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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酒,不仅让童颜她们将当年无法宣之于口的少女心事搬上了台面,遗憾的同时,也向当年令人痴迷的一对儿男神送上了祝福。连窦天杰都对自己当年拱火浇油的不齿行径诚恳地向迟骋和池援道歉了。
    曾经的少年们日渐成熟,已经学会了宽容和接纳生活里异于平常的存在。
    待在老家的最后一天,迟骋将需要带到B市的东西打包寄了物流,看着屋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等待搬运的物品,眼里噙着泪花,恋恋不舍关上了门。
    后续的事情爸爸会回来处理,他不用再操心了。
    迟骋订了从A市返回B市的机票,离开之前,他带着池援去了墓园,两人一起跪在墓碑前,郑重地给妈妈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次,他在母亲的墓碑前絮絮叨叨的倾诉了很多的心事。他想,妈妈能宽容地接纳和理解方璞和涂余,也一定会尊重儿子的选择。
    从墓园回来,两人就直奔A市。有些事情,育明同志早晚得知道,有些隔阂,早晚都得想办法解决。那不如就这次跟爸爸正式摊牌吧!
    连同学们都能够坦然接受他和池援在一起的事实,他觉得作为他唯一亲人的爸爸,不应该再对此如临大敌。
    可池援却捏着他的肩膀,对他的急于求成表示反对。
    “骋哥,爸爸这里咱们还是徐徐图之更为妥善。这次见面,你还是先别跟他说我们的事情了。旧房子要被拆掉,你舍不得,心里不好受,你爸爸肯定也一样啊。等过段时间,咱们在瞅更合适的机会跟爸爸说吧!”
    见迟骋还想坚持,池援捏了捏迟骋的肩膀,按捺住了他急切的心。
    “骋哥,我不急,我可以等爸爸慢慢接受我。你也别着急,爸爸他一个人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啊!”
    池援的话一语戳中了迟骋柔软的心底。他垂下眼眸,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松了手。
    池援陪着迟骋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才将他送到了迟爸爸住的地方。
    公寓的院门口有人来接应迟骋。那人将迟骋送到迟爸爸的住处之后就离开了。
    迟骋在爸爸的公寓里转了一圈,简单朴素的两居室收拾得干净整洁,尽管日用品家电餐厨用具一应俱全,可还是缺了烟火气,没有一丝家的气息。
    迟骋进了厨房忙活了起来。迟爸爸下班进门的时候,迟骋已经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
    老同志看着桌子上简单却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竟有些老泪纵横的冲动。
    迟骋只能陪爸爸住一个晚上,父子燙淉俩都很珍惜这短暂的相聚时光。
    他们聊了老家拆迁的事情和迟骋以后的职业规划,也简单的聊了聊迟老同志的健康状况与工作。父子俩心有灵犀,都对感情问题避而不谈。
    第二天,迟骋一早起来要赶飞机。迟爸爸要去机场送他,他婉拒了爸爸,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爸爸手里。
    “爸爸,这张卡里是旧房子的拆迁补偿款,密码是……您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就在这里买套房子吧!”
    迟爸爸不要,可迟骋说他约的车已经到了,匆匆地告别了爸爸,就上了一辆已经等在院子门口的车。
    迟爸爸捏着卡,心潮澎湃。尽管儿子让他别舟车劳顿地去几十公里之外的机场送他了,可他还是乘了车,不动声色的跟上了送儿子离开的那辆车。
    他还是想送送儿子,再多看一眼越走越远的儿子。
    迟爸爸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车辆停在了候机厅门口。
    车门开了,儿子下了车取行李。
    这时,车里又下来了一个比儿子更高一点的人,手脚麻利地拎起儿子的背包,撑着带子让儿子背起来,又贴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包带子蹭皱了的衣服,然后将儿子揽进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不知道他跟儿子耳语了什么。
    炎炎三伏,迟爸爸的心却瞬间入了冬。那个身影尽管他已经几年未曾见过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没想到他们两家家长守口如瓶严防死守,他们还是再次相遇了。
    迟骋一个人先回到了B市。
    上飞机前,池援在他耳边说,回来了就搬到主卧睡吧,但是他并没有搬。
    池援不在家,主卧里处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痕迹。迟骋身在其中,思念就疯狂地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根本睡不着。他还是睡在了客卧的小床上。
    池援在A市逗留的这几天,一直住在爷爷家。他匆匆地访亲走友,陪着爷爷下棋遛鸟也时常心猿意马。他急不可耐地想奔回B市的那间温馨的小窝,因为在那里,从此有了一个等待他回家的人。
    爷爷看着这唯一的家孙魂不守舍的样子,时常躲起来偷偷的打电话,有时候还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心里便已然明了。
    孩子大了,栓不住了,爷爷便松了口,当他回B市。
    爷爷这边才应允了让他回去,他一转头就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匆匆拾掇了行李,对爷爷千恩万谢地跑了。
    池援回到家里已经快半夜两点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的洗漱换衣,悄悄地来到了客卧。他的恋人卷着薄毯团在小床上,睡得像个惹人爱怜的婴儿。
    他轻轻地将迟骋抱回了主卧的大床上,拥着他进入了甜梦的梦乡。
    天蒙蒙亮,迟骋做了一夜的美梦,悠悠转转的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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