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惑、拾参
假期分开旅行，杜歆先回住处把土產放好，该冷藏的放冰箱，剩下吃的摆零食柜，在客厅留了字条就去洗澡休息。平常都东摸西摸到十一、二点才睡，但因为出游很累，晚上不到十点就躺平睡下了。
晚上十一点多，岳鸿勋和怀皓哲搭电梯上楼看到杜歆带的东西跟字条，两人轻轻开房门确认杜歆睡着才回客厅里聊。怀皓哲放下背包笑说：「他最爱的那个是周公吧，这么早就睡，也不等等我们。连通电话也不打。」
岳鸿勋说：「他传讯息报备了。」
「只传给你吗？」怀皓哲有点吃醋，拿岳鸿勋的手机看，讯息写着：「我先睡，两位晚安。」他心里吐嘈既然是写两位晚安，干嘛不传群组？
岳鸿勋拍拍学弟的背说：「好啦，早点睡。」
怀皓哲和他道晚安，有点羡慕控制狂学长了。不过大家确实累了，隔天一早接着工作，洗洗睡比较实际。杜歆睡得早也起得早，天刚亮就醒来替另外两人做早餐，七点多时三人坐着边吃边聊，怀皓哲向杜歆坦言上次网购的是情趣商品，但确实包括保健品，他连同这回去农场买的花草產品一併拿给杜歆。
杜歆盯着眼前桌上堆成小山的礼物哭笑不得，拿几样东西起来打量，说：「这么多啊？好像我很虚。」
「你不虚，但是我跟阿勋希望你更好啊。」
「哈哈。」杜歆乾笑，还是向他们道谢，抱着那堆礼物回房里放，出来时听那两人聊起别的话题，好像是在讲成人片题材。
怀皓哲问岳鸿勋说：「要是让你挑一个题材，学长喜欢哪一种的？」
「围裙吧。」岳鸿勋拿纸巾优雅擦嘴，转头跟杜歆对上眼，加註两字：「裸体，围裙。」
怀皓哲一脸兴味跟杜歆说：「晚上来玩啊？」
杜歆拒绝：「不要。累。」
只要杜歆说累，岳鸿勋绝不勉强，怀皓哲虽然不会强来，但也喜欢拿这事跟杜歆撒娇。杜歆并非没有需求，平日生活里也会和他们互吃豆腐，但这回他刻意拒绝他们两个求欢，过了好几天清心寡欲的日子。
大概是工作忙碌，岳鸿勋和怀皓哲也没强求什么，只是日子一久这两人还是感受得到杜歆刻意冷落他们。岳鸿勋静观其变，怀皓哲也打算按兵不动，就看杜歆想怎样。
某个小週末夜晚，杜歆下班洗了澡以后坐到按摩椅上，拿起附赠的眼部按摩机戴好。他是第一次坐按摩椅，试了不同模式跟设定，拿了遥控器研究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功能，还分成指压跟推拿啊？还有震动的，试试。」
怀皓哲走楼梯上来就看到杜歆坐在按摩椅上，问：「鸿勋呢？」
「去洗澡。」杜歆仰首吁气，眼罩还能提供森林般的环境音，什么虫鸣鸟叫都有，听得他想笑。
怀皓哲刚去游泳，回房放了包包再走出来，恰好听杜歆舒服得低吟一声，瞬间被挑起欲望。他踱到按摩椅旁俯视杜歆，杜歆又低哼了声，他心想怪不得岳鸿勋去洗澡了，这呻吟谁受得了？对禁欲有些时日的怀皓哲来说，杜歆根本是个会走动的荷尔蒙炸弹。
杜歆可不晓得自己在怀皓哲眼里成了什么，但他感觉学弟站在一旁，摘了眼罩和人互看：「你也想坐按摩椅？再等我五分鐘。」
怀皓哲盯着他认真要求：「来做吧。」
杜歆回望他，问：「一定要吗？」
「你冷感吗？」
「也不是。可是，非要做吗？我们三个这样，会不会、有天……」杜歆被按摩椅震得头皮麻，顿了下才说：「会不会最后剩肉体关係？」
怀皓哲本来神情微暗盯着杜歆看，听这话就被惹笑了，摸了摸杜歆头发说：「老是这么天马行空的，还自己吓自己。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杜歆露出一瞬的迷惘眼神，被笑得也不好意思了，撇开脸看着窗外说：「就是在乎才会想东想西的。每次聊没几句就动手动脚，而且自从交往以后你跟以前就不太一样，我、我不知道这些改变好不好。会不会太沉溺肉欲啊？」
「还好，没有每天做满做饱啊，我跟阿勋可是尽量克制了。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谈恋爱就是想要身心结合。学长你别小看肉体关係，灵魂是摸不到的都得透过肉体才能知道另一个灵魂是什么状态。虽然身体会有生理反应，但心理影响生理，有些反应没有灵魂是不会发生的。」
「吭？」杜歆呆住，按摩椅设定的时间也到了，他没想到学弟会认真跟他扯这番言论。
「我不是为了肉才跟你谈感情，是为了感情才跟你做。难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感动还是快乐的情绪？你、你觉得我只是拿一根器官在欺负你？」
杜歆汗顏：「我没这样讲啊。我只是、唔。」
「杜歆，我虽然有点变态、口味重了点，但不是对着谁都这样，我抱你的时候很幸福很快乐，觉得自己拥有全宇宙。嗯，被鸿勋抱的时候也一样，很感动的，你呢？」
杜歆平常讲不出比学弟还露骨的表白，热着脸摀嘴闷声说：「你讲这一串到底这是甜言蜜语还是邪教洗脑？」
「你……」
杜歆笑了下，站起来摸怀皓哲脸颊哄说：「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有点不安，觉得自己陷得太快。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幸福。」
怀皓哲蹙眉，认真询问：「所以你并不喜欢跟我们做，只是配合我们？」
杜歆愣了下，一脸害羞结巴道：「不是都在配合、我、我没有不喜欢啊。」
「那就是喜欢？」
「啊、呃……嗯。」杜歆点头，怀皓哲的脸色好很多，他觉得学弟纠结这种事也很可爱，抿着笑凑上去亲了学弟嘴角一下。
怀皓哲摸了下唇角，盯着他要求：「还要。」
杜歆乾脆抓着学弟手臂，侧首去亲那张浅色好看的唇，伸舌尖去挑弄学弟的唇瓣。怀皓哲完全任他亲近，他轻松就探到阿哲的口腔里，又舔又挑，低哑倾吐：「阿哲，我喜欢你。」
「喜欢我哪里？」
「都、都喜欢啊。你很可爱。」
怀皓哲生得高挑英俊，被讚美英挺俊美的次数也不比岳鸿勋少，没什么人会说他可爱，听到这种讚美让他感到新鲜有趣，因为夸的人是杜学长，所以他欣然接受：「谢谢。」
杜歆看阿哲像是有点靦腆害羞，还意外的好哄，心里又更软更甜了，两手捧住学弟的脸细细的亲起来。这滋味虽然远不及做爱激烈快活，可是却相当甜蜜，怀皓哲被亲得身体都热了，抱住杜歆回应，舌头反伸进杜歆嘴里勾缠。
岳鸿勋开门出来就看到那两人亲得难分难捨，挑半边眉抱胸观望。那两人亲得太投入，完全没察觉他在看，他也耐不住性子了，出声问：「有人要帮我按摩吗？」
那两人终于停下来，怀皓哲噙笑指着按摩椅说：「你不是买了它还不用。」
「不一样。」岳鸿勋朝他们两个招手就逕自走回房里。
杜歆一到岳鸿勋房间就讶异叹道：「好香。」
怀皓哲看到小桌跟床边点燃的精油蜡烛，表情曖昧看着岳鸿勋说：「是上回网购的嘛。」
「这什么味道？有点……」杜歆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说不上来。
「波本威士忌。」岳鸿勋回答，将杜歆拉到床边坐下，把正在燃烧的其中一个蜡烛吹熄跟他说：「这是按摩精油，不会烫人的，可以直接拿来按摩。帮我推一下背吧？」
杜歆点头，岳鸿勋已经把上衣脱掉趴好。他试着将精油倒在掌心，有点温度但确实不烫，一脸好玩的笑语：「还有这种东西啊，蛮香的。」他一面替岳鸿勋推拿背部，馀光看怀皓哲走去播放音乐，接着也脱了上衣走回床边趴到另一侧位置。
「等下轮到我。」怀皓哲低笑。岳鸿勋说：「等下我帮你。」
三个人轮流拿按摩油蜡烛玩，变着手法替彼此推拿按压，身上沾染了相同醉人的味道。岳鸿勋听怀皓哲讲起杜歆先前冷落他们的原因也不由得失笑，他揉着杜歆的肚腹，温柔笑问：「好，反过来问你。你不会想跟我们在一起做快乐的事？」
杜歆看看他再看向怀皓哲，光是被他们两人注视就觉得心里、身体有点燥热、酥痒，岳鸿勋的手缓慢挪移，手指在腰侧和髖骨来回抚摸，那双好看的大手带了粗糙的茧，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好看和魅力。
「想不想？」怀皓哲将杜歆瀏海撩到一旁，低头亲他额面低声诱哄：「你懂我们的心情吧？嗯？」
杜歆半瞇着眼轻吟：「嗯。想啊，我没说不想。我、我不讨厌，只是因为想到一些事，有点不安。」
「那就告诉我们。」岳鸿勋摸上了杜歆的裤襠，描着那器官的形状沉声提醒：「有什么就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说过了吗？你这个傻瓜。」
杜歆按住岳鸿勋乱摸的手低声抗议：「很痒。」
「呵。」岳鸿勋问：「给你止痒。哪里痒？」
怀皓哲凑热闹说：「我也痒啊。」
「那你先给阿哲止痒。」杜歆扭动着想抽身，被学弟从身后箍住胸口，怀皓哲下巴靠在他肩上愉悦道：「杜歆，我鸡巴痒。」
杜歆耳朵被呵得发痒，缩肩颈闪躲，抬头对上岳鸿勋越发深沉的目光，他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恍惚望着对方。岳鸿勋说：「在你心里我们是怎样的？」
「鸿勋……」杜歆被看得有点难受，心疼起眼前的男人。同时，怀皓哲也带着笑意亲他脸颊，放开他说：「好啦，今天就这样，不闹你了。」
杜歆以为还有后续发展，但这两人竟然都没有接着调情，而是走去拿回衣服穿好。怀皓哲跟他们道晚安就瀟洒走了出去，岳鸿勋踱到房门口温柔微笑：「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吧。晚安。」
杜歆傻眼，儘管他本来就没期待有什么发展，但也不是没有联想和心理准备，甚至在按摩调情的时候也被挑起情欲和期待，现在说散场就散场实在让他反应不过来。他认真问：「不做吗？」
岳鸿勋没直接拒绝，而是带着笑意回应：「嗯，下回吧。」
杜歆忍不住瞄了眼对方下半身，似乎真的没反应，他自己却已经有点硬了。深呼吸之后他心想：「好吧，算了。」他和岳鸿勋说了晚安就面无表情回房间，大概猜想得到这是那两人故意为之，只是没想到他们默契这么好？
说是报復也算不上，就是想让他尝看看被冷落的滋味吗？杜歆回房里又冲了次澡，把按摩油的味道洗掉，顺便冷静一下，睡前反省自己在这段关係里的确是过于被动，整个晚上又是杂梦不断。
隔天杜歆黑眼圈有点重，好在他戴了粗框眼镜，看起来并不算太明显，加上瀏海也有掩饰作用。但岳鸿勋一向心思细腻又擅于观察，特别是对在意的人事物更是如此，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杜歆精神差，趁午休就去附近商圈买了碗冰回来摆到杜歆桌上。
杜歆刚吃了一个泡菜炒饭有点睡意，趴在桌上睡，一听动静就懒洋洋抬起头问：「什么东西？」
「吃碗冰消暑。」
「吭？」
「我放冰箱，你先睡，睡醒吃？」
杜歆抬头望着他发呆，心想这个人自己忙到没什么空吃饭了，怎么还抽空跑去给他买冰？可能是听见他和同事聊天时，提到想吃冰的事了吧。他心里感动，拉住岳鸿勋手腕留人：「太大碗了。一起吃吧？」
岳鸿勋点头，拉张椅子坐下来，杜歆把环保碗的盖子掀开来，拿出自己的汤匙开始挖冰吃。这是雪花冰，里头有许多水果炼乳，看起来繽纷可口。徐宝这个没眼色的凑过来就笑喊：「哇，店长你对歆歆有够好耶，买冰给他吃，不怕怀老闆吃醋？」
岳鸿勋指着茶水间冰箱说：「你们的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忘了做人情，这种表面工夫还是会做的。徐宝一脸惊喜，喊外面同事一起去拿冰来吃。
杜歆盯着岳鸿勋笑，眼里的笑意太浓，眉眼都弯了。他知道岳鸿勋是为他买的冰，却要花十多倍的钱，每一回宠他该不会都要费上好几倍的力气才行？
「你听见我跟别人聊天说想吃冰，这样买不是大失血？」
岳鸿勋耸肩，拿指腹抹过杜歆嘴角沾上的炼乳含进嘴里，任性道：「我高兴。」
杜歆紧张得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发现才低声念他说：「你有毛病啊？被看到怎么解释？」
「不解释。不关别人的事，我们三个自己知道就好。」岳鸿勋浅笑，又挖了杓冰来吃，嚼嚥完跟他说：「理想中是这样的，实际上还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有伴了。」
杜歆含着汤匙思考，口齿不清说了串话，岳鸿勋被他逗笑，要他讲清楚，他拿开汤匙讲：「我认识一个朋友做金工、开工作室的，我们三个一起去做个情人戒指，你觉得怎样？」
岳鸿勋一手微拢拳靠在唇间思考，声音沉柔的应了声：「嗯。」
杜歆立刻就拿手机传讯息问怀皓哲几时有空，说是要三个人一块儿约会，一确定好时间就立刻打电话向朋友预约体验课时间。岳鸿勋看他这么来劲，笑说：「你对这种事挺热衷的，记得以前你就蛮喜欢上一些手艺类的课。」
「什么啊，我是因为第一次三个人出去玩才这么期待的，你不是吗？」杜歆表情认真，馀光瞄到一旁的雪花冰慌乱叫道：「噯呀顾着讲话都融化了。赶快吃。」
岳鸿勋倒是被他问得一愣，其实杜歆并不是没这么在乎他和阿哲，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付出感情、心力。他看着杜歆埋首吃冰的样子，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要跟着融化了，但表面上仍淡定沉稳，手拍在杜歆的膝盖上摸了摸才走开，应付下半天的工作。
到了三人约会日，杜歆开车载另外两人抵达朋友开的金工工作室，店面看起来不大，建物呈狭长型，出乎那两人意料的空间宽敞，而且杜歆的朋友是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子，叫赵筱涟。杜歆喊她eva，另外两人也跟着这么称呼她，似乎是更早之前杜歆和她联络过，介绍时他光明正大的讲：「这就是我说的岳鸿勋，然后这是我学弟怀皓哲，他们是我现在的伴。」
「你们好。」eva完全没有讶异或奇怪的反应，大方跟他们两人握手，接下来就给他们介绍了店里环境，包括洗手间在哪里，然后带他们看看柜上的作品，请他们挑选想製作的戒指款式。
杜歆是一早就挑好了，岳鸿勋也决定得很快，怀皓哲花了点时间才下决定，三人穿上丹寧围裙、戴好护目镜之后挑了上课的座位坐下。工作室採小班制，一班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人，eva说他们三个恰好一起上课还能打个九折。
杜歆很欣赏这位老朋友，不停在两个情人面前夸她，赵篠涟则聊起以前同窗的趣闻，提起杜歆的迷糊趣事，间聊间不忘先讲解了工作台上的各种工具用途，除了火枪、焊片、助焊膏、一套套的刻字工具，还有各式各样的拋光工具。
杜歆很快就进入状态，专注拿铜片练习刻字，接下来认真在银条上作业，这是要当订情戒的，完全马虎不得。他们三个讲好要在戒指上刻三个人的名，有的刻内围有的刻表面，塞不下就设计成缩写。他们三个都挑了银戒，杜歆的戒指用明樊水洗后维持雾银不拋光，岳鸿勋的戒指特地染黑，怀皓哲则是反覆、仔细的拋成了亮面。
花了三个鐘头完成的定情饰品，三人都有些感动，岳鸿勋还不忘工作，向赵筱涟递名片，说不定将来有合作机会，怀皓哲自然也递上名片间聊。赵篠涟是个纤瘦娇小的女孩子，但她个见识广、个性随和，什么都能聊，杜歆很高兴看她和那两人聊得来，就是没想到越聊越歪，大白天的怀皓哲居然问她能不能订製个不锈钢或其他材质的情趣环。
杜歆窘到耳朵立刻红透：「怀皓哲，问那什么鬼啦。」
没想到赵筱涟认真思考后回答：「是可以的，没问题。怀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讨论一下设计跟材料。」
「啊、你不要当真啦！」杜歆实在服了这位朋友。
三个人拍了些照片和影片作纪念，接着去吃饭，再一起到公园河岸散步。怀皓哲站在中央一手拉一个，杜歆意识到旁人目光有点不自在，但怀皓哲怎样都不肯松手，有个小男孩指着他们跟大人说：「他们三个手拉手好好翘哦。」
杜歆假装没听见，岳鸿勋意味不明哼笑了声，怀皓哲却不是好惹的，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跟身旁两个伴模仿说：「他们三个手拉手好好翘，超好翘，羞羞。」
小男孩的父母顿时表情古怪，怀皓哲又刻意用周围人听见的音量讲：「是我们三个太帅吗？为什么有人一直用垂涎的目光看过来？」
「噗。」岳鸿勋忍不住笑出声，低声轻骂：「疯子。」
杜歆真想直接跳到旁边河里，他压低声音说：「好了啦你，跟小朋友计较什么，还非要手拉手。」他以前认识的学弟好像不是这样不矜持的，自从交往以后就……难道这才是阿哲的本性，还是某一面被啟发了？
「一起约会，我高兴啊。」怀皓哲说完笑起来，三个人停在某一盏路灯下欣赏晚霞，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打算去看场电影随便吃点东西再回去。他们陆续转身，看到laura穿着运动服杵在那儿呆看他们。
杜歆尷尬抬手打招呼：「这么巧啊？慢跑？健走？」
岳鸿勋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怀皓哲一脸兴味看杜歆的反应，杜歆急得额头好像都冒细汗了。laura摘下耳机走近，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讲：「哇，没想到你们三个……」
杜歆汗顏：「呃，其实、其实我们、我们──」
laura：「你们三个感情好成这样啊？还一起到公园散步？可是老闆跟店长不吃醋吗？」
怀皓哲含笑答：「不会喔。不会吃醋。」说话同时他扣着杜歆十指举起来给她看。
「哈？」laura摀嘴倒抽一口气。岳鸿勋则扣着杜歆的另一手做同样动作，她惊得倒退一步。
杜歆对laura尷尬一笑，laura拿腰间包包里的手帕擦汗，点头表示：「不要紧我懂，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拜託不要扣我薪水跟假。」她双手合十拜拜跑了几步才溜掉。
怀皓哲被她逗笑，说：「是个务实的女孩子嘛。」
岳鸿勋应他话：「嗯，是个识时务的。」
「你们两个……都不想想我以后怎么面对同事吗？」杜歆苦笑，但他心里除了困扰之外，更多的是高兴、刺激之类的情绪，这两人对这段关係是坚定的，没有丝毫犹豫、动摇，也不管他人的眼光和态度，只是想和他站在一起，自在的牵着手。
「等下电影看哪一场？」怀皓哲一问，岳鸿勋拿出手机确认，杜歆拿手遮了他手机萤幕说：「不要看电影，先回去吧。」
怀皓哲看杜歆面无表情，嚥着口水紧张问：「你不高兴啦？」
岳鸿勋的手摸到杜歆后颈轻揉，哄道：「还好吗？我想她不会四处讲的，别担心。」
「不是。」杜歆目光微微闪烁着，低声讲：「我想跟你们做，想现在就、那个，不过如果你们比较想看电影的话……」
岳鸿勋皱了下眉说：「回去有点花时间。」
「在附近找间摩铁吧。」怀皓哲讲话的声音似乎带着兴奋的颤抖。他上网查了间评价不错的摩铁，主动坐上驾驶座开车，没多久就三人订了间房过夜。房里没有什么奇怪的道具跟椅子，就是普通商务休息的套房，但卫浴设备还算宽敞乾净。怀皓哲买了了不少润滑液跟套子，一进房里就将杜歆压到墙上吻，岳鸿勋淡定摸摸他们两人的头发说：「别急，先洗个澡。」
怀皓哲松口，心疼摸着杜歆被辗红的唇瓣问：「有没有很痛？」
杜歆摇头，甜蜜害羞笑了下拉着学弟的手往房里走，岳鸿勋逕自脱下衣物叠好放一旁，性器半翘着走到浴室门口朝他们两人勾手指。怀皓哲吹了声口哨牵杜歆走过去，也先脱好衣物进浴室。
「还不错啊。」怀皓哲环视浴室环境，走进淋浴间拿了莲蓬头调水温。
杜歆盯着眼前两副男体，不知怎的身心都格外饥渴，他和岳鸿勋对上眼，走上前抚摸对方的胸肌，对方也摸上他双臂和肩膀。都是一双平常处理花草、搬运东西的手，杜歆觉得岳鸿勋的手茧比自己粗一些，可是碰触在皮肤上格外有感觉，手指掌心还特别温热，摸得他很舒服，他贴近岳鸿勋身前，低头去亲岳鸿勋的唇瓣、下巴，偏着脑袋亲这人的锁骨、舔喉结，用他此刻还记得的所有调情方式。
岳鸿勋从不勉强杜歆主动回应，他乐于採取主动，也喜欢迂回等待、诱导对方回应，杜歆难得主动求欢让他情绪很激昂，这跟他表面沉稳的反应是完全的反比。
怀皓哲没理会那两人调情，自己先洗澡了，还拉上半透明的白色帘子。杜歆摸着岳鸿勋的乳头，低头去亲它们，指尖也捏夹揉弄的玩弄起来，岳鸿勋呼吸微乱，耐着性子摸杜歆头发。
「啊……」岳鸿勋微瞇起眼沉吟，目光沉暗深邃，他坐到旁边浴缸旁的石台，拉杜歆过来亲了下嘴，杜歆跪在他面前继续对他爱抚、舔舐，他低头亲杜歆的发旋，杜歆抬头跟他互望，温柔微笑了下。
已经不是初次做这些事，杜歆也约略摸熟岳鸿勋的习性，他知道岳鸿勋喜欢忍耐、累积感受，禁欲到最后爆发出来。所以即使现在岳鸿勋的呼吸因为他的亲近而压抑、颤抖，岳鸿勋都会耐心陪他慢慢来。他再次仰望岳鸿勋，这男人就像一头危险又美丽的猛兽，在他眼中是耀眼夺目的，视线多停留一会儿都会被烧得体无完肤。
「鸿勋，你这里好硬了。」杜歆低头看到那根怒指自己的大傢伙，伸手碰触了湿亮的顶端，微微张合的小孔分泌出透明液体，顺着壮硕的茎柱缓缓流到根部，那里浓密乌黑的毛发多到这点体液还无法打湿。岳鸿勋被他摸得下腹抽动，呼吸越来越粗重，他靦腆抿笑，两手撑在男人张开的大腿上，低头含住鸡蛋般大小的蕈端。
「唔呃，呼嗯……」岳鸿勋粗喘着，杜歆的舌挑着那圈肉冠线条的凹陷处，来回刺激着，他兴奋摸着杜歆的头发，再摸到白皙好看的颈背、肩胛骨，最后收回一些握住了肩头，手法情色的揉弄着。
颯──怀皓哲一下子拉开浴帘，噙笑看杜歆含着岳鸿勋的一部分，愉悦走来抓起杜歆一手说：「洗完啦。杜歆你慢慢忙，手借我。」
晚上十一点多，岳鸿勋和怀皓哲搭电梯上楼看到杜歆带的东西跟字条，两人轻轻开房门确认杜歆睡着才回客厅里聊。怀皓哲放下背包笑说：「他最爱的那个是周公吧，这么早就睡，也不等等我们。连通电话也不打。」
岳鸿勋说：「他传讯息报备了。」
「只传给你吗？」怀皓哲有点吃醋，拿岳鸿勋的手机看，讯息写着：「我先睡，两位晚安。」他心里吐嘈既然是写两位晚安，干嘛不传群组？
岳鸿勋拍拍学弟的背说：「好啦，早点睡。」
怀皓哲和他道晚安，有点羡慕控制狂学长了。不过大家确实累了，隔天一早接着工作，洗洗睡比较实际。杜歆睡得早也起得早，天刚亮就醒来替另外两人做早餐，七点多时三人坐着边吃边聊，怀皓哲向杜歆坦言上次网购的是情趣商品，但确实包括保健品，他连同这回去农场买的花草產品一併拿给杜歆。
杜歆盯着眼前桌上堆成小山的礼物哭笑不得，拿几样东西起来打量，说：「这么多啊？好像我很虚。」
「你不虚，但是我跟阿勋希望你更好啊。」
「哈哈。」杜歆乾笑，还是向他们道谢，抱着那堆礼物回房里放，出来时听那两人聊起别的话题，好像是在讲成人片题材。
怀皓哲问岳鸿勋说：「要是让你挑一个题材，学长喜欢哪一种的？」
「围裙吧。」岳鸿勋拿纸巾优雅擦嘴，转头跟杜歆对上眼，加註两字：「裸体，围裙。」
怀皓哲一脸兴味跟杜歆说：「晚上来玩啊？」
杜歆拒绝：「不要。累。」
只要杜歆说累，岳鸿勋绝不勉强，怀皓哲虽然不会强来，但也喜欢拿这事跟杜歆撒娇。杜歆并非没有需求，平日生活里也会和他们互吃豆腐，但这回他刻意拒绝他们两个求欢，过了好几天清心寡欲的日子。
大概是工作忙碌，岳鸿勋和怀皓哲也没强求什么，只是日子一久这两人还是感受得到杜歆刻意冷落他们。岳鸿勋静观其变，怀皓哲也打算按兵不动，就看杜歆想怎样。
某个小週末夜晚，杜歆下班洗了澡以后坐到按摩椅上，拿起附赠的眼部按摩机戴好。他是第一次坐按摩椅，试了不同模式跟设定，拿了遥控器研究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功能，还分成指压跟推拿啊？还有震动的，试试。」
怀皓哲走楼梯上来就看到杜歆坐在按摩椅上，问：「鸿勋呢？」
「去洗澡。」杜歆仰首吁气，眼罩还能提供森林般的环境音，什么虫鸣鸟叫都有，听得他想笑。
怀皓哲刚去游泳，回房放了包包再走出来，恰好听杜歆舒服得低吟一声，瞬间被挑起欲望。他踱到按摩椅旁俯视杜歆，杜歆又低哼了声，他心想怪不得岳鸿勋去洗澡了，这呻吟谁受得了？对禁欲有些时日的怀皓哲来说，杜歆根本是个会走动的荷尔蒙炸弹。
杜歆可不晓得自己在怀皓哲眼里成了什么，但他感觉学弟站在一旁，摘了眼罩和人互看：「你也想坐按摩椅？再等我五分鐘。」
怀皓哲盯着他认真要求：「来做吧。」
杜歆回望他，问：「一定要吗？」
「你冷感吗？」
「也不是。可是，非要做吗？我们三个这样，会不会、有天……」杜歆被按摩椅震得头皮麻，顿了下才说：「会不会最后剩肉体关係？」
怀皓哲本来神情微暗盯着杜歆看，听这话就被惹笑了，摸了摸杜歆头发说：「老是这么天马行空的，还自己吓自己。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杜歆露出一瞬的迷惘眼神，被笑得也不好意思了，撇开脸看着窗外说：「就是在乎才会想东想西的。每次聊没几句就动手动脚，而且自从交往以后你跟以前就不太一样，我、我不知道这些改变好不好。会不会太沉溺肉欲啊？」
「还好，没有每天做满做饱啊，我跟阿勋可是尽量克制了。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谈恋爱就是想要身心结合。学长你别小看肉体关係，灵魂是摸不到的都得透过肉体才能知道另一个灵魂是什么状态。虽然身体会有生理反应，但心理影响生理，有些反应没有灵魂是不会发生的。」
「吭？」杜歆呆住，按摩椅设定的时间也到了，他没想到学弟会认真跟他扯这番言论。
「我不是为了肉才跟你谈感情，是为了感情才跟你做。难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感动还是快乐的情绪？你、你觉得我只是拿一根器官在欺负你？」
杜歆汗顏：「我没这样讲啊。我只是、唔。」
「杜歆，我虽然有点变态、口味重了点，但不是对着谁都这样，我抱你的时候很幸福很快乐，觉得自己拥有全宇宙。嗯，被鸿勋抱的时候也一样，很感动的，你呢？」
杜歆平常讲不出比学弟还露骨的表白，热着脸摀嘴闷声说：「你讲这一串到底这是甜言蜜语还是邪教洗脑？」
「你……」
杜歆笑了下，站起来摸怀皓哲脸颊哄说：「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有点不安，觉得自己陷得太快。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幸福。」
怀皓哲蹙眉，认真询问：「所以你并不喜欢跟我们做，只是配合我们？」
杜歆愣了下，一脸害羞结巴道：「不是都在配合、我、我没有不喜欢啊。」
「那就是喜欢？」
「啊、呃……嗯。」杜歆点头，怀皓哲的脸色好很多，他觉得学弟纠结这种事也很可爱，抿着笑凑上去亲了学弟嘴角一下。
怀皓哲摸了下唇角，盯着他要求：「还要。」
杜歆乾脆抓着学弟手臂，侧首去亲那张浅色好看的唇，伸舌尖去挑弄学弟的唇瓣。怀皓哲完全任他亲近，他轻松就探到阿哲的口腔里，又舔又挑，低哑倾吐：「阿哲，我喜欢你。」
「喜欢我哪里？」
「都、都喜欢啊。你很可爱。」
怀皓哲生得高挑英俊，被讚美英挺俊美的次数也不比岳鸿勋少，没什么人会说他可爱，听到这种讚美让他感到新鲜有趣，因为夸的人是杜学长，所以他欣然接受：「谢谢。」
杜歆看阿哲像是有点靦腆害羞，还意外的好哄，心里又更软更甜了，两手捧住学弟的脸细细的亲起来。这滋味虽然远不及做爱激烈快活，可是却相当甜蜜，怀皓哲被亲得身体都热了，抱住杜歆回应，舌头反伸进杜歆嘴里勾缠。
岳鸿勋开门出来就看到那两人亲得难分难捨，挑半边眉抱胸观望。那两人亲得太投入，完全没察觉他在看，他也耐不住性子了，出声问：「有人要帮我按摩吗？」
那两人终于停下来，怀皓哲噙笑指着按摩椅说：「你不是买了它还不用。」
「不一样。」岳鸿勋朝他们两个招手就逕自走回房里。
杜歆一到岳鸿勋房间就讶异叹道：「好香。」
怀皓哲看到小桌跟床边点燃的精油蜡烛，表情曖昧看着岳鸿勋说：「是上回网购的嘛。」
「这什么味道？有点……」杜歆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说不上来。
「波本威士忌。」岳鸿勋回答，将杜歆拉到床边坐下，把正在燃烧的其中一个蜡烛吹熄跟他说：「这是按摩精油，不会烫人的，可以直接拿来按摩。帮我推一下背吧？」
杜歆点头，岳鸿勋已经把上衣脱掉趴好。他试着将精油倒在掌心，有点温度但确实不烫，一脸好玩的笑语：「还有这种东西啊，蛮香的。」他一面替岳鸿勋推拿背部，馀光看怀皓哲走去播放音乐，接着也脱了上衣走回床边趴到另一侧位置。
「等下轮到我。」怀皓哲低笑。岳鸿勋说：「等下我帮你。」
三个人轮流拿按摩油蜡烛玩，变着手法替彼此推拿按压，身上沾染了相同醉人的味道。岳鸿勋听怀皓哲讲起杜歆先前冷落他们的原因也不由得失笑，他揉着杜歆的肚腹，温柔笑问：「好，反过来问你。你不会想跟我们在一起做快乐的事？」
杜歆看看他再看向怀皓哲，光是被他们两人注视就觉得心里、身体有点燥热、酥痒，岳鸿勋的手缓慢挪移，手指在腰侧和髖骨来回抚摸，那双好看的大手带了粗糙的茧，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好看和魅力。
「想不想？」怀皓哲将杜歆瀏海撩到一旁，低头亲他额面低声诱哄：「你懂我们的心情吧？嗯？」
杜歆半瞇着眼轻吟：「嗯。想啊，我没说不想。我、我不讨厌，只是因为想到一些事，有点不安。」
「那就告诉我们。」岳鸿勋摸上了杜歆的裤襠，描着那器官的形状沉声提醒：「有什么就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说过了吗？你这个傻瓜。」
杜歆按住岳鸿勋乱摸的手低声抗议：「很痒。」
「呵。」岳鸿勋问：「给你止痒。哪里痒？」
怀皓哲凑热闹说：「我也痒啊。」
「那你先给阿哲止痒。」杜歆扭动着想抽身，被学弟从身后箍住胸口，怀皓哲下巴靠在他肩上愉悦道：「杜歆，我鸡巴痒。」
杜歆耳朵被呵得发痒，缩肩颈闪躲，抬头对上岳鸿勋越发深沉的目光，他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恍惚望着对方。岳鸿勋说：「在你心里我们是怎样的？」
「鸿勋……」杜歆被看得有点难受，心疼起眼前的男人。同时，怀皓哲也带着笑意亲他脸颊，放开他说：「好啦，今天就这样，不闹你了。」
杜歆以为还有后续发展，但这两人竟然都没有接着调情，而是走去拿回衣服穿好。怀皓哲跟他们道晚安就瀟洒走了出去，岳鸿勋踱到房门口温柔微笑：「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吧。晚安。」
杜歆傻眼，儘管他本来就没期待有什么发展，但也不是没有联想和心理准备，甚至在按摩调情的时候也被挑起情欲和期待，现在说散场就散场实在让他反应不过来。他认真问：「不做吗？」
岳鸿勋没直接拒绝，而是带着笑意回应：「嗯，下回吧。」
杜歆忍不住瞄了眼对方下半身，似乎真的没反应，他自己却已经有点硬了。深呼吸之后他心想：「好吧，算了。」他和岳鸿勋说了晚安就面无表情回房间，大概猜想得到这是那两人故意为之，只是没想到他们默契这么好？
说是报復也算不上，就是想让他尝看看被冷落的滋味吗？杜歆回房里又冲了次澡，把按摩油的味道洗掉，顺便冷静一下，睡前反省自己在这段关係里的确是过于被动，整个晚上又是杂梦不断。
隔天杜歆黑眼圈有点重，好在他戴了粗框眼镜，看起来并不算太明显，加上瀏海也有掩饰作用。但岳鸿勋一向心思细腻又擅于观察，特别是对在意的人事物更是如此，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杜歆精神差，趁午休就去附近商圈买了碗冰回来摆到杜歆桌上。
杜歆刚吃了一个泡菜炒饭有点睡意，趴在桌上睡，一听动静就懒洋洋抬起头问：「什么东西？」
「吃碗冰消暑。」
「吭？」
「我放冰箱，你先睡，睡醒吃？」
杜歆抬头望着他发呆，心想这个人自己忙到没什么空吃饭了，怎么还抽空跑去给他买冰？可能是听见他和同事聊天时，提到想吃冰的事了吧。他心里感动，拉住岳鸿勋手腕留人：「太大碗了。一起吃吧？」
岳鸿勋点头，拉张椅子坐下来，杜歆把环保碗的盖子掀开来，拿出自己的汤匙开始挖冰吃。这是雪花冰，里头有许多水果炼乳，看起来繽纷可口。徐宝这个没眼色的凑过来就笑喊：「哇，店长你对歆歆有够好耶，买冰给他吃，不怕怀老闆吃醋？」
岳鸿勋指着茶水间冰箱说：「你们的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忘了做人情，这种表面工夫还是会做的。徐宝一脸惊喜，喊外面同事一起去拿冰来吃。
杜歆盯着岳鸿勋笑，眼里的笑意太浓，眉眼都弯了。他知道岳鸿勋是为他买的冰，却要花十多倍的钱，每一回宠他该不会都要费上好几倍的力气才行？
「你听见我跟别人聊天说想吃冰，这样买不是大失血？」
岳鸿勋耸肩，拿指腹抹过杜歆嘴角沾上的炼乳含进嘴里，任性道：「我高兴。」
杜歆紧张得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发现才低声念他说：「你有毛病啊？被看到怎么解释？」
「不解释。不关别人的事，我们三个自己知道就好。」岳鸿勋浅笑，又挖了杓冰来吃，嚼嚥完跟他说：「理想中是这样的，实际上还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有伴了。」
杜歆含着汤匙思考，口齿不清说了串话，岳鸿勋被他逗笑，要他讲清楚，他拿开汤匙讲：「我认识一个朋友做金工、开工作室的，我们三个一起去做个情人戒指，你觉得怎样？」
岳鸿勋一手微拢拳靠在唇间思考，声音沉柔的应了声：「嗯。」
杜歆立刻就拿手机传讯息问怀皓哲几时有空，说是要三个人一块儿约会，一确定好时间就立刻打电话向朋友预约体验课时间。岳鸿勋看他这么来劲，笑说：「你对这种事挺热衷的，记得以前你就蛮喜欢上一些手艺类的课。」
「什么啊，我是因为第一次三个人出去玩才这么期待的，你不是吗？」杜歆表情认真，馀光瞄到一旁的雪花冰慌乱叫道：「噯呀顾着讲话都融化了。赶快吃。」
岳鸿勋倒是被他问得一愣，其实杜歆并不是没这么在乎他和阿哲，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付出感情、心力。他看着杜歆埋首吃冰的样子，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要跟着融化了，但表面上仍淡定沉稳，手拍在杜歆的膝盖上摸了摸才走开，应付下半天的工作。
到了三人约会日，杜歆开车载另外两人抵达朋友开的金工工作室，店面看起来不大，建物呈狭长型，出乎那两人意料的空间宽敞，而且杜歆的朋友是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子，叫赵筱涟。杜歆喊她eva，另外两人也跟着这么称呼她，似乎是更早之前杜歆和她联络过，介绍时他光明正大的讲：「这就是我说的岳鸿勋，然后这是我学弟怀皓哲，他们是我现在的伴。」
「你们好。」eva完全没有讶异或奇怪的反应，大方跟他们两人握手，接下来就给他们介绍了店里环境，包括洗手间在哪里，然后带他们看看柜上的作品，请他们挑选想製作的戒指款式。
杜歆是一早就挑好了，岳鸿勋也决定得很快，怀皓哲花了点时间才下决定，三人穿上丹寧围裙、戴好护目镜之后挑了上课的座位坐下。工作室採小班制，一班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人，eva说他们三个恰好一起上课还能打个九折。
杜歆很欣赏这位老朋友，不停在两个情人面前夸她，赵篠涟则聊起以前同窗的趣闻，提起杜歆的迷糊趣事，间聊间不忘先讲解了工作台上的各种工具用途，除了火枪、焊片、助焊膏、一套套的刻字工具，还有各式各样的拋光工具。
杜歆很快就进入状态，专注拿铜片练习刻字，接下来认真在银条上作业，这是要当订情戒的，完全马虎不得。他们三个讲好要在戒指上刻三个人的名，有的刻内围有的刻表面，塞不下就设计成缩写。他们三个都挑了银戒，杜歆的戒指用明樊水洗后维持雾银不拋光，岳鸿勋的戒指特地染黑，怀皓哲则是反覆、仔细的拋成了亮面。
花了三个鐘头完成的定情饰品，三人都有些感动，岳鸿勋还不忘工作，向赵筱涟递名片，说不定将来有合作机会，怀皓哲自然也递上名片间聊。赵篠涟是个纤瘦娇小的女孩子，但她个见识广、个性随和，什么都能聊，杜歆很高兴看她和那两人聊得来，就是没想到越聊越歪，大白天的怀皓哲居然问她能不能订製个不锈钢或其他材质的情趣环。
杜歆窘到耳朵立刻红透：「怀皓哲，问那什么鬼啦。」
没想到赵筱涟认真思考后回答：「是可以的，没问题。怀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讨论一下设计跟材料。」
「啊、你不要当真啦！」杜歆实在服了这位朋友。
三个人拍了些照片和影片作纪念，接着去吃饭，再一起到公园河岸散步。怀皓哲站在中央一手拉一个，杜歆意识到旁人目光有点不自在，但怀皓哲怎样都不肯松手，有个小男孩指着他们跟大人说：「他们三个手拉手好好翘哦。」
杜歆假装没听见，岳鸿勋意味不明哼笑了声，怀皓哲却不是好惹的，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跟身旁两个伴模仿说：「他们三个手拉手好好翘，超好翘，羞羞。」
小男孩的父母顿时表情古怪，怀皓哲又刻意用周围人听见的音量讲：「是我们三个太帅吗？为什么有人一直用垂涎的目光看过来？」
「噗。」岳鸿勋忍不住笑出声，低声轻骂：「疯子。」
杜歆真想直接跳到旁边河里，他压低声音说：「好了啦你，跟小朋友计较什么，还非要手拉手。」他以前认识的学弟好像不是这样不矜持的，自从交往以后就……难道这才是阿哲的本性，还是某一面被啟发了？
「一起约会，我高兴啊。」怀皓哲说完笑起来，三个人停在某一盏路灯下欣赏晚霞，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打算去看场电影随便吃点东西再回去。他们陆续转身，看到laura穿着运动服杵在那儿呆看他们。
杜歆尷尬抬手打招呼：「这么巧啊？慢跑？健走？」
岳鸿勋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怀皓哲一脸兴味看杜歆的反应，杜歆急得额头好像都冒细汗了。laura摘下耳机走近，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讲：「哇，没想到你们三个……」
杜歆汗顏：「呃，其实、其实我们、我们──」
laura：「你们三个感情好成这样啊？还一起到公园散步？可是老闆跟店长不吃醋吗？」
怀皓哲含笑答：「不会喔。不会吃醋。」说话同时他扣着杜歆十指举起来给她看。
「哈？」laura摀嘴倒抽一口气。岳鸿勋则扣着杜歆的另一手做同样动作，她惊得倒退一步。
杜歆对laura尷尬一笑，laura拿腰间包包里的手帕擦汗，点头表示：「不要紧我懂，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拜託不要扣我薪水跟假。」她双手合十拜拜跑了几步才溜掉。
怀皓哲被她逗笑，说：「是个务实的女孩子嘛。」
岳鸿勋应他话：「嗯，是个识时务的。」
「你们两个……都不想想我以后怎么面对同事吗？」杜歆苦笑，但他心里除了困扰之外，更多的是高兴、刺激之类的情绪，这两人对这段关係是坚定的，没有丝毫犹豫、动摇，也不管他人的眼光和态度，只是想和他站在一起，自在的牵着手。
「等下电影看哪一场？」怀皓哲一问，岳鸿勋拿出手机确认，杜歆拿手遮了他手机萤幕说：「不要看电影，先回去吧。」
怀皓哲看杜歆面无表情，嚥着口水紧张问：「你不高兴啦？」
岳鸿勋的手摸到杜歆后颈轻揉，哄道：「还好吗？我想她不会四处讲的，别担心。」
「不是。」杜歆目光微微闪烁着，低声讲：「我想跟你们做，想现在就、那个，不过如果你们比较想看电影的话……」
岳鸿勋皱了下眉说：「回去有点花时间。」
「在附近找间摩铁吧。」怀皓哲讲话的声音似乎带着兴奋的颤抖。他上网查了间评价不错的摩铁，主动坐上驾驶座开车，没多久就三人订了间房过夜。房里没有什么奇怪的道具跟椅子，就是普通商务休息的套房，但卫浴设备还算宽敞乾净。怀皓哲买了了不少润滑液跟套子，一进房里就将杜歆压到墙上吻，岳鸿勋淡定摸摸他们两人的头发说：「别急，先洗个澡。」
怀皓哲松口，心疼摸着杜歆被辗红的唇瓣问：「有没有很痛？」
杜歆摇头，甜蜜害羞笑了下拉着学弟的手往房里走，岳鸿勋逕自脱下衣物叠好放一旁，性器半翘着走到浴室门口朝他们两人勾手指。怀皓哲吹了声口哨牵杜歆走过去，也先脱好衣物进浴室。
「还不错啊。」怀皓哲环视浴室环境，走进淋浴间拿了莲蓬头调水温。
杜歆盯着眼前两副男体，不知怎的身心都格外饥渴，他和岳鸿勋对上眼，走上前抚摸对方的胸肌，对方也摸上他双臂和肩膀。都是一双平常处理花草、搬运东西的手，杜歆觉得岳鸿勋的手茧比自己粗一些，可是碰触在皮肤上格外有感觉，手指掌心还特别温热，摸得他很舒服，他贴近岳鸿勋身前，低头去亲岳鸿勋的唇瓣、下巴，偏着脑袋亲这人的锁骨、舔喉结，用他此刻还记得的所有调情方式。
岳鸿勋从不勉强杜歆主动回应，他乐于採取主动，也喜欢迂回等待、诱导对方回应，杜歆难得主动求欢让他情绪很激昂，这跟他表面沉稳的反应是完全的反比。
怀皓哲没理会那两人调情，自己先洗澡了，还拉上半透明的白色帘子。杜歆摸着岳鸿勋的乳头，低头去亲它们，指尖也捏夹揉弄的玩弄起来，岳鸿勋呼吸微乱，耐着性子摸杜歆头发。
「啊……」岳鸿勋微瞇起眼沉吟，目光沉暗深邃，他坐到旁边浴缸旁的石台，拉杜歆过来亲了下嘴，杜歆跪在他面前继续对他爱抚、舔舐，他低头亲杜歆的发旋，杜歆抬头跟他互望，温柔微笑了下。
已经不是初次做这些事，杜歆也约略摸熟岳鸿勋的习性，他知道岳鸿勋喜欢忍耐、累积感受，禁欲到最后爆发出来。所以即使现在岳鸿勋的呼吸因为他的亲近而压抑、颤抖，岳鸿勋都会耐心陪他慢慢来。他再次仰望岳鸿勋，这男人就像一头危险又美丽的猛兽，在他眼中是耀眼夺目的，视线多停留一会儿都会被烧得体无完肤。
「鸿勋，你这里好硬了。」杜歆低头看到那根怒指自己的大傢伙，伸手碰触了湿亮的顶端，微微张合的小孔分泌出透明液体，顺着壮硕的茎柱缓缓流到根部，那里浓密乌黑的毛发多到这点体液还无法打湿。岳鸿勋被他摸得下腹抽动，呼吸越来越粗重，他靦腆抿笑，两手撑在男人张开的大腿上，低头含住鸡蛋般大小的蕈端。
「唔呃，呼嗯……」岳鸿勋粗喘着，杜歆的舌挑着那圈肉冠线条的凹陷处，来回刺激着，他兴奋摸着杜歆的头发，再摸到白皙好看的颈背、肩胛骨，最后收回一些握住了肩头，手法情色的揉弄着。
颯──怀皓哲一下子拉开浴帘，噙笑看杜歆含着岳鸿勋的一部分，愉悦走来抓起杜歆一手说：「洗完啦。杜歆你慢慢忙，手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