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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当年我母亲是一名青楼女子,被老威远候养在外面。老夫人得知后,把我娘卖掉了。那时我娘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买她的那名商人半途生病死了,我娘只好隐姓埋名把我养大,临终时她要我去找威远候认祖归宗,我本不愿意,但她以死不瞑目相要挟,无奈我只好上京城寻亲。谁知老候爷早已去世,威远候已是苏顺禹。”苏子默说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冷笑一声,接着道:
    “那时我才十几岁,苏顺禹见了我之后,一幅亲哥哥样对我极好,给我在京城置办了所宅子让我有落脚之处。我十分欢喜,以为苏顺禹真拿我当弟弟看待,极信任他。不仅如此,还让我娶了你母亲柳如诗。娶了她之后,我才知道柳如诗是青楼有名的青倌儿,跟苏顺禹早有私情。苏顺禹给她换了身份,说她是老夫人远房的侄女。威远候府家风甚严,他不敢纳柳如诗进门,倒让我这个兄弟去娶,娶了她之后,苏顺禹经常以看我为由去跟柳如诗偷情。她怀孕了,我根本不知道是孩子是我的还是苏顺禹的。”
    “他们的□□被我撞破,要杀我。可惜我自小跟一位高人学武,苏顺禹根本不知道,让我给跑了。因为有事,我偶然进京,听到了威远候府的一位柳姨娘死了夫君,带着半岁的儿子做了苏顺禹的妾室有些怀疑,便偷偷潜入威远候府,看到了你。见你跟我小时候长得十分想象,便知道你是我的孩子。”
    “所以师傅你就扮了高人来教我武功?”苏照雪叹了口气,他早应该猜到高人师傅跟他有渊源才对,不然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来教自己一个小孩子武功?
    “不错,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孩儿,虽然我讨厌你的娘,但跟你没有关系。你出生时,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威远候府一直过的不好,为父心中十分愧疚。”苏子默黯然的看着他,“你一定会原谅父亲对吗?”
    苏照雪总觉得苏子默的所隐瞒,他又不好开口问。苏子默不愿意说肯定有他的苦衷,他扮高人教自己武功的那几年,对自己十分的好。至少比柳姨娘这个当娘的要尽责多了,苏照雪叹息一声,柔笑道:“当然,父亲。我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父亲扮高人教我武功时,那时我就想要是高人是我父亲该多好呀,没想到成了真。”
    苏子默一听,笑着拍拍着苏照的肩头,道:“你是个好孩子,为父根本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别这么说。我也是男人,若也被人这般欺骗,肯定也会恼的。”苏照雪想到慧儿,问道:“刚才那位是父亲又娶的夫人?”
    “嗯,你以后叫她娘吧,瑞娘人很好,她一定会疼你的。慧儿一直想要个弟弟,可惜瑞娘的身体不好,怀了这么多年才有了慧儿。不过,有你这个哥哥,慧儿会更高兴,其实我那年再回京城就找大夫给瑞娘看病。”苏子默拉起苏照雪的手,往屋里进。
    “对了,你怎么会遇到慧儿?”苏子默叹道:“三天前,慧儿跟我闹别扭跑出去后就找不到了,若是慧儿再找不到,只怕瑞娘会拿刀砍了为父。”
    苏照雪听了这句话,才想起外面马车上还有十来位女孩,他正要告诉苏子默时,瑞娘怒气冲冲的跑到苏照雪面前劈头就问:“那个紫嫣姑姑在哪里?竟然敢拐骗我的慧儿去那等腌h地方。老娘非把那个叫紫嫣的娘们剁成肉馅不可。”
    “怎么了?什么紫嫣姑姑?慧儿她没事吧?”苏子默也紧张的看着苏照雪。
    “她没事,外面还有几位姑娘,先让她们进来,照雪再跟父亲细说。”
    瑞娘深吸一口气,感激的看着苏照雪道:“好孩子,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遇到了慧儿,只怕慧儿她……”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
    苏照雪手足无措的看着瑞娘,嘴张了下又闭上,他真得叫不出娘这个字,再加上柳姨娘还在世,苏子默也没有休妻就娶了她,这叫什么事!
    “好了,别哭了照雪不是外人,先去把那几个姑娘请进来吧,省得她们等急了。”苏子默安慰的拍拍瑞娘的手背。
    “真是失礼了。”瑞娘擦掉眼泪,唤了位嬷嬷吩咐了两句,让她去请外面的姑娘们了。她又道:“好了,走吧,咱们进屋说吧。”
    三人进了屋,苏照雪把自己遇到慧儿的经过给说了一遍。苏子默一听勃然大怒,拍了下旁边的茶桌,茶桌顿时四分五裂。“照雪你一会儿随为父去找那个叫紫嫣的,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敢拐我的女儿。”
    “夫君,这点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事就交给我去办。紫嫣毕竟是个女人,我来对付就好。”瑞娘抬手摆了下道。
    “父亲,一并救来的那些姑娘也请你们安置一下,照雪一介男子不好跟她们多相处。”
    瑞娘笑了:“好了,这点事也交给娘去办吧。”瑞娘看着苏照雪与苏子默九分相似的脸庞,再回上慧儿也是苏照雪救的,对他态度甚是和蔼。想到柳如诗不守妇道跟苏顺禹有染,自己算是夫君的正妻,苏照雪叫她一声娘,也不为过。
    “那麻烦,母亲了。”看到苏子默一直给自己使眼色,苏照雪无奈只好叫了一声母亲。
    瑞娘听了更是欢喜,道:“好了,你们父子俩聊吧,我去给照雪准备房间,照雪就住在这里吧。”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你不是在京城么?怎么跑到吴州城来了?”苏子默问道。
    苏照雪仔细的把他得知三皇子用十万两黄金收买鞑靼国入侵,北安王府介入,皇上知道派楼山府将军卢辰去拦劫到尚玄烈中毒自己所救的事情全部告之苏子默,就连司马凌云的事情也告诉了苏子默,只是隐瞒了那十万两黄金在他手的消息。
    “哈哈哈……”苏子默大笑几声,高声喝道:“报应,真是报应!”
    苏照雪默然,苏子默这一脸快意满满的样子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想来肯定有人得罪他极深。他说的是谁报应?难道是尚玄烈?他讲的这些事中,好像就尚正行最惨,难道他跟北安王府有仇?苏照雪试探的问道:“父亲说的是北安王么?”
    “北安王?一个软蛋而已,他儿子还像点样儿。”苏子默,讥笑道:“我跟北安王府没仇。”
    听到这句,苏照雪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欣赏尚玄烈的,若是苏子默跟北安王府有仇,他肯定会跟尚玄烈划清界线,毕竟苏子默是他的父亲。
    苏子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苏照雪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跟我有仇的那位,你这辈子怕是不会遇到他。”
    “哦?父亲跟谁有仇?他难道死了?”苏照雪来了兴趣,连连问道。
    苏子默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但脸色阴沉下来,转而道:“听你说那个叫司马凌云的会凭空变出杀伤力巨大的暗器?你跟踪了他这么久,知道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
    “他好像在女色上拎不清,他对他岳父的姨娘都动手动脚的。”苏照雪道。
    “哼,这等色中恶鬼不足为惧。一会儿,让你母亲派个人潜到司马凌云身边,他有这么怪异的能力一定要弄清楚,万一哪一天与我们敌对,也好对付他。”苏子默道。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呀,看来瑞娘和他的老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34章
    在这里住了两日,慧儿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苏照雪身后,“哥哥,哥哥”叫个不停,苏照雪快被她烦死了,可偏偏苏子默一脸终于解脱的样子,他私下跟苏照雪说:“照雪,你幼时比慧儿听话多了,一幅小大人样。不过慧儿做女儿,却当爹爹的乐趣。慧儿很喜欢你,你就多带她几天,让为父好好歇息歇息。”瑞娘也一幅听之任之的样子,看到慧儿跟苏照雪在一起,态度甚是和悦。
    苏照雪无语,他可不喜欢带孩子,六七岁的小孩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慧儿一会儿一个为什么,能把他问的哑口无言。可偏偏小女孩一幅你最厉害的样子,苏照雪说不出口他不知道,只能仗着见识多糊弄她。
    苏子默和瑞娘对慧儿极是宠爱,对女儿的态度不像是时下对待女孩的方式,有点现代社会父母的做法。慧儿要什么都会满足,不仅如此,苏子默还教慧儿武功。不过,现在苏照雪住在这里后,武功就由他教慧儿了。
    练了一会儿武功之后,慧儿叫嚷着累了,苏照雪在旁边给她递了一杯水,问:“慧儿,父亲和母亲一大早就哪里了?”
    慧儿喝了一口道:“爹爹说在拜访一位伯伯去了。”
    “那个伯伯你认识吗?”苏照雪掏出手帕把慧儿下巴上的水给擦掉继续问。
    “小时候,在西湖住的时候,那个伯伯去找过爹爹,还送给慧儿了一匹小马驹,小马驹现在长大了,能让慧儿骑在它身上了。”慧儿偏着头想了会儿道。
    苏照雪听了后,轻笑一声,问:“你小时候是几岁?还记得么?”
    “五岁,就是去年。”
    “听慧儿说你和父亲母亲以前住在西湖边?那全家是什么时候搬到吴州城的?”
    “我们没有搬到吴州城,爹爹和娘要来这里找伯伯才会这里住的,过几天还要回西湖的。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么?我们家里有好大的船,从西洋带回了好多东西,有一座会转圈的钟,哥哥跟慧儿回去了,慧儿就把它送给哥哥。”
    苏照雪心中一动:“父亲和母亲去过西洋么?”
    “都去过,就是不让慧儿去,他们说海上有会吃人的蓝眼怪人,专门吃小孩子。爹爹说他们都好坏,在海上抢我们家的船。不过,他们却被爹爹带人全部抓了。”慧儿挺挺胸膛,一脸骄傲的样子。
    “爹爹可真厉害。”想到自己小时候,苏子默充高人教他武功时,并不是全天让他跟在身边,而是给苏照雪定了日子和地方让自己去苏子默。有一次,苏子默与他半年没有见过面,但是一见面,就送给他了一些海边的贝壳,还有几把镶嵌各色宝石的弯刀,刀的样式明显不是本土的风格。
    那时,苏照雪就起过疑心,装天真问过苏子默,苏子默只是说朋友送的,现在看来,他肯定是出海贸易了,就是不知道这规模有多大,“那慧儿,知道家里有多少只船么?”
    “爹爹说有十几只大船,娘说了,以后这些船都是慧儿的,可是慧儿不想要这些船,它们一点都不好玩。”慧儿苦恼的道。
    “那慧儿见过你外公外婆吗?”瞧瑞娘虽然有点彪悍无女子之贞静,但是气度非凡,不像是常人家的女子。
    “没有娘说外公外婆他们被坏人给害死了,外公家没有一人活下来。”慧儿道。
    “哦。”苏照雪点点头,看瑞娘的家世背景肯定不一般,不然怎么会全家被人害死?哎,他这个高人老爹怕是娶了个不得了的老婆,不知道她的背景苏子默清楚不,别被坑了都不知晓。苏照雪想要提醒一下苏子默,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人家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肯定深厚,他贸然的开口。不知道苏子默会不会生气?思来想去的,苏照雪决定还是闭嘴的好,万一哪天,苏子默被人坑了,他一定会帮着报仇的。
    而此时,苏子默和夫人瑞娘坐在马车上去访友的路人,苏子默道:“夫人,我早就说过照雪是个好孩子,他虽然心情薄凉,但对亲近的人却是极好的。这两日你也看到了,照雪对慧儿百般疼爱,比我这个做爹的不逞相让。慧儿毕竟是女孩子,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只怕慧儿守不住。家业没了也就算了,就怕一些小人得了东西还要谋人性命,女孩还是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更何况,照雪对柳如诗和她那两个孩子并不亲近,小的时候就经常向我报怨,说柳如诗很讨厌他,不允许他接近那两个孩子。为夫知道夫人担心什么,肯定怕照雪是跟那两个孩子一起长大,心偏向他们,得了我们一起努力来的家业后会照拂他们。”
    瑞娘笑了笑,道:“我也知道夫君心里一直觉得亏欠照雪,明明有父亲,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相认,若不是这次照雪撞破,夫君怕是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去认他。这次见了照雪,果然如夫君所说的,虽然性子肆意了些,但也是个通透的人。不过要多观察一阵子,若是个有能力的,我定不会反对他继承我们的家业,毕竟我已经嫁给夫君就是苏家的人,我跟慧儿夫君心里有数,必不会苛待我们。”
    瑞娘跟苏子默都是经历了一些磨难才走到一起,两个感情极深。瑞娘是知道苏子默的前妻柳如诗,柳如诗出身青楼学得就是侍候男人的东西,自己的相貌一直不如柳如诗。女人一旦真心爱一个人,就连他的过去也想占有,所以瑞娘一直不想让苏照雪这个柳如诗生的孩子跟苏子默太亲近,就是怕苏子默会想起柳如诗。虽然当年柳如诗对不起苏子默。但毕竟苏子默曾经喜欢过她。
    苏子默早年接近苏照雪,他虽然没有告诉过瑞娘,但瑞娘知道并没有出言反对。见自己的夫君为了照顾自己的想法,连唯一的儿子都没有接到身边教养,瑞娘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感动,所以才拼了命的想要给夫君生个继承两人血脉的孩子。
    她讨厌跟柳如诗相关的一切,虽然苏照雪是柳如诗的儿子,如今见苏照雪长得跟夫君十分相像没有一点柳如诗的影子,瑞娘更是满意了,为了顺夫君的心,她自是不会反对苏照雪跟着夫君,就算夫君想把他们的家业传给苏照雪,那也要苏照雪有能力才行,她一点都不着急。
    “瑞娘,为夫娶了你是今生最大的幸运。”苏子默一听瑞娘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十分感动,他伸手把瑞娘搂入怀里,承诺道:“瑞娘放心好了,虽然为夫说要把家业传给照雪,但也要好好考验一下他的能力才行,跟在我手下的老人,若是照雪不能收服他们,那就算了。有多大的能力就端多大的碗,可别到时我们的好心害了照雪。”
    “夫君心里有数就行,我见照雪那孩子有与夫君一样的侠义之心,他现在还小,夫君慢慢的教,肯定会管好这份家业。”瑞娘对苏子默的反应很满意,她笑着道。“与夫君一样,瑞娘此生能嫁给夫君是我最大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甚佳。过了会儿,瑞娘突然道:“不过,夫君,京城就不让照雪回去了,虽然苏顺禹对夫君有些愧疚,只是他太无耻。若是他要对照雪心怀不轨,像是当年对待夫君一样……”说到这里端娘不说了,她担忧的看着苏子默。
    “放心好了,照雪武功等闲人不是他的对手,这次相见,他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几分。虽然他年纪小,心里却很有些谋算,别小瞧了他。现在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像我们当年那般困苦。我当年留他在京城,就是想让他经些事,男人只有经磨难才会成长,就如我一般。”
    “夫君心中有数就好,只是,夫君要交待一下他,别把你还活着这事给泄露出去了。”瑞娘柔柔一笑。
    “那是自然。”
    第35章
    苏照雪帮苏子默带了几天慧儿,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他不想再带孩子。与慧儿接触了几日,就发现这小女孩精力旺盛,胆子大,偶尔还敢嘴苏子默顶几句嘴。他现在十分想听话可爱的明宝,慧儿太难缠了。
    走到书房敲门,苏照雪道:“父亲还在忙?”
    “你进来。”苏子默道。
    苏照雪推开而入,直接道:“父亲,我京城还有事,明日想要回去。”
    “哦?何事?”苏子默坐在书桌后面抬起头,指着对面的榻让他坐下。
    “明宝还在京城,我要去找他。”苏照雪坐下后,倒了一杯茶,喝了口道。
    苏子默是知道明宝的,他笑道:“你待他倒像跟亲弟弟似的。那小子很机灵也忠心。”
    想到同母的苏世良,苏照雪轻笑几声:“没办法,亲弟弟不稀罕我这个哥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呆在京城威远候府?说起来你也是苏家的子孙。”苏子默想起他那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父亲老威远候,心中甚是遗憾,他长叹一声。
    “父亲也是知道的,因为柳姨娘的关系,我在威远候府地位太尴尬,府里没有我容身之处,我自然不会再呆在那儿。我想带明宝四处闯荡一番,男儿志在四方,不应困在京城。”苏照雪想的很明白,他虽然与苏子默是亲生的父子,但有瑞娘在,这个女人的家世背景一定不一般。不然,以苏子默一位青楼出身的娘,怎么能聚集一帮手下去出海行商?
    慧儿自己也说了,她家的十几条大船要留给她。显然苏子默与瑞娘是把慧儿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对于这些,苏照雪倒没有异议,苏子默借了瑞娘娘家的势,瑞娘肯定想把家业留给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他能这么想,没有一点争夺的心思,归根到底对苏子默这个父亲还没有认同感,总有种置之身外的疏离感。他对苏子默印象不错,不想因为家业的事情,让他难为。再加上,他现在有那十万两黄金,想做什么不行?
    苏子默笑着问:“照雪,就不想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
    “父亲,何必多此一问,若是父亲不想让照雪知道,肯定不会让照雪轻易的从慧儿口中套话的。”苏照雪笑了,他心里清楚的很,高人老爹让他带慧儿,未尝没有想通过慧儿的口告诉他的意思。肯定是高人老爹怕瑞娘不同意告诉自己他们的事,婉转的用了这个法子。
    “那照雪想不想跟着为父一起出海,帮助为父在海上打拼?”苏子默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海上风险极大,若是出了事,定是九死一生,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苏照雪一惊,他这个高人老爹以前没有告诉过他的事,怎么今日就想让自己跟随他了?瑞娘同不同意?他要是一旦跟随苏子默,那他们的家业可就有他一份了,“父亲,怎么会这么想?”
    “你怎么这般看我?你可是姓苏,是我的长子,我努力来的家业,你不继承谁继承?”苏子默见苏照雪吃惊的样子心中不满,冷声道,“看来为父的一片好心怕是白费了?你是不是怪为父你小时没有接你到身边?留在苏府被人欺辱?”
    苏照雪呵呵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跟柳姨娘和苏顺禹之间的龌龊,迁怒到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虽然他扮高人教他武功没有出示真面目,但苏子默毕竟教育过他,他很感激,根本没有责怪之类的情绪,说到底他认同的父亲只有前世的那一位。这些话,苏照雪自然不会说,他道:“怎么会,其实我心里很不安,怕因为我娘的缘故父亲讨厌我,才没有接我离开苏府。”
    苏子默一听,转怒为愧疚:“你怎么会这么想?当年我没接你到身边,原因很多。那时我们才打通海路,基业不稳。海上的各方势力都对我们从他们手中分走一部利很不满。那些年,我跟瑞娘常常遭人暗杀,我身边很不安全,这两年才好些。当初我找到你时,见你在威远候府虽然不受人待见,柳如诗对你冷漠无情,毕竟你衣食无忧,就没有把你带在身边。这些年你长大了,慧儿也出生了,瑞娘因为一些遭遇,性格比男人还强势,撑起她家的祖业。平时把慧儿当男孩对待,就是想让她将来承继家业。我不想让她多想就没有认你,想着你成年后,为你置办一些家产,看着你成家立业,为父也就放心了。但这次,慧儿失踪后,吴州城不是我们的地盘,找慧儿,我们费了很大的劲都没有一点消息。还好,是你救了她,时机太好了,瑞娘对你的偏见少了些,我便趁机问她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她同意了。她也明白,慧儿不是她,让一个女孩继承家业,定会阻碍重重,她不想让慧儿如她一般经受些非议。”
    苏照雪听了他高人老爹这么多话,只有一个感想,苏子默不是怕老婆就是爱瑞娘至深,否则不会处处留意她的想法。不然,一位封建出身的男子同意让一个女孩继承家业,真的是太难了,大晋风气虽然开放,但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主流,听说苏子默当年也是想科举的,只是遇到了个糟心的兄长苏顺禹没有考成。
    他想了下,跟随苏子默出海也不错,到时去古代的欧洲转一转,再到美洲划块地当个王,这种感觉不要太好。苏照雪脑洞大开,至于苏子默的那份家业还是算了吧,瑞娘这个女人跟尚玄烈他娘张王妃一样,都不是个省油的灯,能从一群男人中杀出当家作主,城府手腕肯定都不低。他可不想跟瑞娘为敌,现在双方的感观都不错,何不借势而为呢?若是跟瑞娘作对,在她的地盘,只怕分分钟就能搞死他。苏子默能不能为他报仇还是两说,人呀,就应该识时务为俊杰。
    “你考虑的如何了?”苏子默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出声问道:“难道你想去考科举去当官?”
    想到这里,苏子默不淡定了,明确的道:“我和瑞娘在京城有个死对头,他在朝廷的势力极大,你长的跟我有极像,若是他见到你,肯定不会放过你。当年我跟瑞娘诈死才逃过劫。再说,当官怎么有我们出海行商肆意自在?”
    “哦?父亲的对头不是苏顺禹?”苏照雪好奇道。
    “哼,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跟皇帝身边溜须拍马的太监有何区别?”苏子默冷笑。
    “这样呀,既然父亲这样说了,我也想跟着父亲去海上转转。不过,明宝那孩子,自小跟着我,我习惯了他,要回京城接他。”
    苏子默笑着道:“难得见你对人这般好,那你接了他就去西湖找我们。这次你回京城,我还活着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柳如诗和苏顺禹。”
    “知道了。”
    第36章
    苏照雪与苏子默瑞娘告辞之后,继续往京城去。走到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座小镇时,苏照雪竟然在客栈里遇到了尚玄烈。很是意外,他上前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京城了?”
    此时尚玄烈带着一队人马坐在客栈里用饭,见一位俊逸绝尘的青年上前熟稔的与他说话。愣了下,仔细的看了下他的脸,才想起是苏照雪,只是才三个多月没有见面,少年像是蜕变了原本的青涩稚嫩变的成熟起来,没有以前雌雄莫辩的气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不知道我是谁?”说完这句话,苏照雪才察觉不妥,他根本就没有用真面目与尚玄烈接触过,笑了笑道:“我是苏照雪。”
    “原来是照雪弟弟。”尚玄烈深深的看了他几眼,道:“照雪弟弟果然风姿过人。”
    苏照雪哼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打趣,再问了遍刚才的问题:“我原以为世子会把北安王府的事情处理好,再回京城的,没想到这般快,还能在同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世子。”
    “皇上已经下令了,说要在腊月十八完婚。我与怡莲公主的婚事拖的太久了。”想到那位糟心的公主,尚玄烈眉头微拧,显然不喜欢这位公主。他转而笑道:“今天与照雪弟弟能再次相遇,实在是缘分,快,一起坐下,我们可要好好喝一杯。”
    “我不胜酒力,就以茶代酒与世子畅饮一番。”苏照雪上前坐下。
    两人从茶聊到当今帝都的局势,对当初尚玄烈中毒的时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苏照雪想到尚玄东被司马凌云所救,两人已经掺和到一起,他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尚玄烈。想到这里,他心里微急,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尚玄烈说,他的大哥跟一个金手指主角模式加身的司马凌云混在了一起。尚玄东对尚玄烈肯定有一番的了解,若是被司马凌云得了尚玄烈的弱处,出其不意的耍出贱招怕尚玄烈招架不住呀!尚玄烈此人疑心甚重,苏照雪不想说出这些话,惹得他怀疑,到时引导他去关注司马凌云好了。
    “照雪弟弟怎么了?”尚玄烈见他心不在焉,出声问道。
    苏照雪笑道:“说来,弟弟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件奇事。路过一个村子时,突然从天上降了一只大铁鸟冒着火光,如假说中的大鹏鸟一般飞得极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哎,天现异常可不是好事呀。”
    尚玄烈想到了当初在草原上时,被三只小铁鸟发暗器伤了他一干属下的那个年轻书生,这大鹏鸟的事肯定与他有关。他默而不语,突然想到苏照雪怎么突然从京城路到西北去了?笑着问:“照雪弟弟,怎么会去西北?”
    卧槽,好心给他一个提醒,他竟然怀疑起自己了,苏照雪略烦,这等疑心重的人活该被司马凌云坑。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道:“我幼时的一位好友因事跳河轻生,被人救上来后性情大变,而且忘记了过往。见他突然出了京城,心中不放心他,便一路跟去,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在西北跟丢了,要返回时恰好遇到了世子。”
    “以照雪弟弟的功夫怎么会跟丢?”尚玄烈觉得苏照雪武功不错,怎么会跟丢呢?不会是另有隐情吧?
    “说来世子大人肯定不信。”苏照雪像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冷战,脸上惊异不定,他凑到尚玄烈耳边,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我的那位朋友很不妥,我竟然看到他突然消失不见了。当时见到这一幕,吓得我肝胆俱裂,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尚玄烈一惊,顿时想到了在白龙寺遇到那位跟怡莲公主相会的书生,当时他那一脚足以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书会毙命,他逃了后,让属下去追也说消失了。难道他遇到的那位书生是苏照雪的旧识?他脸色一沉,郑重道:“他是何人?”
    “他叫司马凌云,是三元村村长张保家的上门女婿司马凌云。”苏照雪见把话题终于引到了司马凌云身上,心中一松,嘴角含笑道。
    “张保?”尚玄烈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但对苏照雪的话信了八分。决定一会儿,派人好好查一下那个司马凌云的底,想到那个书生奇怪的暗器,眼神越加的莫测了。
    苏照雪见他终于觉察到了司马凌云,挑眉笑了。虽然尚玄烈疑心重有点烦人,但这样谨慎的人才是合作的对象。他以后要跟着高人老爹苏子默出海闯荡一番,在内陆上也要有个靠山才行,出海干得是走私的活儿。有这么个皇帝都不敢动的北安王府做靠山,定会顺利的多。而北安王府与鞑靼国接壤常年打仗,手里肯定缺钱,送给他一笔银子上门,尚玄烈肯定不会拒绝。想到这里,对尚玄烈那多疑的性子的不满便浅了几分。
    说来,苏照雪对尚玄烈只有一个浅显的了然,若尚玄烈真正的怀疑一个人,他才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只会冷眼旁观,然后让人盯梢。尚玄烈对苏照雪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只是此人地位特殊根本没有与人平等的交过朋友,凑到跟前的全是些抱有各种目地的人,他已经习惯了揣测别人的用心。
    “照雪弟弟怎么会这个叫司马凌云的书生是旧识?”尚玄烈问道。
    “说来,我其实是威远候苏顺禹妾室带来的外姓子,幼时调皮惹了我姨娘不开心,她让人把我送到三元村的庄子上住了几年,那时跟村里的孩子玩过,司马凌云父亲是个秀才,但娘亲早死,秀才爹娶了后娘后,便苛待于他。但他读书很用功,一直想考个功名离开家。只是因为后娘为了百两银子,让他入赘到张保家。若是张家的女孩正常也就罢了,偏偏张家的女儿是个痴傻的,司马凌云被逼的万念俱灰婚礼当天便投了河,只是被人救起来后,奇怪性情大变,不仅如此,而且失去了记忆。被他后娘给诓骗到了张家做女婿去了。”想到魂归地府的真正司马凌云,苏照雪脸带惆怅之色,话语中对那个认真读书拼命想要改变命运的司马书生满是怀念。
    尚玄烈见他目露悲色,心中有舒服,冷笑道:“一个男子被个妇人辖制,就算他考上了个科举谋个官身出身,只怕也是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