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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不安的情绪,在交谈中消逝了

    二楼房间阴暗异常,四周墙壁没有窗而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桌子上的桌灯,微弱的光线照向了上楼的两人。
    「不错嘛,可以找到这里。」在桌灯光线照不到的后方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唐依,你确定你认识站在你身边的人吗?」一道人影从桌子后方走了出来,停在光线所及的地方,一张长的跟凌单一样的脸庞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眼前景象一晃,唐依看到了两个凌单,都身着医师袍、从头到脚的穿着跟配饰都一样。看着这弔诡的景象,唐依的头再次剧烈疼痛。她神情恍惚的看了两人后,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神情痛苦的蹲在地上。
    相像的两人都未上前察看状况,一个若有所思的低头望着唐依,另一个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而蹲在地上的唐依突然起身走向两人低低唤了一声「凌单?医生?」。
    两人皆未行动都只是静静站着望着她,这时,唐依心里没谱,她发现她分不出来谁是谁。心底始终有个声音说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结束一切了」,让唐依更加混乱。她看着模样相像的两人,将微微颤抖的手伸向了左侧之人的脖子,就在双手要碰触到脖子之际突然改道转向另一人。
    「唐依,你确定?」右侧之人在唐依的手快伸到自己颈脖之时问道。
    话一出,唐依的动作并未出现丝毫迟疑反而加快速度掐住了他。
    「一开始,我并不确定,可当你开口我确定了。」
    「因为你最爱的就是一直一直质疑人,用着温婉的语气反覆询问。」
    当唐依掐住了「医生」后,凌单走了过来无声的看着唐依,神色温柔并深情的看着她。
    「还有就是,我在他眼中看见了喜欢、感伤、担忧等情绪,而你眼中什么都没有!」
    「这间医院里,最不正常的应该是你!」
    此话一出,原本被掐住的人瞬间挣脱,原先胀红的脸也在片刻间消散并迅速回击,伸手就想掐住唐依。千钧一发之际一旁沉默的凌单出手了,一记手刀劈向对方后颈,对方闪身躲过,双方一来一往互不相让且招招致命,尤其「医生」出招招招阴损。
    「阿!——」原先在一旁的唐依拿着不之从哪来的电击棒偷袭「医生」,被电击的「医生」抽搐了后便倒地不起。
    凌单拿过唐依手上的「凶器」察看,看似正常的防身电击棒功率却异常大。想到对方之前着种种行径凌单就恨的牙痒痒,他在一旁的柜子中找到了绝缘手套将倒在地上的人拖到中间的的檯子上,也不知道这檯子之前放过什么到处都是红褐色的块状污渍。
    而一旁的唐依看着凌单的举动便猜到他要做什么,就乖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个观察实验的旁观者,有模有样的拿起桌上的笔与病例表书写。
    在檯子上的人被凌单弄醒后,就见凌单拿着器具装模作样的比画着。除了会造成疼痛的器械外,会出人命的大型机具凌单一概没用,只是装模作样的吓唬被绑在檯子上的人。没过多久,躺在上面的人承受不了被拘束与折磨的双重心理压力,再次昏了过去。
    这时,凌单早就没了捉弄他的兴趣,便任由他昏死在檯子上起身去找离开医院的方法。当他们前脚一走,在角落的阴影处有群人走了出来,个个体无完肤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檯子上的男人。
    原先唐依拿来写写画画的病例,则慢慢的浮出了字将缺失的名字与症状填了上去,整张纸也渐渐泛红像被红墨水浸润的一般,最后成了红褐色。最后,躺在檯子上的人,不知道受到了怎样的遭遇面目全非,原本斑驳的金属檯则是血跡斑斑,不时有血滴在地上。
    走出密室的两人决定下楼仔细寻找有无遗漏,谁知当两人来到一楼后发现原本紧闭的大门敞开了。敞开的大门让两人都有些楞神,相视后随即牵着手步出医院,经过医院大门时,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了双眼。当两人好不容易睁开眼就发现,身在电影院而电影刚散场。
    「靠!」唐依最终还是忍不住爆粗口,义愤填膺的说着种种不满。
    「我自己穿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回事?买一送一阿?」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我差点……差点就……」说着就大哭了起来,好在散场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凌单将唐依从座椅拉起并拥入怀中缓缓朝出口走去。一路上不忘安慰唐依并用外套帮她遮掩,知道她脸皮薄一定觉得大哭的脸不好看。
    回到家中的两人,在唐依终于平静下来后有了好好对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所以穿过去,可是……」
    「你其实不用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所以以身涉险,可是我……」
    「我会担心阿!」
    「如过我一个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如果你一个不小心掰掰了怎么办?」
    「你就回不来了,这世上也就没有你了!」
    唐依一口气哗哗的说着心里的担忧跟不满,她发现比起自己的安危她更不情愿凌单为他涉险。虽然有很大的机率,凌单还是会这么做而理由估计跟她一样,可她就是没办法看着凌单一次又一次为了她身处危险中。
    「我知道了,可是唐依,我做不到。」说完这句凌单就起身离开客厅走向厨房。
    一股无力感袭来,唐依知道凌单的考量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他不可能答应。就如同,倘若今天凌单做同要的请求唐依自己估计也是拒绝的。
    她不知道现今的两人算不算吵架了?也不明白这样的状态是不是冷战?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当关係中的两人僵持不下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当初父母这样僵持不下的结果是分开,可她不想就这样跟凌单分开。
    唐依起身走至厨房,从后方环抱住凌单小声说到「我饿了……」,对方手里动作不停淡淡的回道「快好了,你去客厅等吧。」
    唐依心里有点堵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她不想哭可眼泪却不听话的默默往下流。她僵硬的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脚屈膝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心里很乱没有一丝头绪,她知道自己不开心可是不知道如何抒发。
    以往遇到这样的状况,唐依总能自我开导对自己说很多事强求不来,大不了就放手。但现在她却没办法用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她一点也不想放手可也不想强求。
    不知道正因自己在厨房时的反应让唐依觉得受伤的凌单,在唤了几声要唐依吃饭时才惊觉唐依的不对劲。当他走进客厅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唐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伤到了她。
    「唐依,吃饭了。不是说饿了吗?饭好了,一起吃吧。」凌单在唐依身旁坐了下来,轻拍唐依肩膀呼唤着她。
    凌单看着唐依抬头露出肿胀的双眼和红通通的鼻子,他知道唐依又哭了。他叹了口气,将人搂着说道。
    「你怎么了?是因为刚刚的事吗?」唐依点点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一样,我担心你。」
    「所以这件事注定没法如你所愿,我不可能放你一人,因为我会担心。」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它刚好就让我两意见分歧,可它也让你的关心跟担心传达了出来。」
    「你的担心跟关心我收到了,我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我。」
    在听完凌单的话后,唐依哭的唏哩哗啦并紧紧抱着凌单委屈的说「可你刚才都不理我……」说完就讲脸埋在凌单怀中。
    并不知道唐依先前想法的凌单望着怀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唐依无从开口,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不理她了,这怀中揣的可是他家小祖宗怎么可能不理?
    「你……你刚刚……刚刚在厨房……对我很冷淡!」唐依的闷闷的声音因为哭泣断断续续的从怀中传出。
    听到唐依的指控凌单觉得很冤,他只不过是因为做菜手里的动作不能停会煮焦而且厨房油烟大又热才要她去客厅等自己,怎么到这小祖宗口中成了自己对他冷淡的证据。
    除了轻声细语的哄着解释外即使冤也无处申,直到凌单解释完,唐依才抬起头看着有些无奈的凌单,飞快的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就迅速跑到厨房拿碗筷准备吃饭。酒足饭饱后,唐依始终紧紧跟着凌单,不论对方是去洗碗还是收拾客厅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身后。
    凌单跟唐依说了几次要她去休息,她始终不听就要跟在身后,甚至凌单去洗澡唐依也蹲在门外等,直到换唐依洗澡她才开口要凌单去休息可却可怜兮兮望着他,使得凌单只能在门外等她。
    直到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准备就寝时唐依才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