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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比起之前的叛逆,父子俩的话不投机半句多,陆星寒已经迅速蜕变成一个对长辈言听计从的孝子,只要长辈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的话,他都会照单全部应下。
    陆星寒深吸一口气,提议道:“别说这些了,我难受。”
    “嗯。”
    “你越界了哦!”他把她不自觉越界的手揣住,轻轻摩挲在自己的脸上,“这样不算我犯规吧?”
    她没忍心抽回自己的手,指腹心疼地感受他下巴成熟的粗粝。
    “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他捉着她的手不愿松开了。
    “什么歌?”
    “《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我每回去鹤因看你,远远看着你,都会在心里唱的一首歌。”
    这是什么歌?陈诗酒从来没听过。
    听他幽幽深情地在黑夜里扯开嗓子唱:“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告诉你心中的话……面对面看着你的眼睛,不再追寻你的背影。”
    有很多次,风尘仆仆去到鹤因,看见那个瘦小熟悉的背影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心痛的感觉就像心口突然裂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也有很多次,他觉得自己再也活不成有血有肉的模样了,躯体只是一副虚无的行尸走肉。
    千千万万遍,他想呼喊她的名字,强烈想叫住她,狠狠拥入自己的怀中,却因为她当初的那句“我不要你了”,而再也没勇气上前。
    他的歌声太悱恻动人,陈诗酒听出了:克制、动情、隐忍、撕心裂肺,以及无限的委屈。
    字字句句唱进她的心扉。
    他唱的陈诗酒眼泪一层一层漫上来,直到泪水彻底将眼睛全部包裹住,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翻身一跃,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用自己温柔的嘴唇,去堵住他那令人心碎不已的喑哑歌声。
    “不听了吗?”他还没唱完呢。
    陈诗酒觉得这人真讨厌,明明她吻得那么情难自已,他却偏偏要打扰这种气氛。
    又有点懊恼,怎么自己一下把持不住,主动吻了上去,无力地垂倒回自己的位置,鼓起腮帮子,郁闷地不停吹着气。
    “我给你唱了,你能不能也给我唱首歌?”他低笑,顺手一捞,肆无忌惮把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双臂的力道一寸比一寸收紧,像他唱的那样,再也不想孤零零地追寻她的背影,他再也不想找寻了,只想把眼前的人好好珍藏进身体里,再也不要分开。
    看在他唱得那么好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陈诗酒闻到他身上熟悉且清冽的柑橘味道,贪婪地深嗅了一下,“想听什么歌?”
    陆星寒在她头顶闷闷笑了一嗓子,“《很爱很爱你》……”
    是他对她的表白,亦想听她对他表白。
    陈诗酒反应过来,呼吸一滞,唇角抽了抽,而后不自觉微微上扬。
    要不要脸啊这人??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有三件事永远无法隐瞒:咳嗽、贫穷和我爱你。
    两首歌:赵传版本的《每次都想呼喊你的名字》、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
    第72章
    陈诗酒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脑袋嗡嗡沉沉的。
    这一夜睡得不太好,全败身边人所赐,跟条蛇一样盘在身上, 几次三番热得透不过气。
    直到天全部亮开,厚重的窗帘终于被阳光照得有一层模糊的光线, 底色渐渐透明起来,他才微微松开两只长臂,在她身上换了一个姿势。
    男人沉重的长腿从她的腿上卸了下来, 两人其实都醒了, 但又没想好该怎么打破沉默的僵局,各自睁着半开缝的眼睛, 视线落在屋内的静物上, 兀自安静出神。
    还是阿玉来敲了下门,说孟董来了在楼下, 两人这才从床上惊到慌乱跳起来洗漱。
    一摸床头的手机, 居然已经九点多了。
    太可怕了,生物钟原本是早上七点过一刻就醒,所以他们昨晚是聊到几点才睡……
    浴室双台盆前并排刷牙,陈诗酒实在没忍住, 嘟囔问了一声:“你叫孟董来的?”
    陆星寒迅速漱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没有,我事先不知道她会来。”
    鬼知道孟董一早来这边干什么, 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陈诗酒拿光腿踹了一脚他的屁股, 发现这人的臀部肌肉在健身房是越练越翘了, 还跟一块沉铁似的, 自己的脚哐的砸上去, 有一种沉甸甸触底的感觉。
    “我有点害怕……要不一会儿你先下楼?”
    陆星寒笑了:“害怕?我没听错吧……我妈又不会吃了你, 再说,你之前不是跟她处的挺好?”又有点嫉妒似的,“她疼你比我多。”
    陈诗酒瞪他一眼:“我们分手了这么久,我又突然出现在你家里,不显得我这个人很奇怪吗?而且当初是我甩了你,哪个妈妈会给甩掉自己儿子的女人好脸色?就是活佛也做不到这么大度呀。”
    总之孟董她是真不敢见,当初长辈对她有多好,这会儿她就有多情怯。
    陆星寒拔出水龙头下的手指,湿漉漉地就去掐她的脸,力道还挺大,“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甩我的时候那么干脆。没有,我和我妈说的分手版本不是你这个,你放心下去见她吧。”
    “?”陈诗酒表示不理解。
    “我和她说的是,当时我跟你提的分手。”
    陈诗酒顿住……
    “我可不蠢,婆媳关系鸡飞狗跳在我这不存在。当时我妈一边顾着替我爸收拾后事,一边董事会的临时会议连着开了一星期,回回都吵翻天,光一封董事会的对外公告该怎么拟就差点在会议室里打起来,最后还是屠明出面镇了下来,审议通过我妈代为履行董事长职务,直至选举出新任董事长为止。我从纽约回来,我妈也没顾得上我那一阵情绪不对劲,只是以为我为我爸伤心。后来等选好日子出殡,她让我把你叫回来,我才跟她说了我们分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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