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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感觉。
    直到走到店子门口,叶珩依旧没有把紧皱的眉松开。维持着疑惑的神色,他抬眸纵观整个店面,因着再没有其他建筑物的阻隔,屋顶四方带有古韵的飞檐也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而在耀金色的飞檐下方,是两根支撑着前方屋檐的红漆圆柱,往中间则是和整个建筑格格不入的玻璃店门了。
    此时,玻璃店门是完全敞开着的,不过上面还垂着众多长长的流苏,所以看不清店子里面的情况。
    叶珩准备进去看看,回头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卡茨,刚想招呼它一起进去,却见它无力地趴在地上,两只前爪紧紧地捂着鼻子和嘴巴,一动不动。
    可能是察觉到了叶珩的视线,卡茨也跟着抬起头来,只不过它那双金眸像是被水淹过般,泛着雾蒙蒙的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闪亮,但同时也盛满了委屈。
    看着它这番模样,叶珩也大概猜到了它的状况,莫不是受不了那香气,所以只能靠着捂着鼻子来减缓嗅觉的压力。要知道狼的嗅觉总是比人类灵敏百倍,自然对这种略显浓郁的香气也尤为敏感。
    叶珩耸了耸肩,甚无所谓地开口说:“既然这样,你就呆在这里吧,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卡茨呜咽了声,有史以来第一次正面给出了回应。
    因这,叶珩嘴角泛起一抹极为温柔的笑。而后,他走到店门口,伸手撩起那有些碍事的流苏,随着周身响起清脆细微的铃铛声,他这才发现流苏下方所系着的小小铜铃。
    铜铃很小,把那么多一同系在细碎的流苏上,也仅发出两三米内能听到的声音。可即便如此,这样的声音依旧能在店内萦绕很久,因为里面实在是太过安静了,根本找不到其他会发出声响的事物。
    叶珩左右扫了眼,发现店里并没有特别摆出很多商品来,只有零散的两三个人形玩偶摆在左右的货架上,显得孤单极了。
    收回视线,叶珩将目光移到前方的柜台处,由于没看到什么人,他索性扯开嗓子问道:“老板,老板在吗?”
    嘎啦――像极了齿轮再度运转的声音,然后咕咚咕咚的,用着某种最原始的机械将什么东西吊起来,过了片刻,终于有东西被吊了起来,是一个圆圆的、黑色的不明物体。
    起初,叶珩还没反应过来,凝神看了一会儿,才猛然发现那是一个脑袋。是一个不管是头发,亦或是脸都是黑色的圆形物体,若不是还有那一轮眼白,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东西。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黑黝黝的脑袋从柜台后面探了出来。
    那脑袋面向还站在门口的叶珩,这么维持了两三分钟,突然开口说道:“请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客人。”
    有点类似于机器音质的空洞嗓音让叶珩僵了下,他顿了下,说:“可以请问下,你这家店是只卖木偶的吗?”
    那脑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淡淡的应了声,又低下头去不知道忙活什么了。
    叶珩愣了下,想着别人也没什么不满的表态,索性抬脚走了过去,依着柜台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柜台里面的狭小桌面上摆放着一只肉色的手臂,不过,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眼尖的话是可以看到里面的黑色齿轮,由此可见,这不过是一只高仿真的手臂罢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正在给齿轮上润滑油的店长的杰作了。
    叶珩挑了挑眉,问:“你是木偶师?”
    在这个什么都开始机械化的社会中,这种纯手工制作木偶的人真的已经很少见了。
    那人并没有回答,连抬头的空暇都没有,只是专心致志地涂抹着润滑油,不时还用沾了油的手摸一下脸。叶珩看着他的这个举动,着愣了下,想来这应该就是他脸面全黑的原因了。
    叶珩再度瞥了眼那只手臂,只是越看越觉得奇怪……不,应该说越看越觉得真实,就好像这只手臂原本就是真的,只不过在里面安装了些许齿轮,能够让他再度活动起来。
    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恐怖,叶珩也同样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他无聊似的四处看了起来。由于货柜上只摆了两三个玩偶,随意看了一会儿,他又被那股熟悉的味道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店里到处弥漫着方才在门外闻到的那股味道,他拧着眉,沿着味道愈加浓郁的地方走去,不多时就站到了通往内室的门口了。
    门口位于柜台的右手边,那木偶师斜眼瞟了叶珩一眼,又说道:“客人,如果没有诚心想要的东西,请回吧。”
    叶珩被噎到了,干笑了下,扯着嘴角说:“嗯,我这就离开。”说完,他当真旋身往外走去,走着的同时,他努力回想着到底是在哪里闻过这股味道,到底……是哪里呢?
    家里?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但不管如何,直觉都告诉他,只要回家去的话,或许能找到他想要寻找的答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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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按习惯叶珩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执行。这次也不例外,既然已经决定赶回家去,自然不能继续逗留在外面了。带上卡茨,他匆匆将车开回了侦探所,把遗留在办公室里的文件拿上,又在门上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马不停蹄地往位于安南镇北部郊野的辽山驶去。
    车子在开出镇子的时候,天还很晴朗。万里无云,所以可以轻松瞥见挂在头顶的烈日,尽管非八月骄阳,却也散发着不输于那会儿的灼灼热度。但总体的温度始终不高,带着秋天特有的凉爽,配合那温暖的气息,令人觉得舒适极了。
    原本,这样的天气不管是开车也好,亦或是骑车郊游也罢,都是再好不过的。可当宝蓝色的跑车即将开进祈公山的范围,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明明应该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透过挡风玻璃看过去的山,却好像笼着层密集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是要将整座山都压垮似的,更甚至耳边还渐渐响起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越接近祈公山,这样的声音越加清晰。
    叶珩有些不自在地拧起了眉,不明白祈公山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化,明明早上开过时,还是好好的旭日初升图景,现在却乌云密布得犹如黑夜……不,几乎可以等同于大晚上了,要打开车灯才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况。
    这到底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呢?是跟那个一直出现在后座的女人有关?亦或是……他将视线移到蹲坐在一旁的卡茨身上,看着它懒洋洋地半阖着眸子,随即将心中对它的疑虑收起了一半。
    至少依目前的形势看来,卡茨都不可能是引起这场雨的主要原因。
    叶珩再度将视线调回到前方的路面上,待车子一驶进祈公山的领域,果然有雨溅落到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上。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毫无预警地砸下来,一滴一滴,晕染出多边形的水花,不一会儿就把挡风玻璃给弄糊了。
    叶珩还是没松开眉宇,打开雨刷,正要收回手,却猛然觉得背后袭来一阵凉意。那种带着点熟悉感觉的阴冷气息,不消想也知道是谁了,不出意外就是这几天来天天来报道的幽灵女了。
    叶珩抬眸瞥了眼后视镜里的白色身影,笼在那层薄纱下的脸带上了惊惧,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睁得似铜铃一般,恐惧般地盯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卡茨。
    自昨天晚上开始,叶珩便发现这个现象了。这个穿着婚纱的幽灵女害怕卡茨,但这害怕并非出自对方是头狼,而是其他什么原因。如果弄明白了这个原因,或许可以解开最近发生在山上的事的谜底。不过,就目前来看,倒也不是说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他们两个在之前有见过面――不管是单方面的,亦或是双方的――总之他们有过接触就行了。
    发现自己又被其他的事情给缠绕住了,叶珩晃了晃脑袋,赶忙将有关失踪儿童以外的事情统统抛出大脑。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孩子,可不是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啊。
    这么对自己说着,他下意识地踩下了油门,在前方只有两束亮光的照拂下,于大雨中狂飙了起来。随着车子逐渐靠近祈公山的边界,由朦胧的雨帘向外望去,竟能看到外面的晴天好日。而当车子驶出祈公山,这场莫名其妙的雨也好,亦或是坐在后座的幽灵女,都与那座像是受了什么诅咒的山一样被抛到了后面。
    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因为雨刷和阳光的关系干透了,等叶珩把车开回祖宅,除了还残留在一些凹槽地方的水渍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刚经历了一场诡异而又倾盆的大雨了。
    他停好车子,刚打开车门,耳边又飘来萨罗拉的声音。或许是独自留在这个宅邸太无聊的关系,每每只要叶珩一回到家,她也总能第一时间赶到这个停车的院落。
    “珩珩――”一如那些上演的重播剧一般,叶珩又一次被萨罗拉扑倒在前座上。他甚为无奈地瞟了眼怀中的花妖,几度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因为不管他说多少次,警告多少次,这只喜好被虐的花妖都会兴致高昂的、甚至享受般地接受他的一切言语。
    叶珩最终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抿着嘴,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琥珀色眼眸瞅着那只永远充满活力的花妖。
    萨罗拉不满地嘟着嘴,拱着脑袋蹭了蹭叶珩的胸口,状似埋怨地说:“珩珩,你好歹说句话啊,不要这么……啊――”
    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原本还依赖在叶珩怀中的花妖,已经被一抹迅猛的白影扑落到了地上。由于整个过程太快了,仅能看到残影在半空中划出的彩色线条,到最后才变为一人一狼来到空旷的地面上。
    因为毫无防备的缘故,萨罗拉被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上,没来得及感受从背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痛,猛地睁开眼睛向上看去,昨晚看到的白狼正傲然地站立在她和叶珩之间。
    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傻子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眼前的白狼把她从叶珩身上扯了下来,还丢在地上。这是挑衅,这绝对是红果果的挑衅没错了,这只白狼在向她挑衅。
    萨罗拉冒火了,滋哩滋哩的声响在脑中响起,使得她万分冲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手指着白狼吼道:“你这只该死的畜生,竟敢这么对待高贵的我,找死啊。”
    卡茨没理她,近乎蔑视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小步跑向叶珩身边。
    “你……”萨罗拉垂着脑袋,阴沉的气息从她的头上缓缓飘出,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今天不把你做成狼肉火锅,我萨罗拉的名字就倒着写。”
    说完,某花妖开始发挥身为妖物的本能,以旁人看不清的速度移动到卡茨的上方,忽地下落预备来个突袭,可还没碰到白狼的毛发,她反倒先触及地面。也就是说,在她凭零点零零零……几的速度下落的过程中,那白狼以更快的速度移动到了旁边。
    萨罗拉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是一头普通的狼……而已,怎么会……突然意识到某种可能,她立刻将埋怨的目光转移到叶珩的身上:“你偏心。”
    叶珩也正为这奇怪的现象惊讶着,乍然听到萨罗拉对他的评语,他有些不置可否地耸肩笑了笑,摇头说:“我可什么都没做。”
    萨罗拉不信,咬字清晰地说:“骗人。”
    叶珩摊手:“真的,你不信也没办法。不过你想啊,如果我用术法的话,没道理你没感觉对吧。”
    这倒也是……可……
    萨罗拉回头瞪着卡茨,还是不愿相信那头狼竟能躲过她的捕猎。她暗中蓄力,随时准备再进行一次突袭。
    或许是察觉到了萨罗拉的企图,卡茨淡淡地瞟着半跪在地上的花妖,蓦地扯起嘴角,对她露出一抹讥讽似的笑。接收到了那明显瞧不起人(?)的讯息,萨罗拉瞬时怒火中烧,就这么朝着卡茨扑了过去。
    前方的一狼一妖锲而不舍地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叶珩倒也没想去多管闲事,反正以卡茨方才展现出来的能耐,也不可能真的变成一锅狼肉火锅。他站起身来,反手关上车门,正要往外走去,迎面却看到从不远处飘来的叶仁人。
    他似乎挺着急的样子,不过也没忘了平日的礼仪,保持恭敬的身姿喊了声叶珩的称谓,接着开始报告此行的目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祈公山的异常,不仅是今天突然下起的雨,还有山上的动物们也在好几天前陆陆续续地逃到了这座山上。”
    叶珩注意到了新奇的东西,偏头看向叶仁人,喃喃低语:“动物?”
    动物总是比人类先一步感受到危险的存在,就好比当地震来临之际,动物们会率先逃离将要发生地震的地方,而人类却要等到地震发生时才开始采取行动。这次也不例外,一定是动物们感受到了危险,所以才会逃到旁边的辽山来。这同样也说明了一点,动物们认为这次的危险并不会威胁到旁边的辽山,亦或者辽山可以庇护他们。
    不过,这些暂且不论,对叶珩来说,他更加在意发生这种事情的时间。
    于是,他又低声问道:“它们什么时候开始逃到这里来的?”
    叶仁人也没问多余的事情,简洁地答道:“三天前。”
    听到这个答案,叶珩微微有些惊讶,无意识地重复了声,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若他没记错的话,那幽灵女是在五天前出现的,而动物们三天前开始有所行动,即是说两者毫无关系?可是祈公山开始陷入沉默中,的确是幽灵女出现以后的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把有关祈公山的异状抽离大脑,叶珩接着对叶仁人下令说:“这些事过段时间再说,等我把最近的委托解决了。今天我要用书房,去跟里面的那些家伙说,让它们全部滚出去,不准打扰我。”
    得了命令,叶仁人也利索地动了动下巴,应了声后,转身向书房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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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的书房是在靠近正大院的左面院落中,像是古代书院般的一间,但规模却出奇的大,足以媲美一些大学校舍的图书馆了。推开老式的雕花楼空木门走进去,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红漆的书架上还用黄色的符纸标注着类别。
    书房里很安静,除了鞋底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就连敞开的窗户也没有声音传来,只有充满暖意的阳光不断洒落进来,点点的光子飘散在空气中,使得整个房间都明亮了不少。
    叶珩走到贴着有关香料的书架前,随手从中抽出一本,翻开,细细看了起来。
    书架上的书都是有些年代的,有些甚至是从很久以前的朝代流传下来的,就像他此刻所看的书,是从汉朝流传下来,有关西域进贡的香料的记载。
    他小心地翻看着,十页、二十页、三十页……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依然没有在上面找到他所要的资料。他把书塞了回去,又抽出另外一本,如此反复地翻看了几本,可惜还是没能找到,亦或者说……他连自己想要寻找什么都不知道。
    单单只是觉得像在哪里闻过那股味道,所以匆匆赶回家来寻找,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叶珩丧气似的把额头抵在书架上,自言自语道:“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
    他拧着眉,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重重叹口气,反复用额头敲着书架的边缘。这么敲了几下,刚要站直身子,一阵晕眩猛然袭上大脑。啪――随着手中的书掉落到地上,他整个人都晃了下,要不是手还扶着旁边的书架,估计下场就和趴在地上的书一样吧。
    叶珩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去捡书,可就在手指触碰到书的那一刹那,耳边冷不防响起奇怪的声音,犹如摩擦衣服的悉悉索索声从角落里飘过来。
    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叶珩的眉拧得更紧了。他明明吩咐了管家,让他把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赶到外面去,照理来说,是应该连那几只老鼠精都到外面去晒太阳了,怎么还会有残党留在这里?是不想在叶家待下去了吗?
    叶珩一边向声音的来源地移动,一边出声问道:“是谁?”
    质问的话语一落下,角落处便传来略显空灵的声音:“是我,小珩。”
    那是如同孩子般天真无邪的声音,叶珩对这个声音有机深的印象,像是烙在记忆中的印记般,是无法抹去的。记得是初春,他的父亲第一次带着这个声音的主人来到他的面前,并对他说:“小珩,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了,她会代替妈妈保护你的。”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他们两个都在一起,只有在外出的时候,她才会被独自留在家中。那时,在一个午后,坐在长廊下的她曾问他一个极为简单的问题。
    她问:“小珩,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他以为她和他一样感到寂寞了,所以很用心地向她描述外面的所见所闻,却唯独没说外面人的不友善――他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大家都害怕他、疏远他――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他都习惯了。
    听完他的描述,她似乎是安心了,慢悠悠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外面没有危害小珩的东西存在,我就放心了。这样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受伤了。”
    可是后来,她不见了,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他的人不见了。不管他怎么寻找,可就是找不到,他去找父亲,结果还是一样,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他八岁那一年。
    “我是……”角落里又传来声音,这次,叶珩没等她说完,便急切打断了她的说话。
    “来实。”他喊着她的名字,走过挡住了他视线的书架,侧身,原以为会看到那抹熟悉的小小身影,圆圆的脸,大大的黑瞳,头发是上等的黑色细丝,被精巧地挽成两个髻,身上穿着的是紫色旗袍,上面还纹有叶家的家徽,然后就那么端坐在那儿,一如画册中的古代小姐般。可真当他凝眸望去,别说是人影了,甚至连抹魂魄都没有。
    是的,那儿――角落处――什么都没有。
    又是一阵晕眩,叶珩扶着额头,大声喊道:“管家,过来。”
    不多时,窗外就有身影飘了进来,叶仁人恭敬地来到叶珩的身边,问道:“第三十二代当家的少爷,你有什么吩咐吗?”
    叶珩仿若未闻,只喃喃地说:“来实……我刚刚听到来实的声音了。”
    叶仁人愣了下,好半响才从绵长的记忆中挖掘出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他凝视着叶珩的脸,又问:“少爷说得是属于你的柏奚?那个柏木做成的人偶?”
    叶珩单手撑着额头,点了点头:“嗯,我刚才的确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还和我对话了。”
    叶仁人难得皱起了眉,眼神凝重地望着叶珩:“第三十二代当家的少爷,属下建议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属于你的柏奚……也就是来实早就已经消失了,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把这里所有的魂魄或是精怪都赶出去了,也不会有谁恶作剧来戏弄你。你大概是太累了,幻听了。”
    他说得没错,来实早在他八岁那年就消失了,为了保护他而变得四分五裂了。
    叶珩晃了晃脑袋,又瞥了眼空无一物的角落,喃喃低语道:“或许吧,我有点累了,你让他们都回来吧,书房我不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移去,背后传来叶仁人的应答声,他向后摆了摆手,表示明白了。
    叶珩是真的觉得累了,一回到房间,随意冲了个澡便扑到了床上,连晚上都没吃,就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夜晚,房间里静得悄然,突然,门口传来细碎的声音,有什么挨到了自己身边。叶珩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可尝试了好久,始终睁不开来,无奈,只好翻个身继续睡觉。
    又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房间门口。房间的门很高,几乎是他的好几倍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是门很高,而是他很矮,似乎连一米都没到。
    对此,他并没有惊慌,依然维持着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怖的冷静。片刻,房间里飘出一股熟悉味道来,然后他终于记起来了,这股味道和在那家奇怪的店里闻到的味道非常接近,所以他才会感到无比熟悉。
    他小心翼翼地推门,但仅仅只是推开一条缝而已。他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一凑近那门缝,鼻间萦绕的都是那股使人宁静的香气。他用力嗅了下,接着贴着门缝往里看去。
    只是大概看了眼,他已经知道是哪里的房间了,是坐落在后院的那些灵堂,而这房间则是当时摆放母亲牌位的灵堂。现在还是如此的摆设,不过母亲的牌位旁边又多了父亲的牌位。
    在母亲的牌位前还站着个人,光看背影也知道是谁了,他的父亲。他似乎正在进行着什么仪式,动作极为庄重地将点燃的香炉摆到画有阵法的地面上,接着低声唱诵着……招魂咒?没错,那的确是记载在术法书中,用来召唤已成佛的灵魂的法术。书上还说:若想成功招魂,还需返魂香做引。
    即是说,他的父亲所点燃的香料,便是传说中的返魂香?
    待他的父亲唱诵完咒语,房间里已经烟雾缭绕了。而在朦胧的烟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凝聚,犹如是在用云这种东西粘成的人偶一样,起先是身体,而后是头,再来是具体的面容,到最后再上个色,看!一个活灵活现的云制人偶便做成了。
    云制人偶长得非常美丽,而且是那种充满帅气的美。修长的身形,以及深刻的五官,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似是模特儿般的自信表情。
    尽管叶珩并没有亲眼看过自己母亲的容貌――听说是在他三岁时病死的,那时的他还未天才到能够记忆一些事情――但看照片也能知晓她的长相,和此刻出现在房间里的灵魂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刻的她脸色不怎么好就是了。
    或许是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他的父亲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总算开口说话了。
    “小莉,在天上还好吧……哈哈。”
    “哈哈哈……哈你个头啊。”暴怒的声音响起,不仅是还跪坐在地上的父亲,就连站在门口的叶珩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紧接着他母亲又开口了,“叶、思、成,是谁让你用这些仅存的返魂香召我回来的,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有意义的解释,我回去以后,立刻在那边找一个男人嫁了。”
    仅存的返魂香?叶珩愣了下,还来不及细思,又听得他父亲说:“小莉,冷静,你先冷静一下。”
    他母亲非常豪迈的双手环胸,盘腿坐在半空中,冷哼了下,说:“好了,说吧,我听着。希望是个有意义的事情,不然浪费的这点返魂香让你到天上来后用身体赔偿我。”
    等他母亲的话语落下,房间里蓦地变得异常安静,连他父亲小心吞咽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他父亲迟疑了下,但很快把话接了下去,“是关于小珩的柏奚――也就是你特意做给小珩的柏木人偶――在小珩练习五行灭魔之术,遭到法术反噬后,变得四分五裂了。”
    听完父亲的话,母亲的脸色似乎更黑了,她咬着牙,狠狠地喊道:“叶、思、成,难不成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把宝贵的返魂香给浪费了?还有,你是术痴我也认了,干嘛让小珩也学习那么危险的术法……”
    他的父亲还反驳了几句,不过在母亲的淫威之下简直如同无物。
    梦的尽头是母亲的怒吼:“叶思成,等到了天上,我要你好看。”
    vip最新章节 909 晨起风波
    最后的最后,叶珩是被吓醒的,被他母亲那堪比超音波攻击的吼声吓醒的。他从不知道,他的母亲竟是那么彪悍的一存在。虽说他从未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但想象中的母亲应该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蓦然,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里默念着那个恐怖的女人绝不是他母亲之类的,继而侧头看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亮透了。红红的光晕透过窗帘映照进来,把整个房间都染上了充满朝气的色彩。
    应该已经很晚了吧,叶珩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又放下手,习惯性地在床上摸索起要穿的衣服来。以往,他都是前一天晚上把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可今天,双手在床上摸索了好久,却仍然没有任何收获。他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刚要收手,手指却不期然触碰到一毛茸茸的温暖物体。
    叶珩惊了下,掀开眼,反射性地坐了起来。顺着那温热的感觉望去,只见与黑色床单完全相反的一抹颜色正占据着他旁边的位置。
    看到躺在旁边是卡茨,叶珩松了口气,继续在床上寻找自己的衣服。翻找了片刻,才想起是昨天太累了,根本没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他叹了口气,正要站起来,一只毛毛的爪子搭上了他的腰际。
    估计是刚才的动静把正在沉睡的狼给吵醒了,叶珩也不在意,伸手去拨开它的爪子,嘴里还不忘念叨道:“卡茨,把你的爪子缩回去。”
    仿佛是没听到,那只白白的毛茸茸的爪子依旧搭在他的腰际,丝毫没有放下的迹象。没一会儿,它又加重了爪子上的力道,还把自个那沉重的身子整个压到了他的腰腹上。
    他只觉得腰上一沉,上半身没差直接被压回到床上去。接着,那毛茸茸的触感还一直在身上蠕动着,暖暖的,痒痒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袭上还在运作的大脑。他全身僵了下,机械性地低头看去,迎面正好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
    眸子所带上的颜色是纯粹的金色,与初晨的阳光相比,或许这一抹金色含有更剥夺人心的力量。被这样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就像灵魂都会被摄走一样,叶珩被看得呆了下,等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唇上再度传来了湿热的触觉。
    说起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狼偷袭什么的,或许再多来几次他真的会习惯也说不定。靠!
    叶珩在心里叹了口气,极为淡定地往后挪了下脑袋,远离狼嘴后,才正视眼前这头总喜欢粘着他,甚至还亲他的白狼……不,或许说是色狼也不为过。它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整个压在他的身上,用前肢撑着身子,仰头正对着他――眼神带着些不解地望着他。
    是在问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吗?
    这个想法一形成,叶珩猛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傻了,干嘛要跟一头狼一般见识呢?不……貌似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不管怎么看,卡茨绝不是一头普通的白狼……嗯,或许真的只是一头普通的狼也说不定。
    他有些糊涂了,晃了晃脑袋,伸手去推还压在他身上的卡茨。
    他推了一下,不动?又推了下,还是不动?用力再推了推,还是老样子没变……终于,叶珩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似乎总在重复这样的行为――推“人”,却推不开“人”――对卡茨是这样,貌似对萨罗拉也是这样。
    真是……有够失败的。就在他心里不断郁闷的同时,耳边却不适时地响起细微的开门声。对方开门的声音真的很轻,若不是房间一直保持着安静,根本不可能听到,但相对开门的速度却很快,几乎是在一瞬间,房门便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开门的人大概是想给里面的人一个惊喜,在轻巧地把门打开后,用力推门,至使房门完完全全的敞开。然后,她站在门口,张开双臂,欢快地大声喊道:“珩珩懒虫,你醒了吗?”
    听到这称呼,叶珩先是抽了下嘴角,而后僵硬地扭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萨罗拉。依旧是热情如火的红色装束,就像外面正开始燃烧的日轮,就连她的声音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