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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浩文没有说话,眼神简直像刀子一样剜在叶小楼的脸上。
    “走吧。”叶小楼拿着枪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戳,微微笑着说:“我们还是得下去叙叙旧,我大哥这两天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梁浩文脸色铁青,却不能不跟着他走。
    叶小楼刚转过身就停住了,紧接着在他停住脚步的刹那,外面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引起一系列的轰响。
    叶小楼刹那眼眸紧缩,脑子一片空白。
    他顾不上梁浩文,几步冲到窗户旁边。
    楼下有一辆车撞到了项家的防弹宾利车上,那辆车轰然爆炸,火焰的烟雾冒了三尺高,项家的保镖就站在旁边,没有项少辰的影子。
    这辆车是突然冲过来的,司机一路踩着刹车,临撞上之前跳了车,夏柏强之前就靠在车上抽烟,车撞过来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保镖一把把他拉走,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撞成肉饼轰成渣了。
    叶小楼厉声叫道:“阿强!”
    夏柏强浑身是土,被两个保镖从地上拉起来,他本来还被这一下吓得脸色惨白,听到楼少的叫声立刻就抬起头,因为动作太猛还闪了脖子,当即痛的咬牙切齿,“哎,楼少?”
    “我大哥人呢!”
    “大少爷进医院了,楼少!他人没在这,您身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您快下来,这里情况不对!”
    叶小楼身边的人听到动静,已经迅速上了楼,其中包括就在楼下的沈凌,但叶小楼突然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刻回过身。
    梁浩文就站在v的病房门口,手里赫然拿着一把手枪!
    叶小楼想也没想,几乎是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枪,同时厉声喝道:“梁浩文,把枪放下!”
    梁浩文笑了一下,他的笑容依然可以称得上温和优雅,但是他的眼睛里泛着血丝,看起来极为可怕。
    他似乎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但叶小楼一点都听不见了。
    砰地一声。
    叶小楼几乎不清楚是谁先扣动了扳机,但他眼睁睁的看着梁浩文缓缓倒在了地上。
    叶小楼的手不停地发抖,他只觉得胸口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住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眼前也一片混乱,似乎很多东西光影重合,模模糊糊,只有梁浩文身下的血那么刺眼,几乎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小楼!”
    “楼少,楼少!”“快!把人处理了,通知项总!”
    最先冲到叶小楼身边的人是v,他接住叶小楼倒下来的身体,神色慌张的喊他的名字,但叶小楼似乎完全听不到,他的眼神涣散,手指不住的痉挛着,那把枪早就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小楼!”v紧紧抱着他,他的身体因为失血太多,即使刚输了血也是极度虚弱,还没有缓过来,但是他听到叶小楼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就拔了吊针从病房里跑了出来,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崩开,胸膛上也有血渗了出来,看上去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没事了……没事了啊,乖,别害怕……”v吻着他的头发,不住轻声哄着他,“小楼,小楼你看看我,哥哥在这,哥哥会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十几个保镖围在这里,这些人大多都不知道v是谁,但是看楼少紧紧依偎在他怀里,v又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去把人抢过来。
    夏柏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指挥人先把不知死活的梁浩文拖走,把现场处理好,沈凌一脸焦急的半跪在叶小楼身边,医院方面的人已经赶过来了,再加上外面警报声震耳,场面简直是一片混乱。
    这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少爷来了!”
    项少辰是一路飞奔过来的,因为之前要安排好不能露面的项柔,所以他听到爆炸声之后来的晚了些,他一看到这场面,脸色刹那就变了,一时间震惊的脚步都险些不稳。
    叶小楼紧闭着双眼,已经晕过去了,额头上一层细细的冷汗,他的皮肤本来就细腻白皙,现在血色尽失,比起抱着他的v还要惨白,看上去简直令人心惊。
    “小楼!”项少辰单膝跪在叶小楼面前,双手发抖的捧起他的脸,又看他的身上有没有枪伤,他从头到尾没有看v一眼,转头就厉声道:“阿强!先去准备个病房!马上安排医生过来!”
    夏柏强险些跪在那里,他的脖子还没拧过来,就这么斜着头连连说:“已经准备就好了大少爷,您……您快把楼少带过去吧。”
    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v,顿时觉得脖子疼得更厉害了。
    项少辰突然厉声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夏柏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朝v喊的。
    v咬了咬牙,本来想把叶小楼抱起来,但是他身体刚一动,就被项少辰猛地推了一下,然后把叶小楼接了过去。
    项少辰抱着叶小楼站起身,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冷冷道:“把他给我扶回病房,沈凌你去把他的医生叫过来,派两个人看着。”
    “是,大少爷。”别人不知道,但沈凌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医院里本来就有项荣的人在,一直守在病房附近,但是因为不能暴露v的身份,就算是项少辰的心腹,也没有几个知道v到底是谁。
    项少辰把叶小楼抱走以后,项荣的人立刻过来把v团团围住了。
    “少爷。”
    v侧头吐出一口血唾沫,伸手在唇上一抹,淡淡道:“扶我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叶小楼被急急忙忙的送到了医生那里,但是他惊骇过度,身体明明没有受什么伤,却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他被带回项家的时候又被白医生检查了一遍身体,连项荣都在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
    他现在似乎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那一声枪响过后,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混乱,耳边嗡嗡一片,根本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
    但是安静下来以后,他感觉到了抱着他的人从项少辰换成了项炎,父亲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异常安心,项炎一路都紧紧抱着他,即使把他放在床上也没有放开他。
    叶小楼不是第一次用枪,也不是第一次杀人,更不是第一次在杀人过后,他的精神会受到如此强烈的影响。
    这种感学和那天的雨夜很像,他在看见他母亲的冰凉的尸体躺在那里的时候,那一刹那他的心跳几乎是停止的。
    然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不是只有一个亲人,也没有那么多爱恨可言,他甚至不用在晚上睡着的时候紧紧抱着自己的剑,枕头下放一把他惯用的暗器。
    他睡着时被项炎抱在怀里,现在却没办法睁开眼睛。
    项少辰本来想陪在叶小楼身边等着他醒,但是项炎紧闭着房门,除了医生之外谁都不让进,项少辰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神情十分焦躁。
    夏柏强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他,生怕太子爷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连脖子都没时间治。
    “怎么还没醒?”项少辰咣当一脚踹在桌子上,圆木桌直接被他踹到了墙上,桌子上的东西洒了一地。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极为骇人,“就是一棒子打晕这个时候也早他妈该醒了!这帮医生是给他打错针了吗?”
    不巧就有项家的一个医生听到这句话,顿时就吓得腿软了――真要打错针了,不用太子爷说,光是项总就会把他们拖出去扒皮抽筋杀一百遍!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夏柏强歪着脖子,战战兢兢的弓着腰,脖子疼的冷汗直流,“太子爷,太子爷您轻点,项总现在在房里陪着小少爷呢。”
    要是让项炎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估计直接开门拍枪杀人都有可能!
    项少辰冷冷瞟了他一眼,夏柏强顿时一个激灵,捂着脖子差点哭出来。
    项少辰怒道:“医生呢?滚过去让他把脖子给你正过来!”
    项少辰作势要踢,夏柏强忙不迭连滚带爬跑了。
    这要是移交给踹结实了,他这脖子也用不着了!
    项炎自把叶小楼带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床边。
    叶小楼平时虽然也有些起床气,但他并不爱赖床,即使偶尔在床上不想起来,项炎只要稍微哄哄,叶小楼就会木然的坐起身来,抬手让项炎给他穿衣服。
    可是整整一夜过去,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叶小楼却还没有醒过来。
    ――他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叶小楼凌空站在虚空中,他的眼前一片雪白,仿佛回到了生命最初始的时候。
    从不知多远的地方,开始有景色慢慢浮现了出来,他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知道那片景色缓缓弥漫开,一直扩散了他的整个视野。
    ――雪衣楼。
    这个代表着武林江山之巅的建筑,仿佛直插在万千山水之间的一柄锋利傲然的剑,永远孤高在上,视人命如蚁蝼,哪怕是叶小楼在里面住了很多年,刹那间也感觉到心里一阵凛然。
    当今世人皆知,唯有雪衣楼楼主,才是站在武林权力之巅的人物,但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曾有人传言他其实已经不再年轻,但仍风华绝代,他手里的剑,身上的佩玉,甚至那一头漆黑长发上的绸带,多少人瞻仰渴望,却从未有人触及一片衣角。
    无数的人为了他舍身赴死,只为他一眼垂帘,但雪衣楼楼主,尤其是平常人能触及的到的?
    叶小楼的母亲虽美,但柔弱温婉,自小琴棋书画,却从未习过武,可以说也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很多人知她曾得雪衣楼楼主垂爱,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然而情之所至,又何谈配得上配不上?
    叶小楼眼眶微湿,他仿佛再次看到年幼的自己背着重病虚弱的母亲,一步步走向那个遥不可及的阶梯。
    “只要再看他一眼,娘只要再看他一眼就会好起来了。”
    年幼的叶少卿总是听到他母亲这样说,所以在她重病在床,眼看着一天天虚弱下去,叶少卿终于背着她走出了那间小屋,叶少卿当时不过几岁,他母亲却已经消瘦到连他都能背起来的地步。
    叶小楼喃喃道:“你骗我,你说过看到他会好起来的。”
    这一刹那,年幼的叶少卿仿佛隔着时空与叶小楼对视,稚嫩尖锐的声音与低沉沙哑的声音,奇异的重合起来。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他看你一眼重要?”
    叶小楼的眼眸漆黑,泪珠不断的从他的眼里滚落下来,他的声音几乎嘶声力竭,“母亲,您不要我了吗?”
    “我们一起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他,有我陪着您还不够吗?”
    叶小楼紧紧握着拳头,就像多年前他站在雪衣楼恢弘的大门前,仓皇无措,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小楼睁大眼睛。
    一直垂到地上得黑色的长袍衣摆,这个男人走路时就像一只神秘的黑猫一样,除了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摇曳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连脚步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