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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8甘愿

    自两人分开之后那夜后,这样亲密的距离在梦里却是循环了不知多少次,每每天光乍亮时醒来,胸口的闷痛都在反复提醒,他们之间已经沦为过去式。
    不是没有过冲动。
    也曾想过要冲到他面前大声说她也情非得已,只是提出结束的人是她,口是心非的人是她,让她再找借口去靠近,沉牧歌只会觉得自己卑劣。
    气息的交缠是无声的暧昧,两人保持在咫尺之间的距离,萧煜不动,她也不敢贸然有什么动作。
    只好垂眸看着覆盖着她也平等笼罩着地毯上盛开的花的那重暗影,企图分散他如此靠近给自己带来的冲击。
    但不起作用。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覆盖在花上的影子越缩越小,也越发不敢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只将头垂得越发的低。
    意想之中的接触并没有到来,头顶上方飘来他的声音。
    “可以做好被我追求的准备吗?牧歌。”一贯冷清的声线里藏匿了无限的温柔,通过耳膜的震动敲进身体。
    是谁的心脏漏了一拍,哦,是她的。
    低垂的头看不见她情绪的变化,萧煜久等不到她的回复,嘴角的笑意开始变得牵强,又等了等,还是重复着问了一句:“可以吗?”
    沉牧歌内心是无限的挣扎,种族的差异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内心却叫嚣着想要回应他。
    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谢——”才吐露第一个字就被打断。
    “别急着拒绝,好吗?”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惊,萧煜甚至不敢听完她想要说的话,只能拿眼深深的凝视着她。
    沉牧歌看见了一直以来姿态都是高高在上像在云端不可触及的男人第一次出现的慌张的神色。这样的情绪就算是她说要结束的那一晚都没能见到,沉牧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为接下来的发展颤抖,她甚至可以预见今后他们都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一遍,却还是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她深知自己这样难过,会被情绪趁虚而入,对情绪管理失败的羞愧涌上心头,她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他那双似有冰雪消融的眼。
    别再妥协,他应该有他的骄傲,沉牧歌心底小声地祈求。
    可惜萧煜听不见她内心的声音,所以才会俯下身来虚搂着她,将额头贴在她额上,仅两人可听见的声线中像紧绷着一根弦,暗哑里藏着的紧张只有他自己清楚。
    止不住的发颤中,她听见他说:“能不能重来一次,这次我们只谈恋爱,不做交易。”
    沉牧歌只觉得心碎,脸颊似有液体划过,回过神来视线已是模糊一片。
    “对、对不起……”她失控地哽咽出声,剩下的话语全部淹没在滚烫的泪珠里,颗颗豆大打湿衫裙。
    她兀自哭泣,看不见萧煜拢在她身后的张了又缩,缩了又张,最后紧紧攥成拳,使劲到连身体都跟着细微地抖动起来。
    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下那一句为什么,萧煜勉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他说:“没关系,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唐突。”
    “不谈恋爱也没关系。”他停顿了几秒,才堪堪适应胸口那一阵空得泛起痛来的难过,“那你能允许我追求你吗?”
    沉牧歌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其实不是真心想要拒绝他,现实却又逼得她不得不这样做。
    “我…我要回家相亲了…你不要……”
    她想说你不要再喜欢我了,可是根本说出不口,这一刻她才知道梦里的场景转换成现实会这样痛苦,痛得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嘘,别说了,我都知道。”萧煜根本不用听都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是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最最好懂的人,只是有时候感情蒙蔽双眼,才叫人看不清楚真相。
    他能看得出她对他并非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要不然怎么会哭成这样,但她不肯应承肯定有些不能让他知道的缘故,萧煜不想逼问她,两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很差,无需再雪上加霜多难过一点了。
    捏紧的拳头缓缓松了劲,迟疑了一瞬才贴上她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拍着:“相亲回来要是觉得那个男生不合适,你就让我追求你,这样总行了吧。”
    他这样说反倒让沉牧歌有些绝望,那可是她天命注定的缘分,怎么可能不合适,又忍不住燃起一点希冀,只能胡乱着点头。
    萧煜终于等到了她给的一点正向反馈,捧起她已是泪眼婆娑的脸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用指腹将她的泪珠一一拭去,笑:“别哭了,你这样哭,我会误以为你很爱我。”
    温热又带着点粗糙的触感没停留多久,沉牧歌还没从他的温柔里脱离,又被他的话吓得直接一口气哽在喉咙,控制不住地打起嗝来:“不、不……不是、嗝……”
    萧煜拿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好几下,等到她不再岔气时才往后退,将距离控制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开玩笑的,知道你要去相亲。”萧煜嘴角的笑意多少有点苦涩:“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就要回房去了——
    “走之前,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沉牧歌脸上闪过一瞬的迟疑,但还是被萧煜捕捉到。尽管心里难过得像是被人用枪击穿了一个洞,呼呼地漏风,但他不想让她为难。
    爱一个人,本就该是有所克制的,予取予求酝酿的爱意只会将人淹没。
    “没关系。”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自言自语:“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尾音尚未落地,胸前就贴上了一阵馨香,是属于她独有的味道,是他魂牵梦绕的安眠剂,香气从鼻腔一路往上,将脑神经都麻痹。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沉牧歌为自己的大胆而心惊。
    如果拥抱可以抚平他的难过和伤痛,哪怕只有一点,只要他还需要她的怀抱,在她还算自由时。
    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