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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还记得那个哥哥和姐姐是什么样吗?”
    胤禛摇摇头,“小时候咬牙切齿,他们的棺椁送走的时候,我觉得宫里什么人都能忘记他们,但我肯定不会忘。可时间久了,还是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了。人的忘性就是这样,长日漫漫,总会把往事都冲淡的。”
    他迎着丁香堤的柳树慢慢走着,皓日当空,畅春园的湖面风平浪静,似乎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正午。
    这样的正午,宫里有过无数个,也会迎来无数个。
    “在宫里时间久了,就不会记得当初的模样了。”胤禛低低地说了句,好像是有一滴泪,但伸出一根手指,便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吧,走吧,走的远远的,即使记不住四哥以前什么样了,也不要看到以后的模样。”
    胤禛突然拍拍自己的腰带,以及和元衿三四分相似的脸颊。
    “四哥真的发胖了,不能叫你看到四哥变成胖子的模样,让你嘲笑我。”
    *
    临走的那天,元衿看到了几只迟到的鸿雁,缓慢却毅然展翅北飞。
    宫里没有人来送她,同胞的兄妹们和最亲的五哥前两日便奉了太后和德妃去香山,只为了避开这一幕。
    启程陪她的人都是理藩院或蒙八旗的精锐,对公主的出现,大多都抱着打量和不可思议的神态。
    曾经和舜安彦一起办过差的吴耷拉也在其中,看到元衿穿着骑装出现时,弱弱地问:“公主,要不要奴才给您找个帷帽?”
    “帷帽?不用。”她笑出声来,“在南方戴帷帽还不够吗?我以后都不会戴帷帽了。”
    她牵过缰绳,便要上那匹熟悉的枣红马,青山跟在她身后满脸不舍。
    “公主……”
    “去七妹妹那里,她会照顾你的。”
    “不是,公主,我能去吗?”
    青山怯怯地问,她身上还穿着宫装,但抓着元衿那匹马的缰绳上却已有了一枚浅浅的老茧。
    “你,要去?”
    “要!”
    元衿有些犹豫,忽而听到身后有个细若游丝的声音淡淡地念道:“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元衿转过去,却是德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畅春园,双眼早就和太后一起哭得如两个核桃般肿,看见元衿的脸泪水再一次滑落下来。
    “额娘,是来……”元衿并不想再重申一次自己想走的心愿,只能换个角度劝她,“您好好养身子,我以后会回来看看您的。”
    德妃张开双臂,颤颤巍巍地说,“过来,让我抱一下。”
    元衿慢慢地、一步步挪过去。
    自她有记忆以来,德妃很少展露什么情绪,更多的是在生病在逃避,恍如这个宫廷的局外人,既不想争取也懒怠回眸。
    “以后就都是自由的时间了吧?”
    元衿震了震,忽而伸出手来,抱了抱德妃。
    那年康熙第一次叫德妃试探她关于婚事,她曾经如此回答过:我想再有点自由的时间。
    德妃抱得很轻,一如她向来疏离的关怀。
    “就算回来了,心也别回来。”
    她把元衿推上马,转过头挥挥手,“走了,走了。”
    马头向北,一步步离开,元衿拉着缰绳时不时回顾身后骑得跌跌撞撞的青山。
    可再跌跌撞撞,青山也坚持在马上。
    “公主,您是不是想哭?”
    “没有,我是在想额娘。”
    “德主子?”
    “宫里总有很多事让人怎么想也想不开。”
    “那就别想了,爱新觉罗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想。”
    有个高昂清脆的声音逆风而来。
    元衿回头,舜安彦也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银灰的便服、慵懒的姿态,马后绑着几个行囊及一个藤篮。
    “喵!”彦寻从藤篮里伸出个小脑袋来。
    “公主骑着我送的马就想走,还扔给我一只好吃懒做的猫,我不服。”
    “你不服什么不服!”元衿从马背上站起来就要呲他,“不是说你在京城拿着皇上的赏赐买地买店面买铺子,囤积家产,快活地似神仙?”
    “冤枉啊,冤枉。”
    舜安彦弯腰,一把提溜住努力要爬出来的彦寻,抓住这只肥猫塞到元衿怀里。
    彦寻久不见元衿,甫一到她怀里,立即滚了她半身的毛加舔了一手的口水。
    “瞧瞧瞧瞧,猫都生气你不辞而别。”
    舜安彦策马靠近,歪过头,把自己的大脸凑到元衿面前。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过是有点喜欢我而已,把我甩了去过你想过的日子,这件事你半分犹豫都没有。”
    元衿弱弱地狡辩了下:“我问了下四哥你的情况。”
    “你不能直接来问我吗?我在前门的茶楼里等了你三天。”
    彦寻适时跟着大声“喵”了起来,顺便翻出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来,似乎在附和:对对对,茶楼的点心都吃吐了。
    “买地、买铺子是为了什么?大小姐,京城的地和铺子很值钱的好吗?投资最重要的不是location,location,location?”
    “咳咳,嘘——”元衿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给他。
    舜安彦吼得太大声,后面吴耷拉他们的脸色比泼了墨的油画还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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