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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变小的名侦探

    “大哥,怎么办,要不干掉他吧!”
    带着墨镜,嘴角上撇,伏特加露出坏笑,说话同时手摸向上衣口袋,掏出一把手枪。
    枪口瞄准倒在地上的高中生,被誉为平成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只需一发子弹,他就能登上明天的报纸头条。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被枪杀】————完美标题。
    “不,那些警察还没有离开,不适合在这里开枪,一旦遇上烟火警报器,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琴酒的大手压住伏特加的枪身。
    杀人的手段不止一种,枪的暴露危险最大,作为成熟的杀手,琴酒更擅长使用毒药与炸弹达成目的。
    没错,还有毒药。
    这是一种吃下后无法被人分析出来的毒药,死亡方式如心脏病,即使是尸检剖析,也只是知道死者在死亡前心跳剧烈,最后心脏骤停而亡。
    aptx4869,绝对无法解除的毒药。
    组织内部已经实验多次,无一例外,所有对象都确认死亡。
    蹲下身,指尖从药盒内抠出一枚胶嚢药丸,以及试剂装的纯净水,方便胶嚢流进食道内。
    “永别了,大侦探。”
    琴酒左手硬捏住工藤新一的下颚,食指与大拇指用力钳住盘牙跟的位置,碾压的痛感迫使他张开嘴。
    只有一丝小缝隙。
    大拇指顶住胶嚢,将它按入嘴缝中,再用纯净水猛灌。
    部分液体沿着嘴角流淌,湿润衣领。
    “啪————!”
    松开手,琴酒站起身,享受生命流逝自己手中的快感,嘴角上扬冰冷蔑笑。
    这不是踩死蚂蚁,而是碾碎生命,看着青春活泼的高中生在自己手中逝世。
    笑容变得更加扭曲残酷。
    再侧头望向多罗碧加乐园的瞭望塔方向,那是最佳的狙击位置,可以将交易区域所有出入口囊括入射击范围。
    基安蒂与科恩正在那里架起狙击枪,而刚才工藤新一跟踪琴酒与伏特加,就是被二人发现,并迅速锁定。
    若不是琴酒老大想要秀一把闷棍,基安蒂就一发子弹带走这无知的高中生。
    “行动结束,原路返回,基地汇合。”
    通过无线电通知行动结束,琴酒带着伏特加离开。
    ……
    痛苦,痛苦,无尽的痛苦。
    全身犹如被火油浇灌,刺痛灵魂的灼烧痛感,骨头都在这份热浪中开始融化,神经感官放大数倍。
    蜷缩身体在地上,手捂住心脏位置。
    心脏是供血器官,人体的枢纽,此刻像是在打鼓般疯狂响动,耳边全是心跳轰鸣,整个胸腔都感觉要爆裂。
    “呜呜……啊啊啊啊啊!!!”
    试图发声,嗓子微颤都感觉痛苦,喉咙发热干哑,说不出一完整字符,舌头艰难伸直着,艰难的大口呼吸着。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磨难。
    【别放弃,用全部力气呼吸!】
    【想象躯体是蛋壳,必须打碎蛋壳才有机会获得新生,否则只会在蛋壳内窒息而死】
    耳旁,忽然多处一个人说话。
    不清楚他是谁,但他的话语充满魔力,迫使寻求生存的自己照做,努力去呼吸,让空气冲入自己的口腔。
    涌入呼吸道,冲入肺部,让澎湃的呼吸与急促的心跳共鸣。
    “我不想死……”
    还需要呼吸,更加用力的呼吸。
    发挥肺部的全部功能,即使现在心跳已经达到极限,痛苦不停折磨神经,阻止继续呼吸。
    呼呼呼————!!!
    不要害怕,让心跳再快,形成冲破胸腔的气势,调动全身力气去呼吸空气,加速供血循环。
    就像是剧烈运动到达人体承受的极点,身体腺上素迸发,在呼吸的引导下,全身肌肉获得解放,潜能再次突破。
    即使痛苦也要去呼吸,即使死亡也要呼吸,即使深陷绝境也要呼吸。
    【还不够,真正依靠的不是鼻子去呼吸,而是用身体,你的每一处毛细血管张开,用身体去呼吸】
    自己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呼吸!
    痛感越强,细胞的回应就越大,也更加认清痛感的来源。
    就像将全身装进挤压机内,来自外部的强大力量将自身向内挤压,十颗细胞挤压成一颗,十寸皮肤挤压成一寸不到的皮肤。
    也在挤压过程里,体内杂质排除,浓缩后的身体更加轻盈,也更充满力量。
    逐渐适应血液灼烧的痛感。
    没有因为痛苦陷入昏睡,打起二十分精神去与面对,那是骨头在体内被高温融化的剧痛,轻松将人折磨致死。
    打碎每一寸骨头,再用热油融化,用铸铁浇灌入体内。
    【破茧重生!】————
    等待身体定型后,才睁开眼睛,一双黝黑瞳孔望向漆黑的夜空,耳边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男孩从草地上做起来,迅速打量起四周情况,而脑海里的记忆也随着男孩意识清醒,开始自主回放,以片段的方式一一呈现,帮助男孩回忆起发生的一切。
    “我是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记忆的主人是工藤新一。
    “今天与青梅竹马的毛利兰约好前往多罗碧加乐园游玩……”
    工藤新一约好与一位女孩游玩,但不算是约会。
    “看见黑衣组织正在进行秘密交易……”
    身形消瘦高挑的男人,有着凶猛的鹰钩鼻,一双冰冷瞳眸似乎杀人都不会扎动,另一位黑衣人身形高大强壮。
    “正当我盯着他们进行交易时,却被他的同伙从背后偷袭……”
    被敲闷棍了?
    记忆到这里便结束,这也是男孩所能回想起来的全部过程。
    这些仅仅是记忆,来源于这具身体,但这些记忆的最终归属权那位‘工藤新一’的高中生,而不是此刻李代桃僵的男孩。
    抖擞两下过长的袖子,伸出双手,细腻光滑,白嫩嫩的孩童小手,完美无瑕如美玉。
    也可能是在挤压时将体内杂质排走,而剩余的细胞与皮肤都是过去浓缩几倍的优质程度。
    “那我现在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江户川柯南!”
    呵呵,世界第一的死神小学生,外加霓虹式大头娃娃,年龄不增长,就是脑袋疯狂增长。
    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暗淡的眼神满是对现状的无奈。
    喜欢归喜欢,但身体忽然从大变小的过程,从男性的角度去看待,是不太愉悦的。
    “等等,如果我是柯南,那么他又是谁?”
    转头侧瞄向身旁的男子,后脑的伤口还在流淌血液,有被人从背后敲闷棍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与柯南的衣服一模一样。
    忘记了,衣服……
    柯南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是袖子过长,而是身体缩小后,衣服还是成年型号的。
    “反过来思考,面前的男人,不会就是……”
    内心涌出不好的预感。
    将裤子卷起来,忍着身体变小后的脱力状态,挪蹭到男子身旁,从上方俯视他的侧脸。
    当他的脸型进入瞳孔的瞬间,记忆也随之涌出,包括他所有过往全部浮现。
    工藤新一,平成的福尔摩斯,霓虹警视厅的救世主,霓虹最强高中生侦探。
    “为什么?”
    按照自己熟知的情况,工藤新一被琴酒喂药,由高中生缩至小学生,未来都将使用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活跃。
    而江户川柯南,也是《名侦探柯南》系列的主角。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魂穿成为缩小的名侦探,而工藤新一被完整保留下来,形成二人分开的模式。
    “……”一时间无言吐槽。
    这熟悉的展开,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假如……”
    【假如柯南与工藤新一同时存在,是否会展开更加激烈碰撞的故事】
    想到这,无数种画面涌入脑海,是福是祸暂且不论,但这种状况对于柯南而言却是巨大麻烦。
    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家庭支撑,没有经济来源。
    自己只是继承了名为‘江户川柯南’的空壳,至于工藤新一身份带来的便利则一概没有。
    尤其是出现两位工藤新一的情况,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包括让二人和平相处,分享物品之类,都是不可能的。
    哈哈,有谁会相信柯南的原身是新一,有谁会相信同时空存在两位工藤新一,有谁会相信七岁孩子说的是实话,而不是骗人的。
    没错,无人相信。
    所以在最开始时就做好最坏的打算,成为没有人关心的孤儿,不依赖任何人的浪客。
    “嘶嘶————!”
    草地被人踩踏后发出细微声响,一束强光出现在转角位置,乐园内的巡逻朝这边走来。
    霓虹有禁令,禁止未成年人夜不归宿。
    不可以被这些人抓住!
    柯南赶忙撸起袖子,拽着超长裤腿逃离此处,用灌木丛遮掩住幼小身体不被发现。
    身后,传来喊叫声。
    “那边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巡逻已经发现后脑被人开瓢的工藤新一。
    ……
    体力比想象中恢复的要更快。
    柯南跑到乐园内的一家儿童服装店后门,像是这类门店都有残次品衣服储存仓库,用纸盒子随意包装。
    将衣服标识牌撕扯掉,换上适合的童装,再将墙角落灰的双肩包拍打两下,窃取走部分衣服,一股脑塞进背包里。
    松鼠娃娃双肩包,配上男孩的娃娃脸,可爱叠加。
    对照着镜子,柯南发现自己没有动漫中的丑模样,不科学土豆脸的大头娃娃。
    一排如雪的牙齿,如白玉镶嵌入鲜红色嘴唇内,上唇微薄下唇适中,弯弯一笑会露出可爱小酒窝,爽朗阳光又不失腼腆。
    鼻梁挺直,中线居正,将那凤眉的阴柔感消除,更显古风优雅。
    一对浅黑偏蓝的瞳孔,颇为灵动,眼角精致且微凸,晴明穴饱满,少年朝气全在于此。
    眉宇之上的额头,宽厚方正,让俊俏的瓜子脸多出三份阳刚。
    面如冰晶翠玉,目如琉璃朗星,鬓如剑切刀裁,眉如墨笔丹凤。
    名匠细心雕琢的脸庞,没有任何一丝可以直言的硬伤,唯一让人惋惜的只有少年的年纪,太过稚嫩,让这幅面庞在‘满分十分的世界’里打上惨淡的八十分。
    “长相不赖。”
    自夸一句,弯腰捡起地上的成人装,柯南将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翻找出来。
    工藤宅的钥匙,装有五千霓虹币的钱夹子,多罗碧加乐园的入场券,翻盖老式手机,办案用的手帕、手套、放大镜,以及棕色古旧眼镜盒。
    漆黑的仓库内,薄薄月光映照,这么点点亮光让柯南可以清晰观察这件眼镜盒上的纹路。
    “我有带这种眼镜盒吗?”
    脑海中仔细过滤属于工藤新一的记忆,在中间甄别与眼镜相关的部分,包括工藤优作的眼镜盒。
    “不,工藤优作的眼镜盒与眼镜都还在书房,而且出门赴女孩邀约,也不会带上无用的眼镜盒啊。”
    柯南自言自语说道。
    可以肯定,这件眼镜盒是原先不属于工藤新一的物件,而是伴随自己的到来而出现的。
    甚至可能是导致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
    柯南将用双手将眼镜盒捧起来,打开盒盖,一件古朴老式的眼镜静放在里面,等待正确的人开启它。
    而在眼镜的下方,压着一张纸条。
    【给下一个天才,我相信你】
    这像是一句鼓励,也像是一句肯定。
    柯南不知道留给自己眼镜的人是谁,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身旁没有亲人、朋友的情况,刚刚还在经历非人般折磨。
    这简短的话语,抹去自己所有的惝恍、恐惧、不安、忐忑。
    “好吧,你赢了,我也相信你。”
    没有犹豫,将面前的眼镜拿起来,对照着镜子戴上去。
    宽大的镜框将上半张脸遮住,样貌也发生细微的变化,迷人的帅气被隐藏,更像自己熟悉的死神小学生了。
    “我就是柯南,江户川柯南。”
    对照着镜子,向倒映的自己邀约,将会用柯南的名字走完未来的旅程。
    嘴角笑笑,证明心情不错。
    重新翻看手中的卡片,除了正面留下的一段话,背后还有另外的留言。
    【请说:hi edith(你好,伊迪斯)】
    “你好,伊迪斯?”
    按照卡片上的称呼,尝试着说出口。
    柯南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自己绝对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短时间想不起来。
    下一秒,眼镜中的界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噔————”漫长又清脆的电子音。
    【准备进行视网膜与生物特征扫描】
    虚拟界面出现在面前,并且通过镜框采集视网膜信息与面部信息,同时展开全球gps定位。
    【视网膜及生物特征扫描成功】
    【发现‘江户川.柯南’尚未录入全球信息,以就近国家进行身份录入】
    【录入成功,‘江户川.柯南’,霓虹人,七岁,就读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
    【我是伊迪斯,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