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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能不能代替她

    这一夜文烈失眠了····
    从文小昭的房门外离开,他打开了二楼上锁的房间,地面积着一层浮灰,显然是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搬过椅子坐在了一张画作前,掀开白色蒙布,展现出了恐怖诡异的图画,赤身裸体的女人被四方八方伸出的尖锐铁钩刺穿身体,绽开的皮肉下可见森森白骨,画面的张力感十足,让人觉得下一刻女人的身体就要彻底被撕裂,画面的远景是一座被绿地鲜花簇拥的教堂,柔和的圣光洒落和淋漓流淌的鲜血以及性感残破躯体形成了鲜明且刺眼的对比。
    这副画作上的女人是有面孔的,那面容和文小昭竟有九分相似,极度痛苦下精致的五官都已变的扭曲,可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在那扭曲的表情里隐藏着不可思议的愉悦。
    文烈就这么坐着呆呆的看着那副画,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几下。
    其实他根本没恨过文小昭,恰恰相反,他现在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因为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如若不然,十年前他就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告别这个世界了。
    从小患有自闭症的文烈从始至终也能没学会像正常人表达自己的感情,直到遇见她,她不光让自己奇迹般地找到了那一直存在于梦中的容颜,更是给予了他奢侈的爱情,随着创作,文烈一笔一笔把存于内心的黑暗喷吐而出,封闭的人格也渐渐走入阳光之中。
    文烈花费了十几二十年才从自我封闭中勇敢的走出几步,可那意外的到来让一切功亏一篑,心中的自我迅速退到了更深的深渊中紧紧的封闭起来。
    这十年来文烈也无数次的想要对文小昭表达些来自于父亲的感情,可他根本不知道作为父亲该怎样和自己的女儿相处,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
    清晨,文小昭对着镜子洗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皮肤太过娇嫩,一夜过去了脸上暗红的掌印还清晰可见,可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对着镜子傻笑起来。
    “嘿嘿···”
    那掌印对她来说就是父爱的痕迹,平日里习惯散着头发的文小昭还束起了马尾,只因为不想让头发遮住脸上的痕迹·····
    穿好衣服下楼,习惯性的往二楼的房间里瞄了一眼,结果发现爸爸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文小昭迅速返回房间拿来了毯子,进到房间之前有些犹豫,这是家里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至少记忆中是如此。
    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把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爸爸身上,站在他身前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发现自己老爸那不修边幅的表象下隐藏着一张帅帅的脸,感觉有点像王x宏···
    不敢多看,更怕打扰到爸爸的睡眠,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画作。
    “呀!”
    恐怖的画面吓的文小昭小小的惊呼一声,赶紧回头,看到爸爸没被自己吵醒后又看起了那副画。
    在文小昭小时候的记忆中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一名画家,小时候都是妈妈陪着她玩,而爸爸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画画,不过妈妈严厉禁止她打扰爸爸,更不许进入到这间屋子里,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爸爸的画。
    看着那血腥恐怖的画面,文小昭竟然有了像昨天被杨野第一次抚摸身体般的悸动,甚至比那还要激烈,明明感到有些害怕,可目光还是那副画牢牢的吸引,白皙的脸颊像画作上的鲜血般艳红,胸口剧烈的起伏。
    看到画中女人的面孔时心脏猛的一颤,爸爸画的人竟然是她!
    “嗯···”
    睡梦中的文烈发出一声轻哼,文小昭的思绪也被拉回现实,怕爸爸突然醒过来,她赶紧逃离了这间屋子,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再看一眼那副画。
    去往车站的路上,文小昭一直都在回忆着画上的内容,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爸爸画画,那么那副画应该也是很久之前画好的,那时候自己还小,所以画上的人不可能是她,可不是她为什么又会和她如此的像,那么答案也就只能一个,画上的人是自己的妈妈。
    随着岁月的流逝,妈妈的样子已经在文小昭的记忆中模糊了,她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会和妈妈的外表如此相像。
    想到此处,一个古怪的念头在她的心里萌芽,既然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妈妈让爸爸消沉至此,那我和妈妈这么像,是不是也可以代替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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