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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

    20
    纪荔脸有些红,眼珠子黑黑沉沉,像宝石一样,很漂亮,她问我:“你不喜欢吗?我做你的金主,你的世界只有我,不好吗?”
    一下子给我问懵了,我吞了一下口水,在她脸上亲了亲,“小荔,不说这个好不好,我有点困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装作有些困顿的样子,蹭了蹭她。
    她侧过身子,躺在我旁边,将我搂在怀里。屋里开着暖气,我俩被子裹得紧紧的,密不透风。
    她知道我怕冷,一直在给我暖脚。
    纪荔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安静的与我一起睡觉。
    我觉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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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荔的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爸爸做饭非常好吃,我特别喜欢吃纪爸爸炸的金丝卷,甜咸口的,我的最爱!
    她妈妈带着我跟纪荔去逛街,买了好多香糯糯的冬装,不过纪荔不爱穿粉色的衣服,纪妈妈给我打扮的特别软糯,粉嘟嘟的小袄,白色的围巾,搭配的是白色的针织阔腿裤,里面穿了保命保暖裤,还有特别暖和的白毛毛兔兔鞋子。
    她还很开心的给我扎了两个丸子头,上面别了两个兔子发卡。
    给我打扮好后,她特别开心激动的抱着我,还特别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说:“终于有养女儿的感觉了。”
    我有些疑惑,“纪荔就是您的女儿呀。”
    纪妈妈道:“她从小就不喜欢粉色,偏爱白色黑色,这样单调的色彩搭配,哪里有点女孩子审美?”
    我有些忍不住笑出来,“阿姨的审美是多元化的,我觉得很好。但是纪荔的审美也很好,虽然喜欢的颜色偏黑白,不过平常她的穿搭也很酷很好看呀。酷酷的女孩子,也是一种别样的美呢。”
    纪妈妈勾了勾我的鼻子,陶醉地道:“然然你长得也是我梦中闺女的样子,看着就香香软软的,笑起来也治愈,好可爱,好漂亮。”她妈妈说话跟我们是没有代沟的,或许是平常经常上网的缘故,有时候她说的网络用语比我还六。
    我受到夸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告诉纪荔,“你妈妈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妈妈。”
    正在画画的纪荔手上的动作停顿,看向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我说不上来。
    “为什么?”她问。
    我看着她用油彩画出的我,道:“她一直在夸我呀,谁不喜欢一直夸自己的人呢?”说直白点,人都喜欢被吹彩虹屁,我也不例外。
    不过,我也吹纪妈妈彩虹屁了,吹了半个小时,把她哄的合不拢嘴,都要跟我义结金兰了。
    当然,这我没说。
    纪荔道:“我妈妈经常被我爸爸夸,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我呲牙笑了笑,抱住她的后背,看她用白色的颜料画上面我“我”眼睛里的光,“你画的真好看,不仅外表像,笑起来也是跟我平常一样的,纪荔你画画好厉害呀。”
    纪荔手上都是彩色,将调色板放到一旁,“不要弄到你身上。”
    “不会的,我知道你会很小心。”我抱着她,忍不住撒娇。
    “等下我们出去放烟花好不好。”我期待地问。
    纪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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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妈过年的时候都会带我出国跟爷爷奶奶过的,但是我今年答应了纪荔去她家,就跟他们讲我不想去了,想留在了家里。
    爸爸给我两张银行卡,一张大额的是无限额花不完,另外一张是小额的,里面只有六十万,花完了那张卡会有人专门往里打钱的。
    他特别交代我,如果独自出去玩儿,就拿那张小额的,如果丢了也不心疼。
    跟朋友出去玩儿,也别小气,能请就请,但也不要让别人觉得财大气粗是个钱罐子好欺负。
    不过爸爸的担心是多余的,跟纪荔在一起,就没让我有掏钱的时候。
    我昨天,给她转了红包。
    今天发现,她给我转了两个同样的。
    纪荔家里也有钱,不过她家是书香门第,我家里是做生意的,最有文化的是我外公。
    我外公是国外双一流大学毕业的,还是博士导师,有自己专门的实验室与发明专利。
    我最崇拜的,就是我外公了。
    现在的崇拜对象,除了我外公,又多了一个纪荔,
    我觉得她情绪稳定,不仅学习好,善良,对我好,而且画画也很有艺术感,以后肯定是跟历史上那些有名的画家一样,流传百世的。
    我将这话说给纪荔听,纪荔捂着脸,她说我对她滤镜厚得好像中国长城。
    “我哪里能跟历史人物比?然然,你太看得起我了。”纪荔苦笑,她画的东西,都是非常有故事感的,充满了艺术,还有一些别的难以言说的感情。
    假如她的画去拍卖,一百万起拍,不管多贵,多少人竞拍,哪怕到一亿美金,我也要给她拍下来。
    要问我哪有那么多钱,我用小时候攒下来的零花钱,投资到了一些商业上面,现在已经赚了不少了,还请了专门的人才精英帮忙管理,顺便投资了一下我外公的实验室,他发明的那些产品,都是一些实用的高端机器,现在已经投放市场,给予我的回报率非常高。
    现在我名下的钱,还有我爸妈平常给我的零用钱,我外公他们给的,银行账户里小数点前面的零,大概,十个手指头外加脚趾头加在一起,都数不过来。
    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小富婆吧。
    23
    但是爸爸说,不管有多少钱,学了多少知识,有多少素质,才是最管用的。
    人要学会吃苦,却也不能光吃苦,得学会变通。
    我一开始不理解他说得话,觉得人生下来为什么一定要吃苦呢?
    十岁那年,被他扔到一个极端训练营磨练的时候,我才开始慢慢领悟,吃苦精神,真的会吞噬一个人的意志,当自己身处最底层,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除了吃苦坚强,一旦松懈,就会被击垮。
    也就是那一年,我在那个训练营里学到了很多,求生技能,落后就要挨打,训练不过关就没有饭吃,做任务不及格就不能睡觉,冬天甚至不能盖被子……
    不过,都过去了。
    看着满天烟火,我脸上终于笑了出来。
    纪荔牵着我的手,我俩慢吞吞的回去。
    大年三十需要守夜,第二天还要去拜年。
    我俩吃了晚饭,在客厅陪纪爸爸纪妈妈看了会儿电视,便回房间了。
    纪荔问我困不困,我笑了笑,“有一点,不过还能熬。”
    我俩换了睡衣,我穿的是粉色的毛绒睡裙,她穿的是黑色的毛绒睡裙,躺在床上,我靠在她怀里。
    被窝里太温暖了,她拿着一本书在看。
    我问她:“小荔,你以前有没有过,特别特别开心的事?”
    纪荔放下手中的书,认真思索了一番,“认识你算不算?”
    我脸一烫,“也……算吧。”
    真是犯规。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这是我最好奇的一件事。
    她看着我,也不说话,我抬头,也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纪荔被我打败,手覆上我的眼睛,“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我眼前一片黑暗,听她的回答忍不住叫好,“不愧是纪神!”
    “纪神是什么鬼?”她有些好笑,手从我眼睛上滑了下来,揉着我的脸颊。
    我忍不住笑,“学校那些人给你起的外号呀,因为你一来,就从我手里抢走了全校第一,可不就是纪神嘛。”
    纪荔来了兴趣,“那你呢,他们给你取了什么外号?”
    我装睡,不想回答。
    纪荔捏我的耳垂,声音清清冷冷,却带着撒娇的意味,“说呀然然,给你取得什么外号?”
    我觉得太难以启齿了,不过既然纪荔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说出来吧。
    清了清嗓子,我说出三个字。
    “‘解’堡王。”
    纪荔没有笑,反而有些疑惑,“为什么叫蟹堡王?”
    “因为我姓解,跟螃蟹的蟹同音,在你来咱们学校之前,我一直是全校第一,他们就私底下给我取外号叫‘解’堡王。”其实是有两个外号的,这只是其中一个。
    另一个更是带有歧义,高一的时候被一群男生喊着玩儿,特别特别讨厌。
    那时候,高一刚开学,我爸爸亲自来送我的。
    当时,全市只有一辆从国外引来的某品牌豪车,引来很多富豪竞拍,不过还是被我爸爸买到了。他就是坐那一辆车送我的。我也没想到,会给后来的校园经历带来多么大的困扰。
    我爸也只是把我送到校门口,他还有个会议要开,剩下的事情都是他的秘书帮我处理的。
    当时我穿得已经很低调了,还是免不了在进班的时候,引来众人视线。
    刚开学那阵,他们都说,我是市里首富女儿,家里有钱啊什么的,因为我们学校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来这里的都是拔尖的莘莘学子。
    我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却被他们觉得我态度伪善。
    班里一群男生特别阴阳怪地给我起外号,说什么“高贵的大小姐来跟我们一起上课了呦呦呦~”“大小姐也跟我们贫民吃得一样啊!!”“大小姐居然连空调都不会开??家里有一百台空调吧搁这装啥呢?”
    她想用成绩打了那些人的脸,结果换来的却是数不尽的嘲讽。
    “大小姐私底下没少请人辅导吧?”“上了多少补习班啊?”“谁知道她的第一怎么得来的?”“听说她爸捐了一千万还盖了几所教学楼!成绩肯定有水分!”
    ……
    不过好在,高二刚开学的时候就换班了,而且纪荔来了。
    这些都过去了,一切都要向前看。
    我妈妈曾经告诉我,“人要格局大一点,凡事看不开的话,就会拘泥在当时的困境中,永远出不来。”这些,都是我慢慢体会的。
    不过,“‘解’堡王”“大小姐”这两个外号,在某一个阶段,确实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在我觉得生活无趣,对身边人开始产生厌烦情绪的时候。
    纪荔出现了。
    她这个人,喜欢一首歌会一直听,喜欢吃什么会一直点那道菜,喜欢喝黑咖啡,每次点的都是这个,她喜欢什么就一直喜欢。
    她内心也很强大,对不喜欢的人,直接选择不理会。
    我却做不到,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我,我必须礼貌的,对待每一个人。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礼貌有素质的对待。
    算了,不理会便好了。
    我睡得很熟,因为纪荔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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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纪妈妈一早领着我跟纪荔去拜年,坐了半小时车到了纪荔爷爷家,纪爷爷还给我俩发了红包。
    我有些怕生,纪荔便一直牵着我的手安抚我。
    纪奶奶偷偷拉着纪妈妈问我是谁,纪妈妈说话声音很小,不过我还是听了一耳朵。
    “她叫然然,是纪荔的小女朋友。”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