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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有差池,说不定就被人抓了把柄,她若是独自一人自然无所谓,可她如今和裴知逸是一体的。
    林笙歌行至霍酒词身侧,仔细审视,“听说五弟对你痴情一片,不顾朝中大臣反对竭力娶你为妻。我想,你一定是个大美人,今日一见,确实是个大美人。”
    “在民女看来,大皇子妃才是大美人,天姿国色,与骁勇善战的大皇子甚是相配。”霍酒词礼貌地笑着。
    林笙歌单手捂脸,略微娇羞道:“哪有。”她垂下眼帘,一眼瞥见霍酒词腰间的蛊玲,“五弟妹,你这腰间挂的东西我在五弟腰间也见过,是一对么?”
    “嗯。”霍酒词点点头,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腰间的蛊玲。念起姑姑和裴知逸的师傅,她眸光一暗,隐有泪光。
    “怎么了?”察觉到霍酒词的不对劲儿,林笙歌忙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民女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姑姑。”霍酒词吸吸鼻子,哑声道。她看向林笙歌的腰间,挂着一个别致的荷包,布料在日头下不住变幻着颜色,相当少见。“大皇子妃腰间的荷包也好看。”
    “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我与他一人一个,与你们一样。”林笙歌拿起腰间的荷包,用双手捧着,面上毫不掩饰自己对裴知逐的情意,“听说你并非帝都城人,那你可知道,在我们帝都城,女子都喜欢绣一只荷包给心仪的男子。”
    “知道。”霍酒词应声,她如何会不知道。许久之前,她见过纪忱被荷包淹没的画面,也见过卫焚朝出行时的荷包雨。
    “那你给五弟送过么?”林笙歌问。
    “没有。”霍酒词尴尬地扯起嘴角。要不是林笙歌提起,她还真没想过要送裴知逸荷包。他们俩已经有蛊玲了,再挂个荷包,会显得累赘吧?
    “还是要送的,表表心意。”说罢,林笙歌解下腰间的锦囊,拿在手里把玩。
    “大皇子妃,这料子叫什么?”纵然打理过布庄,见过上百种布料,霍酒词也没见过这种新奇的料子。
    “千面缎,在日头下可好看了。”林笙歌举起荷包,任由日光照耀在上头,“你要是喜欢,我待会儿差人给你一尺,多了没有,你可别说我小气。”
    霍酒词连连摇头,“民女怎敢说大皇子妃小气,倒是要谢大皇子妃大方。”她第一次同林笙歌见面,往后也会见,断然拒绝对方送礼肯定不行,回礼更好。
    第55章 大婚吉日
    是夜, 寻欢楼。
    一楼热闹非常,二楼难得空荡。最中间的雅间房门大开,烛光点了一盏又一盏,亮如白昼。卫焚朝侧躺在床榻上, 姿态懒散, 他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空气中尽是血腥味,呛人口鼻。
    一刻钟前, 这个帝都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他说了两句话,“公子中毒太深, 老朽实在想不出办法,还请公子另寻高明。”
    “杀人的人, 总会被人杀。”
    他说了他不爱听的话,所以他该死。
    卫焚朝厌恶地将软剑扔在尸体上, 对着张别楼吩咐道:“处理干净。”
    “是。”张别楼应声, 挥手示意下人进来拖人,随后,四个聋哑人入内,干净利落地清理了地上的尸体,顺道将白色的地毯也换了新的。
    待下人离开, 张别楼回身道:“公子莫急,世上能人那般多,一定有人能治好公子。”
    然而卫焚朝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哪怕他是个要死的人。他勾起嘴角, 凉薄地笑着, “治不好便治不好, 生死有命, 这便是我的命。楼叔,你又何必执着。”
    他拿起面前的酒壶,优雅地倒着,目光紧随清澈的酒水,从虎口倒出,像一注清泉,慢慢汇集在七彩的琉璃杯中。
    张别楼默然。
    卫焚朝眯起眼,泛红的双眸中杀意未消,缀着一抹涩,“楼叔,她要成亲了。”
    听得卫焚朝话语中的杀意,张别楼颤了一下。对方是当朝太子,但他知道,以卫焚朝的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少主,她是个姑娘,总会嫁人的。”
    “我知道。”语毕,卫焚朝仰头喝下杯中酒水,苍白惨淡的面上稍稍起了血色。他用拇指抚着酒杯,一下一下,抚得很重,“沧州那两人怎么样了?”
    张别楼抬眸,对于卫焚朝问起那两人有些意外,“霍大人的脑子坏了,大夫没法治,霍夫人在照顾他。”
    “嗯。”卫焚朝放下酒杯,浅色的眸中印着明媚的光亮,深处却依旧漆黑。“你出去吧。”
    张别楼颔首,躬身退出门外。
    “啪”,卫焚朝捏碎酒杯,他松开手,任由手中的瓷片落在狐裘毯子上。
    他想死,又不想死。
    *
    当晚,林笙歌派人送来了千面缎。
    霍酒词望着放在桌面上的千面缎陷入沉思,这东西可贵,自己得送什么才算回礼。对方是皇子妃,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她送一般东西怕是不成。
    “姐姐。”夕鹭滚着轮椅过来,见霍酒词闷声不响,好奇道:“你怎么在发呆啊,快打开礼盒,瞧瞧里头的布。”
    “布料有什么好瞧的,清早不是瞧过么。”说着,霍酒词拆开了礼盒。礼盒上头有张红色的帖子,是林笙歌写的。
    “赠五弟妹”,字迹有力,笔锋微露,与林笙歌的人倒是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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