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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拿到了野间五郎家的钥匙。所以停车之后就直接开门走了进去,以防万一手中还端了枪。
    屋内是普通独居者的布置,野间五郎是个简洁派,物品较少也摆放规整,是第一眼看去会产生好感的模样。
    我在桌面上看到了还没来得及喝完的茶水,在沙发上看到了明显只是暂时放在那里的工作证。
    我拿起工作证翻看,确定这是野间五郎所就职的那家日用品企业。
    到这时我忽然想起来安吾说过的情报:野间五郎的工作并不忙,但是却有去赌场赌博的习惯。
    什么人会在平凡又清闲的工作里积攒出需要养成宣泄习惯的压力?只能是拥有秘密的人。
    也许当初刚一听到这个情报,太宰就已经开始怀疑野间五郎了吧,而我那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野间五郎内心的压力会不会不只是源于长期隐瞒异能,还包括和死屋之鼠的联系?
    我谨慎地检查了每一个房间,确认没有藏着人或是别的有问题的东西,然后才走到地下室入口,移开挡板,打开地下室里电灯的开关,从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口外努力向内窥探。
    根据野间五郎招供,死屋之鼠是三个月前突然联系到他的,通过一个贫民街跑出来的无名孩子传递通讯器,实现了远距离无接触的对话。
    通讯器另一头的人使用了变声器,自称是境外异能组织死屋之鼠的话事人,一开口就点破了野间五郎是一名隐藏起来的异能力者,然后友好表明对野间五郎的异能很好奇,希望招募他加入。
    野间五郎果断拒绝,声明自己不知道什么异能力,只是普通人,并把通讯器丢进了海里。
    那之后死屋之鼠没再打扰野间五郎,野间五郎自己也逐渐相信当初只是某人在对自己恶作剧。
    但是四天前,死屋之鼠突然再次联系到野间五郎,这次不但发出了招募邀请,希望野间五郎成为横滨地区秘密联络人,还给出了野间五郎无法拒绝的价码,甚至凭借语言交流鼓动得野间五郎心思浮动,膨胀起来。
    我想,野间五郎坚持了那么多年没有动用过异能,这次突然出手要用「即死既命」杀伊东链太郎,与四天内心态发生剧烈变化有直接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他飘了。
    如果阴谋论一点想,会不会死屋之鼠的目的就是引导野间五郎自己用出异能呢?
    我趴在外面大致确认地下室里没有异样,便卡死盖板,以防备出入口被堵住的可能,踩着木质扶梯轻手轻脚钻入地下室。
    地下室面积不大,看着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方形的大箱子靠在墙边。箱子上了锁,还贴着类似封条的东西。
    我凑近去看,发现锁并不结实,很容易砸开。比起防止被人开箱,更像是为了一旦有人打开就造成无法复原的痕迹。
    好比信封糊上胶水的封口,任何人都有能力拆开信。但拆开的信无法再伪造成没有拆开过的样子。
    箱子整体是一个巨大的皮箱。让我尤其在意的是,它设置有数个换气口。里面装的该不会是活物吧?
    根据野间五郎供述,箱子是昨天深夜死屋之鼠才交给他保管的,那个境外组织不知用什么手段把箱子装进一辆运输建材的货车,货车驶过野间五郎家门前停留了三分钟,再离开时箱子已经进了野间五郎的地下室。
    死屋之鼠交代他帮忙保管24小时,24小时之后会有其他人来提走箱子,并不曾告知他里面装着什么,他自己也压根没碰过。
    拷问班拷问出这个信息之后,找情报员进行了核实,发现确实有货运司机收钱办事。
    但那个司机也说不清箱子的来源,只能推测是走私船运来横滨的境外走私品。
    活着的走私品吗?
    也许是某种趣味把,这个箱子的打开方式不是常见的侧面打开,而是要像礼物盒一样上下打开。
    我拿起枪,用枪托砸开锁,撕掉封条,单手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蜷缩着一个呼吸虚弱的外国少年。
    他一头黑发容貌精致,身材消瘦赤着双脚,一身单薄白衣,双眼紧闭,身体被绳索粗暴地固定着。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处在昏迷当中,似乎已经连续昏迷至少一整天,出现了脱水状态。
    联想到皮箱类似礼物盒的外包装,我的心不由发紧,很难制止自己进行糟糕的联想。
    那个死屋之鼠组织是在进行人口走私吗?单独一个的人口/交易并不常见,这说明少年极有价值。是因为容貌精致?还是他具有什么值钱的能力?
    我拆掉绳索把少年从箱子里扶出来,驮在背上,发现他体重很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负担。
    箱子底部落下一顶白色的毡绒帽,我想了想也伸手带出来,端正扣到少年发顶,然后背着他离开了地下室。
    外面很安全,这期间并没有出现其他人,我给少年喂了一些水,把他扶进车里,决定带他一起返回港口mafia,先找地下医生看看。
    但钻进驾驶位刚要发动汽车时,少年就哼了一声苏醒过来。
    “我这是……”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我离开驾驶位,绕回后座扶着少年坐起身。
    少年虚弱极了,把力量都压在我的身上。他半睁开双眼,眸色似乎是偏红的紫色,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不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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