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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幽光之下,谢砚书上前俯身,扣住了薛予宁的腰肢,右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埋头在她的颈窝处,轻笑道:“你的尺寸我怎会不知?”
    随着酥痒之意一起传来的还有少年带着些调笑的话音。
    谢砚书偏头,正附在薛予宁的脖颈边,窗外夜风习习,可室内却腾起一股热意。
    “谢......谢砚书”薛予宁小声开口,脖颈处的酥痒之意让她忍不住地一颤。
    却听少年低哼一声:“嗯......”
    谢砚书双眸渐渐紧闭,他嗅着怀中人发间的馨香,一点点往下,可正当时,一道童声将他惊醒。
    “小姑父你怎么来了?”
    归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抬眸看向薛予宁和谢砚书,挥动着手想要下榻。
    谢砚书回头俊眉一皱,他忽然觉着这小团子比起平日的乖巧,今日倒是面目可憎了起来。
    “姑娘,小少爷可是醒了?”
    破月闻听归远的声音,轻拍了拍门。
    薛予宁赶忙推着谢砚书走至窗台前:“你快些走吧,若是被我哥哥知晓了,还得笑话我俩。”
    恰逢春雨渐歇,谢砚书转身跃上窗台,临走时,他攥住了薛予宁的手腕道:“今晚未做的事,新婚之夜我必要讨回来。”
    话音方落,他便轻放开了薛予宁的手,融入了溶溶夜色之中。
    第50章 棋子
    “滚!”
    “都给我滚!”
    女子拂袖一甩, 将案几上的珠钗尽数打落,一只落下的步摇划过她的手腕, 烙下了一道血痕。
    “公主, 您就算不愿意嫁去燕国,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白露上前想要替萧长歌包扎伤口,却被她一手推开。
    手里还捧着圣旨的李安见状长叹一声, 出声劝慰道:“公主殿下,燕国此次来势汹汹,又恰逢我朝正值休养生息之际,燕国派使臣来我明安, 表明只要与其通婚,两国便可永保和睦。”
    “都是假的!怎会永保和睦?不过是让我去燕国做个人质, 好空出时间让明安整兵而已, 况且那位燕国的太子早已有了太子妃和良娣,我是绝不会嫁给他的。”
    萧长歌双唇微颤,她忽觉有些头晕, 扶着柱子缓缓下跌坐在了绒毯之上。
    李安小声说到:“公主, 您要嫁的人并非是那燕国的太子。”
    “不是他?”
    李安挥了挥拂尘后才轻轻开口:“您要嫁的是燕国的三皇子陆向昀。”
    萧长歌黛眉微微拧起, 她眸中的幽火渐渐化为疑惑:“陆向昀?那个年幼丧母, 常年驻守在燕国边境的病秧子?”
    “公主......”李安轻声提醒:“慎言。”
    这一提醒倒是让萧长歌将才压下的火再次漫上心头:“陆向昀那个没权没势, 吊着口气的病秧子也配娶我?”
    “你告诉父皇, 我是绝不会嫁给陆向昀的。”
    萧长歌将脸别开,捏着绒毯的手渐渐收紧,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凭什么她薛予宁就可以嫁给谢砚书,而我却要远离母国, 嫁给一个废物?凭什么?”
    “公主殿下, 这都是陛下深思熟虑后才下的旨意。”
    李安并未提及是萧成炜向萧齐北进言将萧长歌送去和亲的事, 众所周知,这位玉华公主是祝贵妃与楚王的掌上珠,而今却是让亲哥哥送去和亲,若是知晓了岂不是更加难受?
    “深思熟虑?李安,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他怎舍得将我送去和亲?”
    萧长歌好看的脸稍稍有些扭曲,她面上皆是不可置信。
    却见李安将圣旨捧得更高了些,弯身叹道:“陛下疼爱公主不假,可他是陛下,是天子,他所疼爱的不仅仅是公主您,他还应以己之力,护佑我明安的黎庶。”
    萧长歌闻言呆愣了半晌,她眼眶湿润,睫毛上挂了些水珠,呢喃着开口:“你的意思是父皇不会改变旨意了?”
    “天子之令,岂会轻易改动?”
    萧长歌双唇翕动着,眼神飘忽,一滴热泪滚落,她忽然爬向了李安,攥住了李安的衣角,啜泣道:“李公公,我求您了,我求您再去向我父皇说说情,我不要嫁给陆向昀,我心悦的是谢砚书,我想嫁给谢......”
    “长歌!”
    一道带着些愠怒的女声从殿外传来,萧长歌泪眼朦胧,隔着迷蒙的天光,她只能瞧见来人莲步缓缓,周身气度逼人,发间的珠钗反照出一道金光。
    “母妃!母妃您来了!您要救长歌!长歌不要嫁给陆向昀,若是长歌去了燕国,就再也回不来了......”
    萧长歌转身上前抱住了祝泠,李安也在此时转身朝祝泠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
    祝泠并未立时劝慰萧长歌,而是对李安使了个眼色,李安瞬即便朝祝泠福了福身后,转而出了殿内。
    “母妃,你和皇兄一定要救......”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萧长歌的脸上落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公主!”
    白露想要上前,却被祝泠一声呵斥。
    萧长歌面露惊色,可很快目中划过的是失落,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母妃......你......”
    祝泠往日含笑的眼中转而化为了寒霜,她冷冷出声:“萧长歌,你是公主,是明安朝的公主,享尽荣华,和亲本就是你该做的。”
    “该做的?为何一个国家的势力不足以抵御外敌,却要我一个女子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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