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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沙漠与绿洲与敌人

    广袤的荒漠,死寂的沙丘,永远灼热而单调的黄色,极其干燥的气候,极其稀少的降水,长得可怕的日照,这里几乎寸草不生。
    风之国的环境便是如此的恶劣,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贫瘠之地,十分不适合人类居住。砂隐村就在广袤沙漠之中,其生活之艰苦可想而知。
    这正是风之国、砂隐村要对火之国开战的最大原因,毕竟火之国的土地实在是太好了,那里才是适合生活的地方。
    龙介拿着那张简易地图,左看右看,翻来倒去,放在太阳底下照,用了各种“观看”方式,也看不出来地图上标注的任务集合地点在哪里。
    他站立在广漠无垠的沙漠上,根本不知该去往何方。
    “真是的,这地图就不能画的具体一点嘛,或者一起从大本营出发,为什么要在敌国选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当集合地点啊,太麻烦了啊!”
    龙介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抬头望向了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浅浅,烈日当空,炙热光线尽情倾泻,有一只俊俏的黑雕在不住地盘旋翱翔。
    那是龙介施展了“神之义眼”,从森林里带过来的“侦察兵”,帮助自己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寻找目的地。龙介只能朝着大致方向找过去,时间又紧,信息又少,因而成效不多。
    沙漠实在酷热,龙介感觉自己走在热锅上,热气直冒都烫脚了,搞不好还未抵达目的地自己就先中暑了。
    “通灵之术!”
    他想了一个办法,通灵出一条适合在沙漠上游走的沙蛇,驮着自己往前走。两三米粗的黄色沙蛇,在滚烫的沙漠上“走”出一个圈接着一个圈,以数倍于龙介的速度往前移动,跟上了天上展翅翱翔的黑雕。
    不一会儿,黑雕发现了前方有一处绿洲,似乎就是地图上画圈标注的目的地。龙介心中一喜,赶紧让黑雕飞过去一探究竟。
    黑雕双翅一转,俯冲而下,似一架黑色涂装的战斗机,滑翔掠过晴空,留下浅浅的痕迹,朝着绿洲迅疾飞去,飞达之后便在绿洲上空盘旋。
    噗的一声,黑雕像战斗机被子弹击碎了引擎,一头栽下去,倒在了绿洲的草地上。沙、沙、沙,有人走了过来,抓起了黑雕,拔出了射穿黑雕的苦无,喃喃说道:“黑雕,果然不是沙漠该有的禽类,附近有敌人吗?”
    这是一个女人,棕色长发,面容姣好,额头戴着砂隐护额,橄榄绿长袍罩住了全身,脖子处围了又长又宽的白色围巾。
    她叫做沙耶,拎着黑雕的尸体转身往回走。循着她的视角,可以看到此处绿洲面积颇大,有十几间落败残破的废弃小屋,原先也是有主人,但大抵熬不下去了,或是死绝了,或是迁徙了,留下一处空村子。
    空村子就成了砂忍行军中途的歇脚之地,两排空废的十几个屋子里停歇着五六十个砂忍,一个个包着头巾,穿着长衣,具有鲜明风之国风沙特色。
    沙耶走进了头一间破房子,将黑雕尸体扔掷在地上,说道:“不是沙漠的鸟禽,很有可能是某位忍者驱使的忍兽。”
    “会不会是流浪忍者?”她的手下说出某种可能性。
    “不可能。”
    反驳他的不是沙耶,而是沙耶的丈夫沙之助,“茫茫无涯的沙漠上,怎么可能会有流浪忍者逗留,这里连供他们劫掠的村庄都没有啊。”
    “是喔,确实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敌人,难道是木叶隐村的?”手下又说出心中猜想,却连自己也被吓一大跳,木叶忍者深入风之国腹部了?!
    “咱们暴露了?”令一名手下也是大吃一惊,他们这一波人听从风影大人的命令,出发赶往前线支援,中途稍稍歇脚半小时,口粮还未吃上一口,就有敌人摸到跟前来了,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沙之助的脸色阴郁起来,神情谨慎,身为队伍的统领容不得半点疏忽,若是还未走出风之国就被人干掉了,便是奇耻大辱了,让风之国颜面扫地。
    沙耶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敌人,不管对方是不是木叶忍者,都值得我们提高警惕。”
    “嗯,不能放过任何敌人,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沙之助走向房间角落,朝着那一位兀坐于角落阴影中同伴,毕恭毕敬地说:“分福大人,麻烦你使用感知能力,帮助我们找到潜在的敌人。”
    这位名叫“分福”的家伙,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和尚,留有花白胡须。他双手合十,盘腿闭目而坐,气息平缓恬静,对于沙之助所言毫无反应,一动不动,仿佛坐禅入定了。
    沙之助也不气恼,耐心十足地说:“这事关我们大家伙的生命安全,还有这一次驰援任务的成功与否,极为重要,还请分福大人赐予帮助。”
    分福可不是一般忍者,他是一尾守鹤人柱力,而且是第一代人柱力,多少年来一直都在砂隐村寺院里面壁打坐,从不露面,村里的人绝大部分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要不是三代风影亲自拜访,以砂隐村一村安危为理由劝说,分福是绝不会踏出寺院一步。而且,如果不是遇到危难关头,分福也绝不会出手。
    人柱力分福与一尾守鹤一样,都十分有性格,可谓个性鲜明。
    这一次沙之助的诚恳相求,分福并不想搭理,可转念一想这些人如果遭遇埋伏,或是落入敌人陷阱,那时候自己不是还得出手相救。无奈,分福只好睁开了眼睛,看向沙之助,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强悍的感知能力像水中波纹一样扩散了出去。
    分福的感知能力,不是来自一尾守鹤,而是他经年累月静坐冥想之后的修行成果。那一天他面壁而坐,视线却穿透了墙壁,让他“看”了方圆几公里,一切映入脑海之中,像是拥抱了三千世界——如此特殊的感知能力,如流水一样自然的诞生了。
    一公里外,浅黄色沙蛇身体已经埋在了黄沙之中,盘成一卷,只露出一双三勾玉写轮眼闪烁,盯防四周。龙介就藏在沙蛇盘卷出来的空间之中,也躲在了沙漠里面。
    刚才的黑雕突然遇袭,从天上掉落下去的时候,龙介还没有解除“神之义眼”,匆匆瞥见了绿洲上的沙耶——有砂忍埋伏!
    龙介想要的只有这个“有砂忍埋伏”,便不由得暗吃一惊,急忙让沙蛇潜入沙漠中,带着自己躲藏起来,暂避锋芒。
    “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说好的集合地点嘛,怎么就成了敌人的营地了,这是让我去送死?跑到风之国来送死,如此有格调?该不会是团藏这个老东西,在背后给下套吧?”
    龙介思虑之际,忽然间有一股寒意从身上扫过去,连写轮眼也闪烁了一下——感知能力!龙介立即就醒觉了,精神能力强于常人数倍的他,清楚察觉到有人利用感知能力发现了自己,盯上了自己!
    走?还是留?
    一瞬间竟成了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