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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顾少钧的情绪就时常忽上忽下。
    ——如果我有病,七七你会抛弃我吗?
    段泽栖想起压马路时顾少钧奇怪的问题,原来这时候他就开始担忧自己会犯病,所以要确定他的态度?
    他那时候就在害怕,自己会因为易感期而抛弃他了吗?
    他那时候就已经有易感期的征兆了?
    但他记得自己给的是肯定的回答,按照杨女士所说的易感期犯病诱因来说,这应该是「安抚性」的回答,不会激发他的易感期才对……
    他还忽略了什么?
    段泽栖抬头问道:“9号那天,有人见过少钧吗?”
    9号就是段泽栖跟顾少钧说推迟回家的那天,也是最后一次跟他通电话的时候。
    顾言慎顿了顿,道:“那天傍晚,我们见过,在《猫瞳》宠物店。”
    “我们分开的时候,他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
    要说不稳定的人,是他才对。
    顾言慎想了一下:“不过那天我差点……一时失控,用手环控制自己的时候,被少钧看到了。”
    杨淑华惊道:“他知道了?”
    顾言慎脸色难看:“他差不多猜到了,毕竟父亲手里那枚手环,戴了那么多年。”
    父子两戴着一模一样的手环,除非他顾少钧是瞎子,否则不会猜不到。
    段泽栖问道:“所以那天,他知道了两位都有过易感期的事了,是么?”
    他的眼神扫过顾耀成和顾言慎,在他们手腕上同种款式的手环上停了一瞬。
    顾言慎垂眸,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他们其实已经差不多能想到,顾少钧搞失踪的原因——大概率是怕自己也会得易感期,所以不敢面对段泽栖。
    段泽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这只傻狗,自顾自的吓自己,别的事倒是长嘴了知道问,这件事怎么不知道来问问他?
    易感期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
    段泽栖头脑风暴,一定有一个最大的诱因,是导致这次少钧失踪的主要原因。
    暴戾,排外,圈禁,安全感……
    酒会,兔郎装,禁欲令,出差……
    管家走过来,淡淡提醒道:“先生,方小少爷过来了。”
    方昊宇收到段泽栖的电话时还一脸懵,顾少钧居然失踪了?!
    他居然还会搞失踪?
    不过既然是段总亲自问的,总不至于大晚上的溜他玩。
    在家想了又想,觉得或许少钧拉他出去拍照那天的反常行为能给到他们一点线索。
    “伯父伯母,顾大哥。”方昊宇一进来就先打招呼,“段总,少钧还没有消息吗?”
    段泽栖摇摇头。
    顾耀成问道:“你跟少钧玩的好,你这里有什么线索?”
    “线索说不上,就是那天8号,少钧大清早的拉我去体育馆打篮球这事,算不算反常?”
    方昊宇接过管家先生送来的可乐,喝了两口,道:“他那天是看着有点奇怪,还问了我,太粘段总的话,会不会招烦。”
    段泽栖:“……”
    少钧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段泽栖很快注意到:“你说的是8号?时间没记错吗?”
    方昊宇莫名:“没啊,那天早上四点我才睡,通宵打游戏来着,一直输一直输,气得我一开始没睡着,我这有历史战绩,可以给你看。”
    段泽栖幽幽道:“但是7号晚上,少钧跟我说,当天约了你出去打篮球,还有乒乓球羽毛球。”
    方昊宇:“他放……他说谎!”
    方昊宇咣的一下把水杯放桌上,掏出手机就要自证。
    显而易见的,顾少钧说了谎。
    那天段泽栖看他很累,如果不是跟方昊宇打球打累的,那是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疲惫憔悴,还要隐瞒他的行为?
    难道那天做了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所以才要说谎?
    还怕他会戳穿,特意第二天把方昊宇拉出去,「补拍」了照片。
    仔细想想,那些照片确实帅的不像是抓拍的。
    ……
    这么想下去也不是办法,顾少钧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淑华劝慰道:“不是联系警方在查监控了吗?有消息会打电话过来的,今天已经很晚了,小段你要不就留在少钧的屋里先睡一觉吧?”
    她看他眼底的青黑,感到一阵心疼。
    这蠢儿子,闹这么一出戏,真想把他薅出来,让他看看他心爱的人是怎么为了他强撑着不眠不休的。
    段泽栖淡道:“不了,说不定少钧想明白了,会回家。”
    他怕会错过。
    段泽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脑子里还在转着出差前的种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突然铃声响起,段泽栖回神,见是那位叫张鹏的舍友打过来的。
    “喂。”段泽栖接听道。
    “诶您好您好,我是少钧的舍友,之前您问过我关于少钧的问题……”
    “是的,你们联系到他了?”
    “没有,是这样的,您说想到什么异常的情况都跟您说,刚刚我们几个对了一下,温禾说6号,就是上周五那天,他觉得少均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张鹏回想着那天的情况:“本来他下午有主课,他却没有来,还是我打电话催他过来的,我听着那声好像没睡醒的样子。下午说要来补课,却一直心不在焉的,然后很早就又回去了……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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