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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去。”细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
    “温凝,我不信你能躲在里面一辈子都不出来!”
    外面的人进不来,温凝稍微的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缓了不少,背靠在门板上,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本以为能暂时逃脱获救,可令温凝没想到的是,林以鹿会在这里面。
    一门之外,几个女生混乱的骂声不绝于耳,洗手间里燃着香薰,弥漫的香气,缓缓融进了温凝颤抖的呼吸里,她微怵地盯着视线里的裙摆和高跟鞋。
    目光顺着裙摆上移,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对视,都没有言语。
    温凝注意到林以鹿的眼尾有些红,卷翘的睫毛有些湿,像是刚哭过一样。
    林以鹿挪开眼,抽了一张纸巾,半倚在盥洗台上,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慵懒的姿态看起来格外柔媚。
    她声音是沙哑的:“遇到麻烦了?”
    温凝不说话,门外的女生又捶了一记:“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
    “勾引男人也不先擦亮眼睛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是谁的人!”
    “别气了丽姐,被这种交际花气到不值得。”
    “……”
    这些话被外人听到没关系,但被林以鹿听到,温凝心里非常不舒服。
    温凝抿了一下唇角,表情窘迫羞耻到了极致,旋过身,手摸上门把,绑着手腕上遮疤的红色丝巾晃了晃。
    她宁愿出去被那群女生辱骂践踏,也不愿面对林以鹿,被她耻笑。
    “外面的那几个女生我都认识。”林以鹿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看着温凝说:“她们手段不干净,你现在出去和自毁名节没什么区别。”
    温凝犹豫了,手从门把垂落回身侧,温静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脸除了有些红,就只剩下窘迫了。
    温家落魄后,她不再想从前那样高人一等了,她敌不过外面那几个身份地位都比她高出好几层的千金大小姐。现在要是出去,肯定会惹上一身骚,到时候洗都洗不干净。
    林以鹿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温凝了,听说她继承了自家半死不活的集团,接触着各种业务。
    今天晚上会出席在商宴上,应该是来结交人脉的。
    温凝不回学校上课,选择了继承集团,林以鹿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上流社会从商者的子女,基本都会走上延续家族企业这一条路。
    林以鹿知道温凝因为靳博屹的事不想跟她说话,主动开口:“不介意聊聊?”
    “我跟你有什么能聊的?”温凝低垂着眸,想到那个人,鼻子不由得酸涩,她轻笑了下:“聊靳博屹吗?”
    除去睫毛轻微的颤了颤,林以鹿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波澜:“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靳林两家退婚的事登上金融时报了,温凝有看到过,有些意外:“他提的还是你提了?”
    “我提的。”
    “他出轨了?”
    闻言,林以鹿精致的眉头皱了下:“你比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温凝抬起脸,眼神里弥漫着说不出的自嘲,靳博屹确实不是那样的男生,他只是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些,实际对家庭和爱人都很负责,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那你们为什么退婚?”
    温凝想,靳博屹喜欢林以鹿喜欢了这么久,恨不得拿根绳子将她绑在身边,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放她走。
    林以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门外,保洁已经来了,那几个千金小姐不耐烦地催道:“你干什么吃的?动作利索点。”
    保洁员翻着一大串钥匙:“找着了,找着了。”
    钥匙插入锁孔,温凝惊惧地一栗,提着裙子离门远了些。
    林以鹿抬手撩了下额前碎发,云淡风轻地说:“有我在这,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温凝才不信林以鹿,“不要再装了,现在的你和我一样,都落魄了。”
    话音刚落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外头那几个千金走了进来,个个脸上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生看见林以鹿时,眉眼皱了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你怎么在这儿?”
    林以鹿反问:“公共场所,我为什么不能在?”
    舒丽不想和林以鹿起争执,她爸爸之前警告过她,惹谁都不能惹林家人,就算E科现在是岌岌可危,即将面临破产,她也不能欺压林家人。
    林家固定的交际圈和人脉很广,不管这次E科能不能撑住、会不会落败,与他们家结交的那些人脉都是昂贵的,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我跟她的私人恩怨你别插手。”舒丽提醒道,她之前听闻过两人是朋友也是情敌。
    林以鹿瞥了眼提着裙摆,连指尖都在发抖的温凝,看向舒丽,淡淡开口:“给我个不插手的理由。”
    舒丽皱着眉头,厌恶地说说:“为了一个交际花出头,你不嫌脏吗?”
    温凝听到这三个字,脸色惨白,不,她不是交际花,她接近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扩展人脉,没有别的心思,她也不会去做那种事,她有她的尊严。
    温凝微微侧额,她想看看林以鹿听到她们这样说她,会露出些什么神情来嘲讽她。
    与温凝所想的相反。
    林以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代名词一样,微微挑了挑眉:“交、际、花?呵。”她笑了下,眼尾上挑:“你这说话的艺术是跟谁学的?那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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