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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气氛不佳

    北戎皇宫,宣政殿。
    无涯垂手立在宁锡昭面前:“陛下,那名女子已化名‘万安’进入云下学宫,且在学宫入学文赛上取得了乐赛魁首。”
    “万安……”宁锡昭流露出欣喜之色。如果单单凭两句西蜀草章还不足证明那蓬莱郡女子是秦晚,但这“万安”二字为名,则已经可以做实她的身份。
    “传本王的指令,本王要立刻微服前往邹城,即刻出发。”宁锡昭笑着下令道。
    无涯却皱了眉头拱手道:“王上,陛下那边近日也派了不少人手前往邹城。”
    宁锡昭脸色瞬间变得凝滞。
    他站在桌边负手踱步,片刻后,对无涯命令道:“再加派人手保护她,并且随时关注陛下那边的动向。”
    无涯领命:“王上,您是否还要微服前往邹城。”
    宁锡昭思考片刻:“去!”
    而此时在寒城南山的玄尊观内,宁缈看着手中秦晚手书的原版《女学》,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司徒南舸:“陛下,这是微臣派人潜入闾丘府上中获得的。”
    宁缈看着那篇漂亮的西蜀草章深深吸气:“母后她现在人在何处?”
    司徒南舸:“秦皇后娘娘已入云下学宫求学。”
    宁缈:“锡昭那边有什么动向?”
    司徒南舸:“暂时没有发现。”
    宁缈眸光沉而冷肃:“司徒表哥,你速速派人将母后控制起来,带离邹城。”
    司徒南舸听后立即问道:“陛下,您想要将秦皇后娘娘送往何处?”
    “送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容我想想,”秦晚沉思下来,仔细考量后说道,“你直接送母后去东海海外流丘之国,并嘱咐流丘国君尚之圻严密看管母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放归戎国。”
    即便司徒南舸知道宁缈并不想让秦皇后回到寒城,但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宁缈会直接下旨将送秦皇后送至海外岛国,甚至不惜终生软禁。
    “是。”司徒南舸拱手接旨,转身离开了玄尊观。
    宁缈抬头望着大殿内白帝天君的塑像,凝肃上香,虔诚叩拜,一半是祈愿一半是忏悔。但纵有千般情绪万分愧疚,宁缈也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在她看来母后秦晚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不仅仅是对她与宁锡昭的婚姻,更是对戎国好不容易才恢复兴盛的江山社稷。
    ……
    而此时在邹城,婠婠一个头两个大地找到秦晚,哭诉道:“小六啊,我不是跟你说你随便给我编首打油诗就好,这下可好了,你让我写的那篇《江雪》得了五绝诗第一,我这真的是骑虎难下了,以后诗词博士再让我作诗可怎么办啊?”
    秦晚耸耸肩:“我真的是随便背了一首,大不了你就说自己当时灵感爆发,再难创作出同等水平的作品好了。”
    “唉……只能这样了。”婠婠郁闷道,“对了小六,晚上二表哥说带我们去学宫外面吃好吃的,让我叫上你一起。”
    秦晚点点头:“好啊。”
    婠婠笑嘻嘻道:“小六,现在整个学宫都传遍了,二表哥的作品里把你给画了进去,你说二表哥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秦晚扶额苦笑,自从荀澈那幅画得了魁首,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当然也有不少以前就倾慕荀澈的师姐妹们的敌视。
    “他有什么想法,大小姐你得去问他,问我做什么。”秦晚笑着说道。
    婠婠想了想觉得秦晚说的对,当即决定今日出去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问问清楚。
    她们二人换好便装,来到学宫门口时就已经有马车早早等着。
    荀澄荀澄立在车边说话,看到她们二人立刻迎了过来,随意攀谈几句,他们四人登上了马车。
    一路有说有笑间,秦晚得知荀澄也再次获得了辩学赛头名,据他自己说,整个学宫在辩论之事上尚没有能赢他的。
    荀澈不屑,说只是自己没有参赛而已。两兄弟又是一顿拌嘴打闹,逗得婠婠不住地笑。
    欢声笑语间,秦晚靠在车壁上望着眼前青春活力的三人,不仅也有了重回少年时期的感觉。
    马车停在一家专卖汤煮牛骨的店,四人围坐在桌边,荀澄调侃着学宫里的趣事,谈天论地地讲着各种笑话,荀澈插空怼他一句,还会不时地拆台抬杠,婠婠有时听不懂,但很捧场地跟着笑。
    “小六,你怎么都一直不说话?”荀澄问向秦晚。
    “对啊小六,你是我见过最不爱说话的女孩子了,”婠婠两手拿着牛骨毫不淑女地啃着,嘴上还附和着说,“不过你现在的笑容倒是比之前多多了。”
    荀澄接着问:“荀澈这家伙平日里话也是少,你俩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大多时候都不说话?”
    荀澈瞪了荀澄一眼:“关你什么事?”
    荀澄:“我就是好奇问问,说不定哪日小六觉得你太闷,重新选择。”
    荀澄冷哼道:“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婠婠忽闪着眼睛完全没深想荀澄话里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直接问向荀澈:“二表哥,你把小六画在画里,现在学宫里所有人都说你喜欢小六,是不是真的?”
    荀澈刚要回答,秦晚立即夹了一块带肉的牛骨给荀澈,轻咳一声转头对婠婠说:“大小姐,你就算是好奇也不带这么问的。”
    荀澄则笑道:“婠婠,你也说他都画画儿里了,这心思还用问吗?”
    婠婠琢磨了琢磨,问向秦晚:“那小六,你喜欢我二表哥吗?”
    秦晚看着婠婠这位憨憨大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小姐,快吃你的牛骨肉。”
    婠婠啃了一口肉笑着说:“小六,你要是真喜欢我二表哥也好,到时候让我二表哥跟家里说说纳你为妾室,你就可以脱离奴籍了。”
    婠婠此言一出,荀澈的脸色瞬间变了,而一旁的荀澄也没了刚刚恣意的笑容,气氛刹那变得尴尬。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们怎么表情都变了。”婠婠放下手中牛肉,左右看看众人。
    秦晚微笑着夹了一块满是肉的牛排骨放在婠婠碗里:“大小姐没说错什么,只是现在说少爷纳妾什么的是不是为时尚早,毕竟少爷们得先娶正妻才是。”
    婠婠点点头:“我听母亲说,舅舅和姑姑已经在青州张罗着给大表哥二表哥聘媒人说亲了,不知道哪两家姑娘能入得了舅舅和姑姑的眼,我真是太好奇了。”
    婠婠口中的舅舅是荀澄荀澈的父亲礼部侍郎荀正,姑姑则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母亲闾丘惠。
    十几年前,礼部侍郎荀正兄妹一娶一嫁与闾丘家相良姐弟结亲。闾丘相良姐弟的父亲闾丘文重正是宁亦的母妃的亲弟弟。也就是说,宁亦的母妃的弟弟的女儿就是荀澈的母亲。
    简单来说,如果按照辈分讲,荀澈应该把宁亦称为表舅舅。秦晚也是想了很久才弄明白这层关系。
    “两位少爷要是娶亲,对象那必然是贤良淑德,才艺兼备,且出自贵胄府上的大家闺秀。”秦晚轻笑着说道,她说这句话时瞄了一眼荀澈,只见他脸色凝肃,显然有些不高兴。
    “并不一定。”荀澈望着秦晚说。
    婠婠毫无眼色道:“怎么不一定?舅舅是礼部侍郎,亲家怎么也得官至三品之上。”
    荀澈:“我不在乎。”
    婠婠:“就算二表哥你不在乎,舅舅和姑姑可不会含糊。”
    荀澈:“……”
    荀澄见荀澈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别说着不知多久后的事,快点吃肉,一会儿真凉了。”