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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留着?”随祎的手放在桌面一下,忽然冒出一句。
    袁圆电光直接理解了一些,试探性地看着随祎:“随导师?”
    大歌手维持着脸上镇定的表情,很努力地保持自然:“他后面跟我一起住了。”
    “啊?”袁圆在状况里外往返,看着白宴:“为什么啊?”
    阿西抬眼睛看了看白宴,满脸懒得解释的样子。
    随祎想了一会,还是找不到如何解释的头绪。
    “他是我男朋友。”白宴被两个人像扫描仪般的眼神弄得忍无可忍,“我们要同居。”
    小餐桌上死寂下来,电磁炉发出嗡嗡的运行声,红色的番茄汤底一点一点冒起气泡,慢悠悠地破灭了。
    阿西很不爽地撇嘴:“早不说这关系?报名给你废老大劲了。”
    “之前没联系上。”随祎很殷勤地解释,“比赛之后才找到他的。”
    “之前?”袁圆咬着筷子,一点点修复自己崩开的表情。
    白宴丢了几片土豆,漫不经心地说:“是啊,之前谈过,后面分了,最近又好了。”
    他说得很小声,轻飘飘地带过了在随祎心里显得有些沉重的时间,像是举重若轻地为他翻开了一页,送给他一个不劳而获的、完全崭新的开始。
    “啊?”袁圆连筷子都咬不住了,“之前谈过啊?”
    白宴是弯的她大概了解一些,虽然更多时候她只觉得白宴是没什么感情的机器。
    “嗯,谈过。”随祎很郑重地点点头,像是复读一样重复白宴的话。
    阿西踩着共享单车在深夜买回来的食材只被消灭了一小半,大部分被他冻进了冰箱。
    袁圆拽着两个人不放,脑门上写了几百个问号。
    “反正就是这样,你们两个不许跟任何人说。”白宴的耐心即将用尽,最后强调。
    袁圆咂舌:“好吧,没想到你真的喜欢男生,我替你的女友粉们心碎一秒钟吧。”
    随祎的身体有些突兀地僵了僵。
    袁圆无视了白宴警告的眼神,感慨:“你粉丝好多初恋追星哦,肯定很破灭,还有那么多死忠粉,还有随便姐姐,她要是知道你喜欢男人,不知道会不会ptsd。”
    白宴很无语地看她,忍了忍没忍住:“他就是随便。”
    “……”随祎挪开目光,看向莫须有的远方。
    白宴懒得再解释,丢下一客厅混乱的局势,独自进了房间。
    袁圆反应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是随祎,又花了半分钟在心里很轻易地关联起“随便”、“随祎”、“1111111”这几个名词,久久合不上张开的嘴。
    客厅里陷入了几十分钟前已经出现过的沉默,袁圆张了张嘴,试探地喊:“……姐?”
    随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她:“你叫我随祎就行。”
    结束了北方卫视重磅节目录制的随祎,刚刚和东家解约,被季珍评价为无业游民的随祎忽然失去了几个称呼,他无法再以南珠某某的身份去接触活动,仍然很难快速反应导师这个身份,于是又做回了只有随祎这个名字的人。
    或许还多了个白宴男朋友的称呼。
    “……好的。”袁圆怒了努力,叫不出来。
    “之前比赛的时候,谢谢你。”随祎很诚恳地说,让她想起像是个卑微乙方服务客户的时候。
    “不客气。”袁圆的思路被带偏,糊里糊涂地帮他把白宴变成自己人:“我应该的。”
    “所以你平时也是做宣传的吗?”随祎反客为主地问。
    袁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吧,我是做新媒体的。”
    “就是写公众号的。”阿西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偶尔也做策划啊!”袁圆不服气地冲他喊。
    阿西火上浇油:“做得能看吗?你自己瞅瞅,哪次能看啊?”
    袁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随祎。”白宴如同救命的声音在卧室门边响起,“你过来一下下。”
    随祎朝他走去,速度快得差点绊倒自己。
    白宴把行李袋递给他,表情有点藏不住的小雀跃,笑了一下,眼睛弯弯地说:“我们走吧。”
    随祎忽然想起不算太多年前,白宴总是习惯起得很早,然后轻手轻脚像是做贼一样跑去水房,拎着半瓶没有完全烧开的热水,然后笑眯眯地坐在自己的座位前等着随祎收拾好自己。
    接着红楼宿舍外的树荫下响起人来人往的嘈杂声,闲聊和自行车驶过间偶尔响起几声汽车的喇叭声。
    然后白宴会从椅子里站起来,眼睛弯弯地说:“我们走吧。”
    第61章 “好啊”
    北京好像是在一夜之间热起来的,白宴在八点多钟拉开了窗帘,感觉到带着很高温度的干燥阳光,像是某种用于杀菌的射线。
    随祎躺在床上,懒懒地用手臂遮住眼睛,满脸写着想要赖床的意图。
    “不起来吗?”白宴问他,顺手脱了睡衣,背对着床找衣服。
    随祎适应了光线,木着脸说:“我是无业游民。”
    白宴忍不住笑了:“那你休息吧。”
    随祎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下,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好可怜啊!待业在家还没有人陪!”
    “……”白宴默不作声地扭过头去,很难理解地看着随祎。
    自从节目录制结束之后,随祎的画风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演播基地里那个冷眼看人的导师成了撒泼耍赖的好手,时不时还会陷入莫名其妙的碎碎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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