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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味药材,虽然数量极少,可只要是懂得一定药材知识的人,却能看得出来。
    按理说,莲夏这样的丫鬟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可事实上,莲夏的爹,原本就是个赤脚郎中,只不过因为死得早,留下一家老小没了活计,莲夏这才进了秦府秦府做丫鬟。
    那药材莲夏是识得的,可那却是一味毒药。
    没过多久,秦杨氏病逝了。不知为何,原本在秦杨氏近旁侍候过的丫鬟嬷嬷都被赶出了秦府。
    莲夏觉得,夫人兴许是被哪个姨娘给害死的,可她一个丫鬟,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什么用,也不敢说。
    直到后来,她在孙氏手下当差,因着犯了过错要被赶出秦府的时候,秦维叶有意无意替她说了句话,觉得她蠢笨的孙氏便顺水推舟,把她打发到了青檀苑。
    几经犹豫,莲夏终于告诉了秦维叶这件事。
    “那害死秦夫人的到底是谁?”
    莲夏摇头,她也不知,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秦维叶之后,秦维叶便自己去查了。可是后来当她小心地问起此事的时候,秦维叶却只告诉她,让她把这件事忘个干净,日后不要再提了。
    唐泽手中捏着那张纸,心中忽然惊起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估计快要完结了,妹子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吗?
    第36章 京中混战
    秦牧山初遇秦杨氏,正是青年落魄之时,却得了她的垂青,一路扶持,助他为官。
    起先,秦牧山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大好机会,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欢秦杨氏,也娶了她为妻。
    后来,秦牧山渐渐地对秦杨氏生出厌烦来。
    事事过问不说,连他想要纳别的女人为妾,她都要再三阻挠。
    偏偏她是又是秦府主母,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总不好明着休了她,叫别人说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所以秦牧山最多也就是对秦杨氏渐渐冷淡,把她晾在一边。
    可秦杨氏竟生下了秦府的长子。
    母凭子贵,即便秦杨氏不受秦牧山待见,有了这个儿子,她在秦府的地位便再难动摇。
    秦牧山心中的那块阴影渐渐大了起来,恰逢府内他喜爱的小妾得罪了秦杨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秦杨氏命人赶出了府去。他知道后同秦杨氏发脾气,摔了她屋子里一地的瓷器碎片,吓得不过周岁的秦维叶哭了起来。
    他母亲秦齐氏赶过来后,看到那幅情景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黄杨拐杖往他腿上打了一下,让他给秦杨氏道歉。
    “你贪新忘旧还算是有理了?你看看安琴,就算不提她过去帮了你那许多,单凭她是你长子的母亲,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不该为着个侧室同她为难!”秦齐氏教训他时又把这句话挂在了嘴边。
    秦牧山不敢忤逆母亲,心中对秦杨氏的怨恨却一天比一天深。
    到了后来,秦杨氏生了病,缠绵病榻半年之久都未见好,身体虚弱,自然也无法再去过问秦牧山的事。
    自觉耳根清净,可以做许多想做之事的秦牧山忽的就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来,干脆就让她永远都好不起来。
    那些药材里的毒药,是秦牧山暗中叫人添进去的。他买通了医馆的大夫,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在秦杨氏死后便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虽然堵住了秦杨氏身边近侍丫鬟的嘴,却意外多出了一个莲夏。
    秦维叶借求学游历之名离开京城,找到了那名大夫,从他口中套出了蛛丝马迹。
    在搬离秦府的那一天,秦维叶问过秦牧山一句话。
    他的母亲,秦杨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牧山虽然心中惊惧疑惑,可还是咬紧了嘴巴不松口。
    直到后来,他挂着这件事的名头,用那封信把秦维叶叫回秦府,本也没打算说实话。却不知秦维叶在见到他后,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早就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他这次回来,只是想要问清楚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他知道那个真相后便压在他的心头,不问清楚的话便是至死难休。
    他的生父,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他的娘亲下这样的毒手?
    秦牧山被问的哑口无言,秦维叶再三追问之后终于恼羞成怒,把过错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
    “你问为什么?好啊,我就告诉你!是因为你,你娘要不是生下了你这个长子,我也不会这般不容她!”
    那句话说完之后,还未等秦维叶再说些什么,殷齐的人便已经破门而入,将秦维叶掳去,留下还在怔讼的秦牧山。
    秦维叶最后看了秦牧山一眼。
    那眼神中含着的并非是绝望与愤怒,而是一片寂静,静若死灰。
    宣文帝过世已二月有余,宁国大权的归属仍是未知之数。三皇子殷齐与唐国公的兵马在京城分庭抗礼,可因着同样手握兵权的二皇子殷胜迟迟未归,站在殷齐一方的其余宁军又开始由外往京城逼近,是以唐国公一方渐渐趋于劣势。
    “三皇子手中拿着玉玺,皇上临终前又只有他一个皇子在侧,所以大多数御林军才会对他惟命是从。”唐国公道,”如果能把玉玺拿回来,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可是皇宫内部守卫森严,如何能拿到?
    唐国公说完这句话后便皱眉思考,眼下的情况,如果二皇子的兵马再不赶来京中,便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爹,对不起。”唐泽觉着有些愧疚。
    唐国公看他一眼,往他脑门上用力一拍:“要说丧气话,等这场仗打完了再说。到时候吗,你爹有的是时间教训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夜深了,唐泽待在屋子里,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烛光有些微弱,映着床上那人的面庞有些朦胧地不真实。
    唐泽轻轻握住秦维叶有些冰凉的手,小心翼翼似是怕弄疼了他,却又不舍得松开,只期翼着能把手上的些许温度传达过去。
    “秦兄,你这样可不厚道啊。”唐泽笑了笑,“你忘了过年的时候答应过我,等季节到了就和我去城郊赏桃花。现在那桃花都快要谢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一个人去了啊,而且还会招惹一大群桃花回来,你信不信?”
    秦维叶像是根本听不到唐泽的话,那怕是只言片语。
    屋内的烛光就那么亮了一夜。
    过了几日,唐国公的手下军士忽然兵分两路,唐国公带人一路杀出北门离开了京城,看样子,是要在其他支持殷齐的势力形成一个牢固的包围圈之前离开那里。
    秦维叶昏迷不醒,若是贸然挪动反可能会加重伤势。
    唐泽留了下来。
    留下的一小半人马似乎成了瓮中之鳖,很容易便能一网打尽。
    殷齐却迟迟未有所行动,他生性本就多疑,因着看起来太过简单轻松,反而疑惑其中是否有何陷阱。
    几日后的子夜时分,有高手潜入了宫里,并且顺利进入了太和殿。
    谁知店内早已布下陷阱,那高手见逃跑无望,咬破口中的毒药自尽了。
    经查实,那人是唐国公手下部将。
    殷齐冷笑,果真是为了玉玺而来。以为这样便可以让他掉以轻心,未免也太小瞧他。
    既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殷齐也就不再犹豫,当即下令要自己的人马围攻以唐国公府为中心的异己势力。
    本来唐国公府被拿下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就在差不多同样的时间,有兵士来报,二皇子殷胜已与先前离开的唐国公会合,两方军士集结成一路,又往京城方向而来。
    原来当真是缓兵之计,偷玉玺只是目的之一。
    殷齐后悔已晚。
    唐国公府剩下的人马与城外友军里应外合,从内攻破城门。守城的兵士不明情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城门被打开来,城外军士早有准备,如潮水般一举涌入城内。两方厮杀,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唐泽派着大队人马死死守住秦维叶所在的唐国公府,自己却离开了那里。
    他要去找殷齐,为秦维叶把这笔债给讨回来!
    因着事出突然,敌方军马破了城,殷齐手下的军心本就有些不稳,在厮杀中逐渐显出败退之势。
    殷齐在精兵的护送下准备先离京再议后事。
    唐泽远远地看见了被手下保护在里端的殷齐,想要靠蛮力冲进去似乎是不太可能。
    他沉默了一瞬,拿起马背上的弓箭。
    殷齐转头也看见了他,却并没有躲避,只下令手下也拿来趁手的长弓。
    手下人顾念主子的安危,劝了殷齐几句,却被他狠狠喝退。
    在秦维叶的事情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败给了唐泽,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
    二人所用的,都是射程极远,千里挑一的弓矢。
    两只利箭同时破空而去。
    只此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唐泽醒过来的时候,一时弄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被殷齐的那支箭给射中了。这么说来,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
    等等,那殷齐呢,要是连伤都没能伤得了他,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唐泽挣扎着起身,却看见了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秦、秦兄?!”
    原来他和秦维叶都死掉了么,算了起码没有天人永隔……不对等等,我去,身上怎么这么疼?!
    眼看着唐泽疼得呲牙咧嘴的,秦维叶忙探身过来扶住他,又把他按回床上,语调淡淡却带着分责怪:“伤没好就少动弹。”
    唐泽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发现他待着的地方是唐国公府中他自己的房间。
    唐泽看着秦维叶傻住了:“秦兄,你好啦?”
    一旁的莲夏捂着嘴偷笑,笑过之后又道:“少爷还没好全呢,我劝他回去休息,他就是不听。”
    唐泽听了又猛地弹起来,也不管身上疼了,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秦维叶的脸色,发现并不怎么好,还带着几分苍白,拧了拧眉头,道:“秦兄,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无妨。“秦维叶微微笑道,眉目静楚安宁。
    这样的表情唐泽觉得自己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一时有些呆住了,随即嘿嘿坏笑一声,掀开被子:“秦兄,你若是不想回房,不如在这里和我一起睡好了。”
    秦维叶一愣,叹了口气,摇头:“胡闹。”
    “少爷,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莲夏很是适时地离开了。
    屋内一时有些寂静。
    唐泽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已经不自觉的握住了秦维叶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手指,但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秦兄,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唐泽问道。
    “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刚刚离开唐国公府。”出乎意料的是,秦维叶竟回握住了他的手。
    那个时候他刚刚醒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唐国公府外喊声厮杀声震天,他只觉得心神不宁,脱口而出便是问身旁的莲夏唐泽在什么地方。
    莲夏先是见瞒不了他,只得说出实情。
    秦维叶的手有些温温的,不似先前那般冰凉地让唐泽害怕:“我记得,你说过要去看桃花。”
    “你听见了?!”唐泽一喜,谁知牵动伤口,倒抽一口气。
    秦维叶微微笑:“你好像还说过,要去招惹桃花。”
    “……”唐泽又抽了一口冷气,“那个,秦兄啊,你当时伤势还严重,一定是迷迷糊糊地没听清。”
    “是吗?”
    “是……吧。”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忽然从门口传了过来。
    唐泽翻了个白眼,谁这么没眼……不对,是有眼色才对,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啊,随即抬头往门外看去。
    周黎轩看着唐泽和秦维叶握在一起的手,笑的一脸暧昧:“哎呀,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秦维叶是识得周黎轩的,点头一笑:“不,在他看来,应该来的很是时候。”
    秦维叶口中的他是指唐泽。
    唐泽笑得有些尴尬。
    周黎轩坐了下来,这才收起不正经的口吻,他这次来,是要告诉唐泽一件事。
    第37章 过往之事(番外)
    五皇子殷沐出生的时候是在卯时,正值东方破晓之际,母子平安。宣文帝乐呵呵地弃了早朝,跑到了淑妃的锦绣宫,在那里陪了她整整一天都没有离开半步。
    沐晨光而生,是以宣文帝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殷沐。
    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是极有眼色的,从前宣文帝宠爱淑妃的时候便是极力的讨好奉承,如今淑妃有了五皇子,身份地位便自然更加非比寻常的宫嫔。
    淑妃本姓陈,起先入宫之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采女,而她的父亲也不过只是一个九品小官,家中无权无势的淑妃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着实让许多宫人敬佩向往得很。
    一连几天,宣文帝都让人大箱小箱的把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往锦绣宫里送,光是看着就足够让锦绣宫的宫人们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只是没过多久,淑妃便让人把大多数东西分送给了其他的宫嫔。
    五皇子周岁那日,宣文帝看着在他眼中略显狭窄的锦绣宫,对淑妃建议道:“爱妃啊,你看这个宫殿,还是你在嫔位之时入住的样子,不够华丽,也不够大,不如朕把太和殿附近的甘泉宫重新装潢,你和沐儿搬过去住,这样朕要见你们也方便,如何?”
    淑妃摇头,温婉一笑:“臣妾就喜欢这锦绣宫,也住久了,舍不得。”
    旁边摇篮里的殷沐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学话,可惜学不清楚,只能吐出几个不甚清晰的字眼来。
    宣文帝却很是高兴,道:“朕的儿子里,就属沐儿和朕最像。”
    淑妃很配合地好奇道:“皇上是觉得哪里最像?”
    宣文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自然是聪明。”
    淑妃呵呵笑了两声,表示赞同。
    殷沐四岁能开始吟上两句没有错别字的诗词的时候,宣文帝一兴奋,赏了他御书房里珍藏着的几本前朝文豪的诗集孤本。
    殷沐五岁在锦绣宫的宫墙上用从上书房中偷偷摸来的毛笔沾了些墨汁画了幅很是抽象的水墨画的时候,淑妃本打算训斥他,却被宣文帝拦下,并对殷沐那幅“大作”表示赞赏不已。
    淑妃暗暗叹气,再这么下去,他们母子迟早要变成让别人寝食难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后来,殷沐进了上书房后,小小年纪却对治国之道显得颇有天赋,上书房的大学士对宣文帝提起此事之时,亦是赞扬有加,这更加坚定了宣文帝本就打算里殷沐为太子的决心。
    终于有一天,宣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虽说是暗示,却也和明说差不多地告知了他们自己的打算。
    一时间朝臣之中为着此事暗地里争论不休。
    没过多久,小小年纪的殷沐,为了给淑妃亲自画上一幅她素来喜爱的荷花,跑到了御花园的锦鲤池旁,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太监。
    殷沐画着画着觉得口渴,便打发小太监去给他拿些冰水过来。
    小太监离开没多久,殷沐就因着失足掉进了池里,差点溺死在水中,幸好路过的宫人听到呼救声,才把他给救了上来,捡回了一条命。
    可事实上,那并非是失足所致。
    殷沐是被人给推下去的,只不过那人是在背后推的他,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掉了下去。
    但是那个人在推到他的那一刹那,殷沐却闻到了一点有些熟悉的气味,虽然很微弱,可他的嗅觉却异常灵敏。他依稀记得那是一种淡淡的苏合香的味道。而他之前去找他三皇兄的时候,曾在容贵妃,也就是后来的皇贵妃宫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殷沐把这件事告诉了淑妃,淑妃沉默许久,只告诫他不可将此事再说出去。
    过了几日,当他身子已大好,要再去上书房的时候,淑妃把他单独叫到跟前,屏退随从的宫人,同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
    后来,殷沐在上书房中,便渐渐开始不怎么对那些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内容感兴趣了。他可以随口吟出许多前人关于风花雪月的诗词,却好似怎么都听不懂那些治国之道。
    教授皇子的内阁学士只得感慨他是天资过人,却后天荒废,大大可惜了一番。
    殷沐却不觉得可惜,因为他从来不觉得当皇帝是一件会令人舒心的事情。再加上看着宣文帝的日常,让他更加笃定了这种看法。
    九五至尊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被束之寒位高阁,稍有不慎还可能会招致朝臣非议,不能事事随心,这在殷沐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趣味可言。
    何况,他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也因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淑妃的锦绣宫里,都堆满了宣文帝赏赐的和殷沐搜集而来的文房四宝,墨画书帖。
    时间在五皇子殷沐的荒废之下一去不复返,过的飞快。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殷沐也生的愈发俊俏,十多岁的年纪,远远看起来,倒像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某一日,淑妃把他叫到身边,细细端详了一会子。
    殷沐起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淑妃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果真是……男生女相。”许久之后,淑妃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复杂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算了,好歹也有几分你母妃我当年的风韵。”
    风……韵……
    小小年纪的殷沐黑线了,他明明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人。
    可是现实依然残酷,尤其是当殷沐发现自己随意一笑,把身旁的侍卫给看呆了的时候。
    十五岁那年,殷沐觉得日日待在宫中实在是太过无聊,偏偏宣文帝又不放心他的安危,即便恩准他出宫游玩,身边也是每每都跟着一大群护卫,比起在宫里还不如。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长相唉声叹气了一番的殷沐决定破罐子破摔,偷来他母妃的令牌和一身宫女的服饰,偷混出了宫去。
    然后,就在殷沐逛着京城里的市集大感新鲜的时候,一个纨绔世家子弟出现了。起先那小子还算客气,只是靠近了殷沐一些,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
    然后,还未等这个纨绔搭讪成功,另一个同样穿金戴银的权贵子弟,用着话本子里一贯的恶少嘴脸,对着殷沐笑的很是无耻,连手下都不吩咐,直接就亲自动手上来抢人。
    先来的世家子弟表示不服,于是市集上展开了一场恶战,偏偏两边还都不是单枪匹马,单打独斗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群架。
    殷沐冷眼旁观,时不时还嗤笑两声。
    在一旁边围观边注意着保护自己的摊子店铺或是人身安全的摊贩老板和路过百姓纷纷表示,这个女娃子真是一朵容易招惹桃花的桃花啊,啧啧,果真是红颜祸水。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先来的那个世家子弟终于凭借着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鼻青脸肿地走到了殷沐面前:“美人,你看,我赢了。”
    “美人?”殷沐眉梢一挑,嘴角微勾,“你是在说我?”
    那世家子弟傻笑一声:“当然了啊?”随即又道,“你不满意?那……绝世美人如何?”
    殷沐对他勾勾手指,一笑倾城:“你过来。”
    那世家子弟忙兴奋的凑上前去。
    “啪!”一声十分清晰的声音在已经静了下来的市集中响了起来。
    围观群众凌乱了。
    据说,那一天,五皇子殷沐获得了名为“打脸”的新技能。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番外写的是老五过去的事。另外觉得十二太小,改成十五了。
    第38章 尘埃落定
    唐泽的那一箭,的确是伤了殷齐,可讽刺的是,他们二人都只是受了伤,都未祸及性命。
    殷齐的部下一路护送他退至离京往北几百里的明丘城,那里的守城本就是殷齐的部属,城池也是易守难攻。
    此时局势虽是偏向殷胜这边,可殷齐的势力大部分还在,也是让他有些头疼。
    明丘城内。
    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殷齐的伤也已经见好。只是一时之间不可能夺回京城。
    殷齐难免急躁起来。
    下属忽然来报,说有人在城外,要求见他。
    殷齐眉峰一动,问道:“什么人?”
    “属下不知,不过那人是单独一人前来,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威胁。”
    殷齐一抬手:“那便将他带过来。”
    “是。”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一个被侍卫领着进入殷齐暂住的府邸。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暗灰色的袍子,连带着的兜盖掩在头部,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庞。
    殷齐显得有些不大满意:“你既来找本殿,这般遮遮掩掩的作甚?”
    那人把袍盖掀开来,露出了一张明显不是大宁本朝人的脸孔。
    “你是貉国人?”殷齐有些讶异。
    “正是。”那人笑道,“在下是貉国的国师,听闻三皇子身体抱恙,特奉我貉国国君之命,前来看望。”
    殷齐嗤笑一声:“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那人顿了一下,随即配合道:“既是如此,可否请三皇子屏退左右。”
    殷齐皱眉思考片刻,朝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
    “你想和本殿说什么?”殷齐微眯着眼看那人。
    貉国国师笑道:“其实是我们皇上想和三皇子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人上前一步,笑的很有自信:“三皇子可想称帝?”
    “本殿告诉过你,废话少说。”
    “如果我貉国想要在此时出兵助三皇子您继承大统,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殷齐目光一闪,道:“你们有什么条件?”
    貉国国师走到了殷齐房中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宁国地图旁,用手在宁国临近貉国的地区划下了一部分。
    殷齐皱眉,因为那貉国国师单独划出来的那一部分,大约可以算作是整个宁国一成的地域。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貉国的皇帝,胃口是不是大了些?”殷齐冷笑,“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本殿面前觊觎我大宁的土地,你信不信自己等一下就会死无全尸。”
    貉国国师并未先显得慌张,他既然敢一个人前来谈判,心中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只听得他悠悠道:“这个条件看起来的确是过分了些,可是相比较三皇子成功之后可以的拿到手的那份独一无二的权势,貉国想要得到的并不算什么。三皇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孰重孰轻,权衡利弊才是。”
    殷齐不置可否,道:“你们也只能和本殿谈这样的条件罢了。”
    此话一说出口,反倒是让殷齐自己气闷了一下,若不是如今他在和殷胜之间的争斗中趋于弱势,又怎么会和实力根本不如大宁的貉国谈条件?
    貉国国师又道:“三皇子说的不错,可是同样的,现在能够顺利帮助您称帝的,也只有我们貉国了。在这个位置上,我们双方是一样的,不是吗?”
    殷齐皱眉,思索了片刻:“本殿先考虑几天。”
    貉国国师并不显得着急,点头答应了。
    殷齐把几个得力的心腹下属召到了跟前,问了他们的意见。
    几人看法不一,可最终同意与貉国合作的占了多数。
    殷齐心中所想也是如此,目前也只有这一步棋可走,如果没有貉国的帮助,再加上先前的失败,宁国之中又不知多少权贵官员善于见风使舵,即便先前投靠于他,也难免背叛他的可能,他趋于败势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殷齐还是故意多拖了几天,在于那貉国国师谈条件的时候,想方设法又把貉国本来要求的土地减少了一部分。
    貉国国师起先不同意,可殷齐也并未费多少口舌,便将他说服了。
    过了半月,貉国果然出兵协助殷齐。
    殷胜一方本来占有的优势又弱了下去,为了稳定军心,殷胜亲自上前线指挥,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摇摇欲坠的局势。
    唐泽伤还未大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急的简直要冒火。
    他居然忘记了貉国这档子事。
    原本小说里,殷齐登基为帝后,把自己国家的公主嫁过来宁国和亲的正是貉国。
    可是原本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貉国国君并未出手干涉,怎的这会子也要来掺一脚?
    不过月余,两方对峙的局面又有所变动,貉国加派了几万军队协助,殷胜一方损失有些严重。
    唐泽终于把伤给养的差不多了,生龙活虎地就要往战场那边冲。
    出发的前一天,唐泽和秦维叶单独呆在了屋子里。
    “秦兄。”唐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维叶,生怕少看了一眼,以后再也见不到。
    “其实我有点怕死。”唐泽嘿嘿一笑,挠挠脑袋,“虽说我的运气特别好,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以后就常常去看看我娘和我的那些个姐姐妹妹们,我娘挺喜欢你的,你多去她也会高兴些。”
    唐国公府的女眷们先前因着京城里的危险局势被护送到了其他地方,现在还未回唐国公府。
    秦维叶沉默着不说话。
    “还有啊。”唐泽又往秦维叶耳边凑了凑,嘴边带着些坏笑,“你以前虽然不过来过唐国公府那么几次,可却引得府里几个小姐天天追着我要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我看,她们一定是被你给迷住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姐妹,眼光都和我一样好。”
    秦维叶终于似是无奈的笑了笑。
    唐泽道:“秦兄,我可当你答应了啊。我要是真的那什么了,你可得好好帮我看着她们。”
    “这件事,你还是委托别人帮你做的好。”出乎意料的是,秦维叶竟然说出了拒绝的话。
    “呃,为什么?”唐泽愣住。
    “秦某说过,你是秦某在这世上,唯一珍重之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唐泽的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几下,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所以。”秦维叶微微一笑,表情温和,“你若是不在了,这世间,亦不会再有秦维叶。”
    战势逐渐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殷齐一方似乎已经扭转了局势。
    是夜,大军中心的营帐里,殷齐坐在帐内饮酒。
    此处是殷齐一方与貉队合营之地。
    貉国国师坐在下位,站了起来举杯向殷齐敬酒:“在下先恭喜三皇子一声。”
    殷齐慢慢晃动着杯内的酒水,笑的兀傲。
    貉国国师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也笑了笑:“只不过,前不久,我国的国君又有新的命令下达了过来,所以在下想和三皇子谈上一谈。”
    殷齐皱眉:“什么条件?”
    貉国国师放下了酒杯,说的面不改色:“我们之前和三皇子谈好的条件,需要改上一改。”
    “你们的国君又想要什么?”殷齐闻言,有些不耐道。
    “不知大宁一半的土地,三皇子可愿奉出?”
    “荒唐!”殷齐猛地站起,怒斥道,“你竟敢同本殿说这种话,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罢殷齐一拂袖,就要叫人进来。
    貉国国师拦住他,道:“三皇子可想过,假如此时我貉国撤兵,那你们宁国后院起的这场大火,要熄灭便更是遥遥无期了。”
    “你在威胁本殿?”殷齐盯着那国师,面色现出冷意:“你们要撤兵便撤,本殿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是吗?”貉国国师笑了,“三皇子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殷齐一愣。
    貉国国师又道:“三皇子如若不信,现在可以提气运功一试。”
    过了片刻,殷齐的脸色忽变:“这不可能,你是什么时候……”
    他的身上,竟不知何时被人下了毒。
    貉国国师看着殷齐的神色,这才得意地笑了
    这本就是他为貉国的皇帝出谋划策,设下的一场局。如若成功,那日后即便是把整个宁国吞入腹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们的新国君,虽然看起来是甘心对宁国俯首称臣,但实际上,胃口可不小。
    正巧,宁国出了这一场子内乱,三皇子殷齐与二皇子殷胜相争。而他们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