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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钟楼的后面有一条流动的河流,贯穿着整个东京的一条命脉线。
    这里之前有很多人跳河自?杀,因为是活水,很多人跳进去之后就很难再找到尸体。
    一种不安的躁动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焰,将这寂静的深夜吞噬破坏,变成一个屠宰场。
    “砰——”一声非常细微的枪声在河流南面的高山上传来。
    这是明显经历过消?音器处理过的枪声,再加上被丛林树叶的弱化了一些,导致那个枪声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桑月顺着声音跑去,夜风在耳边吹拂掠过了一种冰凉的温度。
    山上站着几个人,他们不慌不忙的往前面走着,完全不把那个在奔跑的家伙当一回事。
    他们站在山峦的边缘,身上笼罩着死亡气息,犹如一团释放着的狂风骤雨,随时会摧毁附近所有带有生命力的一切。
    桑月姗姗来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她的脚踩在山峦的石块上。
    一步一步,朝着那月光下站着的人群走去。
    桑月看到尤格里和安室透都站在其中,站在最里面的是Gin和伏特加。
    他们四个人,在追着一个完全变成了血人的家伙。
    伏特加听到脚步声,转头对着Gin说:“Gin大哥,希歌尔来了。”
    Gin没有回头,背对着所有人,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指尖捏着一根烟丝,烟头明明灭灭的亮着星火般的光点。
    桑月一路奔来,看到已经鲜血淋漓的跪在Gin面前捂着自己右肩膀的血人。
    她跪在地上,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几乎全部都被血染红。
    这些血丝充盈在桑月的眼球里,把白色的瞳仁变成了猩红的状态。
    咚!咚!咚!!
    心脏猛然扩张,好像要塞满桑月的整个胸膛。
    Gin轻轻舒了一口气,好像非常享受吞吐烟丝的感觉,具有沉重感的烟丝从他唇齿间流淌出来的时候,全部都化成了一句话。
    “希歌尔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个同期?”
    桑月怎么走过去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耳朵里面都是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震耳欲聋。
    夏山迎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还能让她不完全跪倒在敌人的面前。
    她不能倒下,面前这些家伙,都是杀掉了自己父亲的人。
    就算去死,也要昂首挺胸的迎接死亡。
    可是,夏山迎的意志在看到那个从夜幕下走出来的女人,而支离破碎。
    天啊。
    怎么……是她?
    桑月站在Gin的旁边,面无表情。
    就像是学前训练营里见到的那种,完完全全,在眼前这个有栖桑月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那张脸就像是一个挂在骨骼上的木讷肌肤而已。
    夏山迎看着她赤红的眼球,里面流淌着某种带有摧毁意味的渴望。
    就像12岁那年,那个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抓着乌鸦,把刀尖狠狠插在血肉模糊里面的时候,那个萦绕着恐怖表情的女孩。
    夏山迎的身上中了两枪,腿上一枪、肩膀一枪。
    她是被尤格里抓过来的,原本被关在钟楼的地下室里,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从窗户里给她扔下来了一根别齿。
    警校里面有学过如何开锁,虽然夏山迎的水准一般但是没想到那个地下室的门竟然这么好开。
    本以为自己得救了。
    可刚跑出来没多久,这群“乌鸦”就追了出来。
    夏山迎捂着自己右肩膀的伤口,血源源不断的流淌,好像身体里面剩余的血液都快要流干了。
    失血性休克感异常浓烈。
    夏山迎已经逃不动了,对于这个杀掉了自己父亲的组织,这一年多以来的各种调查,知道这些人隐藏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只是夏山迎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够在这同一天。不仅见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见到了两个故人。
    两个消失了一年多的人。
    此时此刻的夏山迎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更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自己的这位好友。
    她只知道有栖桑月对着那个可怕银发男人说了一句“是的”,是她的同期。
    那个银发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面沉下来的是冷到极点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夏山迎,就像是看着一个落入捕首夹里的小老鼠。
    良久,Gin的嘴角咬着烟丝,森白的牙尖咬出了一句话:“是谁帮助你打开了钟楼地下室的大门。如果你说出来,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是谁?
    还能是谁。
    就算桑月不在这里都知道,肯定是那个公安先生。
    安室透站在几个人里面,目光沉淀而又冷漠,看着已经完全逃不掉的夏山迎没有任何同情的意味。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的心情比他还要难过。
    这是风见的女朋友,他很想救下来。
    但是……
    夏山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抬起头来直面Gin,她的声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气若游丝、可是眼睛却犹如星辰般璀璨而又充满恨意:“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父亲!”
    Gin冷然然地看着她,眼睛里的讥讽和不屑已经诠释了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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