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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着趁机挖苦她两句的梁景澄顿时泄了气:“大人叫本王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警告本王这一番吧?”
    宋忆轻抿了一口茶,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彩。
    既然纪雁安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如就让她通过别的方式认清自己的心?
    这是宋忆在大牢中就有打算的事情,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这种心思更加着急。
    沦为工具人的梁景澄还在疑惑着,宋忆便拿出来一支簪子,握在手里看了半天。梁景澄好奇的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支品质斑驳的玉簪,忍不住调侃。
    “宋大人莫不是俸禄太少,怎的如此寒酸,这玉簪就连王府的丫鬟都入不了眼。”
    “哦?王爷还懂这些女人物件。”宋忆并不在意,明晃晃的戴在了头上。
    梁景澄抽了抽眼角,簪子戴在宋忆头上显得尤其刺眼,宋忆含笑道:“俸禄倒是够用,只不过寻不到入眼的簪子罢了,王爷见多识广,不如王爷带臣去见识见识上好的玉簪,臣虽为朝廷命官,却也是个女子,这些物件总归也想添置一二。”
    梁景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带她上街,却被人瞧见她头上的破簪子的画面,连忙摇了摇头。
    “不必了,本王改日直接给你送来便是。”
    隔日傍晚,宋忆看了看桌上的几盒首饰,又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可一世的梁景澄,心情大好,罕见的给他添了一杯茶。
    梁景澄倒吸了一口气:“这茶里不会有毒吧?”
    宋忆把首饰盒收好,送给他一记白眼:“爱喝不喝。”
    “这可是我从未来送给王妃的首饰里挑的,宋大人作何感想啊。”梁景澄喝完茶,撑着下巴贱兮兮的吹了个口哨。
    宋忆瞧着天色不早,为了尽早打发走他,随意诌了一句:“不错,若是将来雁安大婚,我也能为她添置几件不错的聘礼。”
    这句话,让门外候着的苏漳和婢女都听懵了,他们以为宋忆这般孤僻桀骜的美人不染红尘是非,没想到一直在操心纪雁安的婚事?
    梁景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连声告退,笑声回荡在整个宋府中,苏漳却愣在原地。
    自家主子……居然在牵纪大小姐和梁景澄的线?可这个梁景澄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好人啊。
    “大人……真的放心雁安郡主嫁给这样的人?”苏漳小声和一旁的婢女嘀咕着。
    只是没等来宋忆的回答,却听到了院外瓷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什么人!”
    宋忆听见声响,连忙从屋内小步跑出来,一眼便见了地上碎裂的瓷碗。苏漳连忙下跪:“大……大人,属下这就追上去……”
    “不用了。”宋忆挥了挥手,让苏漳先退下,苏漳瑟瑟发抖的走出门,继续去守着大门。
    宋忆俯下身,小心的捧起一个还算大块的瓷片,里面只是残留了几口甜汤,却被她如视珍宝。
    她用勺子尝了一口,连咳了好几下,脑海中仿佛有纪雁安手忙脚乱的放糖的画面,不禁失笑:“傻丫头,糖放太多了。”
    回到屋内,宋忆伸手戳了戳纪雁安撇下的勺子,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雁安,别怨我,这样做,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愣愣的走到窗边,脑海里有当初和纪雁安一起看雨时的画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一道闪电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深呼一口气,逐渐平静下来。
    天空乌云密布,隐隐有闪电轰隆的声音。
    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大雨,这种情况在冬季的京城已经好几年不曾见了,大雨哗哗啦啦的落下,那院子里的奇珍异草全都被豆大的雨滴砸的可怜兮兮,叶子蜷缩起来,像极了在雨夜中害怕的缩进被窝的人……
    宋忆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床边,那宽大柔软的床榻是自己从前睡的小破床没法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宋忆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
    漫天大雨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宋忆伴着雨声终于要陷入睡眠,却在半夜子时,被几道雷声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宋忆起身披了一件外衫,再次走到窗边,她看着那下了一夜的大雨还在下,心烦意乱,明明黑暗着的屋子也被闪电照的如同白天一般明亮,那阵阵光亮,实在刺的宋忆眼睛不舒服,于是凤眸渐渐眯起,睡意朦胧间,仿佛看到了纪雁安在自己的床榻上吓的缩成一团。
    “雁安……”宋忆嘟囔出声,可再次睁大眼睛看的时候,那只有一团被子,并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纪雁安。
    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呢?宋忆想过很长时间,可是当这个软软的一团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宋忆就是忍不住上前摸她的头发,想把她揽入怀里。
    是她第一次站在自己身前护着自己?还是那个有山匪的雪夜?
    宋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不想再去追溯了,她只知道自己如今的心意,可纪雁安好像还懵懵懂懂……
    还在思绪之中,突然外面又是一道雷声,这声太大了,宋忆都能听到耳房里小丫鬟的惊呼,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她连忙披着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我出去一趟。”宋忆留下一句话给苏漳,苏漳也早早被雷声惊醒,他看着自家主子深更半夜冒雨外出,也是有些担心,可看这方向,好像是……纪府?
    苏漳没有跟上去,他老实的蹲着守夜,心里疑惑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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