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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观不同要如何正确地相爱5

    在鞠然的印象里,拍卖会的流程都差不多:先把单子给贵宾们看看,然后美丽的拍卖师小姐上去热场,吸引众人的期待后,展出拍卖品——这第一件拍卖品肯定得是不错的东西,这样才能吸引人竞价,中间可能还会安排人抬价,以为整场拍卖会奠定基础;但是东西又不能太过贵重,因为在拍卖出了一些之后,拍卖场必须送出些更贵重或稀奇的物品掀起小高.潮;最后等到结束前,还得拿出神秘有价值的压轴品,掀起全场大高/潮。
    这样,才能算是一场合格的拍卖会。
    可是……来到冥王星以后,鞠然才发现:他两辈子加起来近三十年的常识都已经差不多全被玩坏了!
    一面可360度无死角观察的三维立体投影墙,一个圆形展台,其上一个罩在能量罩里的升降式铺着红色绒布的方形立柱,里面……里面放着一个笼子!!!
    明明心里已经确认,但因为实在不敢相信,鞠然还是看着七夜,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那蓝色的,是能量罩吧?”
    “嗯。”
    七夜坐在包厢沙发上,一边淡淡应着一边搜索查看着本次拍品。
    鞠然听他承认,转头看了眼能量罩里的铁笼子,以及那缩在里面的小小的一团,咽了咽口水,又看向七夜:“第一件拍品……是卡沙洛星人?”
    七夜抬眼看他,眼神中有着浅浅的笑意,但语气依然不咸不淡:“嗯。”
    “……你、是故意的吧!”鞠然不满地瞪眼:“你肯定早就知道对不对?”
    “嗯。”七夜脸上的笑容再藏不住,干脆不再掩饰,闲闲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微仰着脸看他,双眼弯成月牙:“地下拍卖场都有定例,一号拍卖场就是专门卖奴隶的。”
    鞠然嘴角抽搐一下,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我才不关心它卖的是什么,我就想知道——既然有了笼子,那台上那个能量罩是用来干什么的?”
    “如你所见,”七夜学着鞠然平时得意时候的样子微微摊手,“为了防止烹饪的时候,食物因为痛苦发狂跑出来。”
    嗯,食物……没错,台上那个能量罩,除了可以防御,还可以当成蒸笼或者锅盖.……
    鞠然觉得有点恶心,又有点不敢置信:“他们买这些猫、卡沙洛星人回去,不是为了当……宠物的吗?”
    “是,也不是。”七夜看着他,嘴角含笑:“为了拍卖场的抽成,地下拍卖会不允许流拍,所以只有被看中的奴隶才能有命活着回去,那些没人要的……则会被折价处理成食物,让客人们竞拍——唔,你要是喜欢,等会可以买只爪子尝尝;肉就算了,卡沙洛星人身体柔软,虽然普遍不胖但皮下脂肪很厚,蒸煮太腻,烧烤还差不多。”
    “……”听着他用那种讨论土豆怎么切才能更入味的语气淡淡地说着这番话,又想到自己此刻的外貌,鞠然有种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嘴角抖动半晌,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不、不用了……”我决定以后吃素!
    “呵!”七夜见他似乎被吓到,忍不住好笑地轻呵一声,然后微微挑着眼角,兴味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恶意的调侃:“等会,我会把你送上去。你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表现,争取到买主的兴趣哦!不然……”他笑容加大,将后面半句话隐匿于口,只用眼神表达了一下“你好自为之”的意思,提示或者说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平时他不笑的时候,鞠然只觉得这人冷冰冰的,完全不像个人,反像台机器,老想着要逗他笑;现在他笑起来了,鞠然却恨不得自己眼瞎了再看不到那笑容——尼玛!画风突变什么的简直够——哦,别说他自作自受,他是不会承认男神是被他自己教坏了的……
    “你真的要把我送上台拍卖?”
    鞠然捧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七夜,活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七夜忍笑:“嗯。”
    鞠然继续扮委屈,拖长声音卖萌:“可不可以不要啊~亲爱的~~~”说着还伸手抓住他的手指,轻轻摇晃着。
    可惜,他都快把自己恶心到了,七夜依然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淡然:“不可以。”
    “……”鞠然委屈地咬着下唇,看了他好一会,见他只是认真查看着拍卖单,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才长呼了口气,恢复正经语气:“呼——好吧!让我出卖.色.相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总得先告诉我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带进来,到底是为了啥吧?”
    七夜动作顿住,挑眉看他,装傻:“不是说了,赚钱嘛。”
    “切!”鞠然明显不信地撇嘴,然后语气不屑地威胁道:“说实话,不然爷可不伺候了!”
    听他这么说,七夜目光闪了闪,然后重新恢复略带调侃的语气:“想知道?”
    鞠然点头,重重应声:“嗯!”
    七夜淡笑:“不告诉你!”
    “……”鞠然噎住,嘴唇抖动了三十秒,才狠狠闭了闭眼,又再睁开时,眼中带了七分无奈与三分宠溺:“好吧,内部机密是吧?那我不问这个!你就告诉我卖了我……能赚多少钱,这个总可以了吧?”
    七夜看他这样,也知道他明白了,于是便不再逗他,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万?!”鞠然瞪大眼,震惊:“卧槽!这些买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七夜眉头微动了一下,神情有些无语:“二十万。”
    “啊?”鞠然愣了一下,继而语气颇为遗憾地叹息道:“这么少啊!”
    “……”七夜抿了抿双唇,没忍住甩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鞠然瞪眼:“你那什么眼神?我会有这样错误的认知,还不是因为你轻轻松松就赚了我七百万吗?”不然,他会把大神的身价定的那么高吗?
    轻轻松松……
    平常的几个字,也不知道是戳到了七夜哪根神经,他突然就怔住了,然后沉默几秒,目光中忽而带上了些微怅然:“我收你七百万那次,是我今年所有任务里的第二高价。第一个,是一千万,帝国第一宇宙空间站给的,任务是到无人区的红巨星m6890星系边缘的k41行星去放置一个摄像头,用以拍摄旁边五十万光年外即将坍缩的恒星n73形成黑洞的画面。”
    鞠然:“……”
    人类早在古地球时期就已经预言了黑洞的存在,但是时至今日,依然还从来没有拍到过黑形成的画面——不是因为技术不够,而是即使理论上也不可能做到。
    不过鞠然懵逼了一阵,却没理会七夜任务的难度,反而关注到一点:“宇宙局是钱多烧手还是吃饱了撑着啊?这种任务根本没意义好吗!”反正最后肯定什么都拍不到,搞不好连那颗红巨星都会被吞掉,到时候还白白浪费一个摄像头。
    七夜看他一眼,神色间有些无语。
    鞠然眨眨眼,大开脑洞恶意地揣测:“哎,你说,会不会是你得罪了宇宙局的人,他们故意花一千万想整死你?”
    七夜眼角抽了抽,目光中跳动出几丝隐忍的光芒:“你想多了。”
    “嘿嘿,开个玩笑嘛!”鞠然嘿嘿笑了笑,然后继续开脑洞:“但是你那任务确实没什么意义啊!黑洞的事件视界内,可是连光都透不出来的,根本不能拍嘛,对不对?所以……”
    七夜闭了闭眼,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了,语气间有几分烦躁:“我说的是即将坍缩,什么时候说了黑洞?”
    “额……”被打断的鞠然默默闭上嘴,一点脾气也不敢有;沉默一会,偷偷看了七夜一眼,见他面色恢复了冷淡,才吐了吐舌头,放软语气:“好吧,是我蠢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不好?说说眼前这事吧,一个卡沙洛星人,正常市价都差不多十万,你……咱那么劳心劳力,还得搭上美人计和苦肉计,它凭什么才值二十万啊?”
    听他语气颇为不忿,似乎是嫌弃钱少,七夜无奈又好笑,睨了他一眼,语气间有些鄙视:“你也知道说市价才十万?干我们这行的,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工了,因为……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有命挣也不一定有命花。”
    换言之,他们这种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人,那就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走钢丝,或许下一秒,一个不留神就再睁不开眼了,所以挣钱什么的,完全是看心情看危险度,自己开心又不会威胁到性命就算值得了;不然挣再多也没用。
    鞠然挑眉,笑道:“那没关系啊,没命花可以留下遗产嘛,哈哈!”他本意是想引出下面那句“实在不行,还有我帮你花”的;却不想七夜听了他那话后瞬间便愣住了。
    然后,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声音也莫名有些冷:“遗产?呵!遗产再多又怎样,那也得看有没有人愿意继承!”
    他的语气,使得包厢中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鞠然愣了一下,默默收起笑容,坐到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顺手轻轻按了按:“怎么?又想起……你那个朋友了?”
    “没有。”七夜摇头否认,但语气充满疲惫,整个人也因情绪骤然低落而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鞠然目光闪了闪,沉默一会,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坐的离七夜更近几分,继而手上用力,将他搂到了怀里。
    七夜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有些空茫;也没反对他的动作,只是顺势倒下枕在他腿上,将脸埋在他腹部,然后把脚抬到沙发上,整个人缩成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无意识地表示出少见的示弱与依赖。
    鞠然叹了口气,想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抚对方头发,给予无言的安慰。
    “对不起。”他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开个玩笑,但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七夜那个“朋友”,就像他心头的一根刺,深深地扎在里面,时不时便会跑出来触动一下他敏感的神经,让他狠狠地痛上一阵。每当这时,鞠然就不敢再和他说话,就怕哪句说得不好,碰到他的禁忌,让他的伤口更疼……
    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多愁善感”的性子,根本不适合七夜;而且,私心里,鞠然也不希望有一个人,在占据了七夜过去的所有心思之后,还要继续盘踞在七夜的未来。
    “七夜。”
    鞠然轻唤了一声,手放在七夜头上,手指无意识地轻捻着他的耳垂。
    七夜没说话,也不知是陷进了自己的思绪里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回答。
    鞠然低下头,凑近七夜的耳畔,刻意地让灼热的呼吸染红对方的耳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去找你的时候,一开口就舍得出五百万吗?”
    七夜没回答,鞠然也没催他;然后,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七夜才明显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语气恍惚,与其说是疑问,倒更像无意识地重复。
    鞠然也没在意,目光微凝,又叹了口气,才顾自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