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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玫玫叹口气,事情到这地步上,也由不得她了——
    她是想避开,也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这不,你以为消停了,可真没有消停,人就跟鬼魂似的就飘在你跟前,叫你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本来同李娜约好,现在只得把李娜给推了,给她发了语音消息。
    李娜回得快,就回了个“ok”的手势。
    她看着手机好一会儿,又给二叔发了个消息,也没有犹豫,反正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先前她自个不知道,现在都要摆在明面上了,她当然就敢发消息了,“伯伯我叫一起吃饭,二叔一起吗?”
    看看她个小机灵,不是光说她自己同伯伯吃饭,还邀请了人,是呀,一起嘛,有什么的,不是你们自个乐意的嘛,她就摆出来呀,一起吃嘛。
    等她上陈粹的车了,微信都没见二叔回消息,她心里头就得瑟呢,是呀,就难免得瑟。
    这份小得瑟叫陈粹看个正着,不由就弯腰凑向她,往她脸颊上一亲,“这小得意样儿?”
    她笑眯眯的转向他,也寻着他的样子往他脸上一亲,还亲的“吧唧”一声,依旧是那副小得意样儿,“对呀,就得意了,我心里头高兴呢。”
    还真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样儿,叫陈粹看了都忍不住,“这是得意谁呢。”
    陈粹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思,“是陈二?”
    她笑得更灿烂了,还朝陈粹眨眨眼睛,“对呀,谁叫他背里瞒着我呢,当然,我是不瞒着的,我样样儿都要同二叔说的,样样儿都要跟二叔说。”
    陈粹被她逗乐了,伸手就摸她的脑袋,“我们玫玫还真是聪明,对,就是这么干,伯伯支持你。”
    闻言,她挑眉,斜眼就睨了他一眼,“真的?”
    她那般儿睨他一眼,眼毛微微上挑,就好似添了丝异样的风情,惹得他一把年纪了这心里头还荡漾得紧,真的恨不能把人揽入怀里亲,亲她个嘴唇都肿了才好,还得压抑了一下,毕竟在学校门口,亲一口也就是了,这会儿启动车子走了,“那自然的,伯伯从来说话算话的。”
    她又睨他一眼,刚想说什么,手机到是有动静了,慢悠悠地对自己大拇指的指纹解锁,二叔回了消息,就问她在哪里吃饭,她嘴角就上扬,也不直接回答,“二叔忙吗?你们不是在开会吗?”
    陈粹在开车呢,眼角的余光瞧她手指灵活在手机屏幕上按着,嘴角不由往上微扬,“陈二回了?”
    “嗯,”她头也不抬,手指落在手机上,还给二叔再发了条消息,“我同伯伯吃饭,可能晚点回,二叔你也要记得吃饭嘛,要是晚回了,你也别等我,你自个儿早些睡。”
    眼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半天都没见个消息发回来,她撇撇嘴,叫她糟心了,她也叫人糟心,总不能就她一个人儿糟心吧,还得大家一样儿才对呀。
    这不是没回消息嘛,她就坐直了,人靠在那里,依旧是那么小得瑟样儿,手机被她随手放入小包里,那小包也不是什么精贵包儿,就个普通的包,她自个儿从淘宝买的——可她这个小得瑟样儿是不想瞒着人的,得意呀,就还捂着嘴自个儿乐上了,双肩都颤呢。
    陈粹失笑,还能不明白她个想法,到底是个小姑娘,心思浅得很,一下子就叫人看穿了,他到也惯会哄着她的,“叫陈二吃瘪呢?”
    她眉眼儿飞扬,还要否认,“才没有呢,我这是正尔八经的同他说吧,哪里叫这个啦。”
    还不承认,可那语气,那神情,就摆明了着的,真叫人看得满眼欢喜,陈粹心说他就欢喜这样儿鲜活的人,满眼的儿鲜活,“叫他吃瘪也没坏处,谁叫我们玫玫受委屈了。”
    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叫她瞪大了眼睛,那眼神儿怎么说呢,就有几分诧异,有几分震惊的,诧异的你不是同二叔一国一嘛,震惊的你还背后挑拨离间呢——那你们可是亲兄弟,她嘛,她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就足叫她将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啊,你哄我呢?”
    还晓得这么回问一句,“你哄我呢。”
    重复一次。
    “我不哄你哄谁呀,还哄别人去?别人谁值得?”陈粹回得快,“谁值得我哄呀。”
    她难免有点羞,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都烫烫的,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又瞪他一眼,既嗔又娇的,“糖衣炮弹。”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了些,“那也只给我们玫玫吃。”
    她听得心里头乐开了花,但面上儿还想装作无动于衷,可绷不住呀,自个就乐起来了,还啐他一口,“羞不羞呀。”
    “羞什么呀,”陈粹把车子一停下车,还绕到一边去拉她的手,还拉得紧紧,“就这地儿。”
    张玫玫仰头一看,先前还没有个印象,现在到有些印象了,上回高诚带她过来,就那一顿吃得她懵懵懂懂的,好像还有什么何叁少,“哦这地儿呀。”
    陈粹手上稍一滞,“你来过了?”
    “嗯,来过,”她也就不经心地一说,“上回来过。”
    陈粹一下子就猜中了人,“高诚带你过来的?”
    她也没有什么可瞒的,高诚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对呀。”
    陈粹嘴角微扯,“这小子心思多哪。”
    张玫玫总要替高诚说话的,“想往上走也不是什么事儿。”
    陈粹凑近她,“你高伯伯就想叼着你一个人,高兴不?”
    她去推他的手,不让他的脸凑近,“能成吗?”
    他失笑,就去揉她的脑袋,“玫玫,还是我们玫玫聪明,你高伯伯就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不许这么说,”她还要维护一下人,“这么说怪没意思。”
    她还特特地声明了一下,“你可不许拦他的路,二、二叔也不行的。”
    “行,”陈粹答应得痛快,还一副儿无辜的样儿,“我就一研究所,哪里管得了他们政府的事,你还是同你二叔好好儿说,免得你二叔手底黑给人下黑手。”
    又挑拨离间的,她算是看透了。
    这是见不得她同二叔好哟——她也巴巴儿地揽住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