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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饶空涧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间,另一只手飞快的丢掉她身上的床单,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郁澄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她回神,她已经和饶空涧回到了屋内,面前的门也被饶空涧用脚踢上。
    饶空涧身上床单滴下的水落在她的脸上,她被冷得一哆嗦,这才留意到周围的环境,这里没有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翻涌成浪的烟雾,一切都是如常的模样要不是她刚从外面进来,她会怀疑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为什么会这样?这里为什么没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房子是特殊材质的,即使是炸弹也不会有损伤。”感受到郁澄的惊诧,饶空涧低下头看她,声音格外温柔的解释。
    “所以,不管我来不来你都不会有事?”郁澄失神的喃喃道,她还以为她是被游戏安排的大救主,救饶空涧于水火之中,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那她岂不是来的没有意义,反而显得她很蠢。
    “怎么会,你来了我很开心。”饶空涧一手摘掉了身上湿漉漉的床单,因为身上的衣服是防水的材质,所以很快就干了,只是郁澄的头发被汗水和溅到的水珠浸透,粘粘的紧贴在额头和脸颊上。
    郁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笨死了,想要转身时才意识到现在自己和饶空涧的姿势有多亲密。她双臂紧紧的抱在他那紧实有致的腰腹上,两人的上半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下面秘而不宣的力量。
    饶空涧的身材很好,仅从外表的宽肩窄腰,就能推测出,只是真当她手抵在他的胸口时,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肌肉如磐石般坚硬,硌的她掌心疼。
    郁澄默默的伸出手去拉开饶空涧缠绕在她腰上的手臂,使了些力气没动,她皱了下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饶空涧,手……”郁澄的话音未落,饶空涧忽然坏笑着,缠上了另一条手臂,双臂轻轻用力,郁澄整个人就被迫的向上抬起,脚尖堪堪着地,她顿时吃惊的抬头,鼻梁传来微微的凉意并一直向下滑直到鼻尖处停下,她定睛一瞧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定住片刻才看清眼前的一切,是饶空涧的鼻尖。
    饶空涧呼出的气体都被她全盘接收,温热的打在她的脸上,很轻很柔却意外的重。郁澄觉得自己是被通上电的热水壶,咕噜咕噜开始冒泡,幸好被脸上的灰遮住,对方看不见她脸上刺眼的赫赤。
    “快放我下来。”郁澄的声音不免有些急,手上的动作稍显慌乱,可不敢有大动作,她现在全部支撑点几乎都在饶空涧抱着她的手臂上,脚尖艰难的支撑也不过是保持她不被迫投入饶空涧的怀抱,一旦平衡被打破,她会陷入比目前更窘迫的境地。
    “我不。”饶空涧闷笑了一声,脸向后稍稍退了几公分,在郁澄以为他要放手的时候,倏然前进,鼻尖贴在她的左脸颊上,因为鼻梁很高,嘴唇没有碰触到脸上,只是说话时轻微的浮动,似有似无的撩过,“你害羞了。”不是疑问是肯定,郁澄刚要反驳,饶空涧紧接着的话打消了她的念头,他的声音极低,热气随着嘴部的动作呼出,打在脸上,酥酥麻麻的蔓延开,他说。
    “我鼻尖都被你烫红了。”
    郁澄撇过眼想要瞪他,无奈离得太近,除了她的眼珠子转的疼没给对方造成一点的伤害,饶空涧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笑声卷绕着一层沙哑,他直起身子,屋外的火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映在他的脸上又被物体挡住,使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直直的看向她,目光被橙色晕染,倒映着她模糊的身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向她侵袭而来。
    郁澄呆呆的看着对方,那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可侵略感十足的窒息氛围却毫不留情的逼向她,好似深色的旋涡旋转着试图将她淹溺其中,她用手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垂下眼,嘴巴感到了一丝干渴,嘴唇蠕动了几下,声音还未发出,忽然听到饶空涧的声音,在光影交错的空间里,声音低沉且执拗,像是某种不可打破的誓言,他说:“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声音含糊的传入耳朵,郁澄瞬间错愕,她的脖子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呼吸被截断,困难的喘息。
    饶空涧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低下头速度极缓,眼睛一直锁定在郁澄的脸上,直到挨到她的面颊,轻啄了一下,郁澄这才被微凉的触感惊动,吓得脚下打滑,险些后仰翻过去。
    慌乱之间,郁澄顾不得其他,连忙伸出手紧紧搂住饶空涧的脖子,才使得自己没有摔倒,即使她的脚已经半悬在空中。
    饶空涧被郁澄流顺异常的动作,震了一瞬,反应过来将手臂的力道加重了些,“只是这样你就吓到了,以后怎么办啊。”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郁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听不见。
    饶空涧坏心眼的没松手,郁澄因为身体悬空也不敢放手,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相互对峙,虽然怎么看都是郁澄在下风。
    郁澄的双臂愈发僵硬,她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正准备开口苦口婆心的和饶空涧商量,身后突然传来‘嘣’的一声巨响,浓烟席卷着热浪,从被踹开的门外侵入,饶空涧蹙眉面色沉了下去,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郁澄趁机挣脱出来,站在一旁,同样惊讶的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形峻拔的高大身影逆着火光和稠墨般的烟雾,每一步都沉重的砸向地面,在他们身前的几米外,郁澄才意识到来人是谁。
    季谂抬起眼带着刺骨的寒意,阴鸷的扫过他们两人,下颚线异常清晰明了,像是咬紧了后槽牙,和身后令人恐惧的景象相比,似乎他才是那个让人恐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