继续吧!我四处看看去。」
    送走大妈,罗冬羯松了一口气,他一向不擅于与人交际,要应付大妈还真有点吃不消。就在此时,大妈口中那个憨厚老实的阿司跑了过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封信纸。
    「冬羯!」阿司慌慌张张得跑了过来,他大口喘着气,彷彿刚刚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
    「瞧你慌张的,怎么了吗?」觉得阿司总是爱大惊小怪的,这次大概也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对于他的慌张,罗冬羯没有多大的反应。
    「阿、阿傻不见了!」阿司总算稍微平復了呼吸,他道。
    微微耸肩,罗冬羯不以为意。「也许她是上哪儿散步去了。」
    「可是……」阿司把信递到罗冬羯眼前。「阿傻留了封信给你。」
    「什么!?」罗冬羯这一年以来从未看过宝儿写过字,他拿过信,发现上头的「致少爷」的确是宝儿的笔跡。
    可……她不是已经疯了吗?
    快速的看了下信的内容,罗冬羯睁大双眼,他咬牙直往他们的家衝去。不管阿司在后头如何叫喊,罗冬羯只一心想确认宝儿的行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司摸不着头绪,他站在原地,还无法搞清楚来龙去脉。
    「你最好不要懂。别人的感情事,你懂了能做什么?」大妈从刚刚就躲在一旁偷看,她似乎对宝儿的失踪没那么意外。「唉!真要说的话,不是你配不上冬羯,而是那女孩的爱,胜过任何人啊!」
    大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她只是突然觉得,当初收留宝儿和宝宝,实在是对的选择。
    「那样一个女孩,放任她死在路边实在是太可惜了。」大妈感叹。
    「娘,您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阿司一下看自己母亲摇头晃脑的,一下又感叹落泪,他觉得奇怪。
    「你懂什么啊?女人的心事,你们男人怎会懂呢?」给了阿司一记爆栗,大妈只在心里偷偷期望着:但愿冬羯那孩子可以懂,懂那女孩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