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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2)沙发

    等周昱白一到,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商场摸爬滚打好些年的他当然不会空手上门,果篮鲜奶一样不落,不光拎了几瓶店里的招牌气泡果酒,甚至煞有介事捧了一束蓝紫色绣球花,简直戳中林听这个伪文艺青年的心巴。
    林听乐滋滋的接过,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左拍右拍,很是欢喜。
    老周手肘拐一下低头刮鱼鳞的沉微明,“一看你就没给人家送过花。跟哥们多学着点。”
    “跟你个单身狗学什么?”
    一句到位呛的老周半天没接茬。
    老周嘴碎人却不懒,和老陈一样,一进门就往厨房扎堆,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  他就是来烧饭的。
    “一边去,你刮鱼鳞的手法不对。”老周抢过刀,三下五除二,鱼刮的滑滑溜溜。
    有两个饭店大佬在,沉微明在厨房就显得多余。
    “我俩这样会不会不好。”她坐在那等饭吃,心里有点发虚,却也帮不上忙。
    “习惯就好。”沉微明心安理得地坐下,时不时嗅一下自己的手,总感觉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鱼腥气。
    在沉微明记忆里,有老陈或周昱白在的场合,烧饭这事就和他沾不上边。之前队里有时候聚餐会去某同事家里,不管去谁家,最后都是这俩人掌勺。二人齐上阵,地道的粤菜和川菜信手拈来,让人吃的大呼过瘾。
    而于林听而言,这副场景陌生又熟悉。
    真要追溯的话,上次置身于此景时她大概还是初中生。
    爸妈每个月会带她去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家拜访一次。那时候的她也是如这般坐在餐桌前,望穿秋水地等着好吃的菜上桌。
    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隔代亲的屏障自动过滤了对下一代的苛责和挑剔,满眼只剩欢喜和宠爱。
    再后来,学业紧,家里老人年迈,相继去世;饭菜也没了记忆里的味道。
    明明是同样的菜,手艺再精湛的阿姨或厨师都无法复刻还原,甚至连姜艺文的手艺都相形见绌。
    长大后的林听才明白,大抵是浇筑了太多亲情在里面,饭才吃的格外香。
    愣神之间,两道菜已上桌。沉微明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几瓶啤酒,“一人一瓶,多了没有。”
    等所有的菜上齐,围坐在一起的四个人对屋内骤然升温的温情手足无措,没人先动筷,只面面相觑。
    最后老陈打破僵局,举杯,“祝。。”
    “别祝不祝的,发言呢!”老周抢话,“快吃吧,鲍鱼凉了就不鲜美了。”
    几句话之后,气氛活跃起来。
    老陈和周昱白抢着曝光沉微明的糗事,林听一件也没听过,稀奇得很,甚至都忘记咀嚼咽下去。
    沉微明一开始还乐滋滋的听,年幼无知的傻事谁还没做过几件,尽管爆料他没在怕的。听到后面就笑不出来了,老周嘴上没把门甚至把队里跟他表白姑娘的事抖落出来,明显是想看好戏。
    林听歪着头,憋着坏笑,“你还有这出呢?竟如此绝情?”
    沉微明头一低,使劲扒拉饭,喉咙里含混不清,“老周夸张了。”
    老周奸计得逞,扬扬眉,被沉微明在桌子下狠狠踢了一脚,疼的嘶嘶叫。
    大约是见惯生死或经历太多别离,他们三人忆往昔时并没有刻意回避某些往事。
    当沉父,夏冉从他们口中毫不避讳地冒出,过于鲜活仿若依然在世;于故去的人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惦念和拜祭。
    老周话语中隐隐不忿,握紧的拳头砸在饭桌上闹出不小的动静,“他妈的要是我在场不揍死那龟孙子。”
    林听若有所思,“这样的悲剧可以提前规避吗?”
    三个人不约而同摇摇头,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沉父多年的老刑警,业务水平一流,哪怕大脑里储存不少应对紧急事故的预案,也绝对不会想到下楼买菜会送了命。
    很残酷也很无奈。不过一瞬,造就了毫无扭转余地的悲剧。
    午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每个人都意犹未尽。
    桌上的光盘是对厨艺的最高赞赏。
    老周吵着干脆晚上再来一局,被老陈拽起,“林听第二天要上班的,人家难得休息。”
    等客人退场,喧闹归于安宁。
    斜阳不偏不倚打在那束绣球花上,美的低调不娇艳,看入了神。
    “喜欢?”
    “说出来很矫情,但是这个周末于我很特别。”虽然外人眼里不过是三两朋友简单小聚,祝贺乔迁之喜。
    “哪里特别?”他明知故问,想趁着她感性的时候多听点情话。
    “我会开始畅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
    心脏又忍不住扑通扑通,眼神盯着她一张一合的朱唇,“嘴这么甜,给我尝尝。”
    林听不依,“正事还没干呢。”
    “你就是正事。”
    计划里的收拾屋子,整理衣柜统统被搁置一旁,沉微明扬言要体验完新家的每个场景才算尽兴。
    沙发太软,使不上力。沉微明一个转身带着她躺到地上,一手推开茶几空余出场地,一手摸着她的圆臀,“上来。”
    低沉的呻吟和喉间的娇喘融为好听的协奏曲,伴着有节奏的上上下下,粘稠的摩擦混着交换口水的急不可耐,客厅的好光线让两个人神情里的意乱情迷暴露无遗。
    林听有点害羞,手臂遮着脸,被沉微明一把抓起压过头顶,欺压下来,囫囵一句,“遮什么,我什么没见过。”
    两个人胡闹好一阵子,累的彻底倒地不起。
    赤条条的两个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衣服随意堆放在沙发一头或脚边。
    “沙发得换,太伤腰。”沉微明淡淡吐出这句话,一下子又撩红了林听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