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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口

    这通电话没有被接通,恰如以往她需要明逸北的很多次。
    宋瓷习惯地笑笑,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发言稿没了用武之地瞬间被大脑遗忘,她摘下蓝牙耳机,把手机丢到一旁的副驾驶继续漫无目的向前开。
    不知道要去哪,其实等同于无处可去。
    分手的话说出口不难,难的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首先是住的地方,一个单身女性独住首要考虑的是住所的安全性,她名下有一套大四实习时明逸北送的酒店式公寓,实习时短暂住过几个月后便被空置,现在用来做过渡居所倒是很合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距离现在的上班地点太远了,就算开车大概也要半小时左右。
    说到上班,宋瓷更觉呜呼哀哉,回忆起不久之前自己在lisa面前放的一年结婚的大话只感到懊悔,她立刻在路边停下车来向人事部申请休年假。
    可能休完年假以后,她会选择直接发过去一封辞职的邮件彻底消失。
    宋瓷无法想象在lisa看到明逸北的单身公告后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她会在那个女人面前成为各种意义上的失败者。
    不,等不到休完年假,脑海里幻想出的恐怖画面让宋瓷立刻在网上随便找了一份辞职信,改好落款以后飞快给人事和部门主管jason发了过去。
    做完这个重要决定之后,唇色苍白的女人靠着椅背长舒了一口气,可很快意识到又多了一件需要烦恼的事项:工作。
    得工作,不然五险一金怎么办,拜外公外婆从小对她的耳提面命,宋瓷一直认为有五险一金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人生保障之一,即使和明逸北在一起后,她再也没为钱发过愁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不工作这个选项。
    可辞了职之后能再去找什么工作?大学学的东西现在用来就业太过勉强,宋瓷也不会自信到认为自己有本事从零开始重新奋斗。
    她早被明逸北一步一步用金钱与纵容宠坏了。
    如果当年没有去美国找明逸北,又或者没被狗男人的糖衣炮弹诱惑留在他身边,自己现在或许都不会这么被动。
    就算不能像lisa或陈丽迪一样厉害到独当一面,起码也会有一些底气。
    在明逸北身旁,她可以安心做一樽花瓶。一旦离开明逸北,她便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丽废物。
    即使已经决定分手,宋瓷依然会感到对未来的些许害怕,她不聪明不勇敢,害怕辛苦,从来没有毅力。
    说起来除了一张天生就好看的脸以外,自己后天仿佛没有学习到人类的其他优秀品质。
    对未来的巨大惶恐让宋瓷不禁发起抖来,她抱住自己的双臂企图借一些勇气用以支撑,然而却依然感到对未来的无所适从。
    她一个人真的可以过得很好吗?
    不知在车里发了多久呆,把宋瓷从神游状态中叫醒过来的是饥饿,早上看到声明以后她根本食不下咽,时间流逝后知后觉察觉到胃部空荡荡,她环视着周边街道想要寻找餐厅却感觉这随便停下的地方似曾相识。
    打开手机导航查看周边地图后宋瓷终于明白这份熟悉感来源于哪里,原来这条街离英翔高中不过三公里的距离。
    高中毕业以后,宋瓷没再回学校看过,她的高中除了明逸北没留下什么深刻记忆,现在既然到了附近干脆开车过去。
    英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改成了寄宿制学校,周日出来的学生并不多,三三两两在学校周边的小吃店里觅食,宋瓷看到陈旧的馄饨店招牌依然立在老位置,心念一动走到店外那张有年代感的露天木桌旁坐下。
    “老板,一碗小馄饨,一杯甜酒酿加蛋。”她遵循着记忆点单。
    “好哦,马上来。”
    外间上了年纪的女老板应和道,手上麻利的包着馄饨给里间守着灶台的男老板送去,夫妻二人,一如当年将这家小店打理得井井有条。
    热气腾腾的馄饨送上桌时,明逸北也回了电话。
    宋瓷一只手用汤勺搅动着碗里的馄饨,另一只手划下接听将手机送到自己的耳边。
    “宋瓷。”明逸北的声音伴着学校周边的嘈杂声传进耳朵时稍显沙哑。
    他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难得叫了宋瓷的名字,没有用宝贝那一类的爱称。
    “逸北,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好不好?”宋瓷语调和缓,听来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
    “好,你说。”
    明逸北不自然地紧握手机,神情严肃的仿佛在等待一场来自命运的宣判。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这一次和大学你妈妈来找我那次不一样,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你分手。”
    “我一直在努力理解你的难处,可我有时候还是好难过。”
    “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和心思,也知道你爱我,可是好像还是不够,有些东西你给不了我。”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矫情,也知道你想解释什么,但我不要再听了。”
    “不管你是明逸北还是赵北,我们就到这里为止,分手吧!”
    话尾的三个字落得清脆,像是征询对面意见,可她挂断电话的速度告知对方这不过是一封通知。
    宋瓷低下头,眼泪终于从指缝间大颗大颗落到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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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ry,今天码字状态不行,这么点字写了删删了写。
    下一章的小明视角目前写得非常不满意,实在发不出来丢脸。
    双更改到明天下午和晚上吧!啾咪大家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