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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屋顶上的交谈

    眼前的画面忽然卷来我所有的负面情绪,苏茉背对着我,因此她并未发现我的存在。她单薄的衣服,瘦削的身体,定格一般略带荒凉的背影让我莫名的心痛。
    我顺着楼梯走到了她的身后,高处的冷风从我们的身边呼啸着吹过,苏茉下意识的掖紧了衣服,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在侧过脸的那一瞬间发现了我的存在。我回过神,担心她长久被冷风吹会着凉,赶忙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苏茉并没有接受我的好意,她将那件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披回到我的身上,说道:“你脱了你不冷吗?我在这坐了很长时间了,冷了我会自己去穿衣服,如果每次都等你这件衣服,我岂不是早就冻死了?”
    我有些心痛于苏茉所说的话,我知道她心里的苦,于是在被她拒绝后,还是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说道:“也许我不能时时刻刻顾及到你的冷暖,但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寒冷着。”
    苏茉终于不再拒绝,看了看远处有些模糊的远山对我说道:“你总是像那山一样,给人一种踏实的倚靠,可以每次当我觉得离它那么近时,现实的它却又遥远无边……”
    我摸了摸苏茉的头发,试图如从前一般,给她一丝安慰。
    “拿开!”苏茉抬头愤恨的看着我,我一阵惶恐……
    我有些惊愕,却瞬间明白还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明明给不了她什么,却又给了她索求的渴望,以至于她总是在期望中一次次失望……沉默了很久才对苏茉说道:“抱歉,请你原谅我!”
    苏茉注视着我,眼眶有些湿润,却笑着对我说道:“以后别这么干了。”
    我明白,这是苏茉提醒我正视彼此现在的关系,或许她已经通过自己的途径知道了慕青回国的消息,而我明明已经和慕青没太多关系了,可是这些话似乎不太适合和苏茉说,因为我也不想让自己给苏茉保证什么,我怕这会再次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谎言。
    ……
    “钱辰,你这儿的房子到期了吧?”
    “我正想问这件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昨天晚上!”
    “呃……”
    “那些东西你真的不在乎了吗?”
    我竟有些无言以对,以至于半晌才回道:“你指的是?”
    “你屋子里的那些物品。”
    “我当然要!”
    “那它们像孤儿一般,一件件被遗弃在门外的时候,你在哪?”
    我看着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你了,你又一件件把它们搬回来了。”
    “我有一把这儿的钥匙,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别人再住进来,我早已把自己当这儿的主人了。”说着说着,泪水忽然便从苏茉的脸上落了下來,她在哽咽中提高了声调说道:“我以为你不要那些东西了,昨天晚上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平时送你的那些礼物你连拆都没拆过,你就分的那么清楚,到最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你为我准备了多少早餐晚餐,我不都吃了,我觉得这些东西比那些礼物来的更实在。”
    “你以为我愿意像怨妇这样活着?我苏茉在遇到你的时候,一无所有,穷困潦倒,只有你不嫌弃我,利用旅行社帮我拉业务,等我好不容易开了店,资金危机的时候,你又义无反顾的帮我。我不管你当时把我当做什么,是填补感情空白也罢,是相互利用也罢,无论怎么说,我们都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对方的生活中,这点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可以在业务上面面俱到,在商场中雷厉风行,但我苏茉在你面前只愿做一个小女人,难道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吗?”
    我愣住了,心中升起一阵说不太上来的情绪,过了许久才回道:“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大好青春,现在的我,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只要你走出来,你以后会很幸福的。”
    苏茉咬着嘴唇,一声轻叹以后对我说道:“我不想再和你谈这个问题了,每次结果都一样!这房子我买下来了,产权转让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你说我自作多情也好,财大气粗也罢,我无所谓了。”
    我点了点头,忽然非常非常之想抽烟,口袋里却根本沒有烟,这才想起来烟刚刚放在了安沐的车子上了。我的心有些痛苦,不知道是被苏茉的一番话,还是被那烟瘾折磨的,以至于连呼吸都粗重了起來,赶忙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向苏茉问道:“你这么一大早大好的时间,商场一大堆事情,就打算和我这么个闲人在我这耗着?”
    苏茉含着泪笑道:“我不来找你,难道让你去找我,连我商场的门都不敢进?”
    我望着她笑了笑,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但还是板着脸回道:“我那是看到商场新出了几款性感的女式内衣,忍不住站在那多打量了几眼模特而已。”
    苏茉没有再说一些有情绪的话,放轻了语气,一本正经对我说道:“那新款的维多利亚的秘密,你要是真需要,我送你几款也可以。”
    “我穿了怕你无地自容!”
    苏茉将那件我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再次还给了我,凝视着我许久说道:“锁我都换了,新钥匙和转让书放在今年情人节时送你的那个蓝色盒子里面,我看你拆还是不拆。”
    “不拆!”
    “你这么有志气,我觉得我应该把房子委托给从前的业主王阿姨,让她来代替我收房租,你觉得怎么样?”
    “我拆!”
    苏茉像是了了一桩心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便朝着楼下走去。
    ……
    我张开手臂,任凭冷风灌入胸膛,试图让那风带走我所有的荒唐岁月,和那些我们辜负的青春,片刻,我只觉得被那一阵阵吹起的风弄得有些空乏,并没有改变什么……
    就在我准备下楼询问安沐有没有联系到开锁公司的时候,只见安沐手中拿起了钢筋钳,对着门口的老式锁。由于位置的特殊性,我能看到她每一个细微表情,她似乎在承受着不能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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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真是太耗费情绪了,第一人称的小说写不快便源于此,太多的情绪需要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