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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不值得,当然。无非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只是被艾希莉的坏心情利用了,拿来做吵架的开端,也是她逼自己狠心的手段,根本算不上什么割天裂地的大冲突。
    不容许她再多走神一秒,生理触碰的感觉已经把她的神智侵蚀的差不多了,艾希莉几乎本能的被自然规律支配着,她却还想贴的更近,虽然这容易致使自己太狼狈。
    德拉科忽然倒抽了一口气,揶揄的同她咬耳朵:“你可以和我生气,只是放松点……”
    “……闭嘴……”艾希莉的重重心事被他搅得乱七八糟,只顾着把头埋在德拉科的肩膀,羞愤的缩在他怀里,努力不去听恼人的水花四溅。
    这场特殊的博弈从浴室到卧房,又到衣帽间,好歹没超出私人的范围。即便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个和几个月大的小儿子,艾希莉也常常不敢太出格。也许是半个月以来的冷战出现缓和,也许是她太过于半推半就的顺从,今天的德拉科颇有征服欲的爆发,一直持续到深夜。
    艾希莉昏昏沉沉的被裹进被子里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骂他了。今晚,德拉科顺利的留在这张床上,不用再灰头土脸的回自己的卧室看月亮,他好像不知疲倦一样仍然很有精力,已经整齐的穿戴好睡袍,轻轻摇晃艾希莉:“不要睡,起来吃点东西。”
    “别碰我了,我不吃。”艾希莉浑身都在酸痛,她只想陷进软软的鹅绒里,任由所有声音越来越远,好安稳的补充睡眠。
    “你不能饿着。”德拉科指挥家养小精灵把餐车上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至少喝杯温牛奶吧,加了你喜欢的蜜。”
    他细心的替艾希莉套上睡裙,掖住犹带暖意的被角。德拉科吻了吻艾希莉的额头,像往常那样。他必定以为结束了吵架,结束了生活中这个小小的插曲。
    可是这不仅仅是一个插曲,是终章,只是他不知道。
    艾希莉听话的接过递来的玻璃杯,只抿了一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进杯子里,眨眼就不见了。
    下午不是因为吃甜食才咳嗽呕血的。她的味觉已经流失一大半了,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哪能知道茶甜不甜,牛奶甜不甜呢?里面放的是方糖还是花蜜也不重要了。
    德拉科有些紧张的把她手里的杯子拿掉:“怎么了?”
    卧室里亮着昏暗的巴洛克台灯,迷蒙多彩的灯罩像微缩的教堂玫瑰花窗。德拉科虔诚的揩去她脸上的泪痕,湿发乖顺垂下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他从来都是夜里的神明,如今面对她,更软化了许多温柔。
    艾希莉很想走,很想。
    她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不了了。怕自己的病情越来越明显,也怕自己越来越舍不得。
    “我保证下次不这么用力。”德拉科还在努力平复她的「委屈」。
    艾希莉的抽噎戛然而止,睁大了指责的双眼瞪着他。
    “逗你的。”德拉科喟叹一声,“还在生气?”
    她摇了摇头,投身进温热的怀里:“德拉科,如果我们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后背抚拍的手有片刻的停顿,然后是他无奈而郑重的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一直和以前一样。”
    艾希莉默不作声的闭上眼,贪恋的汲取德拉科身上的气息。他们相拥在深夜里,各怀心事,又似乎勠力同心,时间一直一直在推动着他们前进,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岔路口了。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细微的鸟鸣穿透初晴的新空,和风一起送进来,带着清晨的泥土味。
    他的怀里是空的,床垫上没有温度。
    “艾希莉?”
    德拉科披着睡袍推开几扇门,搜寻枕边人消失的踪迹。到处都空空荡荡的,直到他闯进走廊尽头的育婴室。
    “嘘。”艾希莉怀抱着熟睡的斯科皮,轻声细语的回头看,“别吵醒他。”
    窗纱被风卷起来一点,弧度和艾希莉的外袍纠缠在一起,像波浪和缓的内陆海,浪尖托着的是拥抱圣子的维纳斯。
    德拉科还有些慵倦的眉眼顷刻清明了许多,他顺从的轻轻走过去,把这对母子拥在怀里,不偏不倚的挨个印上早安吻。
    睡梦中的小斯科皮哼了两声,被艾希莉慢慢放进婴儿床里,攥着稚嫩的拳头翻了个身。白里透粉的脸蛋软的像果冻,细软绒毛在阳光里几近透明,他漂亮的仿若丘比特的大理石像。
    艾希莉把头靠在德拉科肩上,深情爱怜的望着斯科皮,声音很柔软:“他流口水了,真可爱。”
    “我们的儿子会是最幸福的孩子。”德拉科同样轻声回应着她,小心翼翼去戳弄斯科皮幼嫩的脸。
    艾希莉的神色骤然黯淡下来,不忍的望着小斯科皮的恬淡睡颜,心里钝钝的疼痛。
    第65章 番外2.逃避(下)
    “好了……请进吧,这地方不会有人比我们还熟悉了。”秋把艾希莉领进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顺便把一沓厚厚的学生档案纸放在办公桌上。
    这里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却也和从前一模一样。第一次到这来时,书柜之间站着的还是那位银发雪须的耄耋老人。如今这里已经换了主人,琳琅画框里的教授们又添了几位,正慈眉善目的望着来访者。
    艾希莉伸出指尖去触碰空荡荡的栖杆,回想起很多往事:“麦格教授把这保存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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