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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海晴被傅馨拖走前没有看方思洋一眼,只抓了钥匙重新套上鞋子以后就任由傅馨拉着离开,两个人没有走太远,一前一后的一直走到傅馨停车的地点后停脚,走在前方的傅馨才回头,下巴微微扬起,看着黎海晴的双眼是探究的,勾起的唇角以及那微微瞇起的双眼连那上弯的眼角让黎海晴看着就觉得不好的别开头,将夹在指尖的菸塞进嘴里。
    「怎么?做亏心事了?不敢看我的眼睛?」
    「胡说八道。」回头,一口菸喷在傅馨脸上,「倒是你,找那小白目什么事?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还可以到人家家里吃饭?」
    「说我?不知道谁刚刚拎着行李进了别人家的家门还不用按电铃的喔?」皱皱鼻子抬手挥挥喷在脸上的白烟,伸手拿过离海晴嘴上的菸放进自己的嘴里很抽一口,「什么时候搬的家我都不知道,原来的屋子不要了?不要给我啊!」
    「谁要给你。」黎海情啐道,「没事就快回去,我走了。」
    「喂,不是吧?这样就走?」傅馨瞪眼,张手扯住黎海晴不让。
    「不然?我还送你回家不成?」黎海情顿了下,突的勾起唇角,「喔,是太久没干你,想我了?」
    「嘖,你脑子就只想着上床做爱吗?」他们确实好一阵子没有约了,他也不否认黎海晴的技术真的很好,每次都搞的他非常舒服,但现在他可不是为了这个才把黎海晴给拖出来的。
    「不然你拉我出来干嘛?」偏过头重新给自己点上支菸,黎海晴挑眉,「谈心啊?」
    「你跟洋洋这是什么情况?」不跟黎海晴鬼扯,傅馨单刀直入。
    「什么意思?」
    「你少装傻,」修长的食指戳戳黎海晴的胸口,「把自己的房子放着住到那种普通的小公寓里?黎海晴,我跟你认识几年了,一肚子精虫多活跃我会不知道?」
    「是啊,可见你这几年过得有多滋润,能找到比老子技术好的吗?」
    「所以你是准备用你这鸟样子去诱拐良家青年?」靠在车体上,拿下嘴上的香菸。「洋洋不适合让你玩的,放弃吧。」
    「那就适合你了?」
    「洋洋很可爱,我想对他认真。」
    傅馨的话让黎海晴听得一脸像见鬼,拿下嘴上的菸上上下下把傅馨好好打量了一圈后,说;「你不是傅馨吧?」
    「我不是傅馨谁是?」没好气的白了眼那一脸没礼貌的男人,「海晴,你没有想过要对谁认真吗?」将香菸丢在地面上拿鞋底踩熄了以后捡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是这几天他刚从方思洋身上学来的好习惯,老实说,真他妈的麻烦,但他觉得挺划算的。
    「难道你有吗?」看着那有点眼熟的好习惯,黎海晴挑眉。
    「洋洋啊,」傅馨笑道:「他是很好的对象。」
    「他是直的。」
    「你我在乎过这个吗?」
    黎海晴笑了笑,没说什么,一大口菸吸进嘴里随后缓缓吐出。
    「海晴,你如果只是想欺负洋洋,那趁早收手,不要搞得两败俱伤。」
    「你这是在劝退?」
    「对啊,虽然我不觉得我会输给你,但从根本来讲的亲疏关係真的让我很吃亏,所以你肯退居幕后当个可爱的守护天使就皆大欢喜了。」
    黎海晴不可置否的哼了哼,手上的菸燃尽,看了眼还夹在指尖的菸屁股,转头移动脚步将手上的菸蒂丢进垃圾桶里,回头。「那货是老子看上的,在我腻味以前我可没打算平白无故地把我调教好的东西拱手让人。」
    「喂!你可以再混蛋一些吗?」傅馨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受不了,「不管你对洋洋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也不用这样讲话吧?」虽然曾有段时间他也总以小白目称呼方思洋,但傅馨肯定自己怎么样都不会说到黎海晴这么过分,「你如果再洋洋面前也是这副鸟样,我想我也不用做梗,洋洋很快就会离开你的。」说罢,直接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座,只留下阴阳怪气的冷哼后,关上车门,直接驱车离开。
    华丽的红色流线车身朴实的从街口转弯走进车流里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傅馨说的话黎海晴选着重点听进耳朵里去,其馀的垃圾话全被自动过滤,黎海情确信傅馨也会跟他一样,只是此时此刻,傅馨讲得原比黎海晴说的多。
    站在原地看着傅馨的车子被车流淹没,黎海晴并不急着往回走,而是站在街边拿出香菸又给自己燃上了一支,视线透过冉冉白雾变得更加迷迷濛濛。
    傅馨的宣言是让他有点震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跟自己一样没心没肺成天廝混的男子居然会有一天想对一个人认真,而那个人竟是他身边的人,然后自己也很狗血的对那个人有些兴趣,甚至抢在理智之前已经用身体将那人烙上自己的痕跡。这很无耻,黎海晴自己也很清楚,甚至说他欺人太甚威权压人不为过,但最后,他们和平共处了,这才是重点。
    对于这必然的结果黎海晴没有特别的欣喜,但对于方思洋的百依百顺倒有些摸不着头绪。
    方思洋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不能接受男性,但黎海晴一点也不辜负傅馨对他「满肚子精虫」的评语,完全无视方思洋的意愿强行将他给掰了,然后小羊就顺着他的跟着弯了,不过认真想想,小羊弯没弯他黎海晴真的不再那么肯定了,甚至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如果方思洋真的为了敷衍打发自己而情愿被操被干,那黎海晴真的也是由中的佩服了,但从两人的相处感觉起来,黎海晴又没有那种被敷衍的感觉,方思洋待他就像在对待室友一样,或许比室友再好一点。每天工作结束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准备晚餐,不论他有没有要吃方思洋都会为他准备,他丢在方思洋家里的衣服也被好好的整理起来,不知不觉在方思洋的衣柜里也占了一小块地盘,虽然也只是一小角,但冰箱里开始多了他喜欢的啤酒跟瓶装水,生鲜蔬果也丰富了些,开始有固定的位置也有属于他的杯子,洗完澡后两人身上会有相同的味道,但他总觉得方思洋身上的更好闻一点,甚至这一趟出差,黎海晴也很难不去想到方思洋。
    说出差,黎海晴觉得有一半像是去避难,这头跟方思洋说得瀟洒让他不要太想自己,结果才结束工作刚要开始例行的休息与享受,就扛不住满脑子的想念,第五天一早就订了当晚的机票结束后面应该要有的八九天行程,匆匆跑回基本已经被他定义为自己家的方思洋的房子,想吓一吓方思洋,结果人是吓到了,连带自己也被出现在方思洋家里的傅馨给吓到了。
    严格说起来不是被傅馨给吓到了而是被自己对于屋子里第一次出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而產生的不悦情绪而吓到。
    在日本的工作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第一天下飞机就到处走走晃晃买买东西泡泡酒吧,第二天一早约了人谈工作,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工作,就是帮帮朋友做新居的室内规划,不是什么大事一天规划生图,一天陪着朋友到处走走看看挑选家具,第三天基本把工作给定了不收钱还附带一台冰箱作为乔迁礼,第四天看着装修的工程啟动,接受了朋友的招待上了酒店却什么收穫也没有,面对朋友的好奇黎海晴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啥、没兴趣,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短短几天时间他所有的工作工程及家具的挑选都是想着方思洋做出来的。
    想着如果方思洋的话会喜欢什么样的厨房,想着如果跟方思洋在一起自己会选择多大的床、套上什么花色的被单枕套,想着跟方思洋坐在多大的沙发上翻滚,一件一件,让黎海晴很难不举手投降承认自己不小心中了名为方思洋的剧毒。
    吐口长气也吐出一大口白烟,看着白烟缓缓上升最后散在空气中,黎海晴也只是低头拿出菸盒打算再抽支菸,只是打开菸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物,再往下一看,一地的菸蒂,黎海情懵了,呆了呆叹口气,低头将一地的菸蒂捡了塞进手上的空盒里,起身将一整空盒往垃圾桶里丢后移动脚步往来的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便利商店,弯进去买了条菸后扛着继续往方思洋的家移动。
    踏进屋子的时候,亮着的灯让他下意识地寻找方思洋的身影,没有意外的在沙发上找到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人,轻手轻脚的将鞋子脱下放到一边,行李也被好好的放到沙发旁,走到方思洋的旁边一屁股坐在桌面上,低头看着方思洋的睡脸,黎海晴摇摇头。
    充其量那就是一张比较清秀一点的脸而已,没有什么特别,长年只在室内活动造成的偏白皮肤,没有不良嗜好让方思洋的皮肤看起来摸起来都是平滑无痕的,这些对黎海晴而言一点都不特别,他身边要找到比方思洋条件更好的人都是信手捻来的,每一个也都比方思洋还要更有经验、更懂得怎么去讨好他,让彼此在床第娱乐间获得更优质的享受,但是黎海晴最近却一点也不想去找那些让人销魂的娱乐了。
    论身材,虽然不是顶级但方思洋有,论触感,方思洋摸起来的手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馀的,论经验,就算彼此有过那么多次的性事经验但方思洋还是生涩到惨不忍睹,但方思洋身体的敏感度以及跟黎海晴的契合度却是黎海晴所经歷过的人中最好的一个,甚至比傅馨还让他容易感觉兴奋。
    想到傅馨黎海晴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无奈还是气,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对傅馨真正的来气,因为他懂傅馨。
    傅馨说的话他懂,只是他不像傅馨那样会渴望会追求,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同性之间就是那么一回事,他们身边早就有太多的人追求稳定的结果就是彼此因为生活上的小细节而不欢而散,更多的是嘴巴讲着山盟海誓,背地里却四处沾惹,所以黎海晴对于另一半这种东西基本上已经是不听不看不追求了,凡事只要彼此能在当下看对眼、快乐就好,像他跟傅馨这样。
    不过在他的生活中确定了方思洋的介入后,黎海晴开始有些迷惑了。
    方思扬对他的吸引力不在于外表上的,更不是彼此在床第之间有多欢愉享受,而是生活上的温暖。
    当他忙碌的时候只要踏进这扇门就会有人迎接自己,就算晚归,床上也不会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算彼此很少对谈但多一个人分享盘子里的菜餚那这顿饭吃起来的味道就有些不同,早上出门前会听到有人嘮嘮叨叨的讲着今天会下雨出门要带雨伞或是这两天气温会突然降低,记得多穿件外套之类的……好吧,黎海晴认了,傅馨是对的。
    虽然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快乐,但如我可以找到可以共享快乐分享温暖的另一个人,那就不需要额外的奢侈去弥补心理的寂寞与空虚。
    「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黎海晴满脸的无奈。
    他们的开始取决于黎海晴单方面的霸道,后来是强势的介入,之后虽然方思洋最上总是说着不要,但身体却老老实实的完全将他接纳,甚至有时还会主动扭腰摆臀的求欢……虽然那些都是黎海晴逼出来的。
    低头稳住那双微微翘起的唇,先是轻轻的触碰,然后辗转,舌尖挑开方思洋的嘴,缓慢却挑逗的深吻着。
    与其说是被吵醒的,倒不如说是被人给熏醒的,会那么肆无忌惮地亲吻着他的也只有一个人,比起黎海晴的亲吻,方思洋更在意黎海晴身上的菸味。
    鼻子皱了咒,睁开眼,就算看不清楚,但那根本要人融化的吻及身上浓浓的菸味,方思洋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个人是黎海晴。
    「你回来了。」方思洋抓着黎海晴给他的空档,开口说。
    「嗯。」简短的应一声,黎海情再次低头,这次埋首在方思洋的胸口,隔着单薄布料亲吻那突起的小乳尖,被推高的衣襬露出一小截细腰任由双手来回抚摸。
    「那……你……」
    「洋洋,这种温馨的时刻你就不能闭上嘴好好享受吗?」黎海晴无奈,但抱怨归抱怨,忙碌的双手半点也没停。
    「你身上菸味很重。」方思洋彷彿没有听到黎海晴的抱怨,双手圈住黎海晴的脖子,抬头闻闻黎海晴的发顶,皱皱鼻子小小声地说。
    黎海晴愣了下,撑起身体,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刚刚在外面抽了点菸。」
    「一点?」方思洋咯咯轻笑了起来。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黎海晴撑起身体俯视着被垄罩在他身下的方思洋,刚刚没有发现,现在他才觉得方思洋的脸好像有点红?
    「洋洋,你……喝酒?」
    「嗯,一点点。」小羊老老实实地点头。
    黎海晴左右张望,直起身体往厨房方向看去,果然在桌上看到一罐啤酒,从沙发上翻身站起,走到桌子旁拿起还有些冰凉的啤酒,掂了掂重量,黎海晴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也做起来了的方思洋。
    「你这确定有喝吗?」那重量己乎整罐好好的没有动过的样子。「洋洋,你进化到光闻就醉了吗?」拿着啤酒走回沙发旁坐下,瓶口就口的喝上一大口,倾身,两人双唇再次贴上。
    这个吻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刚四片唇瓣贴上,黎海晴立刻扣住方思洋的后脑强迫他的脸仰起,舌尖挑开方思洋的唇齿进入他的口腔,随着黎海晴的侵入,一股浓浓的酒精跟着偷偷渡进方思洋的口中,小羊双眼大睁,但也不敢挣扎,就着被迫仰起脸的姿势紧闭双眼默默承接黎海晴渡给他的啤酒。
    将嘴里大半的酒一点一点渡到方思洋的嘴里让他一点一点喝下,当两人唇瓣分开时夹在两人间的全是啤酒酿出的气息,方思洋的双颊红润,一双眼睛一满水意似醉非醉,双唇更是红通通水润润的,让黎海晴低头又亲了口那双柔软的唇。
    「小羊,我可以认为你是有意要勾引我的吗?」亲亲啄啄方思洋染上酒气的唇,黎海晴低声问。
    方思洋闭眼享受这种若即若离,半晌后出乎黎海晴意料之外的挤出一个小小声的:「……是。」
    「……你说什么?」黎海晴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在愣了三秒后低头看着脸已经埋进他胸口死不肯抬头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