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冰淇淋桶 > 冰淇淋桶
错误举报

第245页

    傅燕云抢着说道:“回来了,而且是彻底回来了。”
    葛秀夫一怔:“什么意思?”
    “你的天神老弟,从他体内自己流出来了。”
    “还有这事?为什么?”
    傅西凉开了口:“因为我和他相处得不好,他讨厌我。”
    葛秀夫刚要宽慰傅西凉几句,可随即又意识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这问题一出,让他的声音都轻了几分:“那么接下来,谁来保护我呢?”
    傅燕云伸手从五斗橱上拿下了那只酒瓶,向他一递:“你的天神老弟全在这里,你快带着它到你二舅家去吧。”
    葛秀夫接了酒瓶一看,就见那酒瓶里先前还有光芒流转,自己这么一接到手里,光芒却是彻底熄灭了。
    “老弟……就这么一点?”
    “你老弟神通广大,千变万化,大起来可以淌得满地,小起来也可以缩成一瓶。去吧,这回我不会再干涉你了,请和你的天神老弟干一票大的去吧。我今晚给你打下手,必定受了你的连累,但是我也无意和你再算账。等到天一亮,我就带我弟弟离开天津,游览一下我国的名山大川,大概春节前回来,希望那时候你已经在这瓶天神的护持下,由葛社长变成了葛大帅。好了,话就说到这里,请滚蛋吧,古德拜。”
    葛秀夫这一盘计划的大前提,便是他拥有了一位威力无穷的天神老弟。如果没有这位天神,他不会亲自出面去复仇,更不会直接对着叶烈真下手。
    他万没想到天神老弟会——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热爱自由、放弃了傅西凉的身体。对着手里这瓶天神,他不由得慌了神。
    他想傅燕云有一句话没说错,自己现在确实是得赶紧投奔二舅。傅燕云不过是租界里有俩钱的小阔佬,他那点势力干什么都不够。趁着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自己得赶紧走!
    *
    *
    葛秀夫揣着天神老弟,叫上了强,匆匆走出后门。后门那车保镖是他二舅派来的,他直接钻进了那辆汽车里。
    汽车绝尘而去,二十分钟之后又回了来。
    葛秀夫进门上楼,在浴室里找到了傅燕云和傅西凉。傅燕云正在给傅西凉洗头,傅西凉坐在浴缸里,是一头的泡沫,傅燕云坐在浴缸边,是两手的泡沫。
    “租界外面的路全被叶烈真封了。”葛秀夫倚着门框,皱眉一笑:“我没走成。”
    第十二章 :意图逃之夭夭
    傅燕云现在顾不得葛秀夫的死活了。
    关起卧室房门,他打开一盏小壁灯,歪在床上和傅西凉说话。傅西凉照例打着赤膊,因为隔壁住来了葛秀夫,他怕自己起夜的时候会撞见对方,所以穿了一条短裤。
    傅燕云看他是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侧身用胳膊肘撑了床,他以手托着头,垂眼望着下方的傅西凉。
    “真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他低声的说话:“想要善待他,可一想到他不是你,我这心里就犯别扭,可若是对他不好呢,又心疼你的身体。”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但心情是甜蜜的,是名副其实的苦尽甘来:“这几天的日子真是难熬,好在总算是都过去了。”
    傅西凉仰面朝天的躺着:“嗯。”
    傅燕云又问:“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怕?”
    “没有。”傅西凉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挺好玩的,像是做了一个……神奇的梦。”
    “好玩?”傅燕云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在哥哥身上做那么大的恶作剧,当然好玩。”随即向下低了低头,傅燕云又问:“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说以后不会再提了吗?”
    “你给我讲讲,如果那个灰东西真变成功了,你想怎么着我?”
    傅西凉一个翻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理他。傅燕云伸手扳他肩膀,他抬手抓住枕头两角,越发用力的把脸往深处埋去,坚决不肯抬头面对傅燕云。傅燕云抓住他头顶的短发,轻轻拽了拽:“起来吧,不是要骂你。你藏能藏到什么时候?这不憋得慌?”
    傅西凉稍稍抬了点头,闷声闷气的说道:“那你不能再问。”
    “好好好,不问了,起来吧。”
    傅西凉扭脸看他,扭过脸时,傅燕云无端的心惊了一下,怕望过来的会是一双灰眼睛,但是定睛一看,他放了心,再一次有了苦尽甘来的甜蜜——眼珠子黑得很,一丝灰色都不掺杂。
    “燕云……”他迟疑着开了口:“当时……那个……是什么样子?”
    “什么?”
    他实在是难为情,答不出,只抬起一只手,在傅燕云胸膛上摸了一下。
    “不是不许提了吗?你不让我问你,你倒问起我来?”
    “我没有看到。他说变好了就回来叫醒我,可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你打过一顿了。”
    傅燕云回头看了看房门,房门锁得很严。盯着壁灯又想了想,他皱着眉头,有些脸红:“这怎么说呢?”
    忖度了片刻之后,他欠身一摁电源开关,关了壁灯:“没什么可说的,睡吧。”
    傅西凉翻身面对了他:“好看吗?”
    “好看?”傅燕云拉过毯子盖了上:“能吓死你。”
    傅西凉见傅燕云像是认真的要睡,便也跟着闭了眼睛。这几天可以供他遨游变化的那个黑暗世界不见了,他纵是闭了眼睛,也还是沉重的躺在这张气味熟悉的大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