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
第七十六章
婚礼仪式很简单，没有繁琐的环节，比起常规的婚礼很快就结束了。贺禹洲和邹檬期间和甜甜玩了一会儿，然后除了新人来敬酒以外和别的亲戚就没什么过多交集了。
结束后，贺禹洲牵着邹檬的手往外走。
“突然有一种，好像和过去告别的感觉。”
“嗯？”
“就是这些所谓的亲戚，好像以后都不会再见了。”邹檬看着他，突然想到了曾经邹洁和她说过的那句话，她问贺禹洲：“你会觉得我很冷漠吗？”
“当然不会，”贺禹洲实话实说，“而且在亲情关系这方面，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评论任何人。”
邹檬笑着说：“那真是好巧，我们凑到了一起。”
“这不叫巧，这叫命中注定。”
邹毅远和高晓月在台阶下送今天来的客人。
“走吧。”邹檬拉拉他的手：“和新人打个招呼，我们回去吧。”
“檬檬姐姐。”两人刚准备走，被甜甜跑出来叫住：“檬檬姐姐，大哥哥，你们要走了吗？”
“是啊，怎么了甜甜？”邹檬摸摸她的脑袋。
“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哲哲哥哥玩呀？”
“那就下周六好不好？下周六来哥哥姐姐家里，把贺尹哲一起叫出来。”贺禹洲弯下腰对她说。
“真的吗？”甜甜高兴，“太棒了。”
“这么高兴呢，甜甜。”高晓月送走了一批人，邹毅远突然有事走开了，她正好看到了邹檬和甜甜……
“月月姐姐，大哥哥说下周六让我去大哥哥和檬檬姐姐家里和哲哲哥哥一起玩。”
“哲哲哥哥是？”高晓月疑惑。
“是我弟弟。”贺禹洲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高晓月笑了笑，同样都是表亲，比起邹毅远，邹檬好像对甜甜更好一些。
邹毅远这边刚送完几个亲戚，突然看到了刘海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身影，他支开了高晓月说自己有事，他走到刘海峰身旁：“爸！你怎么来了。”
刘海峰出现在这里，不光是邹洁，还有高晓月的父母，包括邹檬，都不待见他。
“怎么，我儿子结婚办喜宴，我不能来？”说到这个刘海峰更是生气：“你他妈现在出息了，不要我这个爹了是不是？”
“爸，你快回去，明天我抽空去看你。”他推搡着刘海峰往旁边去，但又顾忌他住着拐：“爸！你别闹好不好？！”
“我闹什么了？你结婚了，连自己老子都不通知一声，像话吗？我就是来看看我儿子儿媳妇，怎么了？不行？”
刘海峰要不是听别人说起，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他也知道自己不被待见，没有在开席的时候到，已经算是给足了自己亲儿子的面子了。
“爸，晓月的父母也在，我求你，别闹。”邹毅远压低了声音说软硬兼施：“我求你快回去。而且今天我姐和姐夫也在，你想想你当初怎么对人家的，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蹲大牢的。”
说到这里，邹毅远看出来刘海峰动摇了，他立马劝说：“你先回去，我明天有空就来看你。”
刘海峰不知道在想什么，杵着没动。正好又有朋友在喊邹毅远，他赶忙对刘海峰说：“你马上回去，听见没？我还有事，晚点给你打电话。”
邹毅远边说边跑开，不时回头看，刘海峰的确往另外方向走了，他才放心。
刘海峰拄着拐走了两步，心里越想越憋屈，当年他要是真强了邹檬倒也算是吃到肉了，结果没成想，肉没吃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蹲了几年大狱出来，腿废了，工作丢了，家没了，老婆和他离了，儿子也成了别人的儿子，这算什么事儿。
凭什么这些人都过得这么好，就他一个人活成这样？他越想越火，这一切都是邹檬那个男朋友，当初找人下了狠手打他，他连邹檬奶都没摸到，居然被判了个强奸。
怒气攻心之下，他转过身，刚才他就看到了，邹檬站在那里，那么显眼，还有她身旁那个男人，要不是刚刚邹毅远提醒了他，他还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年这两人还在一起，既然这样那就是老天爷想要他报仇了。
刘海峰低着头往他们的方向走去，他攥紧了手上的拐杖，这根拐杖跟了他这么多年，多少分量，该用多大的力他是清楚的，他腿是不好，但是手上的力气可不算小。
邹檬发现刘海峰举起拐杖朝贺禹洲砸下来的时候，贺禹洲刚和甜甜拉完钩松开手，丝毫没察觉危险。就是很下意识的，邹檬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喊着“小心”把贺禹洲推开了。
拐杖砸在她额头上的一瞬间，她没觉得疼，就是麻，先是脑袋麻，然后是整个人。麻得她整个人控制不住重心往旁边倒。
一旁的高晓月眼疾手快搀住了她。高晓月才一米五的个子，虽然扶住了邹檬，却还是摔倒了地上。
拐杖的第二下咂在了邹檬的侧腰上，额头上渗出的血已经流到了眼睛，很热，很刺眼。周遭什么声音都有，有人尖叫，有孩子哭泣，有人群从跑过去，她做好准备挨的第叁棍子，没有挨到。
人群中开始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贺禹洲像是杀疯了一样，被邹檬推开后的那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回头发现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流血，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棍打在她身上，他冲上前在第叁下落在邹檬身上前踹倒了刘海峰。
他扑过去，拽着刘海峰的衣领一拳一拳落在他脸上。
几年前，就应该打死他的。
“姐夫姐夫……”邹毅远冲过来，和两个保安一起抱住了贺禹洲，“姐夫别打了，要打死了。”
“放开我。”贺禹洲怒吼着。
还好他们还没出酒店最外面那道门，婚宴散的时间晚，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参加婚宴的亲朋好友，不至于被路人围观。
“姐夫，求你了，再打真的要打死人了。”邹毅远死死地抱着他，地上躺着的刘海峰已经糊了一脸血，五官都看不清了。
一旁的高晓月也被吓坏了，她的父母上前，把她和邹檬一起扶了起来。
“贺……禹洲……”邹檬艰难地喊着他的名字。
邹檬的麻劲儿过了，开始发疼，脑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人递上来的纸巾也已经映红了，浅色的裙子上已经滴了一溜儿血迹了。
“姐……姐夫……夫”高晓月扶着邹檬，帮她大声喊贺禹洲，“邹檬姐姐叫……叫你……”这位姐夫的眼神实在是吓人，若不是这么多人拉着他，估计这婚礼结束能直接去火葬场了。
听见了邹檬的名字，贺禹洲才整个人放松下来，“松开我。”他抽了抽手却还被抱得死死地，他吼了一声：“松开。”
几人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上动作还不敢放下，生怕一个没拉住他又上前揍人了。确定他离开了那块地走向邹檬以后，大家才松了口气。
他快步上前打横把邹檬抱起来，高晓月跟在后面带着她的包和手机。
邹洁找了人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他抱着邹檬上车前，邹洁看到了贺禹洲的眼神，当年她也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后来欺负过邹檬的人都付出了代价，想必这次刘海峰应该只会更严重。
到医院全程贺禹洲没有说话，邹檬看着他板着脸，想开口说什么，又有心无力。
“唐院…急诊那边说有位贺先生，vvip级。”护士接了个电话对正在手术中的唐林说，“说邹小姐受伤了。”
“我知道了，你让……”唐林想了想，“问一下林知言有没有手术，没有的话让林知言去看一下，我手术结束马上去。”
林知言收到消息匆匆赶到vip诊室，接过护士手上的病历夹看了一眼信息，走到病床前：“邹檬？”，他戴着口罩，加上邹檬又受伤，完全没认出来是谁。
他抬头看了看贺禹洲，和他打了个招呼：“贺先生。”
贺禹洲也没反应过来，看到他挂在胸口的名牌才想起来，这人是和邹檬相过亲的。
林知言戴上手套，弯腰看了看邹檬额头上的伤口，“伤口挺深，要缝针的，还有哪里？”
护士说了部位后，他看了一眼贺禹洲，对护士说：“把她裙子拉起来我看一下。”
“……”
林知言看出来贺禹洲有想阻拦的意思，抢在他前面说到：“贺先生要不先出去一下？”
贺禹洲也知道这是正常检查的流程，他退后一步，护士拉上邹檬的裙子以后，贺禹洲才看到她的腰上棍状的一道红痕，周边已经开始肿起来，虽然没裂开扣子，皮下的淤血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林知言看了看伤口：“问题不大，保险起见，额头上缝好针，腰上的伤照个CT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没有的话每天冰敷，用些药叁五天就会消肿了。”她对护士说到：“准备清创。”
贺禹洲怕她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唐林来了以后又让他安排了一堆检查，等全部完成到病房，已经晚上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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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仪式很简单，没有繁琐的环节，比起常规的婚礼很快就结束了。贺禹洲和邹檬期间和甜甜玩了一会儿，然后除了新人来敬酒以外和别的亲戚就没什么过多交集了。
结束后，贺禹洲牵着邹檬的手往外走。
“突然有一种，好像和过去告别的感觉。”
“嗯？”
“就是这些所谓的亲戚，好像以后都不会再见了。”邹檬看着他，突然想到了曾经邹洁和她说过的那句话，她问贺禹洲：“你会觉得我很冷漠吗？”
“当然不会，”贺禹洲实话实说，“而且在亲情关系这方面，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评论任何人。”
邹檬笑着说：“那真是好巧，我们凑到了一起。”
“这不叫巧，这叫命中注定。”
邹毅远和高晓月在台阶下送今天来的客人。
“走吧。”邹檬拉拉他的手：“和新人打个招呼，我们回去吧。”
“檬檬姐姐。”两人刚准备走，被甜甜跑出来叫住：“檬檬姐姐，大哥哥，你们要走了吗？”
“是啊，怎么了甜甜？”邹檬摸摸她的脑袋。
“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哲哲哥哥玩呀？”
“那就下周六好不好？下周六来哥哥姐姐家里，把贺尹哲一起叫出来。”贺禹洲弯下腰对她说。
“真的吗？”甜甜高兴，“太棒了。”
“这么高兴呢，甜甜。”高晓月送走了一批人，邹毅远突然有事走开了，她正好看到了邹檬和甜甜……
“月月姐姐，大哥哥说下周六让我去大哥哥和檬檬姐姐家里和哲哲哥哥一起玩。”
“哲哲哥哥是？”高晓月疑惑。
“是我弟弟。”贺禹洲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高晓月笑了笑，同样都是表亲，比起邹毅远，邹檬好像对甜甜更好一些。
邹毅远这边刚送完几个亲戚，突然看到了刘海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身影，他支开了高晓月说自己有事，他走到刘海峰身旁：“爸！你怎么来了。”
刘海峰出现在这里，不光是邹洁，还有高晓月的父母，包括邹檬，都不待见他。
“怎么，我儿子结婚办喜宴，我不能来？”说到这个刘海峰更是生气：“你他妈现在出息了，不要我这个爹了是不是？”
“爸，你快回去，明天我抽空去看你。”他推搡着刘海峰往旁边去，但又顾忌他住着拐：“爸！你别闹好不好？！”
“我闹什么了？你结婚了，连自己老子都不通知一声，像话吗？我就是来看看我儿子儿媳妇，怎么了？不行？”
刘海峰要不是听别人说起，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他也知道自己不被待见，没有在开席的时候到，已经算是给足了自己亲儿子的面子了。
“爸，晓月的父母也在，我求你，别闹。”邹毅远压低了声音说软硬兼施：“我求你快回去。而且今天我姐和姐夫也在，你想想你当初怎么对人家的，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蹲大牢的。”
说到这里，邹毅远看出来刘海峰动摇了，他立马劝说：“你先回去，我明天有空就来看你。”
刘海峰不知道在想什么，杵着没动。正好又有朋友在喊邹毅远，他赶忙对刘海峰说：“你马上回去，听见没？我还有事，晚点给你打电话。”
邹毅远边说边跑开，不时回头看，刘海峰的确往另外方向走了，他才放心。
刘海峰拄着拐走了两步，心里越想越憋屈，当年他要是真强了邹檬倒也算是吃到肉了，结果没成想，肉没吃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蹲了几年大狱出来，腿废了，工作丢了，家没了，老婆和他离了，儿子也成了别人的儿子，这算什么事儿。
凭什么这些人都过得这么好，就他一个人活成这样？他越想越火，这一切都是邹檬那个男朋友，当初找人下了狠手打他，他连邹檬奶都没摸到，居然被判了个强奸。
怒气攻心之下，他转过身，刚才他就看到了，邹檬站在那里，那么显眼，还有她身旁那个男人，要不是刚刚邹毅远提醒了他，他还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年这两人还在一起，既然这样那就是老天爷想要他报仇了。
刘海峰低着头往他们的方向走去，他攥紧了手上的拐杖，这根拐杖跟了他这么多年，多少分量，该用多大的力他是清楚的，他腿是不好，但是手上的力气可不算小。
邹檬发现刘海峰举起拐杖朝贺禹洲砸下来的时候，贺禹洲刚和甜甜拉完钩松开手，丝毫没察觉危险。就是很下意识的，邹檬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喊着“小心”把贺禹洲推开了。
拐杖砸在她额头上的一瞬间，她没觉得疼，就是麻，先是脑袋麻，然后是整个人。麻得她整个人控制不住重心往旁边倒。
一旁的高晓月眼疾手快搀住了她。高晓月才一米五的个子，虽然扶住了邹檬，却还是摔倒了地上。
拐杖的第二下咂在了邹檬的侧腰上，额头上渗出的血已经流到了眼睛，很热，很刺眼。周遭什么声音都有，有人尖叫，有孩子哭泣，有人群从跑过去，她做好准备挨的第叁棍子，没有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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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禹洲像是杀疯了一样，被邹檬推开后的那一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回头发现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流血，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棍打在她身上，他冲上前在第叁下落在邹檬身上前踹倒了刘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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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就应该打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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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贺禹洲怒吼着。
还好他们还没出酒店最外面那道门，婚宴散的时间晚，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参加婚宴的亲朋好友，不至于被路人围观。
“姐夫，求你了，再打真的要打死人了。”邹毅远死死地抱着他，地上躺着的刘海峰已经糊了一脸血，五官都看不清了。
一旁的高晓月也被吓坏了，她的父母上前，把她和邹檬一起扶了起来。
“贺……禹洲……”邹檬艰难地喊着他的名字。
邹檬的麻劲儿过了，开始发疼，脑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人递上来的纸巾也已经映红了，浅色的裙子上已经滴了一溜儿血迹了。
“姐……姐夫……夫”高晓月扶着邹檬，帮她大声喊贺禹洲，“邹檬姐姐叫……叫你……”这位姐夫的眼神实在是吓人，若不是这么多人拉着他，估计这婚礼结束能直接去火葬场了。
听见了邹檬的名字，贺禹洲才整个人放松下来，“松开我。”他抽了抽手却还被抱得死死地，他吼了一声：“松开。”
几人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上动作还不敢放下，生怕一个没拉住他又上前揍人了。确定他离开了那块地走向邹檬以后，大家才松了口气。
他快步上前打横把邹檬抱起来，高晓月跟在后面带着她的包和手机。
邹洁找了人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他抱着邹檬上车前，邹洁看到了贺禹洲的眼神，当年她也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后来欺负过邹檬的人都付出了代价，想必这次刘海峰应该只会更严重。
到医院全程贺禹洲没有说话，邹檬看着他板着脸，想开口说什么，又有心无力。
“唐院…急诊那边说有位贺先生，vvip级。”护士接了个电话对正在手术中的唐林说，“说邹小姐受伤了。”
“我知道了，你让……”唐林想了想，“问一下林知言有没有手术，没有的话让林知言去看一下，我手术结束马上去。”
林知言收到消息匆匆赶到vip诊室，接过护士手上的病历夹看了一眼信息，走到病床前：“邹檬？”，他戴着口罩，加上邹檬又受伤，完全没认出来是谁。
他抬头看了看贺禹洲，和他打了个招呼：“贺先生。”
贺禹洲也没反应过来，看到他挂在胸口的名牌才想起来，这人是和邹檬相过亲的。
林知言戴上手套，弯腰看了看邹檬额头上的伤口，“伤口挺深，要缝针的，还有哪里？”
护士说了部位后，他看了一眼贺禹洲，对护士说：“把她裙子拉起来我看一下。”
“……”
林知言看出来贺禹洲有想阻拦的意思，抢在他前面说到：“贺先生要不先出去一下？”
贺禹洲也知道这是正常检查的流程，他退后一步，护士拉上邹檬的裙子以后，贺禹洲才看到她的腰上棍状的一道红痕，周边已经开始肿起来，虽然没裂开扣子，皮下的淤血却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林知言看了看伤口：“问题不大，保险起见，额头上缝好针，腰上的伤照个CT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没有的话每天冰敷，用些药叁五天就会消肿了。”她对护士说到：“准备清创。”
贺禹洲怕她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唐林来了以后又让他安排了一堆检查，等全部完成到病房，已经晚上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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