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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她语无伦次地,拉着丈夫没受伤的胳膊又哭又笑“我也不知道,大夫说该生了,可就是没动静,你这里,疼不疼?”
    展南屏语气轻松,“碰了一下,不碍事的。”又小心翼翼地摸着她肚子,“是个慢性子,和他哥哥不一样。”
    说起木哥儿,先是像炮弹般嗷嗷叫着冲向父亲,被展南屏用没受伤的拎起来了趴在父亲肩膀上蹿下跳,开始对“爹爹回来了”这件事有真实感了,收到好吃的了,转而去找二叔。
    展卫东伤在肩背,面颊挨了一下,可真悬,伤疤斜斜掠过左眼,差点便看不见了。
    云娘一见,便吓得双脚发软,若不是三丫扶得快,就坐到地上去了。展卫东怕她嫌弃自己,侧着脸紧着解释“我们家祖传的药,灵着呢,过过便好了”,拎起大胖侄子便去摘石榴了。
    丰盛晚饭、羡慕的仆妇、听故事的护卫(没去成的兰州)、恭贺的大管家....足足二更,展家宅院才安静下来。
    久别重逢的夫妻在大红帐子里说着悄悄话儿。
    “展南屏。”每逢红叶叫丈夫的名字,就代表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也不例外。她用胳膊支撑沉重的身体,仰着头,“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展南屏洗过澡了,浓密油亮的黑发惬意地散着,穿着她用细布做的睡裤,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恩?”
    红叶声音不高,却透着坚定:“展南屏,你和公公说说,等世子爷好了,便别在府里做事了。”
    红叶说的是真心话:展南屏兄弟和孔连骁逃过兰州死劫,全靠她在原来的世界亦或上一世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康乾十七年六月,孔连骁三人已是死人,孔连捷继承世子之位,如今不同了,孔连骁没死,日后发生什么,去什么地方当差,是否还会遇到类似兰州的风险,红叶完全不知道。
    两个世界像两位并肩而行、到十字路口分道扬镳的游客,挥挥手,背转身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
    万一丈夫再遇到这种事....剩下她一个....红叶想都不敢想。
    展南屏像是想到了,安抚地摸摸她头顶:“怕了?”
    红叶点点头,吃力地伸长胳膊,从床边矮几拿起一个火折子,学着他吹燃,不多时,小小的橘色光芒把帐子照亮了:“展南屏,我,我,这次是佛祖保佑,菩萨垂怜,你和小叔没事,若是,若是,我和木哥儿怎么办?云娘怎么办?公公怎么办?你以前对我说过,去世的伯爷、老伯爷和世子对我们家有恩。”
    原来的世界,展南屏娶没娶妻?有没有孩子?小叔已经和云娘成亲了吧?公公就两个儿子,就那么都死了,孤苦伶仃地怎么过?
    她泪水不停奔涌,哽咽着语无伦次:“可再大的恩,也不能用人命来填。公公、你和小叔给府里卖了一辈子命,是,我知道伯爷对我们家格外优容,世子夫人赏我东西,可我们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你日日夜夜劳心劳力,我们又不是伯爵府的什么人,你还有木哥儿,还有我,天天东奔西走的,要到什么时候?”
    回应她的是温暖和充满歉意的拥抱。
    红叶挣脱开来,语气带着希翼:“你不是说,你有个堂叔在外地做镖头?我们投奔他去,好不好?就算留在京城,我们有手有脚,也能养活自己,家里在后街有宅子,我会做点心,云娘做的糖水连老夫人都说好。我们开个铺子,我和云娘做活,请个人带孩子....”
    展南屏柔声叫她的名字,叫她“红叶,好红叶,红儿”自从相识以来,他从没这么温柔过,令她有些不习惯,于是她屏住呼吸。
    可一时间,展南屏叹了口气,并没吭声:这次在兰州遇到的事,他怕红叶害怕,没敢都说出来,事实上,连在生死边缘打交道的镖师都被吓住了,问“你们这是得罪了谁?”
    “傻瓜,我又不是一条路走到死的蠢驴。”他低声解释,“这次回来,我和世子爷喝酒,说,这样下去不是事。”
    红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展南屏又说:“世子爷这几年到处巡视,没少得罪人,加上皇帝新政,不满意的、断了财路的、未免把气出到世子爷身上。这次就闹大了。”
    红叶嘟囔“又不管你的事。”
    展南屏低声解释:“世子爷不是铁石人,家里也有夫人和世孙、伯爷伯爷夫人,再说,命是自己的,世子爷家大业大,不是那寒门小户,靠着卖命过日子。世子爷说,这次回来,想个法子换个差事,闲些也不怕,能不出京就不出京了。”
    红叶半天没有吭声:想法是好的,能不能实现还不一定。
    “那你答应我。”她也压低声音。
    展南屏低声答应。
    还不知道我让你答应什么呢!红叶脱口而出:“若你说的是真的,那,那自然好上加好,阿弥陀佛;若是,若是没能办成,你就辞了差事,你跟我走,不在府里做事,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我就和你和离!”
    这两个决绝的字把展南屏镇住了,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几息之后,展南屏迷惑地看看她,指指自己:“你,你不要我了?”红叶有些后悔,强撑着说“我没说不要,我是说,如果你骗我,你敷衍我,我,我就~带着木哥儿走了!”
    展南屏耷拉着脑袋,仿佛一只被主人轮了一巴掌的大狗,看看她,往床里一滚,把被子蒙在头顶不动弹了。红叶不知道怎么办,慌张地扒拉他两下,又推一推,“展南屏,展南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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