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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么说。
    她没法透露细节,很多细节说出来词不达意,她也不需要过多交代。
    郑暮潇往后靠坐在办公桌上,深呼一口气说:心情真挺奇怪的,没想到你突然就结婚了。
    静安冲他笑,确实很突然,我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郑暮潇再度沉默几秒,又重新站直,好事儿,他说着将桌上的袋子郑重递出去,我跟相宜的一点心意,祝贺你。
    静安很难拒绝,谢谢你们,破费了。
    郑暮潇扬眉,隔会儿笑着说:沈西淮很幸运。
    静安怔了下,随即也笑出来,我觉得我也很幸运。
    郑暮潇看见她眼睛里亮着的光,有些微妙的心情在这一刻平复下来,即使不清楚其中的故事,他也确定现在他可以真心实意地为她感到高兴。
    礼物是他跟梁相宜讨论后买的,一对百达翡丽的腕表。他看着陶静安转身走出办公室,一瞬间想起很多读书时的画面,他总是不愿意回忆高中,对他而言整个高中时代像是一块漆黑的幕布,沉重冗余,唯独陶静安在那块布上替他贴上了五颜六色闪着光的亮片。
    陶静安值得最好的人,至于沈西淮是不是那一个,大概没有人会比陶静安更清楚。
    静安提着那对百达翡丽的表回到了对面大楼,她暂时没时间去思考这对表会不会过于贵重,只全身心忙着开一个又一个的创意组会。
    下班时刚过七点,沈西淮提早发来消息,会议有延迟,他预计最早八点到家。
    静安回了句好。她开车去超市买新鲜的排骨和苦瓜,沈西淮的挑食对她来说算不上问题,她反而庆幸以前看的一些猎奇食谱终于有了用武之处。
    他们住在燕南贰号的11号房,静安第一次过来时快要以为自己误闯进了法国新浪潮五虎将的电影,在那之前她并不知道沈西淮的审美可以那么地两极,如果凌霄路8号是北欧,那么11号房就会让人以为自己正身处南法。
    沈西淮说缺不少东西,可静安没发现需要补上什么,他也说新房子有点乱,静安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干净整洁的了。
    淮清的冬天太冷,院子里那块地暂时没法种上蔬菜,静安打算明年开春再作研究。她进屋先去看阳台上的植物,秋海棠过了花期养不成,沈西淮说他明年再给她养,现在先养点别的。她把部分植物搬进屋里,靠窗的桌上摆着她刚买来的缝纫机,衬衫还没来得及开始做,桌子是从意大利运来的giorgetti,她昨晚试着用了下,暂时还没有产生任何与它价钱相符的感受。
    客厅里那台巫1900是沈西淮从8号带过来的,静安需要思考Together宣传片的背景音乐,这一次她没有从唱片架上取下黑胶,而是连上蓝牙听路易威登在2008年推出的那款虚拟产品。
    舒淇的声音充斥在屋内,静安一边准备食材一边思考,Together意在凸显朋友之间的分享,或许可以通过影像的方式将分享的故事具象化,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在这支宣传片里拍电影
    她暂时任由自己肆意地思考,将排骨摆上铺满苦瓜片的碟面,西桐也喜欢吃这道菜,她将多出的那份外加杏仁豆腐放进食盒,又打一份什锦汤和两份米饭,连同切好的水果一并装好。
    她穿好外套出门,拎着盒子走去6号。西桐住的房子要大上许多,远远就可以看见高高的屋顶。
    刚才那辆蓝色的斯巴鲁仍旧停在门口,院门没有落锁,静安站在门口按门铃。
    先跑出来的是binbin,兴奋地连汪几声,眯着笑眼往静安怀里扑。
    静安把口袋里的牛肝冻喂给他吃,抬头仍不见人出来,于是往里走几步,打算直接把食盒放在院子里的圆桌上。
    还没放下,里头传来脚步声,静安抬头看过去,正要喊人,一道意料之外的细瘦身影出现在门口。
    静安一时愣在原地。
    那人穿贴身的高领毛衣和笔直的丹宁长裤,长发散在身后,看上去略显颓唐。手里夹一支兀自燃着的细烟,眼睛在白色的雾后微微眯起。
    静安并不确定门口的人还记不记得她,很快开口打招呼,你好,我给西桐送点东西。
    里面的人仍站着没动,浑身透出清冷的气息,隔会儿才迈着台阶走出来。
    她边走边将手里的烟灭了,声音透着沙哑,进来吧,她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静安默了两秒。
    对面的人这时笑了,陶静安,不记得我了?
    她一笑,那颗泪痣愈发生动起来。
    第54章
    作为晏清中学2011届理科实验班的学生,对陶静安的印象大概都类似,刻苦,漂亮,郑暮潇的同桌抑或是女朋友。
    苏津皖也不例外。即便她曾经很想要认识陶静安,但一直到高考结束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没有主动与人认识的习惯,大多时候都比较被动。
    她记得那一年尤其热,复习书堆在桌上快要挡住看黑板的视线,唯独她的桌子有些格格不入,桌面尤其空旷。艺考成绩在一个月前已经陆续公布,六个全校第一的成绩仍然没有让她得到父母的支持,但她从弟弟那儿收到了六份不一样的礼物,这让她得到了很大的安慰。手臂上的伤口是几个月前留下的,早已经愈合,是爬墙时不小心刮伤的,那天她流了很多血,也掉了不少眼泪,一直从家里掉到学校,她不想进教室,坐在礼堂后的台阶上对着那道伤口哭了很久。好在疤不明显,细细一条,以后有的是办法可以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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