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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铸心之局

    赵悦呈的话等同于将众人的谋算全部摊到了台面上。
    张弛笑眯眯地看着征老板:“此事之后,我看你的员工,恐怕不能信任你了哦。”
    征老板冷冷瞥了一眼:“信不信我让你再也无处藏身!”
    张弛却依旧笑眯眯地,但终究是闭上了嘴巴。
    征老板又说道:“赵悦呈,作为走阴十部的成员之一,你的确已经超出了其他的成员。”
    “但是,你太自负了!”
    “你真以为,我等不敢动手,将你镇杀于此吗?!”
    赵悦呈冷冷一笑:“按照你们四人这残缺的状态来说,除非联手。”
    “可是,联手之下,你们真的敢毫无保留地对付我吗?你们就不怕在动手的时候,另外三人会冷不防的从背后偷袭?”
    “我掀了桌子,你们四人还在这里跟我废话,不就是因为你们都拿不定主意,不敢全力与我一战吗?!”
    此言一出,不论张弛、姒静还是痛苦座都没有言语,似乎是默认了赵悦呈的话。
    征老板却笑了:“少年人年少气盛,有的时候自以为算计了所有人,有点成就感理所当然。”
    “不过,今天作为在场年岁最大的前辈,我也告诉你一个道理。”
    “盘算的再好,在没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依旧会容易被人抓住破绽。”
    “而且,有可能就是这一个破绽,便足以让你万劫不复了。”
    话音刚落,一阵香风拂过,沁人心脾。
    旋即,已经面目全非的桃林竟是再度焕发生机。干裂的大地重新恢复,干枯粉碎的桃树也重新冒出了枝丫。
    伴随一阵悠扬空灵的铃铛声响下,天女翡步步生花而来。
    空桑先是一愣,旋即便想到了记忆之中,给予法海长生玉晗的那个少女!
    “翡?”
    下意识的呼唤,却引来了天女翡的注意。
    天女翡微微一笑:“故友,许久不见了。”
    旋即,天女翡看向赵悦呈:“你刚才说,他们四个人都心有顾忌,不敢跟你动手。那如果是我呢?”
    赵悦呈瞳孔微缩,常年在生死之中徘徊的他,敏锐的感知到眼前这个少女的深不可测。
    甚至,他在天女翡的身上,隐隐察觉到一股非常古老的气息。
    念及至此,赵悦呈已无心再战。
    毕竟此女的出现,已经让平衡被打破了。
    征老板又说道:“刽子手,你搅乱浑水,将我们所有人都拉入其中。”
    “一方面,你是想要浑水摸鱼,弄死待在上京的走阴十部。”
    “另一方面,你也是想给自己找寻盟友。”
    “但不管是哪一条,现在你注定都无法达成。你妄图借助绿翘追杀打更人、守陵人的计划失败。”
    “如今,更是在大好局面上掀了桌子。这让我们四方都很清楚,与你合作,变数太大。”
    “所以,你这次的计划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若是你,现在就会立刻离开。”
    “毕竟,等此间事了,对于你这样玩不起的‘赌徒’,我们自然会追杀于你!”
    赵悦呈的脸色青白一阵,他已经算到了最坏的局面,也很清楚最坏的局面下,他依旧有办法翻盘。
    但是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天女翡!
    这个来历莫名的女子!
    赵悦呈转而看向空桑和钱翩翩,冷笑道:“也罢,今日之局算我输了。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慢慢玩!”
    赵悦呈收起鬼头刀,转身离去,逐渐消失在血雾之中。
    “呃......”
    就在此时,疯魔的绿翘终于苏醒了过来。她并不了解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在看到鱼玄机和温庭筠的刹那,又要动手。
    “贱人,我要杀了你!”
    绿翘挥舞起斧头,然而身体却在这一刻停住了。
    她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看着穿过自己胸口的一只鬼手。
    “你......你是谁.......”
    看着从红轿出来的子母煞,绿翘想要挣扎,却惊觉自己竟是动弹不得。
    一时间,她终于恐惧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我放任你和鱼玄机缠斗吗?这就如同培养蛊虫一样。你的怨气会随着和鱼玄机的战斗而越来越强烈。”
    “然后......就是我收割的时候!”
    说完,姒静抽回了手臂。
    刹那,绿翘的魂魄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她在消散,但纵是如此,她依旧满脸恨意地看着鱼玄机:“鱼玄机,是你毁了我的名声,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是你害的我死在紫藤花下尸骨无存!”
    “我活着要杀你,死了也要杀你,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凄厉的诅咒声下,绿翘一身的怨气被姒静抽取,最终在掌心化作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征老板眉头一挑:“想不到子母煞竟然会改良玄牝珠的炼制方法。”
    姒静笑了笑,将漆黑如墨的珠子喂入子煞的体内。顷刻间,本在哇哇啼哭的子煞忽然不哭了,周身隐隐有一股黑色的幽光浮动。
    “这场布局到现在,我要的已经得到了。那么,我先行告辞,请。”
    姒静退回到红轿之中,一众鬼仆徐徐后退,逐渐消失。
    征老板又看向痛苦座:“姒静想要的简单明了,张弛的谋划也并非罪大恶极。倒是你,痛苦座。我不懂的是,你为什么需要裴氏的魂魄。”
    痛苦座把玩着手中的一个葫芦:“其实不单单是裴氏,我哄骗绿翘,让她以为血肉祭坛可以辅助她恢复真正的肉身。”
    “从而,在她的帮助下,我以血肉祭坛滋养了裴氏和李亿两人的魂魄。说来也是有趣的很,这片当年的大唐盛世的土地上,流转着很多人的魂魄。”
    “若不是我妹妹帮忙,我还真没那么容易找到这两个古人的灵魂。”
    征老板的眼中露出一丝审视之色:“李亿和裴氏的灵魂。”
    “原来如此,你是在汇聚八苦之魂?”
    “看来你的野心不小。他化五座的位置,是满足不了你了!”
    痛苦座笑了笑:“告辞。”
    ......
    张弛和征老板出面安抚了代理法师之后,一行人便在八仙宫内找了一间空房坐疗伤和休息之用。
    “那么,你们三个先解决彼此的问题吧。事情终了,我要带两位会善恶司才是。”
    张弛说的,自然就是空桑、温庭筠和鱼玄机了。
    房间内,三人彼此对视,却是谁也不曾言语。
    空桑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其实,先前你之所以想要杀我,一方面是因为绿翘的言语挑拨,一方面是曾经的相处和点化,让你产生了执念。”
    “再借由某种催化,所以就变成了不久前初次相遇的情况。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动手脚的,就是那位司长张弛了。”
    鱼玄机眼中却露出一丝茫然:“坦白说,直到现在这件事情完全消弭。我细细想来,才惊觉自己似乎......似乎成了提线傀儡一样。”
    “而且,我如何能复苏,为何复苏之后就一定要杀人,这些似乎.......似乎都有些奇怪。”
    空桑的目光顿时有些深邃:“那么,第二个问题。”
    “李旭源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变成的温庭筠。在别墅当中,那个富二代莫名被杀,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鱼玄机叹了口气:“当时我刚刚复生没多久,可能还不算清醒,脑海当中比较重要的,就是看不得有人负心薄幸。”
    空桑嘴角一抽:“所以,那个富二代是因为劈腿的原因,死在了你的手上?”
    鱼玄机依旧有些茫然:“也许.......是吧.......”
    “......”
    空桑一时间有些无言。富二代因为社会的道德问题最后没了性命,说出来总觉得还是有些可怜了些。
    温庭筠则接过话头:“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苏醒的......其实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
    “冥冥之中,我只感觉似乎有一个人交过我这种封存记忆,瞒过轮回的方法。”
    “但是......也是想不起具体。”
    空桑听了不禁苦笑:“几个意思,所以,你们之前那么想要我的命,现在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两人露出歉意之色,但又聊了许久,空桑依旧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最后一件事情吧。玄机好友,庭筠好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实则故事的源头,也就是在你们二人的感情上。当年,你们不敢正视,一个郁郁而终,一个终究沉沦。现在,可千万别再错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满腹无法言说,最终皆是苦笑着摇摇头。
    “还是等我们明白了自己复苏背后的秘密,再说这些吧。”
    很快,张弛领着鱼玄机和温庭筠离开。
    这场看似虎头蛇尾的局面,却在征老板进入房间之后,又掀起了一阵不一样的波澜。
    “让我猜猜,你现在已经满腹疑问。而且,如果我今天不能够给你一个解释,也许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信任我。”
    “鱼玄机和温庭筠那前后诡异的差异变化,也是你始料未及的,对吗?”
    空桑点头:“这件事情和前面的案件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前面发生的故事,归根到底,因果都是当事人自己产生。”
    “可这次的事件,却是你们推波助澜导致。作为当事人的鱼玄机、温庭筠,甚至是裴馨月、绿翘等人,也仅仅是你们博弈的棋子。”
    征老板放下牡丹烟杆,解释道:“那么,就从比较容易解释的事情说起好了。”
    “李旭源就是温庭筠,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至于他的记忆,还有鱼玄机在前后之间对你的态度以及她本身残缺的行为意识,那是因为他们两个能复活,幕后核心人员,是张弛。”
    “张弛是善恶司真正的领导者。也是九州军部出身,先是在恶司任职。后来晋升到了现在的地位。”
    “他的师承也很神秘,在如今的福建一代,有一种代代相传的戏剧文化,叫做布袋戏。”
    “他本身就是布袋戏一门的操偶师。”
    “你所看到的,只是他的一个木偶而已。”
    “而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将人、鬼制作成提线木偶。成为提线木偶的人是不会察觉的。”
    “他们的行为意识,甚至是某些思想,甚至也有可能是张弛刻意灌输。那么事后,只要张弛将这一部分抽离,作为木偶的鱼玄机和温庭筠,自然也困惑无比。”
    空桑听了,不禁说道:“这么说来,庭筠和玄机真的就是在张弛的操纵下?”
    征老板解释道:
    “这场局,本身是没有我什么事情的。而鱼玄机和温庭筠,是张弛早就定好的棋子。”
    “当然,他不会害死这两人。因为正如同刽子手所说,他的目的是培养出英魂。”
    “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英灵。一种由古代颇有名声之人的魂魄为根基,保留其战力而留存的特殊魂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是一个野心家。他已经不满足于将善恶司只停留在善恶司的地步。甚至,现在的善恶司某种程度还会被一些上京的名流人士掣肘。”
    “他是为了改变这种现状,才做了一个大胆的试验。”
    “但是,试验泄露了!”
    “这才有了想要收集八苦魂魄的痛苦座、为了让自己子煞成长起来,必须摄取更多怨气滔天的魂魄的姒静插手此局的原因。”
    空桑又问道:“所以,赵悦呈也是因为发现了空子,提前一步掌握了部分要素。”
    “比如绿翘的复生,又比如温胡这个破绽,还有那些地缚灵。”
    “他的手段,成功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了八仙宫,而不是上京。”
    “因为他很清楚,在上京,是你们的大本营。但是在这里,情况就不一定了。”
    “虽然他操控绿翘和我们缠斗。但本身也给痛苦座夺去魂魄争取了时间。给姒静间接性培养了怨气更加滔天的养料,更是给张弛测试了他的实验中,英魂的作战水准。”
    “他的所作所为因为又符合其他人的利益,所以其他人一开始反而是静观其变了。”
    “如果今天不是有天女翡的相助,鹿死谁手还真的犹未可知了?”
    征老板点点头:“他的心机和谋算的确很惊人。这也逼的我不得不出手。比如,我让李旭源将作为本源之物的《采茶录》、《三水小牍》留给你。让你发现事情的真相。”
    “至于本源之物,就是用来培育、诞生这些英魂的媒介。”
    “只有本源之物和英魂彻底融合,他们才算是从‘鬼魂’的概念彻底脱胎换骨。”
    空桑又问道:“那么,我的情况又是如何?为什么我现在开始觉得‘我不是我’了?”
    征老板答道:“因为大量的记忆和亲身的体验,会让你在现实当中产生错愕。”
    “不过你可以完全放心,这种变化不会持续太久。你只是因为短时间内过度的摄入了这种记忆,从而短时间产生了不适感而已。”
    空桑又说道:“那,我和老板你之间,究竟有着什么联系?”
    “联系吗?”征老板露出一丝怀念之色:“这么说吧,我和天女翡都是差不多在一个时代下认识你的。那可是远远比唐朝更早之前了。”
    “什么朝代?!”
    征老板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深邃:“唐虞时代!”
    “至于,为什么让你成为打更人。那是你上一世的愿望。至于你上一世是谁,法海在你的人生轮回当中又扮演什么角色,这些就要你自己去体悟了。”
    “最后一个问题。”空桑看向征老板:“为何我经历的所有事情,你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征老板笑了:“我知道,那是以为之前所有的事件虽然不是我一手策划,但也多推波助澜了一番。”
    “至于为何我能事无巨细的一清二楚。《山海经》中曾有记载,有一瑞兽,通万物之情,知晓鬼神之事!”
    空桑瞳孔微缩,失声道:“你是神明?”
    征老板摇摇头:“这个世界,没有神明。有的,只是一群依附于传说而被迫诞生的可怜生物罢了。我是如此,天女翡,亦是如此。”
    “不过,你经历了此事也算有个好处。”
    “最起码你知道了现在整个九州,浮在台面上的势力或者人物,都有哪些。”
    “空桑,如今日玄机枕事件下,类似的人为催动的怪力乱神,往往要比天然生成的可怕的多。你也该学会一点了。”
    空桑一愣:“学会什么?”
    征老板郑重道:“城府!你可以不去害人,但是害人的手段,你必须要会。”
    “正如同双生坠中我告诫过你的,如果你当时给了姒静双生坠。以双生坠庞大的灵力,只要能满足姒静培养子煞的条件。玄机枕之事甚至都不会开局。”
    “但你做出了一个选择,导致姒静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庞大怨能,来给自己的孩子作为养料。所以才会产生了后续的麻烦。”
    “我不是说你的选择不好,而是你要知道,怪力乱神这个圈子当中,行差踏错,结果大概率就是万劫不复!”
    “今日之局,我本可以拉你上岸。但之所以让你在其中经验生死,便是让你再进行成长!”
    “面燃大士、姻缘牌之事让你从明哲保身中,诞生了一丝慈悲心肠。”
    “痋蛊牌、白蛇琴之事,让你对怪力乱神有了一个综合性的了解,让你了解了善恶生死的复杂。”
    “长生酒之事,让你了解了人心的险恶,欲望的恶毒。”
    “双生坠之事,让你明白,在怪力乱神之中,你依旧会体验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复杂的组织和势力的博弈。”
    “而今日玄机枕之事,教会你,城府是一柄利剑。可以不用,但必须要有。否则,你就只是个愚善之人!”
    “空桑,现在你明白了吧。兜兜转转,对你来说,这段经历,这些布局,最大的作用就是——铸心!”
    “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是出去旅游,还是宅在家里不出门,这都随你。”
    “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麻烦再找你了。”
    空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复杂莫名的情绪,和众人回到了上京。
    张弛、鱼玄机、温庭筠早就离去。
    至于天女翡,明摆着是冲着空桑来的,但事到临头却又不曾和空桑说过一言一语。
    回到上京之后,众人尽皆离去,独留空桑一人在古董店中。
    而神图绘卷也在此时出现了新的文字:“打更人空桑,‘九世身’任务已完成初步历练,现颁布以下奖励。”
    空桑心思一动:“又是‘九世身’?”
    空桑将自己目前所经历过的关于法海部分的记忆按照时间和发生的事情做了记录之后,又取来了手账。
    再度撰写,空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如果说长生酒是让他对人心欲念有了一种心惊胆战之感。
    那么此次看似虎头蛇尾的玄机枕之事,便让他也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无力。
    那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棋子还是执棋人。
    思来想去,空桑提笔写下:
    “有晚唐才女,名为玄机。”
    “因人性复杂,几度辗转,终究极端蒙心,以至杀身之祸。”
    “骨灰做枕,现世复苏,如同偶然,实则人为。”
    “兜兜转转,势力角逐。”
    “以其为子,却不自知。”
    “终究沦落他人掌心之物,生死不由己身。”
    “今日提笔,不由感叹。”
    “所谓魑魅魍魉、百鬼纷扰。”
    “是幽魂哀嚎?”
    “亦或是,人心算计?”
    “感叹感叹,毛骨悚然。”
    ......
    此时,神图绘卷之中,诞生的新画卷上:
    那是数个模糊的人影,围坐在一个硕大的石质棋盘边。
    棋盘上,有一些如同玩偶一般的棋子。
    而这些人的掌心,还有一些已经碎裂的棋子。
    这些模糊的人影,一个个满目贪婪,手中棋子却在微微颤抖,诡异非常。
    ......
    玄机枕篇——结束。
    【作者题外话】:玄机枕到此结束。
    可能会有读者觉得云里雾里,但这是彤山刻意安排的,所以请耐心看下去哦。
    因为本章单元是贴合了本书的主题之一“人,有时候比鬼更恐怖。”
    同时,台面上的反派以及正邪不明的存在,这一次也全部都尽数登场。
    主角经过此事之后,心性也将更加成熟,手段也更加圆满周到。
    明天开始,更新的故事是民国时期的背景,是彤山根据现实中一个好友的太爷爷的故事改编而来。
    故事的原型是很感人肺腑的,因为和当年的日寇入侵有很大的联系。
    单元剧的名称也已经订好了,叫做胭脂雪。敬请期待哦!
    最后,还是求求银票、金票、评价什么的,因为主编推荐结束之后,书的人气下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