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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钉崎进入里

    钉崎沉闷间想起了很多往事,走马灯一样的拉扯,画面里多是纱织和小文的身影。年少的遗憾,她从未解开,来到东京以后也没有见过纱织.
    蔷薇”突如其来的声音清清凉凉的,直让她听了舒展眉头。
    啊?是昭笙老师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痛减缓了不少,好像敷了层薄荷膏药一样.
    她睁开眼,见到了加茂昭笙,不过女人穿了件浅淡的简易浴衣,长发半束.浅色的衣服果然适合老师,钉崎开了个小差。昭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此刻橙发少女忽而才想到,自己的脸刚被真人碰了。
    那她这是死了?
    她可听说过缝合脸的术式是攻击灵魂重创的。哦!对了,她连遗言都对虎杖说了.
    钉崎骂了句,老娘这么漂亮的脸,抹哪里不好!!啊啊啊啊啊,太晦气了。
    听到笑声,她又一愣,后知后觉自己把心里话都骂出来了,这才迅速羞赧下来,尴尬的用微笑试图掩盖自己发疯行为。
    太不应该了,在昭笙老师眼前跑火车。
    啊!不对不对.重点应该是老师怎么也和她一起?
    似乎是看出了钉崎的想法,昭笙摇摇头,回答这是她的意识领域,钉崎才打量了起来这个意识领域,又沉又黑,透着股肃杀,看上去很难与昭笙老师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那我怎么进来的?”
    我落在你身上的术式会保护你安危,但…可能是你重伤前想到了我,所以强制进入了这里榴月解释说。当然,大概率不应该出现误差,在现实里被淘汰的,都应该会进入她一早布设好的地方,而不该是找到她.
    不过这话,榴月没有说出口.
    钉崎有点了然,她猛拍大腿.
    啊!老师,我们一起去帮一下那笨小子!”钉崎想到了自己昏倒前虎杖那一面,她担心那自怨自艾的小鬼打不过补丁脸。
    已经有人赶过去了。”榴月早在赶来涩谷前,就与与幸吉通了信。
    与幸吉的本体还在养伤,但是机械丸他依旧能操作,有他在操作局面会减小最大伤亡。
    甚至她自己的人应该也早早入局了。
    钉崎这才宽心的坐下,她今天打了好几场,还帮忙疏散群众.大概是现在放松下来了,整个身体都软了,完全使不上劲。
    不过她嘴还没停,对着榴月一通输出,从这涩谷的人实在太多,万圣节的活动她本来也很期待到补丁脸下手太黑了,居然做偷袭,偷袭就算了,怎么能动她珍贵的脸呢?诸如此类夹杂等等.
    “啊!对了,那个宿傩出来过了,他用了虎杖的身体杀了很多平民,还造成了不少损失”钉崎稍微有些担心这点。
    虎杖最容易钻牛角尖了。
    “你忘了我的术式?等结束后所有人都会平安”榴月如是这么说,钉崎格外信任的点点头。
    “老师.....我们真的没死吧?”说实话,她还有点不真实感,那瞬间的疼痛她还是有印象的,走马灯她也见过了,钉崎抿抿唇,似乎很紧张。
    那种肾上腺激素拼命爆发的求生欲历历在目.
    是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其实很多人都是没什么实感反应过来的。
    榴月莞尔,抱住了委屈也依旧怨声载道、咒骂真人的钉崎。她此刻倒是像个小孩子,反手回抱着榴月,嘴上功夫还是停不下来,又哭又骂。
    榴月也便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耐心听她说,给她缓冲的时间.
    待人一溜烟的吐槽,吸吸鼻子,这地方居然听到她心声一样变出了果汁.
    好神奇!”钉崎大呼,心情已经在榴月身边平静下来了。
    她现在是一点都没重新加入战局的念头,在榴月的布置安排下(钉崎格外信任她).少女就想呆在昭笙老师这边安稳休息一下.不过自己舒坦了才稍微有点良心不安,钉崎想虎杖和伏黑他俩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你要在这地方好好练术式,到合适的时机,你就要重归战场了。”
    …啊?”钉崎只呆了下,但又很快元气满满,笑着应好。
    四周环境转换,化成了一个完美贴合她心里想法的闭关所,她对昭笙这通晓她内心的意识领域赞不绝口。
    拍了拍老师的肩膀,自信道我会好好修练的,等我出去后,一定比那两强!”
    榴月笑着回应她的眼神,也将自己给钉崎准备好的书递上,我相信你能做到”
    嗯!”
    内里时间流速不同,她要在合适的时机再让钉崎加入,外边也不过短短几日。
    看着钉崎进了门,榴月也渐渐消失,她在开领域的那一刻已经把自己分成了许多份,时间越久昭笙留在外面的术式也会越强大。
    至于宿傩这个变数。
    外面意识强大的弱点便在于她没有任何记忆和情感,所以她也无法对上宿傩,重启他的记忆。
    只望他这一次不要再做错事了,榴月轻声叹息,忍不住唤道阿蛮…
    这一声无人察觉,散在尘埃里。
    1007年初春。
    阿蛮越发对使用咒术得心应手了,有了榴月的教学,他表面上已经听话不少,拔除的咒物也是数不胜数。
    好好的套在这层好人皮里。
    不过今早两个觊觎榴月的垃圾,难得引起了他的躁郁,他顺手抹消,第一次动了手。
    要他自己说来颇有替天行道的做好事?
    自我感觉良好,人类嘛,也就是垃圾和更垃圾的差距,只要那股臭味让他不耐烦,他就不会手软。
    但那女人一贯只喜欢做普渡垃圾人的臭好事,阿蛮这回是偷偷溜出来动手的,没让银湾盯着。
    不过说起来,
    榴月已经一个周没回来了…
    原本的心情降了点,甚至有股更大的烦躁。
    月明星稀,今夜极静。
    可等路经习惯的地,一转身看到了心中正想的人,心跳倏地落了几拍.
    少女提着一盏昏黄的竹灯笼,长发未束、散慢地搭在身上,她身形纤细,似乎是等了许久,察觉到人侧目望来.
    眼角眉梢依旧是不变的凉,远看就像不化的山雪皑皑。
    阿蛮心下一欢,提脚、很快理智的沉下,开始回想刚刚动手时,有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莫名的不想榴月发现自己动了诅咒的手段。
    一定是这女人身边那白痴侍女,老是威胁自己要是用诅咒就将他赶走!这放以前他肯定会不屑的拔腿就走,不多留恋。
    莫名的….
    他还不想走.
    阿蛮又搬出了那理论说服自己现在的异样,他想只要自己不承认赖账就好.
    这很简单…
    再者讨个乖,反正她最好骗。
    而当满怀心思的他走近,忽闻糕点香夹着一丝血腥气,这味道让他眉心一跳.
    我听银湾说,你今晚没吃饭?”榴月拿出了桂花糕递上去。
    阿蛮下意识接过,手心里的糕点是暖和的,还带了点齁死人的甜腻腻味道,榴月见他接过便又转身走在前,裙摆稍稍扬了点。
    她不问?为什么?
    阿蛮握紧了手里的糕饼,力气大得碾碎了好几块.
    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吧?呵。
    榴月独自一人前往一个未知地已经整整一周了,离开得很突然,只留下他和银湾。某一瞬间,阿蛮甚至觉得是这女人要抛弃他。
    但也碍于银湾没有走,一直呆着“监视”(照顾)他,他才半信半疑的等。
    现在人是回来了,看样子是没看到他杀人.在这里等估摸是银湾透露的她才找来的?
    那这么说…她就是来接自己还带了吃的。阿蛮罕见的沉默了下去,但心里的狂喜完全抑制不住。
    不对!少年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味道.
    血腥气?
    她受伤了!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跑上前,拉住了榴月袖子下的手腕,直直拽紧,她一时防不胜防的踉跄,阿蛮又搭上了另一只手将她扶正。
    七年时间,少年身形已经抽高了不少,少时才丁点大小,现在已经能与她平视,她还在思索离家的时候也没见他长这么高了。
    两人四目相对间,榴月手里的纸灯还在摇晃,带动了烛芯火扑朔不停,怎么了?”榴月问道。
    你受伤了?”他不规矩地往前凑,她身体一僵,少年已经扣着她的肩膀靠近、敏锐地找到了她受伤的位置.
    而后撩开了榴月的宽袖,果不其然刺眼的伤口映入眼帘,让他拧住了眉头.
    你…”
    未开口的话被打断,他额头上挨了熟悉的一小下。
    榴月似乎很喜欢屈食指敲在他眉心.起初阿蛮还会有反击的咬回去,但时间一长他自己也不在意了。
    冒冒失失她说“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好”
    榴月笼回袖子,催阿蛮吃几块,两人一起往回家的路走.影子挨得近了,几乎是黏在了一起,吃糕点的少年瞄着影子出神。
    回了宅邸,他也不管榴月的拒绝,强制将人拉到自己房间拿药。
    这地方是他们两年前搬来的,而且是置身闹市中,阿蛮不太理解榴月一个喜欢独处的人,怎么选了个人来人往的吵闹和打扰地。
    当然他也很不习惯有人打扰他们的日子,因此还与周围结了不少怨,都是榴月出面摆平.
    在当初见过榴月拔除咒物,那一路上,好战的他还动手伤了不少人,他私下修习术式摸不到门路,身上出现过不少伤口,总弄的浑身狼狈。
    直到榴月发现后亲自教授他,他才吃得教训少了。
    以至于药瓶也就搁置。
    见他起兴不容抗拒,榴月便也安份的坐着看他摆弄,往常的阿蛮受伤都是榴月上的药,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
    哪怕流程记得清楚,但还是毛手毛脚,又是倒多了又是按在了榴月伤口上弄出了血,他如临大敌的对待她的伤口。
    全神贯注间额头上居然蒙上了汗,榴月不由想笑,累极紧崩的情绪倏尔放下.
    听到笑声的阿蛮宛若炸了毛的小凶兽,语气一沉,凶巴巴地说痛也忍着”
    他抿抿唇反正老子就这样”尾调却压的很低。
    颇有种顽劣的破罐子破摔。
    榴月依旧露笑,软声应好.
    她这一下反倒把阿蛮制住了,少年鼻音哼声,掩盖了自己的慌乱,擦个药弄得囫囵。
    屋内的烛火燃得静谧,噼里啪啦混着外头风声。
    榴月见少年这般,却也想到了四周各地因为他的存在而日益强劲的诅咒。哪怕与阿蛮没有关系,可他身上背负的恶咒难消。
    不过,她依旧相信也坚持自己的选择,将他引上正路,用自己的方式摆平诅咒。只是该怎么管教束缚,一直是她苦手的。
    以后别受伤了”他几欲压不住心里的杀意,久违的增厌涌上。从伤口上,他就知道她经历了多少事情。
    什么?她没听清,抬眸见他身上诅咒的力量愈胜。
    她弹了弹阿蛮的额头,咒力犹被冷水浇息了般。
    我说别受伤,你动手干嘛?”语气极差,但脸上平淡的很,也就是自个找补。
    好”.
    阿蛮剩下的话全堵在了这个好里,算了,她肯定听不进去,他多发发善心,照看一下她,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反正…这人也不讨厌的,他大发慈悲地不和她计较.
    这是阿蛮十四岁的想法.
    宿傩在虎杖的身体里做了这样的一个没头没尾的梦,醒来后依旧能感受到那个小子的悸动。
    他固然清楚,那小子是未变成诅咒的自己,千年前的记忆回来的突然,却与他脑海本应该存在的记忆相悖。
    假的?
    这是他重生的第一个梦。
    宿傩抬指压在自己额头上,那就让他再看清楚一点,千年前他与榴月的故事。
    究竟是他的梦还是真实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钉崎:下次安排我酷帅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