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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尽时点儿背(24)

    又是年后啊。
    什么?
    杜希声摇摇头。偷偷在心里算着,到时候先陪老妈去趟医院,再督促男朋友理发,任务还挺重大。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向独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突然接纳了客人,杜希声这时候才隐隐觉出些羞赧和被侵入的不安,好像内里被剖开,从屋里每一个物件的摆放都能看出他内心的隐秘想法似的。
    然而宋禄实在太规矩了,规矩地坐在他床边,连二郎腿都不翘,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微微仰头,冻得发红的指尖时不时摩梭两下杯身暖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杯口。像只桀骜的豹子收起爪子安分地舔水,差点让人误会是Hello Kitty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种罕见的可能性:这家伙会不会是在紧张?
    那头,宋禄感觉缓得差不多了,僵硬的四肢被安抚得暖融融的,他站起身想往屋主人那边走,可刚一迈步,就被床边的鞋绊了一下,咵地一整个脸朝下扑回了床上。
    杜希声噗地笑出声,那熊样儿实在太蠢,像急着偷桃结果砸了脚的猴。笑完一声又使劲儿憋住,见那人耍无赖般干脆不起来,甚至还拿脸蹭了蹭他的被子,杜希声又忍不住抖着肩膀无声闷笑个不停。
    宋禄大概知道自己被笑话了,破罐子破摔地翻了个面脸朝天花板,鼻尖被灯光打上高光,随口道:哎,你家吊灯里有个虫子尸体。
    哦。杜希声浑不在意,还是笑。
    宋禄眨眨眼,接着说:你这窗帘颜色跟装修风格不是很搭啊,我觉得烟灰蓝更好看。
    你干嘛?找茬是不是?要是换个人大半夜的爬他窗户,一进来吃吃喝喝完还挑刺儿,他肯定把人脑袋当球踢了,又不是宾馆,怎么可能妥妥帖帖得跟样板房一样。
    不过你这床还挺好睡的,是记忆棉吗?宋禄挺了下腰然后自由落体感受了一下,我喜欢,今晚能睡这儿吗?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杜希声矜持地思考了一下,说:我家有间多余的客房,跟我这张床一样,您要不也去试试再决定?
    好啊那多不好啊,宋禄咬了下舌头,这张已经被我糟蹋过了,我要对它负责的。
    那行,我还清白,我去客房睡。杜希声点点头作势要转身出门。
    你敢!再绝情一点吗?宋禄一个打挺坐起来翻身趴在床上,手肘撑床眼巴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沉声:过来。
    杜希声看他身高腿长的一个人在床上做出这么妖娆的姿势不但不违和,还臊得他想脱裤子,不是,想脱逃。他放下手转身慢慢挪到床边,居高临下地跟人对视。
    双双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渴望。
    明明没有分开多久,明明在学校里也不是天天见面,或许能见而没见和想见不能见还是有差距,只要一想到这人只身飞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异乡,心脏就疯狂叫嚣起不满来。
    他好像终于体会到了一点思念像藤曼的意义,对方的形容、气息、小表情,甚至惯用语气都被他妥善存放在记忆盒子里,一旦正主出现,就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打开企图抓取更多素材。
    杜希声被从下往上勾着脖子亲吻,温暖濡湿的吻游走在嘴唇上,像每一个潮热夜晚的前戏,他伸手搂着宋禄的脑袋,勾起他略长的头发打圈,这人的脸长得这么线条利落,头发却很软。果真表里不一。
    宋禄掐了一把他的腰,揽着人压着自己倒在床上,眼里盛着全然的满足,手里和身上的触感是实在的,一下子扫空了这几个月一边申请学校一边赶论文忙到飞起的窒息感。
    就快了,他想。目前一切进展都在计划内,等再过两个月拿到录取通知,他就提前联系法国的房东,然后想办法把人骗过来跟他一起住。他已经查过了对方的学校,距离他申请的学校不过二十多公里,到时候可以租一辆车,每天一起吃早饭然后开车先送他
    宋禄搂着人笑了,笑容温和不掺杂质,那是细心勾画和恋人的未来时特有的欣慰和期待,明媚得灼人眼。杜希声着魔般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慌。
    像过山车坐到顶点时预知下一秒就要失重的恐惧,感觉心脏悬空跳了两下,他突然狠狠地冲那弯起的唇角吻了下去带着决绝,给养般拼命吮吸着,吻得人闷哼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离别将是必然,明明前段时间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可是,在见到心上人把真切的喜悦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动摇了。
    真的舍不得。
    想到要跟这个人分开,哪怕一星期、一个月都不能忍,更何况以年为计量。
    几次冲动地想要挑明,想要揪着对方的衣领告诉他自己的纠结和焦虑,又怕换来沉默或者无动于衷,那将比愤怒、比失望更加令他绝望。
    他被胆小的自己亲手困在了未知里他敢肆意吻着这双唇,却不敢听这张嘴说出他所关心的答案。
    终于,杜希声脱力地翻身倒在床上,跟宋禄肩并肩躺着,两道呼吸声在室内交缠,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烟火破空的声音,宋禄显然也听见了,他翻下床绕到窗台边张望,快来看免费的烟花表演,啊,这边视野真好。
    杜希声放空心思,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宋禄趴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笔直走过来贴着杜希声的后背和腿弯把人一把抄起来往窗边走。
    杜希声被突然的动作吓个半死,操了一声立马搂住宋禄的脖子,脸被迫埋在暖融融的胸膛上。
    被抱着看烟花,这个认知差点没让杜希声厥过去,好不容易挣扎着双脚落地,又被趁机捏了捏后脖子。忍不住失笑,他不会被当成那只倒霉肥猫了吧?
    一串六芒星形状的烟花在夜空炸开,闪烁几秒后骤然湮灭,宋禄说那有点像他在国外看到的星沙,晶亮炫丽,但是往往只在最汹涌的海啸过后才会出现。
    说着说着又吐槽起爹妈住的小破村实在太远繁华,每次去超市采购还要开老久的车,买完一次恨不得一个月不再买。
    杜希声安安静静地听着,轰鸣的心跳被奇异地安抚下来。
    那声音配合着胸腔震动的频率,一点点击碎了他垒起的硬壳,像浸泡在热汤里,每次攀到冰冷的石阶边想要清醒清醒,都会很快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捞回池中央锁进臂弯里。
    逃脱不得,丢盔弃甲。
    倘若时间能定格,他宁愿溺毙在这一刻。
    新玩法在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另,老板们可以来俺主页的新坑吃~
    第53章 给你暖床
    杜希声捧着手机侧躺在床上,高中班群突然诈尸,一堆人蹦蹦跳跳地发红包抢红包,花里胡哨的红包口令刷屏,杜希声查看了一下微信余额,还剩57.6,于是填了个50发出去。
    群里安静了片刻,显示红包7秒被领完。
    有人叫了他的名字,艾特他拜年说骚话,问他怎么这么久不冒泡,还以为被打包送上越洋飞机卖给富婆了云云。
    杜希声边看边乐,一些高中时代的记忆漫上来。
    那时的他也是闷闷的,女生缘似乎不错,姑娘们喜欢调戏他,大概觉得他虽然慢热但是长得机灵,也很好说话。这其中也不乏对他有意思的,当然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实现进一步发展。
    前同桌丁芸突然小窗敲他:
    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呀
    杜希声对这个女生印象不错,跳脱可爱,同时也仗义得很。当初他们还一起追过一部山海经改编的连载漫画,虽然对方比他人物关系挖掘得更深入,并且喜欢在社交网站转发一些他看不懂的衍生小文章。
    他回道:
    挺好的,这学期没挂科,你呢
    芸彩彩彩:
    哈哈哈哈 谁问你这个了
    我还没好好拷问你呢,怎么毕业后跟蒸发了一样
    大学有人欺负你?爷帮你揍他[拳头]
    杜希声失笑,果然这妹子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辣:
    谁敢惹您的小弟啊
    我的错 没想着联系你们
    芸彩彩彩:
    原谅你
    我就开门见山了
    初五的同学聚会来不来
    出乎她的意料,杜希声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
    芸彩彩彩:
    可怜的孩儿
    Bumblebee:
    ??
    芸彩彩彩:
    憋坏了吧,是不是现在都没人陪你玩儿?
    Bumblebee:
    芸彩彩彩:
    想当年要请动你可不是件容易事
    这一年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Bumblebee:
    人是会变的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shift. jpg]
    芸彩彩彩:
    啧啧啧啧
    你真的变了
    我好期待啊
    你有男朋友了吗
    [芸彩彩彩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有女朋友了吗
    杜希声:
    怎么的,是以为他没看到吗?
    Bumblebee:
    您要对小的下手了吗
    芸彩彩彩:
    去
    给你打个预防针,到时候你来了肯定逃不掉各种小游戏
    要是有npy的话建议提前和ta坦白,以免事后吃不了兜着走
    Bumblebee:
    。。你其实不用缩写的
    芸彩彩彩:
    这叫严谨,毕竟现在社会这么多元
    记得了啊,一定要来哦
    杜希声正想回个知道了把人打发走,眼前突然横过来一只胳膊把他的手机一巴掌挥到了床脚。
    啊呀不好意思,失手了。宋禄恶心巴拉地道歉,转头幽幽地看着他:聊什么呢,我一个大活人给你暖床还不够?
    杜希声:这他妈是什么?现世报不能来得这么快吧!
    杜希声闭着眼吸了口气,老老实实说:高中同学的同学会。
    男的女的啊?
    同学,集合名词!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是同学。
    哦。宋禄把胳膊放在他肚子上,年轻真好啊,你说我是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神经。
    你又骂我。
    睡觉。
    靠。身边人一个翻身就要把他就地正法,杜希声笑着推他,这是我家。
    那又怎样?你小点声儿呗。宋禄把他两手并在一起压过肩头,俯下身啃在他领口滑开露出的锁骨上。
    杜希声看他来真的,语气急了点:别闹。
    宋禄停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审视的意味让他心跳渐快,给我个停下来的理由。
    啊?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你这话倒像是老牛说出来的。看人眼神不善,他就越想激他,祈使句用的场合不对,就会特别外强中干
    被压制的双手松了一瞬,然后被按得更紧:我在除夕晚上顶着寒风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没让你进来吗?身上被压制,心里正烦着,他突然来了火,是没让你亲还是没让你摸?非得把屁股掰开给你上才算待客之礼吗?
    宋禄被他的语出惊人吓得僵在上方,杜希声趁机把手抽回来往边上挪了挪。
    你知道我不是只想干这个,半晌,宋禄凉凉地开口,这是你家,我还有分寸,我也不想在阿姨眼皮子底下偷她儿子。
    杜希声咬着牙没吭声,心里藏着事儿,说话一不小心就冲,想反悔也没用了。
    我前天就回国了,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想给你惊喜,我爹妈都奇怪学校里有什么事儿连过年都不放过。
    杜希声想道歉,又有口气堵着开不了口,只好睁大眼有些无助地瞅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宋禄好像委屈上瘾了,我一直上赶着巴结你,你偶尔给点回应我就得感恩戴德啊?
    不是。
    不可能。
    怎么会这么想?
    杜希声知道自己就是这么个破性格,不擅长主动,平时几脚踹不出个屁,也正是因为这种无趣,他才一直不敢相信姓宋的会这么看得上他。
    如今被一语道破,先前建立起的理论顷刻间崩塌:果然,他果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无力地解释了一句。
    为啥我的废文这么卡,今天难得追个文,点一下下一章卡五六秒,浏览器的问题吗?
    第54章 一种玩法
    对方不说话,好像在等他说,杜希声无意识地摩梭手腕被掐过的地方,不疼但隐隐残留着施压的感觉,就像这人带给他的亲热,不好意思伸手讨要,可一旦对方施予了他就会回味个不停。
    想必自己也病得不轻。
    我刚刚没准备好,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扫兴了,不好意思,你来吧。
    宋禄没动,几秒后突然笑出声:你可真厉害。
    说不过别人就作践自己?嗯?青年说着说着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那我更不能让你如愿了。
    说罢扯过身下人的领口,扣住后脑勺送上一个窒息般的长吻,杜希声几次呜呜地想退开又被狠狠压向对方,津液溢出唇角淌落下巴,后颈被捏得发红,身下感受到那人勃起的性器抵着腿根,竟让他可耻地兴奋起来。
    想要吗?宋禄恶劣地凑到他耳边吹气。
    少废话。杜希声伸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这人刚刚换上他的旧睡衣,所以扒得非常顺手。
    宋禄顺从地任君采撷,直到浑身只剩下内裤,杜希声把手覆在他腿间的大包上开始揉搓,布料很快被前液濡湿,硬胀的龟头不堪忍耐地探出来。
    宋禄轻喘了一下,没有阻止他把性器掏出来,他看着他垂着头两手并用地服侍自己腿间直挺挺的一根,他特别喜欢这时候的杜希声,隐忍中透着野,让他干什么都不含糊,比对待感情时果决太多了。
    只听他面不改色地用指尖擦过顶端小口,问:你想先出来一次还是直接操我?
    忍过下腹酸麻,宋禄危险地眯眼看他:放心,不操你。
    杜希声以为他想自己用手帮他,再不济就用嘴,他都可以,于是再次圈住那根粗硬的东西开始套弄,却中途被对方握住手,搂着他转了个身。
    直到裤子被扒下来的时候终于不满道:不是不操吗?
    不进去的话,不算操你。宋禄把人按在床上,让臀部高高翘起,缺少日晒的皮肤泛着诱人的光感,他用手指顺着脊柱沟一路向下,滑过尾椎,蹭过臀缝和穴口,一把从后面抓住对方悬垂的阳具,我要操你这里。
    松开手继续往下,缓缓摸过光滑的腿根,和这里。
    杜希声把脸埋进被子里,连同指尖摸过敏感点时差点冲破口的呻吟一起拼命往肚里吞。
    一个湿黏的硬物从后面顶了过来,在肛口流连半晌,欣赏完紧张的翕动后直直往下,他感到对方硬热的圆头戳着自己的会阴和阴囊,脆弱的下身一下一下地被另一个人的淫液涂满,阴茎被无情地顶弄攻击得左摇右晃,终于被操硬了,直直地贴着小腹。最可怜的是两颗阴囊,软嫩的部位被戳刺却无处可逃,只得把发疯一样的羞耻传导到前端,害得阴茎更硬、湿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