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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已对怀中的仙子一见钟情。”顾隐弦垂下雪白的睫羽,近乎痴迷地注视着宁楸,“自从仙界一见,便久久不能忘怀。情难自抑,才将她掳了来。”
    虽然宁楸知道他是在演戏,只是为了蒙骗巫枭,但她还是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肉麻啊!这实在不像是魔尊他爹能说出来的话!
    巫枭居然信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几万年都未婚娶,原来命中注定的良人竟在此等着……”
    巫枭拍大腿的时候,宁楸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布料极少,修长矫健的腿上竟也遍布纹身,未着鞋履,脚踝处佩戴着雕饰繁复的环扣和银链。
    不愧是魔界,民风果然开放。
    说着说着,巫枭又八卦道:“那你两个儿子怎么办?能接受这个后妈么?家庭关系和谐也很重要啊!如果不行,我可以帮你开导开导……”
    “无须开导,”顾隐弦淡淡道,“他们已被吾软禁起来。若还不能接受,便丢到血牢中好好反省。”
    巫枭唇角抽动,“啊这……他们是你亲生的吧?”
    “是,”顾隐弦冷冷地扫了巫枭一眼,“他们都是吾当年用匕首剖开腹部,亲自取出来的。”
    巫枭:“这、这……”
    宁楸也是瞪大了眼睛,顾隐弦对自己可真狠啊!
    魔族……不会连会接生的魔都没有吧?
    正说话间,一位探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报,堕落虫谷动荡,万千虫蛇异兽逃命,形成了可怖的兽潮!”
    巫枭瞪大了眼睛:“卧槽!我老家被人拆了,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顾隐弦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又有探子来报:“报,埋骨荒丘被一剑抹平,沉睡许久的尸之魔神诈尸逃窜!!”
    “报,鬼蜮冥渊阵法崩毁,阎之魔神危矣!若非其魂体不灭,恐已命丧当场!”
    “报,灾厄魔窟坍塌,厄之魔神不知去向……”
    巫枭的表情逐渐僵硬,也就顾隐弦还坐得住。
    “报,冰原结界被破!!!”
    “看清是谁了没有?”巫枭一把抓住那最后一名探子的肩膀,“究竟是何人敢在我魔界如此嚣张?”
    那探子颤声道:“是一位身穿白衣,提着断剑的杀神!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脸……对了,他和主上一样,都有一头雪白的长发!”
    巫枭一把将探子丢在一边,诧异地看向顾隐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坐得住?那人究竟是谁,发色一样,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吧?”
    “够了!”顾隐弦忍无可忍,“巫枭,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爹和孩子未必发色一样,吾更没有什么失散多年的爹。”
    此时,一位浑身染血的侍卫匆匆忙忙跑来。
    “报,宫殿正门、正门已被攻破!”
    “来了多少人?”顾隐弦冷静地问。
    “只有一人!!”侍卫惊恐地喊道,“他追过来——”
    话未说完,一柄断剑便霍然捅入他的后心,将他当场诛杀。
    冰冷高台之上,宁楸坐在顾隐弦的怀里,看着白衣似雪的帝君手提染血断剑,踏碎重重玉阶,一步步朝她走来。
    第89章
    隔着幽暗冰冷的虚空, 宁楸和帝曜长久对视着。
    他的步伐极稳,霜雪般的长发在身后荡起,手提染血断剑, 踏过重重玉阶向她走来,强大而不可阻挡。在他的威压之下,拦路的魔兵丢盔弃甲, 无力抗衡, 眼中只有深深的恐惧。
    他眸光幽暗,深深地凝视着她,没有在意顾隐弦、巫枭和其他任何人。此刻分明是他仰视着她,却仿佛他支配着一切。
    宁楸匆忙垂下眼, 不知为何,和他对视莫名让她有点心虚——她此刻还坐在顾隐弦的怀里,想要挣扎,腰肢却被其以单手牢牢握住。
    她注意到帝曜手中的断剑。
    那是他破碎的本命剑。
    她曾经捡到的那块金色碎片,便是这剑的一部分。
    他身为一代仙帝,何愁没有剑用?想要多少名剑,只需挥挥手便召之即来, 为何要以这把断剑为武器?
    在她出神间, 帝曜已踏上最后一重玉阶,站在了她和顾隐弦的面前。
    顾隐弦抬手抚上了宁楸的脸颊,保持着慵懒的坐姿,抬眉看向帝曜:“吾还以为,你会上演一出抢亲的戏码。明日才是大婚的日子, 你来早了。”
    帝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眸光在宁楸的脸颊上停留片刻, “啾啾一日被困在此, 孤便一日无法安心。”
    “可惜,”顾隐弦悠悠叹了口气,“她现在是吾手中的人质。”
    宁楸看了顾隐弦一眼,反驳道:“既然你把我当成人质,我叫你夫君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脸红?”
    顾隐弦手一抖,耳畔仿佛又回响起她扯着他的衣袖喊“夫君”的声音。
    “你……”
    趁着顾隐弦手抖,宁楸眼疾手快地从他怀里挣脱,还没跑出去多远,她便被帝曜单手捞进了怀里。
    宁楸:QAQ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我……”宁楸倚在帝曜的胸口,眼睫忽闪,试图跟他解释,“我答应嫁给顾隐弦,乃是权宜之计。这、这么喊是因为怕死。”
    帝曜还没说话,顾隐弦便冷笑了一声,用凛冽如霜的眸光看向她:“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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