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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桁被傅瑶冰冷的眸子刺痛了,他很想直接上去抱住傅瑶,可他心中忌惮太多,也就只能在傅瑶的逼视下一步步退出花间赋。
    傅瑶转身上了楼:“以后任何人不许放他进来。”
    其他人只见到他们争吵,却不想最后闹成这样,可傅瑶是他们的东家,他们也只好按吩咐做事。
    萧桁一言不发地站在花间赋门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渐渐黑了,有伙计实在看不下去,就搬了凳子出来让他坐下,又端了几份饭菜陪他坐在门口一块吃。
    萧桁接过饭菜:“瑶儿吃过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
    他这才点点头,而后慢悠悠地吃起饭来。
    伙计看他食不知味,就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想不到还真让我看准了。”
    萧桁点了点头。
    那人就又道:“你和东家今日清晨不还好好的吗?怎的吵起来了?”
    “是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伤害了她,如今又来欺骗她,活该被关在外面。”
    这话里信息量巨大,一群伙计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问些什么才好了。
    之后萧桁就在花间赋门口安顿下来,他白日就站在这里,绝不踏进去一步,有客人来了还会帮忙迎接。
    到了晚上,就坐凳子上,倚着花间赋门前的柱子休息。
    傅瑶也不搭理他,每每都是从后门出入,无论谁来询问都对他绝口不提。
    萧桁毕竟刚力挽狂澜保住了遂县,现在人人当他是盖世英雄,恨不得将他架上神坛供起来。
    谁知道一转眼他就被扫地出门,只能待在花间赋门外。
    关于他和傅瑶的事情也传出去不少,但一直都是他有错在先,傅瑶才会如此,从未有人敢说一句傅瑶的不是,他们只是旁敲侧击,想撮合好这小两口。
    谁知萧桁打仗是个厉害的,哄媳妇儿是真的不太行,一连半个月都快去了,他还是连花间赋的门都没进去。
    左邻右舍都着急起来,反倒是萧桁自己淡定得很,他就守在那里,不着急也不另寻出路,大有守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傅瑶躲着他,他就远远看着,他想,至少现在还能看到瑶儿,于他而言已经算是奢望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许雁秋大婚,他同时邀请了傅瑶和萧桁,两人又都是一定要去的,于是就在宴席上碰到了。
    所有人都在撮合他们,傅瑶不知不觉就和萧桁坐在了一起。
    萧桁轻声道:“瑶儿,你瘦了许多,可是天气太热胃口不好?”
    傅瑶道:“我是胖是瘦,胃口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
    萧桁碰了钉子却神色如常:“瑶儿,我至今记得那几个月你人事不省的样子,当时我试遍了所有办法,都不能让你有哪怕一丁点的反应……你知道吗?其实最后我不是想开了才放你离开的,而是我害怕再看到你那样。”
    他喝了一杯酒,才接着道:“你知道的,我疯得最狠的时候甚至不愿你和除我以外的人说一句话,可当时,我只想你能好,我甚至想是不是我战死沙场了,你就会好起来,哪怕只是好一点我也甘愿去赴死。”
    傅瑶攥紧了酒杯:“你又何必再提这些,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瑶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自以为赢了天下人,你却赢了我,”萧桁道,“我知道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我愿意改变,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傅瑶干脆起身离开,她真的,不想再面对萧靖钰了。?
    第69章
    ◎“我臣服于你。”◎
    天黑后开始下起了雨, 宾客渐渐散了,傅瑶站在檐下等着衣子橖去拿伞。
    萧桁撑伞走到她面前:“瑶儿,我送你回去。”
    傅瑶冷冷开口:“我只愿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萧桁望着她琉璃般的眸子:“瑶儿, 我已经改变了, 不管你愿与不愿, 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现在你胜利了,却不想来尝尝这胜利的滋味吗?”
    傅瑶偏头看向别处, 绝不受他的蛊惑。
    “如今的我,只臣服于你, 对你永远忠贞不二。”萧桁又上前一步, “你也是爱过我的,为何不能再给你我一次机会?”
    “瑶儿,孤独终老于我是惩罚, 于你又何尝不是呢?你若当真还恨我,就让我留在你身边, 打我骂我羞辱我怎样都可以, 把我从前施加给你的痛苦全还回来, 直到你不再恨我。”
    傅瑶道: “我不想再恨你了, 只想和你断个干净。”
    “是不想, 还是不恨?”萧桁追问, “倘若不恨, 为何不能与我重新开始?为何……到现在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傅瑶赌气般看向他:“谁说我不敢?”
    衣子橖在此时撑伞回来:“姑娘, 马车坏了, 我让人……”
    “不用, 我们走回去。”傅瑶上前接过雨伞撑开, 直接走进了雨幕中。
    萧桁连忙追上去, 离着十步之远跟着她们。
    雨越下越大,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亮着一盏风灯,耳边全是雨水打在伞布上的声音。
    傅瑶的鞋袜已经湿透,浸在泛着凉意的雨水中,身上也止不住发冷。
    衣子橖担忧地看着她:“姑娘,先去檐下躲雨吧,再走下去明日定是又要病倒。”
    傅瑶也不知她在和什么较劲,一股闷气憋在心里,她就是不肯停下:“不用,病了喝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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