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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唾手可得

    “额!”
    吕布如何听不出丁原话中隐含的意思?
    这是想收自己当儿子啊!
    特么的!
    你就那么想被方天画戟捅一下么?
    “使君说笑了!”
    吕布笑道:
    “使君老当益壮,英武豪迈,有廉颇之风,想必公子也是文武双全,当世英才!”
    见吕布不上道,丁原有些郁闷。
    他摸不准吕布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转换话题。
    想了一下,转念问道:
    “奉先在九原,如今居何职?”
    “惭愧!”
    闻言,吕布抱拳说道:
    “末将目下为五原郡贼曹掾也,只是故郡守督使君生前抬爱,以五原郡兵事相托,所以一直执掌五原郡兵马!”
    “啊!”
    丁原吃了一惊,没想到如此猛将,竟然只是一区区郡贼曹掾?
    “屈才了!”
    丁原摇头叹息,说道:
    “以奉先之才,便是上将军也做的,可惜,可惜!”
    “能保境安民,护我家乡一方,布愿足矣,不敢有此奢望!”
    吕布抱拳说道。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匡扶天下,为国出力,奉先何以出此短视之言?”
    闻言,丁原作不悦状,斥道。
    “这……!”
    面对丁原斥责,吕布面现难色,最终叹了口气。
    “奉先可是有难言之隐?”
    丁原看出了点什么,当下问道。
    “不瞒使君!”
    吕布再次抱拳,说道:
    “布亦有匡扶天下之念,奈何出身寒门,家中无财,坐不得上位也!”
    “原来如此!”
    丁原点头。
    当今天下,看重出身,没有出身,很难有所作为,同为寒门出身的他自然明白。
    事实上,早年间寒门也不是不能出头,比如他丁原,便因屡立战功,得到当时朝中三公看重而提拔。
    只是,近些年来,出身门第越来越重要,尤其是汉灵帝搞得那套卖官制度,将许多人挡在了外面。
    试想,买一个官,需要付出万倍于每年俸禄的钱财,有几个人买得起?
    尤其是那些为官清廉,不愿苛剥百姓的人。
    看着吕布英俊的脸庞,礼仪周全的模样,丁原心下暗自叹息,同时愈加喜爱。
    “吾甚是喜爱奉先,欲收为义子,汝可愿意?”
    丁原坦白了,直接说道。
    “这……!”
    心中暗骂,吕布无语。
    他可不愿走上前身宿命老路。
    不说给人当儿子这事多膈应人,仅仅是头上有个爹,做事也不自由啊!
    “使君见谅!”
    吕布抱拳说道:
    “能得使君抬爱,布之荣幸,然,吾家出自太公吕氏,一直单脉相承,不能弃也!”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哥可是姜太公的后裔,虽然父辈是寒门,祖上却也阔过,而且是最顶尖的那种门第。
    不仅如此,哥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人,怎么能改换门庭,去给别人当儿子?
    虽然丁原的意思,不是过继改姓,但对一个单一血脉传承的家族来说,却也不能轻易认义父。
    “啊!”
    丁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他有心说只是义子,又不改姓,没关系。
    可吕布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他自然不好再提。
    至于吕布说的什么太公后人,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都特么千多年前的祖先了,还拿出来说,有意思么?
    老夫还是炎黄后裔,伏羲女娲后人呢,对外说过吗?
    话说到这里,场面难免有些尴尬,一时间,丁原和吕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受到这种气氛,吕布不着痕迹的向身边张辽瞟了一眼。
    张辽立刻向丁原抱拳说道:
    “丁使君,三年多前,九原百姓集体向故刺史张使君请命,愿奉吕将军为五原郡守,朝廷一直没有下文,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这句话,自然是来前吕布就给张辽交代好了的。
    当年百姓请命被张懿拒绝,但张懿并没有向外述说,并且,当时也没有明确拒绝。
    毕竟,他只是让吕布‘谨守本分,休得夸夸其谈,哗众取宠’而已。
    这话不算明确拒绝吧?
    到底没说出口,比如,明言‘百姓请命无用’,或‘无效的百姓请命’对不对?
    当时没有外人在场,张懿也没对人说,现在又死了,那么,知道的,就只有吕布和莒原。
    所以,吕布旧事重提,装作不知道张懿拒绝一事,向丁原询问。
    “哦?有这等事?”
    果然,丁原从未听说过这事,面露诧异,看向吕布。
    “这……!”
    吕布一副尴尬的模样,向丁原拱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使君莫听文远胡言,不过三年多前一桩旧事而已,不必在意!”
    说完,瞪了张辽一眼,斥道:
    “此事朝廷自有公断,哪轮得到你我置喙,还不快快退下!”
    张辽连忙诺诺退下,只是,脸上不忿表情十分明显就是了。
    “此事,老夫的确未有所闻,奉先,可否详细说来?”
    见状,丁原好奇心大起,连忙向吕布追问道。
    百姓请命,这事可不简单,不是深得当地百姓拥护,万不可能发生。
    真有百姓请命之事出现,朝廷一定会百般重视,不可能视而不见。
    而且,这个时代,弄虚作假可没那么容易。
    世人重诺,重信义,严守情操,不是后世那些人人信口开河的二五仔可比。
    所以,丁原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当然,事实上,吕布也没有弄虚作假。
    当初,固然是莒原鼓动九原百姓,但九原百姓也的确是真心希望吕布当郡守。
    一个无敌‘飞将’担当边塞郡守,自然能保境安民,令胡人不敢越境。
    “这……!”
    吕布面现为难。
    但最后还是将当初九原百姓请命一事,除了被张懿呵斥的话外,一五一十,尽数向丁原述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
    “我九原人丁单薄,识字之人更是稀少,凑不出万人请命,千人都达不到!”
    “或许正是因为请命百姓人数不够,所以朝廷并不重视吧!”
    “岂有此理!”
    丁原听后勃然大怒,一拍案几,说道:
    “奉先当年以三千破十万胡骑,甚至追逐草原深处,千里追杀,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张刺史竟然视若无睹?”
    他久经官场,只是粗粗一听,就明白了其中原因。
    必然是张懿因为吕布出身寒门,从而不重视,连带着对吕布的战功也视而不见,当做弄虚作假。
    所以,那份九原百姓的请命书,定是被张懿扣下,并没有上报洛阳朝廷。
    “奉先放心!”
    丁原转向吕布,说道:
    “此事老夫必会上报朝廷,以奉先昔日之战功,加上今日助老夫破敌,区区五原郡郡守之位,唾手可得!”
    “劳烦丁使君,末将惭愧也!”
    吕布也不装了,当即起身,向丁原下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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