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旧事，新的道路
主峰之上。
卓元清见到卓长老面色痛苦恐怖的一幕，顿时面色苍白，刚想要上前，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阻止卓长老强行突破化髓境。
若不阻止，一但卓长老突破失败，很可能重伤甚至身亡。
他早年为了破解卓家血脉之谜，抽取了自身太多的精血，早已失去了突破化髓境的底蕴，几乎不可能突破。
可若阻止，那护宗大阵的开启便彻底没了希望，不出一时三刻，等到那恐怖的雾鬼浪潮到来，门中基业将彻底毁于一旦。
入海境修士尚有逃亡的机会，涌泉境弟子便是九死一生。
而那些尚在炼气期的外门弟子，包括苗涵、陈沧他们，全都必定葬身于此！
卓元清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林升面带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卓长老此刻是想强行突破化髓境，然后再开启护宗大阵。
但是……不应该啊，且不论卓长老能不能成功突破，此刻雾鬼即将赶来，根本不够给卓长老突破的时间！
卓长老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那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突然，天空之中的卓长老身上环绕的青色灵力骤然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血色！
刹那间，一道诡玄奥的法印从卓长老身前凝结，细密的血珠从他身上渗透出来！
林升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
这不是突破，这是在动用某种刺激血脉的秘术！
卓长老本就精血不足，再动用刺激血脉的秘术，这……
他全身的血气自身上涌出，混入那身前的灵印之中。
下一刻，那被血色染红的灵印瞬间大放光明，照在那峰顶，归元含光阵的阵图上！
浑厚灵力随着灵印所散发的光芒涌入玄妙阵图，随后，一道道水桶粗细的巨大灵丝从主峰峰顶上蔓延出去。
数十道巨大灵丝横贯天际，将宗门各地所有的阵基贯通！
笼罩着整座渡仙门的大阵开启，天地间骤然升起一条悬浮于空的浩瀚银河，将整座渡仙门围绕在其中！
主峰上玄妙的阵图开始旋转，而下一刻，本如同神魔般伫立于虚空中的卓长老气血萎靡，从空中落了下来。
卓元清慌忙上前，接住了卓长老。
“爷爷！”
桌长老口中咳出鲜血，气息无比的虚弱，但却艰难道：
“元清！大阵以开！去控制大阵！莫要管我！”
林升随即上前，说道：
“卓师兄！我来照顾卓长老！你先去控制大阵！”
此刻正迷茫得不知所措的卓元清下意识便听从了两人的安排，慌忙上前，飞上天空，手中灵光涌现，开始控制归元寒光阵的阵图，目光却频频向着卓长老这里看过来。
卓长老呵斥道：“专心！”
卓元清一咬牙，只得将目光集中于前方，身前巨大的阵图开始发生了奇诡玄妙的变幻。
围绕着整座渡仙门的浩瀚银河开始流动运转。
卓长老的气息彻底虚弱下来，林升搀扶着他，倚在殿墙边缘。
“卓长老，丹药……”
林升面露担忧，本体已经踏上气血之道的他对气血的变化十分的敏感。
他感受到了身边卓长老身体气血的逐渐衰弱。
“没用的，气血枯竭，已经药石无用了。”
卓长老摆了摆手，缓缓问道，
“胥鸣，元清有和你说过我卓家的事吗？”
“说过。”
“那你也知道，元清，其实是我寻了千万里，从皇极圣地中求来的吧？”
林升点了点头。
卓长老为了让卓家不再诞生女子，徒增伤悲，曾去东部人域的皇极圣地中求来了只诞生男童的秘术，这才诞生了卓元清。
卓长老继续说道：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道秘术，真正的作用，根本就不是用来生育男童！”
说到这里，卓长老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林升一愣，不知卓长老此言何意。
“这道秘术真正的作用，是将母亲的根骨、血脉，全部传给腹中的孩子！”
林升愣住了，脑海中飞速闪过种种念头。
怪不得，从未见到过卓师兄的母亲！母亲的根骨，血脉全部传给腹中胎儿，那她必然已经……
“是啊，我那儿媳，在用了这道秘术生下了元清之后，就走了。”
卓长老说着，满是鱼尾纹的眼角逐渐湿润，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道秘术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是我拿到秘术后欣喜若狂，太过大意，我以为皇极圣地那样的南域巨头所给的秘术，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知道，你师傅是恨我的，所以才会一直待在内门宝阁之中，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或许，元清也是恨我的，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卓长老的身体开始微微战栗，气血枯竭再加上情绪的剧烈波动，已经让他踏上了死亡的边缘。
林升立刻安慰道：“不会的，卓师兄不会这么想的。”
卓元清将卓家的事情都告诉了林升，唯独没有将这秘术一事说出来，
不正是担心自己会误会卓长老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他又怎么可能会恨卓长老。
“胥鸣啊，你之后，帮我和你师傅道个歉，说我对不起他……”
卓长老缓缓抬起头，倚着殿墙，虚弱的闭上眼睛，
“或许这就是天道循环吧！
我找出了那道秘术的问题，将那气血传输的部分提取出来之后，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上它。”
刚才，卓长老将自身灵力强行提升至化髓境而所用的秘术，正是从那道秘术之中演化而来。
他的气息渐渐衰弱下去，气血枯竭，丹田萎缩，灵力开始逸散，待到全身灵力彻底逸散，无法维持最后的生机，就是卓长老的身亡之时！
林升眼中焦急，直接将大部分意识切到了另一边，此刻正疯狂的北冥遗迹中寻找丹药的分身乌行身上！
如今，卓长老唯一的生机，便在那北冥遗迹之中了！
……
内门宝阁中，无数珍贵的书籍玉简散落满地。
老卓头发散乱，疯狂的在那些书堆中翻找着什么。
“一定是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突然，一道汹涌的灵力波动在门中散开，扫过内门宝阁。
老卓的身形顿住了。
他知道，这是护宗大阵开启的动静。
大阵已经开启，那我爹他……
老卓的嘴唇颤抖着，泪水自眼眶中无声落下。
内门宝阁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响，
老卓站起身，不再翻找书堆，而是缓缓飞上高台，拿起了那本他每日捧在手中的书。
一股并不属于灵力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
……
卓元清见到卓长老面色痛苦恐怖的一幕，顿时面色苍白，刚想要上前，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阻止卓长老强行突破化髓境。
若不阻止，一但卓长老突破失败，很可能重伤甚至身亡。
他早年为了破解卓家血脉之谜，抽取了自身太多的精血，早已失去了突破化髓境的底蕴，几乎不可能突破。
可若阻止，那护宗大阵的开启便彻底没了希望，不出一时三刻，等到那恐怖的雾鬼浪潮到来，门中基业将彻底毁于一旦。
入海境修士尚有逃亡的机会，涌泉境弟子便是九死一生。
而那些尚在炼气期的外门弟子，包括苗涵、陈沧他们，全都必定葬身于此！
卓元清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林升面带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卓长老此刻是想强行突破化髓境，然后再开启护宗大阵。
但是……不应该啊，且不论卓长老能不能成功突破，此刻雾鬼即将赶来，根本不够给卓长老突破的时间！
卓长老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那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突然，天空之中的卓长老身上环绕的青色灵力骤然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血色！
刹那间，一道诡玄奥的法印从卓长老身前凝结，细密的血珠从他身上渗透出来！
林升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
这不是突破，这是在动用某种刺激血脉的秘术！
卓长老本就精血不足，再动用刺激血脉的秘术，这……
他全身的血气自身上涌出，混入那身前的灵印之中。
下一刻，那被血色染红的灵印瞬间大放光明，照在那峰顶，归元含光阵的阵图上！
浑厚灵力随着灵印所散发的光芒涌入玄妙阵图，随后，一道道水桶粗细的巨大灵丝从主峰峰顶上蔓延出去。
数十道巨大灵丝横贯天际，将宗门各地所有的阵基贯通！
笼罩着整座渡仙门的大阵开启，天地间骤然升起一条悬浮于空的浩瀚银河，将整座渡仙门围绕在其中！
主峰上玄妙的阵图开始旋转，而下一刻，本如同神魔般伫立于虚空中的卓长老气血萎靡，从空中落了下来。
卓元清慌忙上前，接住了卓长老。
“爷爷！”
桌长老口中咳出鲜血，气息无比的虚弱，但却艰难道：
“元清！大阵以开！去控制大阵！莫要管我！”
林升随即上前，说道：
“卓师兄！我来照顾卓长老！你先去控制大阵！”
此刻正迷茫得不知所措的卓元清下意识便听从了两人的安排，慌忙上前，飞上天空，手中灵光涌现，开始控制归元寒光阵的阵图，目光却频频向着卓长老这里看过来。
卓长老呵斥道：“专心！”
卓元清一咬牙，只得将目光集中于前方，身前巨大的阵图开始发生了奇诡玄妙的变幻。
围绕着整座渡仙门的浩瀚银河开始流动运转。
卓长老的气息彻底虚弱下来，林升搀扶着他，倚在殿墙边缘。
“卓长老，丹药……”
林升面露担忧，本体已经踏上气血之道的他对气血的变化十分的敏感。
他感受到了身边卓长老身体气血的逐渐衰弱。
“没用的，气血枯竭，已经药石无用了。”
卓长老摆了摆手，缓缓问道，
“胥鸣，元清有和你说过我卓家的事吗？”
“说过。”
“那你也知道，元清，其实是我寻了千万里，从皇极圣地中求来的吧？”
林升点了点头。
卓长老为了让卓家不再诞生女子，徒增伤悲，曾去东部人域的皇极圣地中求来了只诞生男童的秘术，这才诞生了卓元清。
卓长老继续说道：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道秘术，真正的作用，根本就不是用来生育男童！”
说到这里，卓长老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林升一愣，不知卓长老此言何意。
“这道秘术真正的作用，是将母亲的根骨、血脉，全部传给腹中的孩子！”
林升愣住了，脑海中飞速闪过种种念头。
怪不得，从未见到过卓师兄的母亲！母亲的根骨，血脉全部传给腹中胎儿，那她必然已经……
“是啊，我那儿媳，在用了这道秘术生下了元清之后，就走了。”
卓长老说着，满是鱼尾纹的眼角逐渐湿润，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道秘术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是我拿到秘术后欣喜若狂，太过大意，我以为皇极圣地那样的南域巨头所给的秘术，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知道，你师傅是恨我的，所以才会一直待在内门宝阁之中，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或许，元清也是恨我的，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卓长老的身体开始微微战栗，气血枯竭再加上情绪的剧烈波动，已经让他踏上了死亡的边缘。
林升立刻安慰道：“不会的，卓师兄不会这么想的。”
卓元清将卓家的事情都告诉了林升，唯独没有将这秘术一事说出来，
不正是担心自己会误会卓长老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他又怎么可能会恨卓长老。
“胥鸣啊，你之后，帮我和你师傅道个歉，说我对不起他……”
卓长老缓缓抬起头，倚着殿墙，虚弱的闭上眼睛，
“或许这就是天道循环吧！
我找出了那道秘术的问题，将那气血传输的部分提取出来之后，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上它。”
刚才，卓长老将自身灵力强行提升至化髓境而所用的秘术，正是从那道秘术之中演化而来。
他的气息渐渐衰弱下去，气血枯竭，丹田萎缩，灵力开始逸散，待到全身灵力彻底逸散，无法维持最后的生机，就是卓长老的身亡之时！
林升眼中焦急，直接将大部分意识切到了另一边，此刻正疯狂的北冥遗迹中寻找丹药的分身乌行身上！
如今，卓长老唯一的生机，便在那北冥遗迹之中了！
……
内门宝阁中，无数珍贵的书籍玉简散落满地。
老卓头发散乱，疯狂的在那些书堆中翻找着什么。
“一定是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突然，一道汹涌的灵力波动在门中散开，扫过内门宝阁。
老卓的身形顿住了。
他知道，这是护宗大阵开启的动静。
大阵已经开启，那我爹他……
老卓的嘴唇颤抖着，泪水自眼眶中无声落下。
内门宝阁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响，
老卓站起身，不再翻找书堆，而是缓缓飞上高台，拿起了那本他每日捧在手中的书。
一股并不属于灵力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